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八:晋江文学城首发】
话题是她先挑起的,她却想逃离。
盯着墙壁侧灯,视线逐渐变成一圈光晕,静静躺在床上无所事事,几分钟的时间,萦绕着她的情愫逐渐退散。
今晚喝了一杯红酒,这会儿小腹胀痛,江岚茵抓起旁边散落的睡衣穿上,到卫生间匆匆解决,冲马桶的时候突然想到自己这个样子有点不卫生,就到浴室重新洗了一次澡。
水蒸气在头顶上方聚拢,五十度的水珠顺着锁骨蜿蜒而下,急速流进下水道的哗哗声响让她整个人放松许多。
擦干水珠,穿好睡衣推开玻璃门,正巧跟买完东西回来的季听肆视线撞上。
那张瓷白脸颊熏的满面红光,发顶沾着一层薄薄的雾,交叠的领口,掩盖住一方涟漪。江岚茵身段玲珑有致,清纯而不做作,长相属于清秀绝俗那挂,像一朵不忍亵渎的白兰花。她的漂亮,向来跟婀娜多姿的妩媚没有关系。
而此刻,季听肆却被她眸含春水的流盼之姿蛊惑,只是稍微勾勾唇,便是万种风情。
"没买回来?"
见他两手空空,以为这个时间四周商场早已关门,江岚茵忍不住发问道。
移不开目光的他上前几步,一只手背在身后,悄无声息将门关上,落锁。捏着盈盈一握的纤腰,被夜晚寒风吹凉的唇贴着她的额头,激起阵阵寒意。
“阿肆?”
牙齿轻轻咬住她圆润光滑的耳垂,接着滑到唇角,两人眸中尽是揉碎的一汪欲水。吐出的热气洒在脸上,与唇瓣的凉是两种世界,剥下往日克制的外衣,声音低哑的不成样子,他说:
"买回来了,我跑了三条街。"
江岚茵不敢看他, "酒店大堂就有卖的,怎么还要跑三条街?"
“可能因为今晚是跨年夜,很多款式都卖光了,他们来不及进货,”季听肆弯腰抱起她,从浴室到床的距离只有几步,竟也担心她会累着。
“我自己走。”
挣扎了两下,拗不过他,话音刚落,整个人陷入温热柔软的被褥中。她想坐起来,却被季听肆误会成逃离。冰凉的手掌托着她的腿弯,用一种极尽霸道又不费力的方式把她拉向自己。
刚洗完澡,江岚
茵身上还热乎乎的,只是被他这么一亲一抱,外衣的寒意在上方笼罩,让她忍不住打起寒颤。
心有灵犀,季听肆快速脱下外套,只剩那件两人同款的黑色毛衣。领口银色的标签在氤氢的灯光下闪闪发光。
他拉着江岚茵的手停在衣摆,轻喃:“宝宝,帮我脱了吧。”
想缩回去的手被手腕的力道扼住,仰躺的姿势只能任他摆布,江岚茵咬了咬唇,似乎鼓起了很大的勇气,去碰触令自己失控的地方。
黑藻短发被衣领扯乱,紧紧抓着带有余温的毛衣,递给他:"你拿去放衣架上。"
他随手一甩,不在乎衣服是掉在了地上还是旁边的沙发上。
“阿肆……”
刚喊出他的名字,又被他牵引着来到腰间锁扣。季听肆像一个驰骋沙场的胜将,游刃有余掌控这一切。"帮我脱。"
阴影笼罩,挡住她脸上节节攀升的红晕,没料到季听肆会有这么多要求,她已经对今晚发生的事无法掌控了。
"不会?"季听肆握着她的手指,停在开关的地方,脸上的表情波澜不惊,像极了正儿八经的导师:"摸到一个按钮了么?"
他继续循循善诱:"按下去,然后往左边拉。"
江岚茵羞得不知如何是好,逃不开的夜晚,强烈的窒息感扑面而来。感受到她的不安,季听肆放松力道,柔声哄道:“乖不要怕,你试试。”
几乎是借着他的力道才把腰带抽出来,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江岚茵心里在打退堂鼓。“我们明天上午要赶飞机,现在已经很晚了,要不……”
"你又不愿了?"
