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晌午的时候芳姐儿使了人去叫喜喜。喜喜进来的时候,激动地抱着芳姐儿红着眼睛道“姑娘,姑娘,真的是姑娘。”说着大哭起来。芳姐儿扶着喜喜,也说不出的感慨,拉着喜喜坐在桌子前,拿帕子擦了擦泪道“喜喜,这两年上善真是靠你了,想他小小……小小一点,我却……”说着忍不住地哽咽。
喜喜擦了擦泪,赶紧道“快别说了,姑娘,这伺候善哥儿本就是我的本分,那个时候都见您善哥儿哭的真叫一个可怜。”说着便忍不住的流泪,“看看我,这会子说这个,真是的。”
芳姐儿看着喜喜,叹了口气道“你不问我这两年去哪里了,也是你有心不让我难过,你也不用太小心了,其实这两年虽说心里苦些,倒也没有受什么罪,也是我运气好些,这一路遇见的净是好人,到了这蜀州也没有走什么歪路。”
正说着只见上善从屋里跑了进来,身后的小厮喊着道“公子小心些。”
上善满头大汗,看见芳姐儿才如释重负,笑着跑到芳姐儿身边紧紧的拉着芳姐儿的手,仁义也跑了过来,一见喜喜,也露出一副可爱的娇憨的样子站在喜喜身边,芳姐儿抱着上善坐在自己身上,看见仁义笑着问道“这是你那小子?”
喜喜拉着仁义,嗔骂道“看见奶奶,你也不问个好,傻了不成?”芳姐儿拉着仁义的手道“好孩子,长这么大了,好像比铁蛋小一岁吧。”
喜喜笑着道“是呀,这孩子可是比善哥儿差的远了。”然芳姐儿看这喜喜的样子一副慈爱而又宠爱的样子,芳姐儿笑了笑。
这几日芳姐儿天天拉着喜喜来说话,因上善的原因芳姐儿也不去南巷子,只是使了人日日打扫。
因芳姐儿的名义是寡妇再嫁,住在俞府免不了人说三道四,芳(姐儿本)知道这会子出去说什么都没有用,只是住在上善的(屋子里)不出门,在屋里不是教小花和冰雨做针线便是检查上善的学问,真真是惬意的紧。
饭罢俞天佑拉着芳姐儿到了花园子里散步,俞天佑溺爱地拉着芳姐儿的手,芳姐儿看着花园子修的精致典雅,小溪,假山,楼阁,花园子里也养了不少的鸟,听着悦耳的鸟叫声,芳姐儿恍如到了仙境,俞天佑随手把芳姐儿垂在面颊上的几缕秀发抚在耳后,眼睛里有着说不出的炙热,慢慢的离芳姐儿的唇越来越近,芳姐儿看着俞天佑俊秀的面孔也迷惑了,俞天佑炙热带着侵占的双唇压了上来,吮吸芳姐儿口中的蜜汁,两人忘情的亲吻,似乎带着天荒地老的样子。
次日早上芳姐儿把头紧紧地埋在被窝里,羞涩地看着俞天佑,两人虽说以前也做了几年的夫妻,然昨晚的俞天佑却对自己带着于以往不同的侵占,芳姐儿看了看浑身的小草莓有些不好意思,俞天佑好笑地看着芳姐儿道“都是当娘的人了,怕什么,要是再不出来,今个儿我可是……”
芳姐儿吓得,忙从被窝里钻了出来,穿戴好,俞天佑抱着芳姐儿亲了亲如凝脂般的面颊道“我定的好日子,是大后天,到时候你就在那个南巷子出嫁,再嫁给我一次。”
芳姐儿笑着点了点头,眼睛如晨星般,带着耀眼的光辉,俞天佑深吸了一口气,道“别这样看着我,小心我在这再办你一次。”芳姐儿嗔怪的打了俞天佑一下道“你这个色狼,赶紧走吧。”
俞天佑笑着穿着官服去了衙门,到了衙门笑容如沐春风,惹得办事官员都一阵惊讶,好事的人上前问道“咱们俞大人这几天都是这么高兴,连带着脸色也好地多。”
另一个人笑着道“你不知道?俞大人的好事将近,大后天便是续弦的日子。”
“真的?天呀,不是说俞大人这辈子不续弦了吗?怎么这么快。”
“你也不想想,家里没有个女主人像话吗?听说大人娶的是个寡妇,还带着两个孩子,倒是说这寡妇有几分姿色。”
“这寡妇真是好手段,居然带着孩子还能嫁与俞大人做正房夫人,又是小门小户,早知道让我那闺女多接近俞大人,好事儿也能落在我们身上。”
俞天佑看着手中的信件,心里一阵冷笑,羌帧前段时间顶撞皇上,便革去了亲王的封号,落到后来还是郡王,这郡王府可成了花园子热闹的紧,羌帧日日酗酒,成日不管朝政。
俞天佑心里轻叹道‘这羌帧也算是个痴情的,但是这痴情却是打错了主意。’
俞天佑到了蜀州的知府处,办了婚书,顺便给知府带了一张请帖,俞天佑到府的时候见孩子们在院子里玩的正是热乎,俞天佑笑着进了屋,外头的小丫头喊道“老爷回来了。”
芳姐儿笑着站起来给俞天佑去了衣裳,慕华规矩的给俞天佑请了安,俞天佑笑着道“好孩子。”说着从腰上去下一个玉佩给慕华系上笑着道“你虽说是义子,也是我俞府的儿子。”
慕华明白的道“孩儿给父亲大人请安。”芳姐儿笑着拉起慕华道“好孩子。”芳姐儿拉着慕华坐下来,关切的问了学院的事情,慕华便把这一个月来的生活捡几样好笑的说了一些,俞天佑笑着道“看来你和上善以后可是嫡亲的师兄弟了。”
慕华笑着道“恩,也是先生的大恩,先生已经开始于我和师兄一起授课了。”芳姐儿一听笑着道“什么师兄,难道不是你是师兄吗?”
