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么说我看中的那些方案暂时都没戏了?”
殷光敏软踏踏地趴在桌子上,伸手拨弄着桌上花卉的叶子,可怜巴巴地看向对面负气而坐的吕安娜,“一个都不行?可我看他们新讨论的传输方案改进还挺有意思的,大概率能成。”
吕安娜后仰靠坐在椅子上,似乎在闭目养神,对殷光敏的呼唤全无反应。
殷光敏见状又呜哝着叫了她几声,她才睁开眼瞥了他一眼,接着又闭上眼睛,朝那边伏案书写的林瑜良撇撇嘴,“别问我,不是都能自己拿主意么?正主在那边呢,问他去。”
“努娜,你要这么说可就没意思了。”林瑜良抬起头,用指节顶了下眼镜,眼神无辜地看着她,手中的笔在指间轻巧的转了一圈,“我不是和你说过么,需要留着他给我们提供一些可供验证的信息。直接开掉他会让我们对市场风向一无所知。”
“胡扯!你什么时候和我说过?几时、几分、几秒?”吕安娜当即质问道。
“两天前,中午12点43分,给你尾号8919的手机拨打的电话。当时我正在去找教授的路上。电话里你还问我公司名字LOGO想没想好,说不能再拖了。”林瑜良想都没想,毫无迟疑的给出了答案。
听他回答的如此清晰利落,吕安娜先是一怔,不由得就顺着他的思路就掏出手机解锁,翻了两页,打算验证一下事实。
不过紧接着她就反应过来,将手机丢在一旁,扶案而起。
“啧!差点被你打岔糊弄过去。”吕安娜俯身,几乎将头贴在林瑜良脑袋上,“突然打电话过来和我说留下个人,然后再甩给我一堆个人信息,告诉我说‘这些人面试时大部分说的是实话,社交网络也没大问题,你看着招’就算告诉了?”
“这…这不就算是说过了么。”林瑜良讪笑着后仰拉远距离,接着单手扯过一张废案挡在脸前,“人事任命大权都交给你了,这表示我和光敏对努娜你充分的信任。是吧,光敏?”
殷光敏此时正抻长脖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吕安娜的手机屏幕,企图从中获得一点能让自己获得突破口的信息。
所以对于林瑜良的提问他听都没听,便敷衍地点点头,附和道:“嗯嗯嗯,没错,没错。”
“你还跟着他,‘嗯嗯’?”
吕安娜扭头瞪视着已经半起身的殷光敏,见他立刻神色慌乱的将视线移到他处,唯独避开某片区域,便顺势朝那里看了一眼。在看到自己亮起的手机屏幕时,便立刻领悟到了他的意图。
于是她呲着牙,眼神如针刺般斜视着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接着手疾眼快地将手机重新揣回衣兜里。
而殷光敏眼见事情败露,只得咧开嘴憨笑着朝吕安娜搓搓手,在她的注视下缓慢落座,重新低头当起了老实鹌鹑的角色。
但即便如此吕安娜还是没有放过他的意思,眼睛一直盯着殷光敏,直看得他锁着脖子夺门而逃,吕安娜这才收回目光,手拍拍桌子,转而将目光投向将废案挡在脸前的林瑜良。
“好啊,人事任命,信任是吧?”她紧抿着嘴,鼻腔扩张憋着一口气,伸手拨开他遮挡在两人之间的纸张,气得直眉瞪眼,眼睛死盯着他,“我看以后如果有一天我电话通知你,让你坐冷板凳、派个虚职给你架起来的时候,你还能不能说出这种话。”
林瑜良闻言放下遮挡用的废案,在纸上勾勒图案的手也稍稍停顿,不过紧接着他又拿起一支桌上的铅笔开始在纸上继续涂抹。
“我和光敏既然将大部分投票权转交给努娜你,那就代表我们认可你来做这艘船的船长,我们来做大副和轮机。
或许未来我们的角色会转换,不过现在我们只能提出建议,最终决定船怎么走的,是你。”
林瑜良一边说着,一边为勾勒好的轮廓添加着阴影和细部。纸张上一个圆角矩形包裹对话框的图案在他笔下逐渐清晰。
“所以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请告诉我缘由,然后我会综合情况,慎重考虑的。”林瑜良用笔在不同区域内写好四个数值,然后将绘制好的图案往吕安娜面前一推,“帆就用它吧,名字等下午保龄球馆里见完投资人再一起想。”
吕安娜按在桌上的手慢慢攥紧,看着林瑜良的表情就像老师看到了不争气的孩子,“你这话说的…只让我觉得你是有恃无恐啊。”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他耸耸肩,语气轻松地如闲聊般那样写意,好像全然不担心未来会发生吕安娜所说的情况。
“与其担忧这些还没有苗头的事,我还不如先头疼下个月和金凡秀Xi见面该怎么办。那是真正的人精啊。”
“瑜良你又定花了?”
几朵鹅黄色的花朵吊在短短的花梗上,沿着花茎长成一串,俨然像是几只蝴蝶附3在枝头。
几乎和他之前买来的那盆花一模一样。只不过自己的盆在外摆放了几日,虽然有过护理,但花瓣的边缘还是难免有些向内卷曲。
“努娜,手机。这个叫表志勋的人是?”
保龄球场吕安娜和林允儿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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