很明显听出他语气里的失落。
江岚茵只是重复:“我是说,已经十二点半了。”
季听肆垂着浓密的睫毛,眼底的失落和不甘凝滞许久,缓缓起身放她自由。"你要是困了就先睡吧。"
“阿肆。”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季听肆消失在拐角处,浴室落锁的“啪嗒”声划破寂静无声的夜。
出尔反尔,是不是太过分了?可是,她真的有点怕,想要退缩.…
翻
身钻进被窝里,余光瞥见床边还未拆封的包装,她伸手去拿,沾在盒子上的凉意还有些许未散。
从没买过这东西的江岚茵不由好奇将它转面,查看。再次被新款式震住。
超薄……
隐形裸入..…
气味怡人!
一个小小的雨伞,竟有这么多花样?水声潺潺,充斥着整间客房。
留了盏照明灯,江岚茵用被子裹着自己,像拧麻花似的在被窝里转一个圈,拉出睡衣,又用力抛到旁边的沙发上。
之后,她把自己埋得严严实实,呼吸间全是两人身上的香气。
洗完澡出来的季听肆看到床上裹成一团,以为她睡了。关上右手边仅存的照明灯,掀开被子一角,视线被满屋黑暗笼罩。
还没挪两下,就感受到一个火热的身躯贴向自己。他诧异地说不出话来。
江岚茵搂着他的脖子,凝脂裸背露出大片,她缩了下身子,喃喃道:"有点冷,被子往上拉拉。"
"你这是做什么?"语气有些许不快,身体比他本人诚实,单手拉高被子。
他的眼神在这番磨蹭下变得愈发迷离,虽然忍耐力也在一天一天的折磨下变得坚不可摧,可一旦遇到对方主动的状况,轻微一个举动便能让他彻底失去理智。
"不是困了?"
“喝完红酒好像真的会失眠,我睡不着,”江岚茵将头枕在他臂弯,故意蹭了蹭, “阿肆,你抱紧我。"
季听肆满足她的要求,指腹触到一片光滑,眯起眼在黑暗中觑她:"跟男朋友躺在一起,还不穿衣服,江岚茵,你是在暗示我吗?"
睡衣被她揪得皱成一团,默许他在自己背后点火也不叫停,江岚茵稍稍抬起下巴,吻落至眼前脖颈的灼热动脉。
天旋地转,沉如铁的重量覆在身上。
他像头困兽,叼住猎物的那刻,结局心知肚明。
她的唇在亲吻间变得娇艳欲滴,两人完全沉浸在彼此的呼吸间,无法自拔。点火,勾魂摄魄,比每一次都要强烈。
>
"炸宝想的话,帮我戴。"
江岚茵指尖触到一片滑腻,轻轻舔舐微肿的唇瓣,心若擂鼓:“我看不见。”
他拉着她的手停下,收紧腰腹,提醒:"到了。"
捏着边缘的是她,施力的却是他。
不在状态的人突然被痛感拉回,无法宣之于口的言语化作力量,她微蹙秀眉,咬着季听肆的肩膀,舌尖触到甜甜的血味却忘了松口。
本就不想伤害他,可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懊恼在这一刻似乎变得无济于事。
“乖,放松。
他无比虔诚地亲吻,勾着唇瓣飞舞,紧绷的神经逐渐松弛后,便是发狠地掠夺。
紧紧环住他的脖颈,吐出的话不成调,低吟如潮水般将两人淹没。“阿肆……阿肆………”
“我碰到了。”
江岚茵把头埋得更深,啜泣声入耳, "讨厌你。"
“讨厌谁?”
"你。"
他们在黑暗中对视,季听肆没有放过她的意思,追问:“讨厌谁?”
"好难受。"
没有听到满意的答案,他再次施压,霸道非常:"说,你讨厌谁?"
男女力量悬殊,示弱往往能少吃点苦头。她很聪明,也深知这个道理。"不讨厌,我喜欢你。"
翻身,季听肆握住她的后颈,唇贴着脸颊, "奸宝有多喜欢我?"
