“干什么啊?!”
西里尔怒, 出拳回击未遂,眼看着Alpha又要咆哮着冲上来,他连忙后退两步, 躲在弗朗茨身后。
弗朗茨:“……”
轻轻松松地把Alpha掀翻,又补上两脚, 直踹得那Alpha痛苦咳出血沫, 弗朗茨揉着手腕, 没去管地上人的状况, 漫不经心地踩过他的身体, 迈向大门。
少年眸光凝固,胸口微微起伏,漂亮微棕的皮肤沁出汗水, 他定定地注视向人群最深处,从那里散发的香气沿着气流没入肺腑, 如同对他施展着某种奇异的引诱。
不知不觉,他已经快要迈进门内。
“弗朗茨。”
埃德加的手臂横在他面前,少年灰发卷曲, 神情依然持重而冷淡,他望了一眼厅内,提醒道:“冷静, 还不知道状况。”
弗朗茨将他的手臂拂过去, 有些不耐烦地看他一眼,却也没有再往前走。
“你们有没有觉得有些奇怪。”
西里尔捂紧胸口,有些茫然地微喘道,刚刚Alpha的拳头砸到了那张俊秀的脸上, 此时脸颊明显红肿起来, 衬得他有点可怜。
因为刚刚被突如其来的攻击吓了一跳, 他起初没将注意力放在那股香气上,反应出现得也比那两人慢了一点。
——别看埃德加表面上冷静,他克制着放在身侧的手掌已经紧握成拳,指腹微微摩挲着,这对于他往日注重礼节的性格而言已经十分异常了。
又有Alpha扭打着滚出来,几名少年各有心思,勉强提起精神躲开,越靠近报告厅越能感觉到里面的混乱,大家都是Alpha,在这样的蛊惑下他们心中自然隐隐浮现出了一个猜测。
“有Omega在里面……”弗朗茨干哑低沉地出声,喉结难耐地滚动了一下,随即才补充完整道:“发/情。”
换成埃德加或者西里尔,他们会用更官方更委婉的形容里面的状况,发/情二字对贵族来说过于粗鲁,对Alpha而言又过于直白,像是吊在野兽前的肉块,明晃晃地吸引着他们去咬下那块肥满多汁的软肉。
埃德加灰云般美丽阴沉的眼眸微顿,他微微晃了一下神,佩戴着手套的指骨紧紧握起,手背青筋毕露,隐约发出骨节摩擦的轻响。
不能踏进去。
他微蹙起眉,在心中警告自己——弗洛斯特家的Alpha始终要端方、稳重、不可轻易受到引诱。他们身上流淌着王室古老高贵的血脉,Alpha的性别只是他们地位与身份的象征之一,绝不可受到其劣根性的拖累。
Omega对他们这种身份而言并不贵重,甚至他刚成年时就拥有了匹配度合格的对象,如今对方为了筹备几年后的婚礼,目前正在看护院中毫不懈怠地学习新婚礼仪。
倘若踏入其中,为了一个不知来历的Omega争斗,就算标记成功,那也是让他这种身份极为失去体面的事。
……然而。
等埃德加阖眸,极力维持着表面上的镇定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再次睁开眼眸时,他已经身处大厅。
场面喧闹,光影纷乱,埃德加移动步伐,避开旁侧Alpha的袭击,这才有空隙扫视一眼周围的环境。
西里尔和弗朗茨已经不见踪影,想必他二人也进到这里,在不知何处与他人厮斗。Omega不管不顾散发的气味娇弱蛮横至此,明明已有了这样热烈的追捧,竟还要引旁人过来采撷。
他像尊雕像一样站立在原地,脊背僵硬,神情冷漠,混乱的众人遮挡了他观察审视的目光,只闻淫靡的香气,却不见其人,埃德加心中未免对那素未谋面的Omega生出淡淡的斥责。
……既然是Omega,那么就应当乖巧地待在看护院,被人好好看管起来才是。
