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屁?
我心头不由怒然,我要是娶了李燕这丫头,那我不就变成了李狗官的女婿了吗?原本跟这狗官称兄道弟的就觉得有些恶心和委屈自己了,若真应下这门亲事,我这个“贤弟”变成了“贤婿”,这不更矮了他一截?再说了,老子外头还有三个女人正等着我娶进门呢?突然再加进来一个,不就更添乱了?
刚想开口断然拒绝,却又想起李燕这丫头的厨艺来,心下不由有些犹豫。我要是如此不留余地就拒绝的话,包管以后就别想再吃到这丫头烧的菜了。于是,临到嘴边的话,就变成了:“李伯父,我原本跟你这侄儿称兄道弟的,而且还和你老伯侄相称,比起你这侄孙女的辈分可整整高出了一辈,你现在要我娶她,这辈分不就全乱了吗?”在前世什么辈分不辈分的早就不怎么讲究了,但在这古代却是讲究非常。
“安平,你先前不是说与嘉言已是井水不犯河水了吗?也就是说你们彼此也就不再称兄道弟了,至于老夫以往虽与你伯侄相称,但说实话老夫的年龄毕竟比你大了好几十岁,老夫就是把你当成孙子一辈来看待也很正常嘛。”李老财轻描淡写的就把我这辈分一说绕了开去。
我略作沉吟了一会儿,问道:“令侄孙女长得如花似玉,美丽大方,温婉可人,说实话我是非常欣赏她的,也未尝不对她动心。”我先是一脸毫无做作,相当诚挚的夸奖了李燕这丫头一番,没办法虽叫吃人的嘴短呢。在场地李家三人都是显出一副十分受用地表情。略一停顿之后。我才来个转折继续道。“但是,要她这么一位可人儿奇女子嫁入我谢家做妾,就怕是太过委屈了她。”
李家三人的脸色都是不约而同的一僵。继之都是一脸激怒之色。
“安平,我看你是搞错了!”李老财一副勉强压制怒火地表情,“我们李家虽说不是什么高门显贵,但也不会随随便便就拿自家的闺女予人做妾的?老夫的意思是让我家的燕儿做你的二妻,视同于正妻对待。”
“这个……李伯父请恕我万难答应。”我装出一副为难之状,对这三人地难看脸色视若无睹。轻叹了一口气接道,“我与现在的元配妻子成亲之时就已发过重誓,我这一辈子就只要她这一位妻子,你若是要我娶令侄孙女为妻的话,就等同于让我违背当初所发的重誓了。唉!真是可惜!对你们李家的这份厚爱,我只能无福消受了。”
三人一时愕然。
“既然如此,此事我们以后再从长计议吧。如今,老夫有一件要紧事与你相商。还请你移步书房详谈。”见我脸有不豫之色,李老财忙补充道,“此相商之事与安平你可是切身相关的。”说完他便肃手相请。
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也不像是作伪。我这才生起了好奇心勉为其难的与他一同走出厅门,向着已经被我光顾过几次地李老财书房走去。我倒要看看这老狐狸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
“嘉言。你去内堂筹措那五万两的压惊费,小李子,你派人守住进入书房的院门,不准任何人入内。”
俩人听到李老财地吩咐都是乖乖的领命而去,我看他慎重其事地样子,心下更是大感好奇起来。
三人一起来到那间书房各自坐定,李老财也不叫人上茶,劈头就问道:“贤侄你如今可知天币的真正来历?”
我还真没想到他李老财跟我要密谈的是天币一事,这事还真是跟我利害相关。
当下我心头虽是大感震撼,但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的如实回道:“我现在只知道这天币是个不可多得的宝物,但具体有什么用,是何来历,我就不清楚了。”
李老财略微诧异的斜了我一眼,这才捋着胡须,眯眼继续问道:“那冒昧的问一句,贤侄上次进京之时,一共向陛下进献了几枚天币呢?”
我毫不犹豫地就随口答道:“共三枚!”
“三枚?”李老财和李怀祖这哥俩的眼睛霎时睁大。
我无所谓的点点头,确认似的回道:“正是!”