在这种场合用撼动人心的誓言表达爱意,往往出自于飙到顶峰的冲动。江岚茵不擅长语言表达,当然也不屑于这种表达。
喜欢用实际行动证明的人稍微用力,就能让对方为自己彻底发狂。她笑了声,说:“就是这么喜欢你。”
倒抽凉气的人缓过劲儿来,温柔已经被他抛掷脑后:“我懂了。”
而这句懂了,让夜色变得更加浓郁。
最后哭着求饶的是她。
五音不全哄了一晚上的男人餍足后,抱着她到浴室清理。直到厚重窗帘没合上的部分微微放亮,怀里的人才安稳睡去。
>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季听肆睡了两个小时,被手机闹钟吵醒,想到今天上午的机票,他毫不迟疑退票重买,然后又给前台打电话续了一天客房。
睡到中午,怀里的人依然没有醒来的迹象。季听肆悄悄抽出臂膀,掀开被角检查,后悔自己不受控制地发狠。
他起身穿衣,怕人醒来看不到自己,又不想叫醒她,便拿钢笔在纸上留下一句“我到楼下买东西,马上回来”,摆在枕头边。
轻车熟路来到昨晚购物的大药房,结账医生推荐的治伤膏,回到酒店,看到大堂内美味的宣传照
后,第一个感受就是江岚茵肯定喜欢。
扫码下单,选了份下午两点送到客房的餐点。
刷磁卡推开门,映入视线的是一个弯腰驼背的女孩手忙脚乱在收拾行李。
听到声音,江岚茵急得快哭了:"你怎么不叫醒我,错过班机我们得重新买机票。"
"别着急,我已经重买了,"拉着江岚茵,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疼么?"
想起昨晚,不敢靠他这么近,江岚茵扭捏两下,嘴硬道:"还好。"
拆开包装的手指微滞,他抬眼,见她不安的闪躲,放慢语速:“我下楼之前检查了一下。奸宝,跟我在一起不用这么拘束,也不要觉得不好意思。”
“我没有不好意思。”
季听肆将她放倒,拧开盖子, "你自己上药还是我来?"
"我,我来吧。"
季听肆变得一本正经,没再逗她,起身拉上窗帘,打开屋内灯光,转到洗手间:"我先刷牙,你现在饿么?"
肚子呼噜一阵乱叫, "饿。"
他开了点门缝,嘴里含着牙膏泡泡,讲话含糊, "我等会儿打电话,让他们现在送餐。"
"好。"
清凉药膏给伤口降温,拉着被子盖住自己,仰躺着休息翻看手机,她朝洗手间的方向问:“你改了几点的班机?"
“明天上午十点,大概一点到蓝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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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怎么改到明天了?"
隔了两天才去探望老人家,在不了解席军廷这位长辈的性格之前,江岚茵真怕自己的事耽误归期,对方会埋怨自己。
季听肆神清气爽走来, "今天只有下午五点多的班机,你需要休息,时间太赶就改明天了。"“我没问题,”涂完药的人仿佛活过来,她握拳挺直腰板, “改到今天吧,我们吃完饭出发。”季听肆随意按着遥控器,挑选电影播放,"我累,休息一晚上再走。"
"既然知道累,你昨晚还不听劝,"江岚茵抬脚碰碰他, "是不是上了年纪不行了?我听别人说,男人到了三十岁就开始走下坡路……"
"说我不行?”季听肆哼笑,仰着下巴,面带骄傲,“昨晚有人哭了一宿,难道我幻听了?"直到现在,其中一个枕头还有浅浅的泪痕。江岚茵不敢触他眉头,指着电视岔开话题:“我要看恐怖片。”
跟送餐服务打完电话,季听肆递给她遥控器, "等下吃饭呢,换个温和点的电影看。"翻了几页提不起兴致,她翻身下床, “我去洗洗。”半个小时后,服务生推着餐车到门口,季听肆核对菜单,确认无误让他们端进屋。
两人窝在客房闲散了一个下午,期间,江岚茵给小姑打了通电话,确认这场官司纠纷对她有利才放心。
介于她身体不舒服,季听肆把人亲的喘不上气才放开,今晚的他,安分守己的令人意外。
适应黑暗后,他搂着怀里的人,声音柔的似乎将她融化:"乖,等你好了我们再来。"
"我还以为,你会……"
知道她想说什么,季听肆提高音调,为自己辩解:“我看起来像是那么没有节制的人么?”
江岚茵:“昨天我说了很多次腿疼,你不管不顾继续撞我,我以为你只在乎自己的感受。”“老婆大人我错了,”季听肆帮她揉酸疼的地方, "这个力道满意吗?"
