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花被人在肩膀一拍,心一惊,一震,迷茫的回过头来,看到一个面目猥琐的汉,正在望着他怪异的笑着。
那个汉四十多岁,獐头鼠目,酒槽鼻,穿着一件厚厚的衣服,双手笼在袖,望着无花笑笑,也不说话,转身就走。无花也不知怎地,脑晕沉沉的,竟然也不问话,跟着那个汉,就走了过去。
那个汉走的不紧不慢,从一条小巷里穿过去,又进了另一条小巷。这条小巷更狭窄,只能容两个人并肩而过,一个人站在间只要伸开双手,就可以同时拿到两边窗台的东西。最奇怪的是,有不少的窗口里面,传出来男人的喘息和女人的呻吟声,间或几声粗暴的男人喝骂和女人的低声哭泣。
那个汉在前,无花在后,一直向巷里面走去。无花糊里糊涂的跟着,大脑一片迷茫,好像有意识,又好像没有意识。
在小巷的深处,两边的墙壁,倚着十多个女人,没有很老的,也没有很小的,都在三十到四十岁之间,脸都涂着脂粉,画着眉毛,但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演戏一样,而且她们用的脂粉是那种最劣质的,味道并不好闻。
这些女人倚墙壁,一有人过来。就笑着伸手去拉,嘴里还说着调笑的话。
如果有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些女人是最低等的土娼,这条小巷就是一条烟花巷。这是一个小镇,来这里嫖的客人,都是一些庄稼汉,当然没有什么出色的女人。
那个汉和无花走进来的时侯,经过那些女人身边,那些女人就放荡的笑着,伸手在无花身乱摸。
“咦,这小和尚好俊俏,章五,你从什么时侯弄到手的?”
“五哥,这小和尚这些俊,你就让我,我不要钱也行。”
“小五,你把小和尚给老娘,老娘倒贴给你钱,好不好?”
“臭老五,你弄来这么个俊俏小和尚,不是来跟老娘们抢生意吗?你个挨千万的,还让不让老娘们活了?”
无花脑混沌沌,好像很反感这些女人,但这种反而很软弱,好像他连生气都提不起劲头来。
那个汉在无花前面,为无花开道,一边喝骂道:“滚一边去,这是五爷专门找来有要紧用处,怎么轮到你们几个浪娘们?小婊……你再不把手拿开,老爷可生气了……宝儿妹妹,这小和尚是另有用处的,不会在这里和你们抢生意,你就把心放在狗肚里……,小喜儿,你滚一边去,当成老爷怒了,把你弄的爬不起来……”
那些女人放荡的笑着,和章五笑闹着,乘机摸几把无花。
好不容易,才走过来这条小巷,来到最后一家。这家门户比别的较为气派一些,这里只是后院的后门,前面另一个更为气派的大门。
章五和无花走了进去。
就在章五和无花刚刚进了后门的时侯,小巷的另一端,出现了女道姑李玉丹的身影。
李玉丹一觉醒来,看到自己珍藏十多年的身被人破了,当时差点晕死过去,她了迷香,醒过来之后,并不记得发生过的具体情形,她不知道自己是逼迫着无花,还以为是无花趁人之危,占了她的身。地躺着风铃浪的尸体,当然不是风铃浪所为,她依稀记住,好像无花出现过,对,一定就是这个可恶的色和尚。
李玉丹怒发冲冠,羞愧难当,一定要做无花,斩他个碎尸万断。她整理了一下身的衣服,就向山下追赶下来。
因为无花的小金刚,比起别的男人大了许多,李玉丹又是初次经历男人,所以受到的创伤可不轻,她每走一步,双腿间就是椎心的疼痛,让她不能尽情的施展轻功,这疼痛更加深了她对无花的仇恨,她咬牙切齿,想像着要如何折磨无花,才慢慢把他杀死,只是,就算杀死这个小和尚,自己的清白也毁了。
她一边恨无花卑鄙无耻,一边流着眼泪自怜自艾。她虽然不能施展轻功,但还是比无花快的多,她追到山下,一边追赶一边问路,由于无花是个小和尚,所以很好指认,很快,李玉丹就追了来,远远看到无花的影。
