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荷包我就代内子谢了。”
两人说了一会子话这才散了。俞天佑到了家见自己娘子正在摸着肚子读书,满面的慈爱和幸福。芳姐儿抬头甜甜地笑了笑,道“夫君回来了。”说着从炕上下来,帮着俞天佑去了外头的大衣裳,又喊了小丫头端了热水伺候俞天佑净脸。俞天佑收拾妥,问了芳姐儿今个儿吃了什么,看了什么,说笑了一阵子才躺在炕上伸了个懒腰开始闭目养神。芳姐儿收拾衣服见从袖子里掉出个荷包,绣得很是精致。芳姐儿心里一阵迟疑,看了看俞天佑更是越发地认为是外头哪个相好的给的,不由地有些难过。自己拖着笨重地身子为他生了育女如今这般,想着想着心里喘不过气起来,泪水啪啪地往外掉。芳姐儿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动不动就胡思乱想,也许就是产前忧郁症。芳姐儿学过医学自是知道这种病是心里因素和压力造成的。俞天佑听见有低吟声,忙抬头看,见自己娘子泪流满面,看着荷包发呆,自己暗暗悔恨,怎么这事儿有忘了,忙起身上前抱着芳姐儿道“这是耀华的媳妇给你的,让我带了回来,偏生我这会子忘了。真的。”芳姐儿抬头看了看俞天佑眼角含着泪道“真的?”
俞天佑帮着芳姐儿擦了擦泪,轻声道“我哪里骗过你,真的,我还没有看里头有什么呢。”芳姐儿这才有些笑容。俞天佑暗暗擦了一把汗,自打自家娘子有了身孕,这性子有些古怪,有什么能看一首诗就哭上半天,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芳姐儿打开一看真的是郑欣然给的。上头的蝇头小楷写着自己这几天有趣的事儿,也表达了自己喜欢芳姐儿,希望成为朋友。俞天佑感觉要是芳姐儿能多和别的夫人一起说笑,倒是比在屋里看书强,也能散心,便鼓励芳姐儿过了年办个聚会倒是好些。
芳姐儿自打知道自己有些轻度的产前忧郁症,一般都不在屋里看书或者做针线,能出来走动就出来走走,看看天,看看有些荒凉的景致倒是心里开阔些。有时候也和院子里的家生子的半大孩子玩耍一阵子,倒是也惬意。心思也没有那么重,心情也好的多了。俞天佑自从初三值班以后,就一直在家陪着芳姐儿,要不就是管管家,收拾年礼,和芳姐儿商量自家铺子的事儿。自打办了这个玻璃代销,银钱倒是没有少赚。思索着再办个什么铺面,自己手底下倒是有个当铺,但是生意确实一般,也就是保个本。看来这个铺子等过了年撤了,办个采购南方物件的铺子倒是好些。
转眼的大年十五十六了,小四也回来了。芳姐儿让身边的婆子出去伺候,只让自家陪嫁的刘宏家的在外头看着门缝,四个大丫头在屋里伺候。小四上前行了礼道“姑娘,办妥了。这周兴是个孬种,我设计让他输了五百两的银子。如今赌坊的人要打杀了他,他怕了,只说办成了这件事儿给他一千五百两银子。我想着这事儿能办也就承诺了他了。”
芳姐儿忙问道“可是你露头了?”
小四忙道“我通没有出面,我找了几个光棍汉子和侯王府亲兵办的,这些人都放心,姑娘不必担心,哦对了,侯爷让我给姑娘说,您要人要银子只管开口就是了,万万不可委屈了自己。”
芳姐儿笑了笑,心里万分感动也没有说什么,只道“好,明个儿就是十六了,就明个儿闹,让人都知道焦氏的真正面目,我们通不去看热闹,对了孩子可是找到了?
小四忙回答道“都办妥了,这小子是咱们沧州城里的乞儿,我们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找了这个孩子,倒是和东府的大太太有五分的相似。”
芳姐儿叹了口气道“明个儿就办,办好了这孩子妥善安置,以后别亏待了孩子。”
小四想了想问道“那是明个儿什么时候出来闹妥善?”
