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东和刀疤闻声,急忙赶去,可还是晚了一步,酒坛子已被女人踩在脚下,见俩人过来,那女子并不理会,抓起桌上的麻将扔了过去。程东和刀疤听的麻将飞来的声音急促,力道之足,且每颗打向要害之处,心知遇到了高手,也不敢近身,俩人包抄着准备伺机偷袭。
那女人似乎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亦然妩媚的微笑着,那眼神,竟让程东心里痒痒的,手脚不自觉的发麻,刀疤可能也有同样的感受,大喝一声,举拳便要冲上去,却被人从后面拉住,回头一看,大胡子脸色煞白的说道:“你们不是她的对手,别过去。”说完走上前,盯着那女人骂道:“贱人,你给老子做了什么手脚。”
那女人伸出兰花指抚一下细发,竟害羞的说道:“讨厌,我能做什么手脚,你也不问问自己,害的人家欲死欲仙的,心里老想着你,这会倒要问人家。”
“呸,你个不要脸的东西,别以为用些巫术就能让老子服服帖帖的,小心老子整死你。”大胡子呸道。
那女子却不生气,微斜着头,娇媚的说道:“人家害怕么,对人家斯文点不行么,你要整死人家,何必等以后,在这不就正好么。”说着便作势一个不小心,软软的扑向大胡子,身子一动,手腕上的金属片也跟着响了起来,立马大胡子就有些不对,便强忍着想先制服这女人再说。
想是这么想,可这女人不知在大胡子身上做了什么手脚,金属声响过,大胡子根本撑不住,有开始抽搐起来,那女人却停住身子,“哈哈”的大声笑了起来。
这时程东和刀疤也看清了这女子的脸,刚才就觉着在那里见过,这会细看,竟是以前跟刀疤见面时,大胡子搂着进来的女人,俩人对望一下,趁女子失去戒心的时候,扑了过去,身法之快,近在咫尺。
手指刚碰到那女子的衣衫,不想那女子反应极快,一个向后翻腾,接着像电影里的轻功似的,飞到不远的凉亭下,细细喊道:“姑娘不陪你们玩了,来日方长,咱们后会有期。”说着几个腾跃竟从身后的山崖下跳了下去。
等刀疤和程东赶过去,人已经沿着山谷跑远了,再看这山崖,虽然只有十几丈高,可对俩人来说,要想潇洒的跳下去,很难很难,可对这女子来说,却是小菜一碟,程东和刀疤经不住伸了伸舌头,暗自提醒自己以后遇到这女人,可要躲远点。
这时大胡子也好多了,除过头晕之外倒没什么大碍,刚才被那女人一闹,这会也没心情玩耍了,坐在凉亭里喝着茶。
程东和刀疤可不知道干尸林里那出戏,见大胡子面色红润,心里有些好奇,这个妖艳女子的功夫这么深,就她那跳下山崖的动作,像看电影一样,便哪壶不开提哪壶,俩人聊天似的说道:“上次见她没这么妖艳妩媚呀,今个竟美得让人眼晕,而且功夫也厉害,做个贴身保镖最好。”接着程东拍拍大胡子的肩笑着说道:“有空介绍我们认识呀。”
大胡子怒目圆睁看着程东,咬牙切齿的恨不得吃了他。程东这是自讨苦吃,他那能知道大胡子抽搐时的痛苦,欲死不能恨不得抽死算了。这会正在气头上,程东却来挖苦讽刺,怎么能不生气。
酒坛子在旁边也看不过眼,喝住程东,问大胡子道:“上次在酒店里的就是她,那个时候你没感觉到不对劲么?还有我给你的符,好像没起作用呀。”
听他这么一说,大胡子这才想起自己身上有辟邪的符,掏出来拿在手上摇摇头说道:“这东西根本不起作用。”说着便一把撕碎丢在地上,自言自语道:“这贱人是什么来头,我怎么鬼迷心窍和她上了床,失策失策呀。”
程东听着新奇,大胡子竟有这样的艳遇,心里痒痒急切的让大胡子讲讲。许是大胡子想通了,竟眉飞色舞的说了个大概,完全跟刚才换了一个模样,听的酒坛子和程东口水直流,倒是刀疤却一个人杵在旁边,等大胡子讲完,问了句:“你说她使得什么法?”
