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华听了既高兴,芳姐儿看着慕华想着起了儿子上善,也不知道这孩子现在还挑不挑食,还是不是顽皮,想着想着心里更是压抑不住对儿子的思念,慕华见芳姐儿发愣,眼角还冒着泪光,心里不由一沉道“娘,怎么了,可是想弟弟了。”
芳姐儿擦了擦泪,轻声道“没事儿,再有几个月便能见到了。”说着忙去收拾饭桌,慕华也不闲着,帮着倒炭灰,拿炭块,给芳姐儿倒上热乎乎的水洗碗,去后院把柴劈了劈,见芳姐儿收拾妥帖了,这才闲了下来,在芳姐儿房里看书,写字。
芳姐儿手里拿着书,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这都两年没有见儿子了,心里没有一刻不想他的,想的心里疼,想到骨子里疼,不由地轻轻叹了口气,芳姐儿真想朝天上骂上一句。正想着听见有人敲门,甚是急切,慕华忙点上灯笼和芳姐儿出了屋,打开门只见是郝夏,脸上挂着泪珠子,一见芳姐儿便哭着道“婶儿”
芳姐儿一看闺女哭成这样,忙带进屋里道“这是怎么了?”
郝夏哭着进了屋,芳姐儿拿着热毛巾给郝夏擦了擦脸道“赶紧的别哭了,这么冷的天仔细冻了脸,怎么了这是?”
郝夏擦了脸这才喘了口气道“婶儿,求您劝劝我娘,别让我嫁给西口的那个员外家的二儿子,他们家的二儿子都娶了三房了,都没有活,是个克妻的人,也不知道那个瞎了眼的说我的命正和他的命,嫁与他便能克制住,他们家便找了媒人上门提亲。”
芳姐儿一听,心里好笑,这古代甚是忌讳哪家克妻,或者哪家克夫的,芳姐儿轻声问道“他家娶得三房媳妇都是怎么死的?”
第九章 克妻?
慕华给郝夏倒了一杯热茶,郝夏吃了口茶这才平定了情绪,轻声道“第一个媳妇是还没有过门便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掉到河里死了,第二个媳妇娶到家里没有一年便得了疾病去了,第三个时间倒是长了点一年多,生孩子难产死的,连儿子也没有活下来。”
芳姐儿一听不由好笑,也为这个倒霉的男人悲哀,先说第一个,连面都没有见,自己掉河里死了,关他什么事儿?第二个说不定娶回去的人身子就不是很好,得疾病去的也是正常,第三个更是了,古代生孩子根本就是九死一生,女孩子年纪小,小小年纪盆骨没有张开,孩子要是大了卡在那里生不出来,也是难免的。
芳姐儿笑着道“这个人的人品如何?”
郝夏擦了擦脸,轻声道“婶儿,我不知道,听我娘说是个上进的。”
芳姐儿笑了笑,道“其实人品性子是好的其他的都是旁人混说的,你想想谁不生病,病逝或者自己不小心过失去世难不成就说这个人是个什么灾星,这样对于那个人也公平,再说了,你娘能把你往火坑里推?你娘活着不就是为了你和你妹子,你也该理解她才是。”
郝夏点了点头,这时候成嫂子在窗口敲了敲窗子道“娟妹子,我家夏儿在不在你这里?”
芳姐儿忙出去迎道“嫂子赶紧的进来,外头冷的很。”
成嫂子搓着手进来,道“这都快立春了,怎么还这么冷。”这古代的冬天格外的冷、格外的寒,芳姐儿笑着道“也是今年这天儿冷的吓人,指望这庄家能是好的。”
成嫂子进了屋看了郝夏一眼,也不对她说话,对芳姐儿道“这死妮子,气死我了,也是白白养她了一场。”
芳姐儿倒了一碗滚滚的茶来,放在成嫂子的手边道“这闺女慢慢地教养就是了,何必动气,好好说道便是。对了冬儿呢?”
成嫂子搓了搓手道“在描红,说是不能比小花差,说是也要学认字。”
慕华看了看屋子里一屋子的女子,自己在这里大概不太合适,红着脸对芳姐儿道“娘,我先回房了。”
芳姐儿笑着点点头道“好孩子,晚上看书不要太晚了,明个儿早上还要锻炼身体呢。”
慕华笑着点了点头,给芳姐儿、成嫂子和郝夏行了礼,摸了摸小花的头这才出去。成嫂子笑着看着慕华出去这才道“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你家的半大小子都是彬彬有礼。”
芳姐儿听了这话心里也是欢喜,慕华家本身就是读书人家,小时候也被父亲教养过,后来被赶出来,在市面上混过身上也染上了不少的匪气。在芳姐儿的教导下改了不少,加上这孩子本身便是极好的,芳姐儿笑了笑没有接话。成嫂子看了一眼郝夏,板着脸呵斥道:“真是个不长进的,说两句便往外跑,你只当我不敢打你?”