俞天佑抿了口茶,笑着道“谁先入的门,便谁是师兄,这是规矩不是年纪可以决定的。”芳姐儿了然的笑了笑,道“以后到了家,铁蛋就是你兄弟,要是不规矩,你就代娘教训他,打他也是使得的。”
“娘偏心。”正说着,上善带着小花和冰雨进来了,上善撒娇的坐在芳姐儿身上道“娘,就是偏心,就疼慕哥哥。”
小花见了上善这般撒娇嘲笑道“真是不害臊,这么大了还赖在娘怀里。”
上善气的红着脸道“就是不害臊,你能怎么样我,你这个牵牛花。”芳姐儿差点没有笑死,上善以前对谁都是极为和善,怎么见了小花,便说话这般的刻薄。
小花红着脸,站在慕华身边,倔强的不说话,上善见小花这个样子,心里更是得意,不住的往芳姐儿身上蹭,俞天佑心里好笑,芳姐儿看着一屋子的孩子,心里却是说不出的幸福,芳姐儿见站在炕边不说话的冰雨,关切的道“孩子身子好点了吗?”冰雨身子不是很好,天一冷便是穿着厚厚的。芳姐儿看着冰雨脸上也是有几分血色,便也放心了。
冰雨笑着道“好多了,哥哥让人做了好多的好吃的。”
慕华第一次见冰雨,只觉得对冰雨有着说不出的怜惜。
第十九章 幸福(二)
芳姐儿坐在城南巷子里收拾着自己的物件,虽说是和俞天佑第二次成亲,然规矩还是要守的,不然在俞家也站不住脚跟,芳姐儿看了看手里的单子,心里有些好笑,也是太讲究了。
俞天佑已经给沧州发了信件,信上没有表明却加上了芳姐儿的亲笔书信。
芳姐儿绣着自己的礼服,上善一刻也离不开芳姐儿,只要芳姐儿不在,便是惊慌不已,惹得芳姐儿心疼的,直掉泪,谁要是说什么规矩,芳姐儿便和谁急,于是带着上善到了城南巷子。
小上善拉着冰雨的手,拿着手里的狐狸毛的围巾给冰雨围上,在院子里玩,小花搬了个小凳子坐在他们身边,也不说话,小上善看了看小花,有些不忍,虽说小花有点讨厌,成天霸占着娘亲,但是也是自己的妹妹,扭过头对小花道“牵牛花,过来,给你个好东西看。”
小花一听上善叫自己牵牛花,心里很是不舒服,扭过头也不说话,自顾自的搬着小凳子回了房间,上善惹了个大红脸,气的红着脸,上前拉住小花的小辫子,道“你这个牵牛花,牵牛花,牵牛花。”
小花性子甚至倔强,“嗷”的一声,上前给了上善一巴掌,打的清脆干净,上善愣住了,冰雨一看哥哥挨打,急的直掉泪,哭着道“你怎么能打哥哥,你这个坏孩子。”
上善也懵了,从小到大家里除了娘亲打自己,谁也没有着过自己一指头,就是爹爹也是把自己捧在心坎儿里疼,这会子却被一个捡来的妹妹打了一巴掌。
小花也害怕了,后退了两步,往屋里跑,冰雨拉着上善直哭,芳姐儿听见吵闹,忙出来看怎么回事儿,小孩子的手劲儿也没有多大,上善的脸上也没有什么痕迹,芳姐儿忙抱着上善道“怎么了这是?”
冰雨见了芳姐儿出来,哽咽道“小花姐姐打哥哥了,呜呜呜好疼呀,哥哥”说完又大哭起来,芳姐儿一听是上善和小花闹别扭,甚是无奈,本来上善对旁人极好的,对谁都是笑嘻嘻的,也甚是和善,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对小花冷言冷语,小花本来还吵闹,跟上善闹别扭,后来听了哥哥慕华的话,便开始躲着上善,然小孩子天性,都喜欢玩耍,小花见冰雨和上善玩的欢快,自己也忍不住热闹,但是两个人只要站在一起便会发生矛盾。
上善看着芳姐儿,道“娘,没事儿,小花妹妹没有打我,是我的不对。”芳姐儿笑道“上善能好好对小花妹妹就好,都是上善的妹妹,你不是也喜欢慕华哥哥吗?以后都是一家人,以后可是要好好的呀。”
上善笑着点了点头,眼睛忍不住地往小花的屋里瞟。
正是十二月十九的好日子,芳姐儿穿着大红的礼服从南城巷子再次出嫁。芳姐儿自打被羌帧掳去,就没有想到还能嫁给俞天佑,还能拥有幸福。看着外头吹吹打打的声音,忍不住泪流满面,想着两年的日子真是噩梦,芳姐儿不由地想起了那个于自己无缘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