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会子悄悄地往里看?”
焦嫣然闹了个大红脸,不好意思地往自己房里走。花蕊撇了撇嘴,端着茶进了院子,笑着对俞学敏道“大爷,这是老太太给的茶,我们姑娘通没有舍得吃,就是等着您回来给您吃。”这俞学敏很是疼惜自己的妹妹。自己这一房也就是自己和妹妹两个人,然自己也知道焦氏是个什么样的,没有一点体统,更是对这个庶出的妹妹非打即骂,生生把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打成这样一个唯唯诺诺的样子。自己看着很是心疼。这焦氏有每次以教导女儿为由,自己又不能说什么,唯一的就是好好地对待这个妹妹。
俞学敏从怀里拿出十两银子笑道“这是我赏你的拿着,以后尽心伺候灵儿就是了。”
花蕊道了谢,也没有言语,收了银子出去做活。
俞学敏笑着看着自己的妹妹道“转眼一个三四岁的姑娘成了一个大姑娘了,哥哥都不敢认了。”
灵儿红着脸道“哥哥真能说笑,哪里就不敢认了。”
俞学敏看了看妹妹轻声问道“母亲还责罚你吗?”
灵儿听了这话心里满心的委屈好像一下子都涌了出了,泪水啪啪啪的往下掉,俞学敏见妹妹这般心里也是难受,灵儿哭了一会子摸了摸泪道“也没有什么了,如今母亲不打了,就是说话不中听了些,也没有什么。”
屋里做活的紫菱忍不住多了句嘴道“还有隔壁住的表小姐,那表小姐是个能人,每次都能哄了姑娘的东西,现在连去见客都没有像样的首饰。”
灵儿忙拦着道“浑说什么呢,我哪里少了?西府的大嫂子不是给了一套水晶首饰,我哪里就缺了。”
紫菱不愿意地嘟着嘴道“要不是我硬着不让姑娘给她,姑娘连西府大奶奶给的都要送了去,姑娘成日就戴那一套,过几日就过节了都是穿红色的大袄子,那套首饰是不搭配的。”
俞学敏心疼地看着灵儿道“明个儿让你嫂子给你添置一些,明个儿就去挑宝石,哥哥得了一套上好的宝石,明个儿就用来做一套。”
灵儿忙推辞道“哥哥不用,哪里说得那般艰难,我还有几个金项圈,三四个金簪子不是真的没有。”
俞学敏看着灵儿,道“妹妹可是把哥哥当成了外人,旁的不说咱们可是至亲的两兄妹以后这般客气的话就不要说了。”
灵儿见哥哥有些恼了,也不敢吭声,只是点了点头,俞学敏见灵儿这般心里很是难受,好好的一个大姑娘如今连个话都不敢说,便轻声道“妹妹,咱们是亲兄妹,有什么事儿跟给我说,谁还亲的过咱们。”
灵儿听了心里更是感激自己的哥哥,这个哥哥从小就对自己好,那个时候隐隐约约的记得有个美丽的母亲日日抱着自己给自己梳头,教自己儿歌后来就不见了,那个时候哥哥哭的很是伤心,自己也哭,姨娘抱着自己也哭,好像大家都在哭。
晚上芳姐儿半躺在炕上,边看书边读,俞天佑翻了个身子上前摸了摸芳姐儿的肚子笑着道“又在胎教?”
芳姐儿看了看俞天佑,轻声道“也不知道孩子能不能顺利的出来,我也就是尽力而已。”
俞天佑听芳姐儿这样的话很是纳闷,突然又见芳姐儿摸着自己的肚子流着泪吓了一跳,忙抱着芳姐儿询问,芳姐儿是摇头不吭声,摸着肚子,俞天佑心疼地帮着芳姐儿边擦泪边询问,这个时候团团进来道“大爷,以后还是让奶奶少去东府吧,至少得等到奶奶生了少爷在去请安。”
芳姐儿忙拦着道“还不快快退下,那里那么多事儿。”
俞天佑听了这话感觉不对忙问道“到底是怎么了,总得有个原由吧。”
团团看了芳姐儿一眼对俞天佑道“大爷,今个儿我非说不可了,奶奶已经几个月的身子了,今个儿去东府,东府老太君屋里熏着麝香,爷也是知道的这孕妇可是不能沾这个的。”
俞天佑听了这话火冒三丈看着芳姐儿道“这么大的事儿你还想瞒着,要是有了什么意外怎么办,我现在就去问问老太君。”
芳姐儿擦了泪,忙抱着俞天佑,头埋在他怀里道“没什么,不是没事儿嘛,算了,也是大伯娘无意的,过去就过去吧。”
俞天佑心疼地抱着芳姐儿轻声问道“娘子,现在身子怎么样?难受不难受。”芳姐儿摇了摇头道“没事儿的,也没受什么委屈。”
俞天佑揽着芳姐儿入怀道“大伯娘是个荤人,也就是老太君能治的了她,以后注意些我会给来太君去说的,今个儿这事儿你得细细给我说明白,算了还是团团说吧。”说罢看着团团道“今个儿的事儿你说说把。”
团团咬了咬下嘴唇,看了芳姐儿一眼这才细细的说了今个儿的事端和大伯娘的训问,团团含着泪道“大爷,不是我偏心,我们姑娘到了这府里哪里照顾的不周到?哪里又是个刻薄的人?甜姑娘身子不好奶奶日日操心,想着怎么能让甜姑娘身子好,老爷有心事儿我们奶奶也是想着法子开解,府里的大大小小的事物哪个不是照顾的妥妥帖帖?难道我们奶奶做的还不够好?”团团说着流着泪,其实自己也心疼自己姑娘,虽说姑娘对那么想爬上大爷床的女人狠毒了些,但是姑娘心里也不是滋味到底那些人也是个如花的姑娘。
俞天佑心里很是愧疚,自己对娘子的关心还是不够,想了想越发认为自己是个有福气的,娶到这样一个能干纯良的妻子。
第十九章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次日芳姐儿换了一身大红色的锦袍,领子袖口上缀着上好的狐狸毛,戴着成套的狐狸毛镶着红宝石的暖帽,挽了一个桃花髻带着镶着珍珠的金凤,芳姐儿照了照镜子,喜喜笑道“姑娘要是再戴一个红绢花就更好了。”,芳姐儿笑着拿起绢花比了比,见真是添了不少的喜气,笑着看了喜喜一眼,道“都不舍得把你嫁出去了?”
