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眼见夺嫡越演越烈,大皇子和二皇子对掐,三皇子有些像是渔翁,既没有结党也没有拉关系,行事儿甚是谨慎。
严坤再醒过来的时候见身边睡了一个女人,浑身裸露,床上也有污浊之物,回想起来好像自己真的做了什么,严坤脸色青灰,有着深深的内疚,无奈之下掏出浑身的金银,这才脱了身。
说来着严坤也就是四十三四的年纪,出了这样的事儿也是有情可原,然朝中有立法,在朝之人不能进勾栏院子,虽说有这个法度,但是往往阳奉阴违的人颇多,也就成了一个摆设,严坤也没有多想,哪知道过了一个月,那女子却找上门来了,只说自己有个了身子。
这勾栏院的女子说的话哪个可信,但是这去勾栏院风流的事儿便包裹不住了,要是被言官奏上一本,可就是一个罪名,仕途有碍不说,家里的家风却要有损了,严太太好生安顿了艳娘,哄劝这没有大闹,这时候严子陵站出来承当自己和几个好友去了勾栏院。
说来严子陵确实去过几次,但只是却喝了酒,实是没有和哪些女子勾搭,一是家风不许,自己没有这样的癖好,二是自己有些洁癖,实在不喜这样的女子,三是自己也实在喜欢妻子,对别的女子提不起什么性子。
严子陵一站出来承认,倒是也没有什么风言风语,俗话说人不风流枉少年,再说人人都知道他娘子有了身孕,说来大家都甚是理解,严子陵也没有什么官职,只是一介书生,也没有触犯法度,虽说名声有些障碍,但是谁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士族子弟中赎买妓子为妾也不少。
这艳娘那里记得谁是自己的恩客,只知道那日屋里黑乎乎的,也看不清人脸,只是做了苟合之事,醒来人已经不见了,后来妈妈在不让自己接客,一个月后也算是巧的很,自己有了身子,说实话自己都不知道这孩子是谁的,这时候妈妈只说自己去严府闹,这孩子是他们的,到时候便成了士族家的妾,也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严子陵这么一承认,艳娘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欢喜,却是没有想到这少年郎长得俊美,自己变成了这人的妾,还梦想着自己一举得男以后便是人上人了。
这一家子一见艳娘这样的形态,便是明白被人暗算了,目的就是为了搞坏严坤的名声,却是做事人没有想到艳娘是个棒槌。
甜甜阴着脸色道“我一想起有人暗算我公公心里就不是滋味,虽说外头传言公公的病是被儿子气的,夫君背了个黑锅。但是那些人一看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可就糟了,真是防不胜防呀。”
芳姐儿也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政治不是一般人能玩儿的动的,芳姐儿从前世到今生都是在父亲母亲的呵护下长大,哪里见识过什么真正的阴谋诡计。
芳姐儿安慰地对甜甜道“这事儿你就不用担心,你婆婆自有手段的,你只要好好地养好身子就行了,旁的不用想。”
甜甜气愤道“只是那不要脸的人,日日在夫君面前小意温柔,今儿(是小菜),明儿是点心,后个儿说不定就是什幺小衣之类的。”
芳姐儿一听扑哧笑了道“这艳娘却是不识好歹,她却是不知道张冠李戴了,呵呵罢了你夫君也不会理她,你担心什么,这老子的女人,儿子可是不会去碰的,你放心就是了。”
甜甜红着脸道“这女的是肮脏的地方出来的,保不住有用什么肮脏的手段,到时候我夫君着了道,如何是好?”
芳姐儿笑道“你这就不用担心了,你婆婆自会料理,你夫君知道该怎么办,要是真是你夫君和那人有什么事儿,可就麻烦了,你想想,要老子的女子让儿子占了,这事儿败露你家的名声不用要了,你夫君也是抬不起头做人,你夫君想出仕就难了。”
甜甜吓了一跳,忙问道“那怎么办?”
芳姐儿帮着甜甜压了压被子,笑着道“说了你婆婆自会料理,你操什么心,赶紧的养好身子是正经的。”
芳姐儿抬头看看天已经暗了,这才笑着告辞,到了东屋接小上善,却见小上善衣服凌乱,头发也散了,自己个坐在软榻上脸上还挂着泪珠子,看着儿子可怜的样子,芳姐儿心疼地跟个什么似的,忙抱在怀里细问怎么回事儿,看了看身上没有什么伤,心里却是放心了不少,小上善倒是也硬气,见了母亲也不哭闹,只是嘟着嘴,不说话,芳姐儿知道这孩子向来出门对谁都和善的很,轻易不于旁人发生矛盾,小孩子也都喜欢和他玩儿,忙问怎么回事儿。
小草忐忑的站在旁边轻声道“本来几个小爷玩的很好,后来公子拿出您画的大爷和您加上公子一家三口的小像,指着大爷说是大英雄,这些小爷们也说自己父亲的大英雄,说着说着小爷们便吵起来了,有个小爷拿起画像便撕,公子这才恼了,便上前和人厮打。”
芳姐儿抱起小上善笑着道“这有什么好恼的,到了家娘再画就是了,别委屈了,你可是也打人了?”