刀疤这么一说,大胡子沉默了,皱着眉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看着都让人心疼,这种事情谁也没碰到过,要说也太神了,只要那美人妖手腕上金属片一响,大胡子跟着就抽搐起来,这让大家一下便想到苗族的盅术,大胡子会不会被下了盅术。
第四十一章 大胡子身上的印记1
正当大家这么想时,杵在一旁的刀疤却冷不丁说道:“《本草纲目》里记载:造蛊的人捉一百只虫,放入一个器皿中。这一百只虫大的吃小的,最后活在器皿中的一只大虫就叫做蛊。蛊本来是一种专门治毒疮的药。后来才被人利用来害人。我曾听人说过,养盅可以使人暴富,同时也有可能让人暴毙,既有利也有害,如果需要,回去我们上百度搜索一下便知道了。”
百度搜索!刀疤这人挺搞笑的,你当是免费给百度做广告呀,回头出实体书,把这段改掉,免得让百度的人偷着笑。
你说刀疤也真是的,这么严肃的场合却要土洋结合,让人想笑又不敢笑。酒坛子却听出了一点门道,便插话道:“在仇池一带,有些人家在正堂的桌子下、锅灶后面、房梁上养着一种叫毛鬼子(吝啬鬼的意思)的东西,其实也不是什么东西,就是用毛笔画一种符,贴在一些地方,假如邻居和外人在贴的人家里拿了什么,这个毛鬼子便会附在那个人的身上,开始在人家的家里闹腾,中了毛鬼子的人便会乱说疯话、打闹不休,直到把拿走的东西还回主人家,才不闹腾了,我也是听仇池老乡说的,毛鬼子这东西好像很厉害,大概和苗族所说的盅术是一个道理吧。”
程东开玩笑的说道:“你没拿人家的东西吧!”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大胡子明白程东这句话后面的潜台词,便有点傻乎乎的说道:“该不会跟那事有关吧,拿都拿了,怎么还人家。”
刀疤也被他惹笑了,笑过几声便严肃的道:“不是那回事,别听程东瞎说,你想想看,那女子给你做过什么手脚没,比如:物品上画符、要你的生辰八字、偷着采你的血液等等,如果能回想起找到她下盅的东西,或许还有救。”
过去事时间太长,大胡子一时想不起来,倒是程东却记得那天在酒店,看到大胡子手臂上有淤痕,当时还和他开过玩笑,经程东这么一提,大胡子隐约回想起,那会跟美人妖玩的起劲,突然被咬过一口。
想到这,大胡子忙挽起衣袖,仔细在手臂上寻找咬过的痕迹,却什么也没有,心情顿时低落,沮丧的坐在一旁也不说话。
酒坛子看不下去大胡子现在得状态,便说道:“打起点精神,头掉了碗大的疤,又不是没有办法。不是说过,我亲戚是阴阳么,找他试试,说不定能解了盅术。”
早就听酒坛子狠着夸他的亲戚如何如何了得,今个倒是个机会,也不管当事人同意不同意,拉了大胡子出了农家乐,直奔酒坛子亲戚家。
说远不远,在山路上颠簸了四个多小时才终于到了,四个多小时真的不多,甘肃南部多山,大多数的人家坐落在山腰或山顶上,要是柏油马路,好车也就半个多小时的路程,可他们坐的是时风那种大的农用三轮车,一快就颠,四个小时下来,程东他们的胃里快吐空了。
好歹算是到了,人家好心好意做的饭菜,四个人也没心思吃,等胃里舒服些,才找了些乡下的零食,垫了垫底,围着酒坛子亲戚坐好,把来意说了。
酒坛子的亲戚姓石,人称石阴阳,在这一带颇有名气,最神的是他在一个地方打工,因和人发生了点口角,便在背地里咬破自己的手指头,用血画了一道符,念着口诀烧在工作的机器旁,结果你猜怎么着,一连几天,操作这台机器的人,不是机器出故障便是擦破点小皮,到最后,找人修理的时候,机器突然自己转了起来,差点要了修理工的命,老板没办法只要拆解掉,结果拆机器的时候,最大的部件掉落下来,端端砸在人的脚面上,被砸的人差点成了残废。石阴阳怕这样下去会死人,便偷着在机器旁做了一个法,至此才不出事了,后来石阴阳和人喝酒的时候说漏嘴,这事便传开了,石阴阳跟着也名声大噪,一发不可收拾,出嫁的、殡丧的、动土盖房的、问事寻人的全都找他来了,当然钱也捞了不少。
至于迷信这东西是不是真的,咱们暂且不说,单说大胡子他们——病急乱投医。
石阴阳抬头看了看大胡子,大惊一声道:“不好,你中了妖气,怕是活不了多久。”
大胡子心说:“你这不是咒我么,我哪里得罪你了。”嘴上却道:“你看我还有救么。”
石阴阳眯着眼掐指一算,转头在酒坛子耳朵说了几句话,酒坛子一听立刻会意,忙暗示大胡子给塞上几张票票(各位看官,我也要票票和收藏,写作好累人呀,给点鼓励吧)。
票票的力量是伟大的,石阴阳见着它笑嘻嘻的装进了腰包,这才自信的说道:“有我在,亮她也不能兴风作浪。”
说着便让他老婆拿出一个牌位,上书:太清道德天尊之神像。洗净手、上好香、点好腊,法坛设罢,让大胡子跪在牌位前烧起黄表纸,从门梁上抽出把桃木剑,脚踏五方星斗步,左雷右掌包食、中指伸直、其他手指弯曲,口中念:“天苍苍,地皇皇,拜请五鬼阴兵到坛前,脚踏飞龙在云天,铁链铁索随吾身,童子摄魂童郎,阴兵阴将随吾指令,擒魂捉魄不得长生,拜请东方五鬼到,南方五鬼到,西方五鬼到,北方五鬼到,本境五鬼一起来,拜请五鬼阴兵听吾号令,急急出门,天无生地元主,收斩妖女三魂七魄为主,魂飞魄散,四四散散,一起斩死不留情,是吾兵听吾令,是吾将听吾断,三更叫汝也要听,四更叫汝也要行,顺吾者生逆吾者死,吾奉太上老君敕,急急如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