不知是何缘故让这Omega来到这里,来到Alpha为数众多的军校,但既然做下了如此冒昧的举止,那么“他”就应当担负起全部的后果,哪怕被随意欺辱,也和任何人无关。
那不断涌动,仿佛已被碾出甜美汁水的花香悠然穿梭在四周,将埃德加的理智与四周几近失去自主意志的Alpha们连成一线,他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想法已然变得无礼而失控——他本不是这样粗蛮的Alpha,是那Omega过于莽撞甜腻,隐隐地在呼唤他。
这种想法的浮现更加动摇他的神志,恍惚间,埃德加垂下眸光,机械地伸拳,出腿,与旁人纠缠争斗,少年干净整齐的衣着乱得不成模样。他已然不再注意身份与体面,只想着该如何摆脱这群恼人的家伙,才能让自己的位置更加前进。
在场的所有Alpha都这样想。
场面无法控制,外面依然还有年轻的,不知天高地厚的Alpha少年在不断涌来,他们起初或许是被混乱喧闹的动静吸引——Alpha本性追逐争斗,身为天之骄子的他们又没什么顾忌。但当这群少年蠢蠢欲动,像是被腥气吸引而来的野狗般争相来到此处时,他们便陷入了一场甜美而温柔的陷阱。
仅仅是香气,落在他们眼中变成了某种隐晦深远的邀约,Omega轻而易举地俘获了这群野性未消的少年。
西里尔和弗朗茨也不例外。
但西里尔比埃德加要更幸运一些,他不受控制地跟着同伴挤进来,虽然本身偏向策划智谋型,战斗素养比大部分Alpha都差了许多,一进来就挨了不少不长眼的拳头。可就是这么跌跌撞撞,一路挨打一路被挤着向前,鼻青脸肿的白发少年居然挤到了离Omega很近的地方。
他迷糊地晃晃脑袋,似乎被揍得有些回不过神。
好在因为他的癖好不太正常,这看上去纤细清瘦的身体还是很抗揍的,西里尔快速回过神,像只被人拿着肉骨头诱惑着的小狗,赶紧不浪费一丝一毫的时间抬眼看向近处香气的源泉。
……然后,他就看到了那位曾令他心神荡漾的Beta小姐,正脸颊潮红虚弱地倒在一名Alpha怀中,十几名健壮野蛮的少年Alpha包围着她,看上去像是在保护,频频瞥向她的目光却炙热得令人心惊,好像下一秒就要在他眼前被标记了似的。
满身凌乱,脸上也带着乱七八糟的伤,却依然不掩毛发/漂亮,面孔俊俏的小狗沉醉在Beta小姐这样的情态里,一刻也不愿将视线移开。他想了想也就明白过来现在是怎么回事了。
——Beta小姐因为种种缘故,大概率是因为想和家人在一起,所以一直使用药物掩藏着自己的身份,没想到出现意外,不小心在这种场合暴露出来了吧!
太可怜了……西里尔痴迷地望她的面孔,心里却满是兴奋,虽然作为Beta时冷淡理智的模样很美很让人心动,但是Omega这种柔弱又任人欺凌的模样也十分惹人怜爱啊。
心跳前所未有的剧烈,西里尔惊觉自己好像被发掘出了另外的癖好,被面前这位小姐拿瓷盘攻击的回忆与现实的情景相重叠,他顿时无比心动,像是突然拥有了两种快乐。
西里尔的思绪混沌得已经跟周围的人差不多了,他一点也想不到自己其实毫无竞争力,只是靠着运气好才来到这里。少年扒在台下,兴冲冲地边看边伸出手,好像要本能地去抓住些什么。
下一刻,他的手就被台上跳上去的某人踩了一脚,吃痛过后,旁边的人过来挤他,他一下踉跄地倒向一旁。
西里尔:?