看到无花的影,李玉丹当然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她不顾双腿之间的疼痛,就拼命的跑过来,只可惜她双腿还是酸疼,跑的并不算很快,等她追赶来的时侯,已经不见了无花的影。
她顺着胡同追了过来,就看到了那条小巷,只差一步,没有看清无花进入院门的背影,可惜,她来迟一步,只看到小巷里面的那些土娼。
李玉丹是好洁之人,看到这些女人,她的眉头就皱在一起,不愿进去,甚至不愿闻到这些女人的味道,当然,她没看到无花,要不然,就算是茅坑,她也会跳下去杀死无花。
李玉丹以为无花没进这条巷,所以只淡淡的望了一眼,就皱着眉头走开了,到别的地方去寻找无花。
那个叫章五的汉,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却不知道自己无意之,救了无花一命。
章五是这个小镇的地痦流氓,早年跑过江湖,救过一位采花贼,那个采花贼知恩图报,传给了章五一个秘方,叫“拍花”,这拍花是下流的手段,利用一些无味无色的迷香,加一点小小手法,加一点心理作用,就可以让对方迷迷糊糊。章五在猛然一拍无花肩头的时侯,就在无花吃了一惊的时侯,章五就无声息的对无花下了迷香,又加被他一吓,无花的神智,就被控制住了。
当然,章五的这种手法,比起风铃浪那些迷香,还差的太远,如果对付武林高手,不但制不住人家,还会反受其苦,不过,无花不会一点功力,又没有社会阅历,当然着了道儿了,任凭章五的摆布。
这一来,柳暗花明,无花的命运,又进入了一个奇诡的布局。
章五带领着无花进了院,院后面站了两个汉,下打量了无花几眼,笑道:“五哥,你怎么弄了个小和尚来?”
章五嘴巴一咧,笑道:“妈的,刘财主这个老东西,玩女人玩腻了,想玩男人。别说在咱们这个小镇没有男人让他玩,就是县城里面,也不好找男人。刘财主对我说了好几天了,让我帮他物色一个,我到那里去找?正好今天我在外面乱逛,看到这小和尚长的很俊俏,就把他带来了。”
另一汉说道:“五哥,这话不对呀,咱们镇长的不错的男哥儿,也不少呀。”
章五笑骂道:“长的俊的哥哥儿是不少,但谁愿意让老爷们玩儿?你小愿意吗,你要愿意,我就把你献给刘财主。”
那汉连连摆手,笑道:“免了,免了。要是刘财主的女儿想玩男人,小弟我还可以服侍一下。刘财主的老婆虽然老了,只要愿意倒贴给我二钱银,我也可以勉强应付。刘老财主嘛,就免了。”
章五笑着拍了拍那汉的脑袋,骂道:“你小快去请李姐过来,给小和尚打扮一下。”
“好勒。”那汉应了一声,开门走了。
章五带着无花,向一座小楼走了过去。这座小楼虽然只有二层,但却是这条小巷唯一的楼房。
章五带着无花,向二楼走去。无五虽然脑不清,但本能的反应还在,抬脚走楼梯,迷迷糊糊的跟着章五进了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简陋的很,只有一张大床,一张桌,还有一个衣柜。
章五从衣柜取出两件一红一绿的女人衣服,在无花身比量了一下,自言自语的说:“嗯,这衣服穿在小和尚身,有点显小,没办法,没有大号了,先将就一下。”
章五把衣服扔到床,在无花肩膀拍了一拍,说:“你坐下来,等着。”
无花迷迷糊糊地坐在床,瞪着迷茫的眼睛,望着前方,好像在盯视着什么,其实什么都看不到。
章五瞧着无花,忽然伸出右手来,在无花脸摸了一把,嘿嘿笑道:“这小和尚皮肤真嫩,长的真俊,这要是穿女人衣服,再打扮一下,比起外边的那些烂货,可不知要漂亮多少倍,就算是县城窖里的那些窖姐儿,也没有几个能比的。嘿嘿,看我的都有点忍不住了……”又忽然伸出左手,在自己右手打了一下,笑骂道:“章五呀章五,你小可从来没喜欢过男哥儿,今天也不能破例。”
章五在这里自导自演,自得其乐,露出一口焦黄的牙齿,“根根”的笑了起来。
