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幸福会招人嫉妒的。
吃完饭,我依偎在杨哲的怀抱里睡觉,突然‘砰’的一声巨响吓得我反射性的惊跳一下,同样也在睡觉的杨哲也被吓醒了。
放眼望地,只见茶水四溅犹如一朵朵晕开的花,周围白色碎片为其装饰,再顺着黑色长筒靴一路往上,祁思思愧疚中带有得意之色的双眸正无辜的瞅着杨哲。
心中的火犹如被大风呼啦一吹越烧越旺,捏紧拳头,正欲站起来与她理论,肩膀被杨哲按了下去,他朝我微微一笑,对祁思思说:“当心不要踩到碎片。”便向外踏去。
貌似杨哲对我温柔也是在那次碎玻璃片之后,难道……不敢往下想。
我与祁思思怒目相对,我问:“你是故意的。”语气坚定有力。
“是又怎么样?我就是见不得你好,凭什么连花花公子雷俊楠也对你有好感,从不涉足KTV的他为了你居然去,你,要相貌没相貌,要身材没身材,要学历没学历,凭什么?”
靠,女人的嫉妒心果然是条毒蛇,我都能看到她快要张开她血口大盆吞了我,眼神犀利如锋利的尖刀向我刺来,转想,我笑得灿烂说:“男人看多了太多妖艳的女人,腻了才会把目光转向到平凡不起眼女孩子身上来。”
这话说出堵的慌,大都男人喜欢的还是那种风情万种的女人。她说的也很符合事实,自卑油然而生。
以前半夜睡不着觉,宿舍一伙人睁着眼睛讨论谁配不上谁,谁的女朋友好难看哦,现在想想真是汗颜,当初也会那么的幼稚,两人在一起关键是心,外表在匹配,心若不相犀,就象是枯死的花,等着凋谢。
祁思思正想指着我的鼻子骂,杨哲拎着拖把进来,她忙拿起角落的扫帚扫起碎片,我坐在椅子上观赏着,杨哲努了努嘴示意我坐远点,我屁股粘在椅子上,两手放下面两边的横杠上,弯下腰,驮着椅子慢慢的龟爬着,杨哲单手拎起椅子,笑着责骂,说:“你怎么这么懒,懒得连站起来也不高兴?”
“哈……”干笑一声,他要是知道我在家里快懒成蛆,估计会马上甩了我。
祁思思抬眸狠剜我一记,我微笑着接受了,我要以柔化狠,以狠化柔。
天气渐渐的转凉,街上的人都已经穿起高领,棉袄。公司附近的树也成光杆秃头了。
下班出大门前,一阵冷风迎面吹来,冷得我直打哆嗦,杨哲牵起我的手,问:“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哎,我叹一口气,说:“寒冷天要来临了,我的苦日子也来了。”望天,天昏暗,象要随时降下一场大雪来。
“天冷跟苦日子有什么关系?”
“天寒地冻,冻死我这只寒号鸟,我想念我老婆了。”
“老婆?”
我再次叹息,“恩,我最好最亲密的朋友,我是典型夏怕热冬冷怕的人,盖再多床被子睡到早上被窝里还是冰冷的,老婆心疼我,就主动和我同床而枕给我暖床,她说清白被我毁了就要求我以身相许,从此我就喊她老婆了,哎,我要不辞职去她家过完冬再回来。”
忧啊,不对,我跟杨哲说这话干吗,笨那,他不会误会什么吧。
我侧身看他,刚想张开解释,他说:“珊珊,你相信我吗?”
突然其来的一句让我懵头了,我毫不犹豫点头说:“相信。”
见到他那副老实样,不相信也变相信了,不过我真的相信他,相信到后来连我自己都觉得那不是我。
他似乎松了口气,浅笑说:“相信就好。”
我一头雾水,跟上他的脚步,一个劲的问:“什么意思?”
他只是默笑。
半个月后的周末早晨,一向不睡到中午不起来的我在八点不到被冻醒了,撩起窗帘,外面银妆素裹,天空也异常的明亮,原来是下雪了,怪不得气温骤然下降。
很多年没见过下雪了,感觉很稀奇,裹着被子,站在窗前眺望远方,屋顶上的红瓦被雪覆盖着,光秃秃的树杆上积聚厚厚的雪,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整个世界都好象披上了白色的嫁衣。
此时门铃声响起,皱眉,谁一大早就来,我这地无人问津,该不会难得一大早清早起来就撞贼吧,怀着忐忑不安的心,用棉被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拉开门,一张被冻的发青的脸近在眼前,我惊讶的喊道:“阿哲,你一大早来干吗?”
他吐出一口气,白气随之从他嘴里钻出,望了眼我包得跟粽子似的,说:“还在睡觉,昨晚冷吗?”
“冷,冷毙了,我是被冻醒的,我等一下打电话给我老婆,我要去她那里。”人体取暖最暖和了。
他一皱眉,训我说:“跑去打扰人家,好意思吗?”
“好意思,互相慰藉。”我答道。
他铁青着脸侧身从我旁边走过去,我关上门,被子拖地,踩着小碎步跟上,问:“谁给你气受了,一大早跑我这里发泄来了。”
他是铁了心不理我,兀自走到厨房,把手上的东西拿了出来,我挪过去一瞧,一袋米和一袋青菜,他翻箱倒柜找了半天,挫败,问:“淘米的在哪?”
“没有。”我又不做饭,要淘米的干吗?“你家厨房被烧了吗?怎么跑我这里来了。”
“饭桌上的袋子里有热水袋,去加热下。“他抽空答非所问。
“哦。”
热水袋是新的,上面的图案是我最喜欢的叮当猫,我象宝贝似捧着它到卧室,插上电源,听着从厨房传来哗哗的水声,想到杨哲的手浸在冷到骨头里的水中,心抽疼着,感动着。他似乎不会说甜言蜜语,唯一一次就是上次在KTV的卫生间,他拥抱着我说:我是你男朋友,我在乎你,喜欢你。
不会说,可他却是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是真的疼我,宠我,泪憋在眼眶里打转,我套上羽绒服,捧着热水袋,急步往厨房走去,把热水袋放他脸上烘了下,含泪笑说:“烫吧。”
他点点头,把炒好的青菜装盘,“再等会儿喝粥,还不去刷牙,洗脸。”
“哦,热水袋给你。”
待我洗好后出来,他正好掀盖盛粥,用铲子扇了扇袅袅升起的热气,见我出来,一笑,“吃饭了。”
心被涨得满满得,亦步亦趋走过去,他把饭端到我面前,手捏了捏耳朵,淡笑说:“趁热吃,吃了会暖和很多。”
我热泪盈眶的凝视着他,喉咙好象被什么卡住了,低低的喊了声:“阿哲……”
他迷惑了眨了下眼,眼神里流露担忧之色,手探上我的额头,问:“怎么了?”
“我……”低头搅拌了碗里的粥,细若蚊声,“你不要对我这么好,会把我宠坏的,我已经够懒了。”
闻言,他轻笑一声,说:“笨,我是你男朋友,不对你好对谁好。”
泪在眼眶中打转N回了,我感动却不知道该怎么去说,傻笑着,舀了一勺粥送进嘴巴,惊叫起来:“烫死了。”
我张开嘴,用手不断扇风,舌头麻掉了,一行清泪也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杨哲慌乱的用手指抹去我的泪,焦急的问:“痛吗?要不要紧?”
我笑着摇了摇头。
幸福原来可以这么简单。
冬天原来可以这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