李老财嘴角泛起一莫测高深的微笑,一副恍然大悟状,“安平,你一下子就进献了三枚天币,也难怪陛下如此器重于你,封侯赐使不说,还赏了你万
和万匹绸缎,更有千名奴役。”
听着李老财如数家珍的语气,我心里泛起怪怪的感觉,遂说道:“想必李伯父知道这天币的来历,那就请一解小侄心中的疑惑吧。”
李老财捋着胡须,便不直接回答我,而是装出一副甚为惊奇的表情,对我说道:“老夫很是好奇,贤侄你身上怎会藏有四枚天币?你以前对老夫所说的是你祖上留传下来的话,我是断然不信的。而且老夫没说错的话,贤侄你是突然出现在陈家村的,据陈家村的村民说你是被你的结义大哥陈东在山中所救,当时你左臂上还插着一柄上好的钢刀,也就是陈东如今所佩带的那把,据说削铁如泥,堪称神兵。而后,据传你被救醒后,就得了失魂之症,除了记得自个儿的姓名外,其余的都忘记了。”说到这他看向我渐渐变得难看的脸色,嘴角泛起一丝自嘲似的苦笑,接道,“记得老夫与你初见之时,你可是一本正经的告诉老夫你是江南人士,而且还有外嫁的三位姑母,这些想必都是敷衍之语吧?”
当初我第一次上李家门的时候,我应当时的情势所迫编造了一段自己的“身世”,忽悠住了李老财,当时我也深知那些谎话迟早要露馅。不过,随着我后来实力的增强,我深信李老财即使知道了我当时跟他说的“身世”纯属扯蛋,他这只老狐狸也不会旧事重提,当面戳穿我。现在看来,我是过于乐观了。李老财偏偏在这会儿旧事重提,虽说语气不是甚重,也没责备之言,但他到底是何用意,就值得认真商酌了。
“这个倒不是敷衍之语,我虽然得了失魂之症,大部分的往事都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但有一些重要之事还是记得的,比如我的名字,我的口音,我以前的口音确确实实是江南口音,这个做不得假,当然算是江南人士,还有就是老家的一些大概情形,我记得我确实有三位姑母,不过她们的音容相貌具体称谓我记得有些模糊罢了。”我这可不是纯属瞎掰,我前世的老家可真真切切的有三个嫁人的姑妈。
李老财的表情有点僵硬,干干的无声一笑,有点不死心的问道:“那你当时所说,这些天币都是从你祖上留传下来的,也是真的吗?”
“这个……”我装出有点难为情的表情,“倒是我胡乱说的,不过,我也不是有意欺瞒,因为这些天币到底为何会出现在我身上,我现在也没搞明白?”
李家哥俩听我这一说都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
“安平,天币的来历,如今在我们大楚说起来,还是有些讳莫如深的。”李老财终于缓缓开口,道出了天币的具体来历,“当年我朝太祖率二十八天骑突出汉军十面埋伏之后,驾至乌江,一亭长摆舟来渡,可惜那小舟只能再乘一人,太祖无奈登舟之时拿出随身天币赏予留下阻敌的二十八天骑,其中六名职衔高者各得一枚,太祖嘱说此天币为神物,天下共有九枚,他日九枚重聚之时,太祖必率楚军卷土重来,一统天下。其后这二十八骑以一敌百,斩敌数百,六名得到天币之人四死二伤,只一人跳落江水不知所踪,后也未返回江东,共认为已为国捐躯;另一人被擒宁死不降乃被敌军所杀。二十八天骑,可说是全军覆没。不过,他们这二十八人死后也极尽哀荣,太祖返回江东得讯之后,立即下令为他们修造了衣冠冢,亲自到场主持了下葬仪式,并当着众臣百姓之面,亲自下跪向二十八骑的衣冠冢磕了三个响头,以谢他们的阻敌之恩。此举至今仍被广传为一大美谈,在太祖登基以后,更是钦封他们为天骑,在京城之郊修造天云台纪念这二十八人,至今仍为我朝武将的一大圣地。不过,自乌江一役之后,天币的去处也就变得扑朔迷离了,有说太祖重新得回了全部天币,又有说太祖只得回了三枚,在士大夫之中广泛流传被暗中认可的一种说法是太祖便未重聚九枚天币,原因就是他在有生之年未能一统天下。如今看来,这一猜测是十分正确的,皇上从你我手中已经得到了四枚天币,那他现在是不是已经重聚九枚天币了呢?”
(紫琅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