笑了一阵,章五看到无花的光光的脑袋,忽然想到了什么,又走到衣柜前,倒箱倒柜,找了一会,又找到一个假发,放到无花脑袋,整理了一下,不禁大笑道:“这一来,可就更像个姐儿了……”
“什么像个姐儿?”随着一个女人的声音,房门一响,走进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来,这妇女虽然年龄不小了,但一双眼睛还有几分动人的风味,穿戴也很不错。
“噢,李姐来了?”章五笑着,向李姐迎了去,顺势在李姐的脸掐了一下。
李姐娇柔的一笑,捶了章五一拳,笑骂道:“小五,姐姐都老了,你还不没个正经样,你小有本事,去搞那些小姑娘,别拿老姐姐开心了。”
章五一把搂住李姐,一双大手对着李姐下其手,不亦乐乎。“李姐怎么会老?在小五眼,李姐青春长驻,永远年轻,永远有劲……”
“你这些话,去骗那小姑娘……格格,你的手,坏东西……”李姐也是娼妓出身,和章五是老相好,当下笑闹成一团,腻声一片。
两人腻了一会,差点把持不住,现场表演。幸好章五还记得有事,在李姐脸啃了一口之后,笑道:“这次麻烦你过来,给他打扮一下。”
李姐看了端坐在床的无花一眼,笑道:“小五,你越来越变太了,怎么给一个姑娘家,穿和尚的衣服?你喜欢制服诱惑吗?”
章五嘿嘿笑着,用两根手指轻轻捻着下巴的两根鼠须,得意的笑道:“姑娘家?李姐,你再仔细看看。”
李姐又走近两步,仔细看着无花,发现无花有喉结,这才吃了一惊,说道:“小五,你从那里弄来了一个俊俏小和尚?这小和尚,太俊了,比女人都俊呀!”
章五嘿嘿笑着,说:“街捡来的。”
李姐知道章五有拍花的本领,有不少女人被他拍过,先是被他玩了,又卖到窖里去,所以并不惊讶,说:“小五,刚才我还你说变太,你就真变太了,怎么喜欢男爷们了?”
章五说:“姐姐呀,小五一向是纯爷们,喜欢的是女人。这个小和尚,不是为我自己准备的,是为刘财主准备的。”
“噢,我错怪你了。刘财主这个老东西,真不东西,老娘年轻的时侯,接过他的客,差点被他弄死,你不知道这个老东西,花样真多……唉,我都不好意思说出来。”
章五笑道:“咱们两个,谁跟谁?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当然,你不说,我也知道刘财主有个特殊的嗜好,喜欢唱‘花’,对?”
李姐的老脸一红,说:“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瞒你了。这个老家伙,就是有这嗜好。现在他让你给他找个男哥儿,也就没有什么好奇的了……”伸手摸了摸无花的脸颊,叹道:“可惜了这个俊秀小和尚,要被老家伙蹂躏了。”
章五也不吃醋,只是笑着说:“你要是看了这个小和尚,等刘财主玩完,我再跟他要回来,给你做个男宠。”
李姐笑道:“去你的,小和尚被刘财主糟蹋一番,还不知有没有命活着回来。再说了,我现在人老珠黄,年轻的哥们儿不喜欢找我这样的老太婆,只能靠着你们几个老客户周济过日,自己想养个小白脸,我可没有那份闲钱。”
章五也知道小和尚是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说:“李姐,你再给小和尚打扮一下,让他更像个女人。过一会儿,咱们就给刘财主送去。这次得到的钱财,我是不会少了你那一份的。”
李姐说:“好,我这就为他打扮一下。对了,小五,你去给我找些脂胭水粉来。”
章五答应了,下楼去找胭脂水粉。
李姐的眼睛落在无花脸,叹息一声:“好个俊俏的小和尚,真是可惜了。没办法,我也要吃饭,也要穿衣,只能委屈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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