郝夏红着眼睛,嘟着嘴不敢吭声,但是浑身的不愿意,芳姐儿笑着劝道“成嫂子,罢了,孩子不往我这里跑还敢去那里?出了这个大门,咱们可是不用过了。”
成嫂子用手指点了点郝夏的头怒道“你这个不长进的东西,真是枉费了我这颗心呀。”说着那手巾擦了擦眼睛轻声对芳姐儿道“妹子,本来我打算让我这闺女招个上门女婿,这个家撑起来,如今这西口那个董员外家来提亲说是我家闺女和他们家的二儿子是绝配,上天派来的一双,我本不信,拿着两人的生辰八字找那些庙里的和尚和什么道士来看,人人都说是极好的,真是绝配,这才放了心,这董员外家的二儿子长得也是气派,人品没话说,行事儿也是及出色的,要不是因为前头三个娘子,那里能轮到我们家,他们家的人品都是好的,在我们这西头出名的实在和善的,我这才同意了,我后来打听了,第一个娘子根本就没有死,而是跟着人私奔了,这董家和女方家为了维护脸面这才说那闺女掉水死了,后来又娶了一房,这一房是个病秧子,自小就没有断过药,因两家是世交,也是怜悯这个闺女便嫁了过来,哪知道没有过多久便死了,这第三个也是因为生孩子,生孩子哪个女人不是过一次鬼门关,这也怨不了人家二公子。”
芳姐儿听了这才明白,再说古代对这鬼怪之说极为重视,这算卦的婆子道士和尚都说是绝配,这董家却是一定要娶这个闺女的,芳姐儿笑着道“要是夏不愿意,嫂子也不能逼孩子呀。”
成嫂子擦了擦泪道“也不是我逼她,自打她爹去了,我就没有一天是舒心的,我没有个儿子,就两个闺女,族人光想吃了我,想着占我们的家私,也因为我娘家的关系他们没有硬来,加上我是个不要命的,那个敢来抢,我非宰了他们不可,后来我这泼妇之名算是挂上了,如今我活着能照看她们,要是我死了,这两个孩子怎么办?这不,董家家世好,又是个富户,在这西口也是说的上话的人家,再说这一家子人品极为和善,虽说这克妻之名然也不能尽听,这般好的人家,夏儿,你说说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郝夏红着眼睛道“他都二十五了,半个入土的人,还要我跟他?”
芳姐儿一听差点笑出来,这男人二十五正是有魅力的时候了郝夏嘴里成了办入土的人了?成嫂子气的伸手要打她,芳姐儿忙拦着道“嫂子好好说。”
成嫂子气的,道“人家正是能干的时候,长得标致俊俏,那点配不上你?你一个黄毛丫头,还挑什么?也不看看自己长得什么样子?”
其实郝夏长得也是白净俊秀的,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头发有些稀黄,日日带着假发看着有些老成,郝夏本就因头发问题有些忌讳,这会子被自己娘亲说出来,心里更是不自在,红着脸道“黄怎么了,黄还不是您生的。”
芳姐儿忙道“夏儿,好好说话,你娘还不是为了你。”郝夏也感觉自己说出这话很不好,嘟着嘴低着头不说话,成嫂子气的拉着芳姐儿的手道“娟妹子,你看看这死丫头,白养活了,不嫁人算了,自己在身边养着,省的去祸害旁的人家。”
芳姐儿忙安慰成嫂子道“嫂子说这话是气话,好好说便是,她一个小孩子,你还跟她制气?”
芳姐儿转过头对郝夏道“夏儿长得也是白净标志的很,也是个美人胚子,要是嫁与那些不好的人家算是毁了,挑女婿不要听旁人说,也要自己想想,自己多听听那家人的人品,人实在本分,对咱们好这才是最重要的,你娘不图你什么,只要你好好的过日子她才会高兴的。”
芳姐儿说出这话,成嫂子心里也是一暖,自己这一辈子不就是为了这两闺女活的,只有看着这两闺女在婆婆家过的好,就是自己死了也能闭眼了,董家也是难得的好人家,人人都说这两个孩子是天生的一对,错过了这样的人家不是太可惜了吗?要是自己死了那些虎狼般的子侄儿,要占家私那不是说话的功夫?到时候这两个闺女怎么办?想着想着心里一疼,泪哗哗地流,郝夏一见自家娘亲哭成这样,只当自己说话不对伤了娘亲,忙道歉道“娘,我不是有意的,您别哭了?”
芳姐儿也不住地劝了一会子,这成嫂子才止了泪水,看着闺女红肿的眼睛,心里也是一疼,抱在怀里安慰了一会子,这才告辞,芳姐儿看时辰不早了,小花已经躺在炕上盖着小毯子睡了,芳姐儿忙铺好炕,抱着小花脱了衣裳,放在被子里,这才洗脸,洗脚,收拾妥当躺在床上睡觉,不由的想起远在千里的儿子,想着想着心里绞痛,也不知道这几年过的可好,吃的怎么样,高了没有?
俞天佑坐在桌案前,看着京里来的书信,心里一片茫然,难道说芳芳真的在荣亲王府?不对呀,荣亲王的宠妃自己见过,长得像芳芳是真的,但是瞒的一点风声也没有出却是不太可能,是呀这朱门大户的人多嘴杂,一点子小事儿,明个儿整个京城都光想知道,俞天佑却是没有想到,七里屯的院子全是荣亲王的亲信,嘴巴严的紧,进来伺候的谁都不能出府,在府里议论两个王妃是忌讳,要是谁敢说出去一个字便是灭满门的,再说那些人只当是王爷太宝贝这个王妃了这才找了个替身,那里会知道这个王爷大胆包天敢掳了大臣的妻子,要不是这次事件闹得那么大,这才有了些许的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