外头的小丫头进来回话道“奶奶,大爷让这会子和老爷一起去吃早饭去,让奶奶早些去”芳姐儿拉了拉袖子,道“现在去和老爷一起吃早饭?你大爷现在练完武了?”
小丫头忙回答道“是的,大爷现在在老爷处,大奶奶刚刚老爷吃着芝麻糊,很是中意说是今个儿给老太君带些,让奶奶斟酌着。”
芳姐儿点了点头,到厨房安排去老太君处备的点心和酒菜,安排妥当这才去了正房请安,刚进去就见小甜嘟着嘴站在俞天佑身边,芳姐儿笑着道“这是怎么了?”小甜一见是自己个儿的嫂子忙上前哭诉道“嫂子,大哥欺负我,今个儿我不想去东府,就说我不懂事儿。”
芳姐儿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示意小甜先不要吭声,自己去里屋给公爹磕头,这才出来,安排人手摆饭,俞有志放好画像自己才出来,坐下笑着看着自己的儿子女儿道“刚刚是说什么呢?”
芳姐儿盛着饭笑道“爹,今个儿可是感觉这芝麻糊是好的,要不日日吃一碗可好?”
俞天佑接了碗笑道“这哪能天天吃,咱爹要是说什么都好吃,你是不是天天每一样都要做呀。”
小甜小声道“嫂子这般费心还有人说三倒四,要是没做那些人不是想把嫂子吃了。”
“小甜”芳姐儿赶紧地出声阻止。
一家子吃饭的时候奉行食不言寝不语,倒是安静地吃了饭菜,芳姐儿着人收拾了这才歇了一会儿,进了里屋芳姐儿见俞有志阴着脸,俞天佑脸色也是黑了几分,小甜眼里含着泪。芳姐儿忙问道“爹这是怎么了?”
俞有志见是芳姐儿脸色才缓和些,轻声道“赶紧的坐着歇歇,一大早就忙成这个样。”
俞天佑扶着芳姐儿坐下。(芳姐儿)笑着道“也不累,就是在旁边指挥一下,也没有出什么力气。这爹可是一起去东府吃桌?老太君说是一家子至亲一起说话吃酒。”
俞有志笑着道“今个儿去,你们小辈的没有见过面,正好趁着这个时候见见面,吃酒玩笑倒是好的。”
小甜嘟着嘴道“不去,有那个焦伯母,我就是不想去。”
俞有志怒道“放肆。哪里学的这样说话,都是我把你宠坏了。那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能这样说话。”芳姐儿见了忙起身对俞有志道“爹,妹子还小,慢慢教。”
俞有志叹了口气道“都是我把她宠坏了。自小身子不好,没有一句重话说道过她,又没有母亲照顾教她道理,这才养成了她这般脾气。现在也不小了,都十三了,后年就及笄了,以后嫁了人婆婆家哪里容得了她这般放肆?”
芳姐儿忙道“爹爹说的有理,但是不是还有几年的时间吗?以后慢慢教。”
俞天佑也忙道“就是,妹子还小。再说大伯娘本来做事儿就不上道,自己是个长辈做出的事让人不尊重。”
俞有志叹了口气道“这找媳妇真是得看看人品,那个时候你大伯只是看中了焦家是赵氏外戚的亲信,都知道焦家的人没有一个好的,家风就是这样,后来如何,这焦家现在都成什么样了,以后你们还是少见她好,这焦氏这般坑害大奶奶是因为刘侯爷,这里头的事儿也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楚的。”
一家子说了一会子话,这才起身去了东府。芳姐儿和小甜坐一辆车,拉着小甜的手道“可是不兴再嘟囔脸子了,回家了嫂子给你做你最爱吃的涮羊肉可好?”听了这话小甜才有些心动,因为小甜的身子弱吃不了那般辛辣的东西,所以芳姐儿一个月才让小甜吃一次,这会儿芳姐儿放出这样的诱惑倒是有些致命,小甜笑了笑道“嫂子可是说话算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