江岚茵恃宠而骄,撇撇嘴:"季师傅手艺不太行。"
“刚入行,时间长就能掌控力道了,”季听肆一本正经地按摩,吐出口的话却是极尽暖昧, “我学习能力还行,姿势角度,基本技巧,按
两三次就能摸到门道,待学成归来一定会把老婆大人伺候的服服帖帖。"
“说的什么浑话!”江岚茵双手抱着他的臂膀,拉开两人的亲密接触, "明天早起,快睡。"
"睡就睡,你跑什么?"
"你胳膊太硬了,枕着睡容易落枕。"
“我没见你落枕过,”季听肆拉着她的胳膊,一把将人拽进怀里,警告:“再乱动,你今晚别想睡了。"
中央空调的温度中等,盖着薄被甚至有点冷,可贴着他的怀抱,像是把她丢进了火炉,烫得无法入眠。
"你别抱我这么紧,太热了。"
被子下的四只脚勾住,季听肆热衷于做她的暖水袋:"脚这么凉,你到底冷还是热。"
"体质问题。一到冬天我就这样,穿袜子睡就好了。"
“你今晚怎么不穿?”季听肆眉头微挑,曲解她的行为, "故意让我暖床的对吧。""别自恋,我的袜子刚洗,在中央空调下边吹着呢。"季听肆伸手摩挲她的指尖, "以后每年冬天,我都给你暖脚。"
"嗯,"突然想到一首旋律,江岚茵故意逗他, "阿肆,睡前你给我唱首歌吧。"
"唱歌?"
他这一生天不怕地不怕,唯怕两点。江岚茵生气。再者就是唱歌。
昨晚的韵律哄人睡着后,他发誓从今往后不会碰音乐。"你想听什么催眠曲,我拿手机外放。"
"放的没意思,我想听你唱。"
季听肆冷嘲热讽自己, “我唱歌要命,大半夜的别把鬼招来。”
“哪有这么夸张,”这句玩笑话让两人放松不少,江岚茵往后缩了缩,有些撒娇地提出要求,"哼两句也行。"
季听肆皱着眉,一番心理斗争后妥协, "哼什么?"
"嗯……"灵光一闪,她说:“我想听你唱《Nothing's Gonna Change My
Love For YoU)。
背后的人长舒口气,挫败道:“宝贝,你这就难倒我了,我不会。”
"不会就学嘛,以后再唱给我听,"江岚茵翻身躺平,轻声跟他诉说他们确认关系当晚发生的事, "夏至那天晚上参加同事生日宴,如果不是听到KTV里放这首歌,我还没有勇气跑到1983广场跟
你确认关系呢。"
"还有这个小插曲?"
"对啊。"
"那我得好好听听,什么歌有这么大的魔力,"季听肆的唇贴着她的太阳穴,闻着发丝的清香,闭着眼渐入梦境,临睡前,他喃喃说了句:“炸宝,爱你。”
她闭着眼回:“我也爱你。”
第二天,他们提前两个小时下楼,在酒店门口打车,赶到机场时间还很充足。办完托运手续,两人又去旁边的专卖店挑选礼物。
头一回见外公,不能太寒酸了。季听肆在翡翠店看了半个小时,没选中一块顺眼的冰种,失落归失落,还是要买的。
"外公不会在乎礼物的价值,心意到就好,你别太纠结了,"江岚茵看到店里边摆放的茶具,忽然有了主意, "外公喜欢喝茶吗?"
"不清楚。"
江岚茵为他指点迷津,"你不是有慕容的联系方式吗,问问他。"
“问他的话,我买礼物这件事就暴露了,还是留些神秘感吧。”看得眼花缭乱,季听肆没有挑到喜欢的款式,拉着她离开,转身到不远处的瓷器茶壶售卖店。
新旧款式样样都有,选了套陶都生产的紫砂壶,因为是送长辈,季听肆多花了点钱拜托老板包装精致些。
"其实一开始我就想送外公紫砂壶,还托朋友打听一套好的茶具价格和生产工期,一周左右的时间有点赶,就放弃了。"
江岚茵翻着说明书,念:“陶都原产地,著名大师手工,我们买份现成的也不错。”
"嗯,多亏你提醒。"
机场广播开始播报:“女士们先生们请注意,您乘坐的
CZ8205航班现在开始登机,请头等舱、公务舱、国行金卡、以及带有婴儿、儿童或需要特殊照顾的旅客优先登机。谢谢。"
季听肆一手拎着礼物,另外一只手牵她, "走吧。"
而在此过程中,江岚茵都没有注意到那双掌握有力的右手,还是上了飞机,扣好安全带,瞥见他拧开自己的饮料瓶盖才发现异样。
"你的手康复了?"
