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天佑和帧郡王一起去了二门。芳姐儿让人从井里把西瓜拿了上来,这羌帧一见芳姐儿马上从灰太狼变成了喜洋洋,甜甜地叫了一声“芳姐姐。”高兴的又蹦又跳的跑到芳姐儿身边,俞天佑看着头有些疼。
芳姐儿满脸的笑意,招呼羌帧坐下来吃西瓜,笑着拿着扇子帮忙扇风,笑道“你这孩子,也不说来看看姐姐了,这都多暂日子没有来了?”
俞天佑坐在一旁冷眼旁观着羌帧的经典表现。羌帧吃了口西瓜,一脸满足的笑容,眯着眼睛笑道“姐姐待我真好,这西瓜可是爽口的紧。”
说实话芳姐儿还真是喜欢这可爱又单纯的羌帧(只是芳姐儿自己的认为)这般干净的孩子真是惹人疼。芳姐儿笑着帮着羌帧拿西瓜。
羌帧吃完西瓜用手巾洗了脸和手笑道“姐姐,这几日没有见你真是想得慌,想甜甜的粥和好吃的饭菜,真是馋煞我了。”说完用湿漉漉的大眼睛可怜地看着芳姐儿。芳姐儿涌出无限的心疼,笑着摸了摸羌帧的头道“好好,今个儿就在姐姐这里吃饭,可是好好地吃一顿,以后想吃什么就来,姐姐给你做。”
俞天佑看不下去了,这小子居然打起了感情牌,想日日赖在他家,轻声笑着走到芳姐儿身边道“娘子真是犯傻了,郡王是什么身份,怎么能日日来我们家,要是落在有心人的眼里倒是给郡王惹麻烦。”
芳姐儿这才想起来这是个皇上的儿子,要是自己和他们扯上什么关系以后也是麻烦一堆。羌帧一见芳姐儿脸上有些疏离,马上委屈地低着脑袋,看着自己的脚尖。芳姐儿定眼一看这孩子也实在是可怜,这才十二岁,就要面对这么多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快乐的童年,立刻又想道自己的儿子,自打做了娘亲心里更是心疼那些受苦的孩子。在芳姐儿眼里这羌帧简直是受苦受难的代言人,马上激起了母性,道“哪有那么多的事儿,他才多大呀,谁会想那么多,谁要是说了倒是显得这人是个小人,连个孩子都不放过。”
俞天佑无力地看看天,罢了,也就是郡王来吃个饭罢了,芳姐儿高兴的去厨房张罗饭菜,俞天佑有些恼怒的看了羌帧一眼,这羌帧无辜的笑了笑道“姐姐还是很喜欢我的,俞大人可是吃了味儿了?”
俞天佑端坐好,笑着看着(装)崽的羌帧道“哪里,我怎么会跟郡王您吃味儿。”
羌帧看着俞天佑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心里暗自不爽,但是面上也没有显出来,笑了笑没有言语。
芳姐儿见有新鲜的排骨,拿了半个冬瓜,使人切成了块,用水排了排骨的血水,用火开始炖,如今是甜甜管着厨房的事物,也是井井有条,周嫂子利索的加着火,芳姐儿看了看菜式,这夏天的菜是不少,见有黄瓜,想着弄个黄瓜段,配上鲜酱料不错,周嫂子一听这黄瓜这样吃,就有些疑惑,但是自己也没有敢多嘴,芳姐儿先沾了一个尝了尝真是可口,笑着给周嫂子递了一个,周嫂子搓了搓手道“看看大奶奶怎么这般的客气。”嘴里虽这般说,手却已经接住了,放在嘴里这么一咬,真是好吃,边吃边笑道“真是大奶奶有本事,倒巧的能想出这样的吃食。”
芳姐儿笑道“这算什么,你是不知道以前那个赵太后一日吃一百多道菜,那才是稀罕。”“妈呀,这赵太后就是大肚弥勒佛爷吃不了一百多道菜啊!”
芳姐儿一边在旁边指挥着做菜一边道“哪能吃完呀,就是做个样子看着气派罢了,倒是铺张浪费,如今这皇帝一日才两个菜,一个汤,节俭的很。”
几道菜里头,她实在想不通这气派,也不能日日每顿用一百多道菜,每道菜就算是二两银子也要二百多两银子,天爷爷呀,这一顿饭就是二百多两银子啊!
她倒是不知道,有些用人参鹿茸做的怎么可能仅仅只有二百两银子。
芳姐儿看了看一桌子的饭菜,有自己做的有些事橱子做的,倒是也丰富,羌帧什么没有吃过?也是因为想着能和芳姐儿待在一起罢了,只吃芳姐儿做的饭菜,样子如同一个满足的小狐狸,可爱而又狡黠。
饭罢羌帧也只得该告辞了,有些事情得慢慢来。
芳姐儿看着俞天佑有些不太高兴,笑着抱着他的脸撒娇道“夫君,帧郡王只是个小孩子呀,而且那么可爱。”
俞天佑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娘子,那帧郡王不是孩子,他是皇上的儿子,这郡王自小就是在尔虞我诈中长大,怎么可能单纯?以后还是少见他就好。”
芳姐儿想到羌帧,不由的叹息道“这么说这孩子也是可怜,一点点就生活着那样的环境中,也难为他了。”
俞天佑见芳姐儿还是有些不灵光,也懒得提示,这走一步算一步,这郡王可能也是小孩子心性,俞天佑也就甩开了,笑着抱着芳姐儿,其实俞天佑有自己的骄傲,当然有自也就是在芳姐儿身边一副小孩子讨喜可爱的表现,惹的自己娘子的心疼和怜惜,他却忘了女人都是崇拜英雄,更是喜爱比自己强的男人。
芳姐儿看着自己夫君,眼里满满的爱意,芳姐儿如今有热恋的感觉,虽说每次出去都会抱着自己亲爱的小灯泡,但依然不耽误和自家夫君卿卿我我,芳姐儿坐在床边媚眼如丝看着俞天佑更是勾人魂魄,一双手抚摸着自己夫君结实的肩膀一只手勾着他的脖子,俞天佑喉咙处动了动,用极诱惑的声音道“你这是玩火。”
芳姐儿用满是爱的眼神,轻声笑道“玩火又如何?”