好不容易稳住身形,西里尔怕台上的人出现了什么意外,连忙抬头望去,看到了熟悉的,弗朗茨的背影——刚刚突破重围,跳到台子上的便是他这位实力不俗的同伴。
他一跳上来,危险逼近的气息便让体力消耗不少的队长警惕地眯起眼睛,汗水顺着额角滴滴答答地流淌下来,这群尚在坚持的Alpha们状况都不是很好,刚刚有人控制不住地想喘息着靠近中央,被旁边的同伴及时地给揍了回来。
倒不是因为多有保护联邦民众的责任感——此时在他们心里对同性的敌意和竞争性更强些,这无法控制,却反倒让他们在此刻彼此约束,弄巧成拙。
这人很难缠。
过了两招,体力不支的队长便被逼退,旁边有人顶上,三四名Alpha抽出空一齐来对付他,这棕色皮肤,高大身形的Alpha竟还是不落下风。
弗朗茨重喘着,却抑制不住地笑起来,汗水浸在勃发鼓胀的肌肉上,水润出漂亮性感的光泽,他的眼神似乎因畅快淋漓的打斗愈发明亮。
高年级的学长们瞄准时机,狠狠反身踹上他的腹部,弗朗茨连哼都没哼出声,大笑着扑过去同第一军校的学长们角力,撕扯疯咬,毫不留手,血液与汗水蜿蜒流淌,信息素暴烈地在空气里横冲直撞,令你愈发难挨。
弗朗茨从未如此激动过。
他一丝不落地拥有着Alpha喜好争夺,抢夺地盘的天性,作为已经打拼出成绩的首席,没人比他更期待这次联赛,可最后却因为没及时反对傻子的阴招,导致把自己也玩了进去。看亚伦带队拼出成绩,比他自己参加不了比赛还难受。
郁闷快半个月,没想到今天能有这种机会,借着Omega点起的火焰,他在这争斗的天堂中愈发狠狠地过足了一把瘾,欲望与厮杀的冲动混合一体,弗朗茨逐渐分不清上台是因为自己想要和更强的对手交战还是因为Omega——亦或者两者都有。
总之他极为兴奋,看清那Omega的脸时更是被惊喜冲晕了头脑,他的情绪数次在这人身上得到了极大满足,心中近乎无法控制地升起热烈的爱欲,他头脑一热,甚至想着一辈子跟在这人身边又会如何。
他标记她,或者她标记他,只要能在一起随便怎么样都可以,一定会发生许许多多令人高兴的事。
“喂,醒一醒。”
弗朗茨用长腿紧箍着对手的肩膀,在地上翻滚一圈,把人撂到台下后。他流着汗,笑眼撑起身体,亮如晨星的目光掠过那些碍眼的Alpha们,直直地看向你。
“能听到么?喂喂?”
他哑声地,一句句漫不经心地呼唤你,高涨的情绪促使他又迅速解决了两个人,趁着下一波人还没过来,隔着你身前最后一层屏障,他突然停止攻击,像是只被驯服乖巧的狂犬一样站在你面前道。
“我来做你的狗,怎么样?”
……你没能回复那句带着笑意的询问,弗朗茨像是说出了最普通不过的事,可他明明是自视甚高,重视尊严的Alpha。
打斗声,肉/体被重击的声音不断闯入你的耳朵,会场里的形势愈发严峻。
远远地,正艰难维持着理智的利嘉余光中瞥到了熟悉的身影,一看是罗兰和伊萨克,他们都在台下较近的位置,罗兰情况还好,眉眼依然保留着细腻和冷静——倒是伊萨克有点不太对劲。
他出发前弄得那头臭美的发型乱得没边,像是被摸炸毛的猫一样乱糟糟地蓬起来,外套不知丢到了哪里,里面的衬衫也被扯得乱七八糟,隐隐能看到脖子,露出的部分腹肌上都留着什么东西抓出的红痕,看上去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被人非礼过一样。
但利嘉此时没空注意这个,少年早就失去了平日里的缓慢悠哉的散漫感,这会儿被艾尔姐姐的意外弄得有些神志不清,看他们像是要过来的样子,利嘉有些着急。
一方面是担心友人的安全,另一方面也有些隐晦的不可言说的独占心理——他飞速压下那些不受控制冒出来的恶意,用吼出来的音量道:“保护好自己,别来。”
罗兰报的是指挥系,他更擅长数据分析和智谋方面,战斗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伊萨克倒是个战力,但他是低年级,跟场上的这群高年级打未免显得力不从心,更何况他们都还没有受过针对信息素的模拟训练,谁也不知道他来会不会失控。
利嘉声音不小,但会场过于混乱,动静没能传出多远。
看罗兰沉吟的表情就知道他们大概率没听到,利嘉本想再开口,却见罗兰迅速镇定下来,比了个手势,示意他们过来自己这里。
“我还是[我们]?”