这小上善才点了点头,轻声道“我知道打人不对,但是我真是很恼火。”
芳姐儿也不批评,其实孩子谁不和谁打闹的,要是拘的太狠了,孩子便没有的血性,也实在不是什么好事,芳姐儿一般对于孩子打架不鼓励也批评,但是要是孩子是胡闹的,便惩罚的很是严厉。
芳姐儿责怪的看了看屋里的丫头婆子,这孩子们打架也不说拦着些。芳姐儿也是冤枉了这些人,这来的人家非富即贵,谁人能惹得起,而且这孩子们都是娇贵的很,有一点损伤便是要了她们的命的,也不敢上前去拦着。
芳姐儿抱着儿子上了马车,细细看了上善身上,见实在没有什么损伤,才笑道“看来这学武没有白学呀。”
上善一听,眉开眼笑道“恩,我也没有下手狠,都是些小孩子,我不跟他们一般见识,也是就踢了他们几脚。”
芳姐儿见这孩子学大人说话,心里也是好笑,芳姐儿和上善说话从来不已小孩子的口气,都是像大人一样的交流,在小上善一岁的时候,听的懂话,芳姐儿对孩子说话便是时不时出现成语,所以小上善说话有时候像大人,成语说的也是恰到好处。
第四十二章 自毁前程
转眼又要过年了,日子却如流水般的过,芳姐儿时不时拿出丈夫的信件细细品读,才感觉自己不是那么的累,儿子快六岁了,也该进学了,自己个儿跟公公商量了半日也没有一个确切的章程,这儿子确实有些难管,除了芳姐儿他统统不予理会,也就只有芳姐儿能治的了他,远了没有人管束,近了却没有什么好的学院,实在是头疼。
屋里的炕烧得暖烘烘的,芳姐儿穿了个半新不旧的大衣服,头发随意那个玉簪梳起倒是显得慵懒而又妩媚,白玉般的脸上泛着红,更是添了几分柔,半坐在炕上身上盖了件小棉被,进来的小丫头水蓝不由的看呆了,目不转睛的看着,炕边描红的小上善笑着道 “水蓝姐姐,你发什么症呢,赶紧的给我倒杯茶来。”
水蓝不好意思的忙去倒茶,芳姐儿看了小上善一眼,道“你一会子喝茶,一会子吃点心,你有没有用心?”
小上善嘟着嘴,嘟囔道“这些劳什子字儿都会,全是浪费我的时间。”
芳姐儿看着儿子真是有些无奈,这孩子确实极聪明的,要是肯下功夫学习,那今后也是个出类拔萃的,但是这孩子却没有个定性。
芳姐儿一听他说这话,放下书,拿起炕桌上的描红本子,让水蓝铺了一张白纸,对小上善道“旁的不说,我现在听写你的字,要是写错一个,便打一下手心,要是写错两个,打四下,要是写错三个打十六下,你自己想清楚了?现在再看几遍也是可以的。”
小上善仰着小脸儿道“只管放马过来,我都接着。”
芳姐儿似笑非笑的看着儿子,便开始听写,这些字但是不难,按照小上善的水平全写对没有什么难事儿,但字是人的招牌,写好一手好字甚是收益,芳姐儿这方面抓的很是紧,所以儿子的字在同龄人中算是上乘的了。
喜喜裹着大衣服穿着褐色的绒毛披风,这披风还是芳姐儿才赏的,头上戴着暖冒,浑身还散发着寒气,进了屋里,见几个小丫头坐在厅里做针线,屋里安安静静地,只听屋里隐隐约约有念字的声音,小丫头忙起身轻声给喜喜请了安,喜喜脱下披风轻声问道“奶奶呢?”
水蓝轻声道“在里头给公子听字呢。这会子嫂子先坐会儿吧。”
水蓝是喜喜的小姑子,也是个家生子,性子也是极好的,如今十三岁,也出挑的很。喜喜想着让小姑子跟着自家姑娘长长见识,以后也能有个好的前程,总比以后随便配了小厮强。
喜喜看了一圈全是小丫头便轻声问道“你们彩虹姐姐呢?”
水蓝伏在喜喜耳边轻声道“嫂子,一会子见了奶奶可是别问彩虹姐姐的事儿,这您也定是听说了一点风声了?”
喜喜本就是隐约听说了一些风言风语,便想着试探地问一下子,却没有想到自家小姑却提了这事儿。喜喜心里知道自家姑娘心里定是憋屈的很,想着怎么开解才是正理。
说来也是彩虹这丫头一心攀高,自持容貌上等,又是体面的大丫头,行事儿却是强了些。本想着能跟着芳姐儿以后混个姨奶奶做做,要是生个儿子,那确实个极有福气的。但是这大爷一打仗就是好几年,自己耗不起年岁不说,加上跟着大奶奶了几年也是知道大奶奶的脾气,要是从她身上得到这样地甜头那是不可能的,也就死了这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