季听肆举着瓶子,笑容僵在脸上,想到这段时间一直让她帮自己按摩,眼下的兴师问罪,他竟心虚的脊背发寒:
"额,你听我解释。""什么时候康复的?"
"在你掉下悬崖,我去救你的时候,"怕她误会,季听肆忙补充道:“段逸曾经说,我的手康复后一直用不上力,检查报告也没发现问题,很有可能是我潜意识中认为自己还没康复,是心理障碍造成的残疾。起初我不信,现在,我信了。"
江岚茵拉着他的右手,眸光闪耀, "太好了!"
“你不怪我?”
"怪你干什么?"
季听肆小心翼翼地问:"怪我瞒了你这么久,让你每天给我按摩,按到手指发酸,抽筋。"
"其实还好。"
正当松口气时,忽然又一句勾起他的顾虑。“可被你这么一说,我觉得自己有点吃亏。”
季听肆摊开双手,乖乖道:“没关系,你心里有任何不痛快,拿我撒气就行。”
一巴掌拍在他掌心, "把你打疼了我还心疼呢,算了算了,谁让我是这么大度的人呢。"至此,他才松口气,“我的炸宝真好。”
按住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那张脸,虽然两人在商务舱,但现在办理登记的人一个接一个,被那么多人看到亲密互动,不喜欢高调秀恩爱的江岚茵,尴尬的想钻到地缝藏起来。
"你正经点。"
季听肆笑得满足, "好。"
飞机比预设抵达的时间还要早,他们站在大厅传送带的旁边,看到自己的行李后拎着离站,刚到门口就看
到举着牌子,站在冷风中,戴着墨镜等待的男人。
季听肆朝那人招招手,拉着江岚茵过去。
黑色的SUV低调奢华,慕容面无表情收起牌子,戴着白色手套的右手放在胸口,席家良好的教养呼之欲出:
"少爷,少夫人,旅途辛苦了。"
江岚茵:"……"这个称呼听起来好别扭,莫非是年代久远的贵族留下的习俗?
季听肆已经习惯了,他跟慕容在微信上沟通的每一次,在交谈结束后,对方都会加上一句"好的少爷”, “交给属下来办,您敬请放心”。
眼疾手快接过他们的行李箱和茶具套餐,慕容看清楚包装里边装的东西后,抿成直线的唇角竟有些微弧度。
"少爷真有心,居然知道老爷酷爱紫砂壶。"
季听肆:“顺手买的,不值钱。”
拉开车门,慕容伸手挡在车门上框, "蓝城是临海城市,冬天的气温大多维持在一两度左右,少爷和少夫人刚从南圳过来,穿着单薄,请上车吧。"
江岚茵先进去,坐在里边,季听肆随后。慕容则拉开副驾驶的门坐进去。
"老爷吩咐厨房备好了宁城的特色菜,参加午宴的都是席家人,所以少爷和少夫人不用见外。"季听肆坐姿端正,笑答:"好,我们知道了。"
江岚茵浑身不自在,拉着他的衣袖在耳边小声问:“这个慕容平时不是挺正常吗?怎么现在像变了个人?"
"还好吧,我之前跟他打电话一直都是这个调调,或许头一次见面要礼貌,他比较紧张吧。"
慕容转过身来,看到小情侣凑在一起说悄悄话,等他们交谈完才开口:
"午宴虽然都是自家人,但这规矩少不了,少爷,少夫人,属下先带你们到一家旗袍店换身合适的衣服?"
本以为服装得体的两人愣住,他们语调一致,点头:"好。""好。"
这家旗袍店是开在临海的中式四合院里,整栋房子占地六百平,乍一看还以为是什么旅游景点。初到门口就有人跑来开车
门,迎接。
慕容:"这两位是席先生的外孙和外孙媳妇,中午要参加家宴,到这边选一套合身的礼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