秉承着对友人的信任,利嘉分神向罗兰那里比口型,罗兰的手指虚划了一圈,意思是[你们]。
他可能有办法了。
利嘉提起精神,想办法退到队长那里,向他说明目前的情况。
“退到哪?”队长问,瞥眸看到利嘉指的方向,他微微一怔,优秀的战斗素养让他迅速分析出那里的确是最适合突围的方向。
“罗兰是今年入学考指挥系笔试第一,相信他,他肯定能带我们出去。”利嘉焦急地劝说队长,他了解自己的同伴,对罗兰有种盲目的自信。队长听他的话听得笑了一下,像是有点放松地调侃他一句:“一年级的指挥系第一算什么,还要看以后。”
“……”怎么这时候还说这个,利嘉有点无语地看着他。
“行,跟着他走,那里的确最合适。”队长松了一口气,利嘉瞬间明白过来,刚刚队长的放松也是因为看到了出路,他连忙帮着队长向周围的人下达指令,让他们收缩阵型,先把艾尔姐姐带出去再说。
然而还是有粘人的虫子不依不舍地纠缠着,比如说那个棕皮肤的Alpha。
这人打架的风格太豪放,丝毫不管自己身上添了多少道伤,像是条疯狗一样见人就咬,逼得专心护着怀里人的艾尔也不得不出了两次手,他的动作带动身躯和你高热的肌肤贴合,你难受地发出轻吟,他顿时便没办法再动作,只好僵硬下来不动。
最后还是默默揍翻了十几个人的亚伦过来接手了弗朗茨,两个人不顾形象地打到一块,小队这才终于找到机会跟着罗兰撤退。
罗兰强迫自己保持清醒的思维,只远远地看了你一眼,便在几名Alpha的保护下抬起脚步,将小队带入相对无人的一条走廊,最后从走廊七拐八拐之后进入了这所建筑的地下避难室。
——军校性质特殊,为了应对自然灾害和外界袭击,大型建筑基本都修建了避难处,刚刚小队里居然没人想到这一层。
你这时的状况已经糟糕透顶,冒着浑身潮热被艾尔抱着,气味越来越香软甜烂。
路上有Alpha怔怔地想来抚摸你垂下的发丝,被艾尔冷淡地截住了手臂。
“避难室可以拦截一些气味,起码不会再传到大厅,艾尔,稍后你可以将姐姐先放到里面,然后我们分出几个人来看着大门,另一部分人想办法和外边联系,看看能不能送来抑制剂。”
罗兰稍稍抿唇,边在前方走边道,即使是这种时候,他的声音依然温和而理智。
艾尔蓝眸冷凝,手臂放松,换了个姿势将你抱着,微热的目光扫过你失神潮红的脸颊。
“外边送来抑制剂需要多久?”
“……看这种情况,大概需要一小时左右。”
艾尔不动声色地巡视了一圈周围,那些悄悄隐蔽着注视你的目光纷纷避开,几名学长们的神情都有些尴尬。
一个小时,这群人根本撑不住。
刚刚他们是帮了忙,但这份恩情另算,现在这种状况下一切都充满未知,艾尔不会允许一丝一毫的意外出现。
“生理课上说,Omega陷入情热期,没有Alpha的抚慰,也没有抑制剂的话最多只能撑半小时,”艾尔声音冷淡,控制着话语中的情绪道,“半小时以后,就会对Omega的身体产生无法逆转的损伤。”
他说的是实话,Omega太过珍贵,联邦强调他们的脆弱与极易需求Alpha的天性,目的也是为了让他们更加珍惜未来可能会分配到的伴侣。
罗兰神情微怔,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过了片刻,才缓缓地“嗯”了一声。
“所以我打算临时标记。”艾尔说,冷静的语气也像是在告诉自己,“最不出错的选择就是这个,等姐姐清醒,我会向她解释,并且道歉。”
“……”
罗兰无法对此做出回应,队内的其他人也是,既然已经知道了你们并非血亲,他们无从反驳艾尔给出的理由。
伊萨克脚步微顿,像是一瞬间受到冲击,无法回神。
旁边的利嘉过来顶顶他的肩膀,他刚刚已经震惊过一次,这会儿比伊萨克要好上一点,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说话,等以后再说。
整支小队护送着你,沉默地下到避难室。
四周的喧闹远去,阴凉的温度稍微降下了一点你的高热,艾尔带你避开众人,走进避难室,你迷迷糊糊被他放下,像是离开无法他的温度一样,黏腻地去蹭他的手掌。
“姐姐”
艾尔俯下身,半蹲在你身前,你被雪酒的气息环绕着,这熟悉的气味将远去的意识拉扯回来,你嘶哑地唤他:“艾尔……”
