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华英雄没有记错,眼前这个年纪五十上下的男人就是他的岳父花永昌,也就是花凝水的爹。
可是他岳父怎么会在自己家?
先前交代过,华雄的夫人的本家是洛阳城里一家大酒楼的老板.因为董老板火烧洛阳,花永昌一家老小被迫迁居到长安,并且暂时依附在华雄的府第上.
想明白此事,华英雄忙走上前打招呼:“小婿见过岳父大人!”
华英雄的这一举动立刻让花永昌停下了脚步.花永昌心里纳闷啊!自己这个女婿什么时候对自己这么客气了?
士农工商,这是古时候对职业贵贱的一个区分.尤其是在这个乱世,商人虽然拥有财富,可是地位却高不到哪里去.反而是华雄这样的猛男,才是封侯拜相的种.
花永昌也是年老成精,稍微一恍惚就定下心神.他问华雄:“贤婿你这是做什么?你要把他们吊起来?”
“岳父大人有所不知.这两个小子成天在外惹是生非,我这是小惩大戒!还请岳父大人不要插手,免得妨碍了我对他们的管教!”
花永昌见到这情形,心知今天是管不了了,可是看着外孙受苦还是很心疼,当下只得求情道:“贤婿啊!他二人即便有错,斥责几句也就算了。如此重罚,岂不坏了身体?”
华英雄笑道:“岳父大人你就放心吧!我自己的儿子我自己最清楚.这两小子身体好着呢!对了,我昨天才回家,还没拜见岳父大人,还请恕罪!岳父大人请,我们去后院说说话吧!”
“这——”
花永昌有些不忍地看着华文华武,又看看华英雄那一脸无害笑容的样子,知道自己是怎么也救不了自己的外孙了。
他只得叹口气,和华英雄一起向后院走去.
一路上,花永昌不时疑惑地瞥瞥华英雄,心说:“女婿这次回来好象有点变化,对自己的态度明显好多了!连胡子都剃了!难道真如女儿所说,他变了?”
二人径入后厅坐定后,华英雄吩咐人上茶,随后,华英雄开始问起花永昌在洛阳的事。
而花永昌心中虽然觉得古怪,但一时之间摸不透华英雄要干什么,他只得一五一十地把情况告诉华英雄。
一切都要从火烧洛阳说起,这个历史性的事件远没有华英雄想象中那么简单。为了不让诸侯联军有在洛阳城搜刮的机会,董卓在火烧洛阳的同时,带了上百万洛阳百姓一同赶来了长安。
董卓这一举动所造成的后果是非常严重的,数以万计的百姓失去了他们的家园,其中大多数人家中的钱财都被朝廷军队劫掠一空。
这些失去了家园和钱帛的人齐齐涌入长安,但他们的安生却没有人来管。
即便这些人要露宿街头也有所不能,因为在长安安的军队不允许,他们只能在长安最贫瘠的地方群聚在一起,用他们那微薄的能力从事最卑贱的工作。
只有那些早已收到风声,或是和官府有所牵涉的富贾们才得幸免于难,可以很安全地带着他们的积蓄定居长安。
而花永昌就是其中的一员。
他在洛阳收到火烧洛阳的消息后,就立刻丢下他的酒楼,带着两个儿子和家中积蓄去了华雄家,以官眷的身份安全地到了长安。
听了花永昌的话,华英雄点点头,心说:***长安目前虽然没有了外患,却有着极严重的内忧。物资缺乏,通货膨胀,民不聊生.***
可是反过来说,这一切对华英雄来说或许是个机会.华英雄凝神思索了一会,试探道:“那不知岳父大人接下来有何打算呢?”
花永昌作为一个商人,的确有着他的打算,可是此刻他却犹豫着该不该说。
失去了产业的花永昌手里只有多年的积蓄,虽然足够让他在长安东山再起,再开个酒楼,可却并不是单单钱够不够可以解决的。
正所谓人生地不熟,花永昌不摸清长安的形势是绝对不敢贸然开酒楼的。而这里面,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可以找自己当官的女婿帮忙,可是自己的女婿一向瞧不起商人,我说了如果白搭,还不如不说!
华英雄浅浅地喝了一口茶,等待着花永昌的答复,心里却再分析长安的局势.
哎,虽然知道三国的历史,可自己却无法在其中兴起什么风浪,反而一步步地被这里的环境和人给逼到手忙脚乱的地步。现在想想,自己能活到现在也是一个侥幸,那只是因为自己还没有成为各方矛头的焦点。
“我本来就是一个普通人!要颠覆三国,对我来说实在太难了,看看岳父能不能给我经商的帮助吧!”
华英雄一边这样自怨自艾,一边对花永昌的犹豫感到焦急,“你倒是快说啊,我可是你女婿,还对我有商业秘密不成!”
这时,厅外传来脚步声,华英雄和花永昌齐齐看向门口。
花凝水穿着一身紫色衫裙走了进来,见到华英雄和花永昌不由一怔.她本来是听家丁说老爷把胡子剃没了,所以特地赶过来看看的.
没想到花永昌也在,当下她只得施礼道:“见过爹爹,见过夫君!夫君,爹爹是随奴家一同来长安的,昨日没来得及跟夫君说,还请夫君莫怪!”
华英雄紧紧地盯着花凝水。
此刻的花凝水比起昨日更加娇艳,嫩滑的脸蛋泛着微微的红晕,让人忍不住想去亲上一下,明亮的眼眸仿佛有勾人的魔力,散发出醉人的迷离之色。
花永昌微微点了下头,随即又看向华英雄,想要看看华英雄现在是如何对待自己的女儿的。
华英雄心中暗暗赞叹了一句“女人果然是要爱情滋润的”,口中说道:“说什么呢,有什么怪不怪的,岳父大人就如同我爹一样,住住是应该的嘛!来,先坐下来吧!真是的,我怎么发觉你比昨天又漂亮了!”
花凝水听了这话,粉脸更是红晕丛生,给华英雄一个嗔怪的眼神,“爹爹在这,夫君说什么胡话呢!”
花永昌见到这情形,暗暗地点头,一家人总是一家人啊!说出来也没有大不了了.
心中的犹豫在顷刻间消失,花永昌说道:“贤婿,我欲在长安重开酒楼,不过有些地方或许需要贤婿相助.”
华英雄听到这话心中一喜,暗暗感叹自己人品好啊!
可心里喜悦,但华英雄脸上却表现出一副思索的样子,口中说道:“岳父大人说详细些吧!我最近对做生意也有些兴趣。”
华英雄的话让花永昌和花凝水心头一震。
一向只知道打仗,瞧不起商人的华英雄对做生意感兴趣,这对他们二人来说实在是个很意外的事情。
在商人的眼中,当官的大多是想要东西就找商人拿。
花永昌不可思议地看着华英雄,眼前的男人让他看不真切。
花凝水试探性地问道:“夫君,你——是说你也想做买卖?”
“啊!是啊!有什么问题?干吗这样看着我?”
华英雄见二人表情不太正常,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脸。
“没,没什么!”花凝水说道。
华英雄这才又叫花永昌继续说。
“得贤婿身份之助,我才能携二子与家中积蓄安然到达长安,不过没了洛阳诸般产业的同时,我们也少掉了许多的关系。想要在长安重开酒楼,就得多出些钱帛给长安的大人们,可即便如此,以长安目前形势的复杂,到时怕也得不到妥善的照顾。是以我想请贤婿从中疏通疏通,一来省些钱帛,二来也能保日后安宁。”
华英雄听了这话,心中顿时明了:不就是要黑白两道都罩着嘛!说得那么复杂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