俞天佑魅惑的一笑,在芳姐儿耳边咬了咬她的耳垂道“那你明个儿就不要起床了。”
第五卷 细水长流
第一章 流言蜚语
真真胆颤的站在一堆碎瓷器旁,一张小脸吓得惨白,正巧芳姐儿进来见到这孩子这般可怜的模样也无奈的摇了摇头,好在自己屋里的瓷器都是西贝货不值什么银子,真真带着哭腔忙跪了下来哭道“大奶奶奴奴婢是不小心。”
芳姐儿有些想不通了这孩子怎么就这般害怕自己,正纳闷着就见真真猛地磕头求饶,芳姐儿吓了一跳忙道“别磕头了,赶紧的起来。”
真真吓得一哆嗦不敢耽搁忙站起在,吓得有些站不稳,芳姐儿走到跟前看了看红彤彤的额头,拿着手帕帮着轻轻的擦了擦,轻声道“不就是一个瓷器,值当的吗?赶紧的收拾了别吭声,收拾的时候小心些。”
真真疑惑的抬起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见的,又见大奶奶微微的皱着眉头,面带一丝怜惜,心头一热眼泪又流了出来。
这真真原来是一个大户家的婢女,跟着自己的老子娘在主子房里做活,真真的娘亲虽说三十多岁但成日里浆洗的干干净净加上颇有几分姿色,眉眼之间倒是无限的柔和,哪知道被主人老爷看上了强要了真真娘,事后被主子太太知道很是羞辱了一番娘俩,但是也不敢做什么手脚,要是被自己丈夫知道可就有些了不得了。
真真娘却是烈性,虽说守户人家做活,但自己一直正正经经的活着,没有做过什么不堪的事儿,如今这样自己都感觉自己不干净,一气之下也顾不得什么了,趁着真真熟睡的时候上吊自尽了。
这主子老爷一看很是晦气也不常来自家妻子的房间了。主子太太气的只拿真真出气。小到拿针扎,大到直接拿大棍子打,一次主子太太的贴身丫头打碎了她的珠花,便撒谎说是真真打碎的,这主子太太二话不说一顿好打,直打得真真呕血这才罢休,半夜真真高烧不退,这家人感觉有些晦气,第二日就卖了去。
这真真也是好命,买她的人牙子心肠不坏,花了银子给她瞧病。这才保住了一条命,后来这人牙子便挑了比较好的人家把她卖了,真真自打来了这府里也是时时刻刻的战战兢兢做活做的好不说还利索,这才调到芳姐儿身边伺候。
芳姐儿拿出了金创膏药塞给真真轻声道:“赶紧的去洗了脸,擦上这药,一个水灵灵的大闺女,留了疤痕可是不好。”
真真心里一片滚烫,自打自家娘亲去了之后再也没有谁对自己这般柔声的说过话了,眼泪止不住的流,芳姐儿笑道“这是怎么说的,感情这泪珠子还止不住了?”
真真忙擦了泪,轻声道“奶奶对奴婢的好,奴婢一定好好的伺候奶奶。”
芳姐儿笑着道“以后好好做活就是了,如今你也是一等的丫头,也是有些体面的,出去了还是这般的战战兢兢,唯唯诺诺可不是给我丢脸吗?怕什么?只要是对我忠心,用心地办差,就不会亏待你。谁也不敢拿你怎么样,旁的人敢欺负了你自有我给你做主。”
真真福了福身子,轻声道“奶奶说的是,奴婢这条命以后都是您的。”
芳姐儿有些哭笑不得,道“浑说什么呢,我要你的命做什么,赶紧地别啰嗦去洗脸。”
芳姐儿见真真收拾了碎片出去,使了人去找了董瑞家的来说话,董瑞家的一进来便笑道“真是看巧的事儿,我这就是说来找姑娘的,哪知道姑娘便使了人来传话了。”
芳姐儿笑着让丫头倒了茶水,笑道“董嫂子,从哪来呢?”
董瑞家的笑道“我正忙乎着往东府里送宝三爷的礼呢。姑娘您列了单子可是少了一样。我去仓库找奶奶你说的这玉如意怎么也找不着,后来查了单子才知道这玉如意早在周太师小孙子的周岁上送出去了。”
芳姐儿抿了口绿豆水笑道“那有什么打紧,没有了玉如意就那旁的代替就是了。”
周瑞家的笑道“我这就是要给奶奶回话的,见库房里有玛瑙的盆景倒是喜气,想着用这个填上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