他颤抖地拥紧你,深吸着将脸颊埋进你的颈线,少年甚至克制不住地、隐忍又虔诚地吻了吻你汗湿的后颈,你轻声喘息,有些受不了被他如此对待。
你还记得这是艾尔,你的弟弟,是他带你逃出刚刚的噩梦,但他现在的举动却让你感到无比混乱,你不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有心想阻止他,便摇摇头说:“艾尔,不行,我……”
“姐姐,你现在很难受,”艾尔低喘着告诉你,少年抬手解开领扣,年轻的身躯对你敞开,语气几乎像是蛊惑,“我不会伤害你的,我从小就很听姐姐的话不是么?姐姐清醒后可以随意打骂我,但现在你不能这样下去,你需要我。”
……不是的。
你摸索着按住他扣紧你肩膀的手腕,身体上的突变让你现在的心理防线十分脆弱,又痛苦万分,你不明白艾尔为什么会这样说,你不需要任何人,你只想要回家。
你意识混乱,说话都没有条理,断断续续地道:“不行,艾尔……你是弟弟,我答应给爸妈开视频看你的庆功宴,他们还没有看到,你不可以……”
他不可以这么对待你。
你突然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你明明十分信任他,信任经年累月地陪伴在你身边的亲人,你信任他们,所以你想继续这样生活下去;将阿尔当做可靠的长辈,将艾尔当做弟弟,但为什么现实总是会事与愿违。
亚伦匆匆赶来时,蹲在避难室门口休息的人都惊讶了一下,有些意外他居然能找到这里。
如果说他的出现是令人惊讶,那么后面跟着的那个棕色Alpha出现在他们的视野时,大家就只剩警惕了,有Alpha霎时站起来,弗朗茨连忙笑着举起双手,赶紧解释:“别别别,我还有意识,我不是来捣乱的,和亚伦已经休战了。”
“噢,你们想揍我一顿也可以,打完之后把我扔到这里就行,我想陪着她。”
弗朗茨这话让周围的人对视一眼,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亚伦面无表情地带着一身伤,拖着有些踉跄的双腿来到紧闭的避难室门前坐下,闭上眼睛,像之前一样守在她的房门处,静静地等着她的身影出现。
避难室的大门隔音效果很好,就连Alpha也听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这让周围的气氛变得更加沉默。
弗朗茨笑着跟旁边的人说了几句,又乖乖让揍了一拳,第一军校的学长们才逐渐对他放松警惕。那股连绵不绝的香气被大门阻隔,变得温和了些,弗朗茨深吸一声,随即靠着墙坐下,和身边的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除了他的声音,和对话的人不耐烦的回应之外,其他没有人再说话。
……临时标记,需要多久?
在场的少年们没有这种经验,只能根据书上说的来判断,按理说是只要咬一口就行了吧?但随着时间流逝,那股香气没消散多少,这让某些少年心里泛起疑惑。
咬一口还需要做什么准备吗,要花这么长时间?
落在大门处的视线越来越多。
在隐约躁动不安的氛围中,有着良好隔音的大门里突然传出一声肉/体被重击的闷响,少年们对视一眼,立即站起,亚伦反应最快,像只应激清醒的大猫一样跳起来开门——门被锁紧,他抿了抿唇,直接拿肩膀开撞。
但门的质量不错,他没撞开,撞得骨头都能听见响声了,利嘉才反应过来拦下他,从手掌翻出一根刚刚找到的铁丝,对众人眨了眨眼睛。
避难室是近两年修建的,因为用的机会不多,所以装修不像上面那样精致,还有施工留下的东西散落在地上,板砖和生锈的施工道具比比皆是。
大门试探地开了一条细缝,你被骤然照进的亮光刺激得流下更多眼泪,握紧手里刚刚击打向艾尔头部的扳手。
像是几年前那样,鲜血粘着那头金发,顺着脸颊落下,他,或者那个人对此无动于衷,任由头上的伤口带走他们的所有精力与生机。
“我都说了我不愿意,”你带着泣声,万分难过地质问那金发的Alpha,“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