第二十八章 风飕飕,雨飕飕
芳姐儿和俞天佑去俞有志处请安,说了一会子话,芳姐儿自去收拾早餐,俞天佑曾劝过芳姐儿不用亲力亲为地安排饭食,自有管家娘子安置,芳姐儿一直认为一家人的吃饭穿衣是大事儿定要亲自安置了才放心,芳姐儿看着厨房的管事儿丫头拿了菜单子,芳姐儿看过以后去了两个点心,加了一盘高价钱买来的小白菜,那管事儿丫头忙道“这个菜量少,不够今个儿菜肴上配的。”芳姐儿笑道“今个儿配菜不用这小白菜,通用萝卜和昨个儿才买来的大棚青椒配,这小白菜可是难得,赶紧的用蒜呛锅炒来一盘来。”吩咐了早餐这才有了空闲的功夫,小甜如今看着也白胖了不少,正是长个子的时候倒是吃的也不少,俞有志总是劝着少吃些,省的伤了脾胃,芳姐儿如今燕窝等物不经常上桌,这大米、小米、玉米粥等粗粮倒是日日早上熬的稠稠的谁想撒些糖桌子上都有,简约而不简单的早餐吃的很是自在。
饭罢芳姐儿带着小甜清算一日的账目,管家娘子和媳妇等着交差,换牌。
周兴专程的收拾了一翻,穿着虽旧但是很干净的绸子长袍棉袄,头发梳的整整齐齐,他带着孩子六子在外头踌躇了半天没有敢敲门,东府门口的管家看着心里有些纳闷派了个小厮上前询问,周兴咬了咬牙便大声哭道“我是来找我媳妇的。”说罢用衣袖子擦了擦眼角拉着身边的六子道“这孩子自小没有的娘,想着孩子娘过的很好本来不想找但是我没有本事儿,实是养活不了,这才上了门。”
小厮忙问道“这孩子娘是谁呀?可是我们府里的婆子?你说个名儿我进去通报一声。”
周兴擦了擦脸道“是你们府里的大太太,闺名叫萍儿的。”周兴话刚落惊得小厮管家们都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再仔细一看这十岁左右的孩子还真是像自家的大奶奶,这小厮倒是个精明地赶紧地请了周兴进院子,使人去告诉大老爷俞有才,俞有才听了这事儿气的眼前发晕,忙去找了心腹俞来去询问事由。俞来往大厅一看,这周兴长得倒是温文尔雅,是个读书人,又一看这孩子长得真是像大太太,心里倒是有了七八分是信了,忙问怎么回事儿?周兴擦了擦脸,含着泪道“只说我和萍儿是两情相悦,然焦家老爷看不上我是个穷书生,便把我赶了出了,那个时候我和萍儿有了山盟海誓,萍儿一心跟着我走。我们便私奔到了翼州,倒是和谐,而且我家儿子已经快出生了,谁知道焦家老爷找了来,强行地押走了萍儿,我无奈之际尾随其后在焦家门口等了半个月,忽然一个人出来把孩子塞给了我只说是焦家二小姐生的,我一看知道是我的孩儿,后来听说萍儿和我私奔之后大姐本要嫁给俞家,哪知道大姐病逝这才找了萍儿,我一介贫民那里斗得过权势。本想着悄悄的和萍儿见一次哪知道俞家举家去了南方我无奈之下远走他乡。如今我实在无法养活这孩子,便想着你们俞府大势能帮着孩子有个出路,总比跟着我好。”周兴装模作样的俨然一个慈父和一个好男人的形象。
俞有才听了这话,又从门缝里看了六子的样子,再想了想以前听说一些风言风语只说是焦家大小姐与人私奔未遂撞墙自尽了,看来都是有影子的事儿。心里已是万分相信,一怒之下去了二门,拿起手中的剑要打杀了焦氏,本在喝茶想着法子让嫣然成为妾,见自家丈夫拿着剑怒气冲冲的进来,吓得忙往老太君处跑,哭着喊着,惹得院子里的婆子丫头都出来看,到了老太君的院子前,也不等着通报直接往里闯,惊了老太君一跳,老太君气的站起来训道“亏你也是大家出身,这会子慌成这样成何体统。”焦氏忙趴在地上痛哭道“婆婆,大老爷要杀了我。”老太君看了焦氏一眼道“好端端的,怎么就要杀你?”话刚一落俞有才便惦着剑进来,指着焦氏怒道“你这个贱人,还有脸在敢来娘的面前,今个儿我非杀了你。”说着就要去刺焦氏,老太君忙上前拦着,骂道“你这混账,打杀什么?你到是说明白,几百十的人了做事这般的没轻没重,这媳妇是你自己个儿定的,这会子又干这种事体,说清楚了。”
俞有才气的把剑往地下一摔,指着焦氏骂道“这这个淫妇,和旁人私奔了去,如今还有脸在这府里当大太太,你倒是有脸。”
焦氏只当以前私奔的事体败露,吓得脸色发白,汗一滴滴的滴在地上,满脸的冷汗,俞有才正是信了,拿起剑要打杀了焦氏,焦氏跪下地上拉着俞有才的袍子,大哭道“老爷我冤枉呀,你可是不能听几个小人咬舌根子就浑说是我呀。”
老太君听的有些迷糊,俞有才去打了焦氏一个耳光怒道“你这淫妇,还说有人冤枉你?苍蝇不叮那无缝的蛋,你的奸夫带着你的孩子都来了怎么这会子就不知道了?”
焦氏迷茫道“什么孩子?”
俞有才眯着眼睛道“你休要装蒜,你的心真狠,连自己个儿的儿子都不想,真是铁石心肠。我说我们成亲进十年,大夫只说你伤过身子,我只当是第一次那个孩子小产的时候留下的病根。我当时就纳闷我跟着大哥在外头打仗只和你一夜夫妻你就说你怀了孩子如今看来是你为了隐瞒事实说的。”
焦氏提起第一个孩子真是心疼,虽说自己真是不知道是周兴的还是俞家的总归是自己个儿的,谁知道逃难的时候小产了,以后就落了病根,再没有怀过孩子。如今却这般的冤枉自己,心里难受便跪在地上,哭道“老爷,我不敢撒一个字的谎。实是流了那孩子留下的病根子。如今红眉赤眼的那里来的孩子?我的孩子早在十年流了,这会子那里来的孩子?”
老太君看不下去了,虽说自己不待见焦氏,总归在一起生活了快十年,这会子如此可怜心里也是难受,道“有才,这话没有打听清楚别浑说,这是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