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赫忽然如豹般的锐利视线,狠锁住我。我这个猎物,是自投罗网,不听他的警告!
“王,你先挡一下,我进去帮你找找有没有更大的叶子挡着!”见我被雨淋的半透,却急着替他找树叶遮挡,那道心理防线,被顷刻间瓦解。他的世界,是脆弱的,不堪一击的。一点点柔情,便能令他克制不住。那份忍耐已久的心境,无人能懂,我却不经意的,跨过了他的警戒线……
骤然,他一把箍住我的腰,将我纳入怀中。那冰冷的,顺着颊边流下,树叶也掉落地上,淋了满身凉。
我被莫名其妙的抱着,这才恍然意识到,刚刚竟然越过了他亲手划下的警戒线,这个篓子,我好象越捅越大了……
雨中很冷,他的身子却很暖。被他拥着,不觉得讨厌,反而安全感倍增。从他身上传来的强劲,狂野,令人难克制。好比吸食了高纯度的海洛因,一下便上瘾。难道,混血帅哥的身体,都有这种魔力,让一直小心翼翼,收着自个的心,在精心算计的我,也不小心的,对他动了同情心?
心,竟还漏了半拍,真是shit!奇怪的感觉,在雨中更是烘托的奇怪。他拥的我好紧,一直重复一句,“这是你自找的!”
自找的跨过那道线,非要闯进他的世界的!呼赫的蓝眸,比海更深邃,比狼人更锐利,豹子的天性,便是强劲的爆发力和无以比拟的迅捷。从他身上,感觉到浓浓的危险,还有一丝的悸动……
“王……”
“别说话!”
“我们……”有林子躲,为何要淋雨?我很不解,这浪漫的制造,建筑在某个人即将染风寒的基础上。
“别破坏本王的感觉!”
我强抿起一抹笑,心念,要什么感觉?再感觉,被雨淋成落水鸭了。半响,他才松开了我,脱掉他的外衫,替我包裹了上。我吓了一跳,急忙要脱,这种男人的衣裳我可不敢轻易的披上。
那便好比镶金的枷锁,不小心被判成死刑犯。呼赫的蓝眸一眯,便是凛冽的命令,阻挡我脱衣的动作。他说:“穿着吧,本王准你了。”
“可王你……”
“男人淋雨是应该的,而女人不行!王,也不例外。”听他说这话,心窝暖烘烘的。在男尊女卑的时代,中原人尚且歧视女人,他一个大漠可汗却懂得西方礼仪。真是,人不可貌相,一知半解最不该……
“奴婢受宠若惊了!”我喃喃一句。
他却忽然转过头,搂住我的肩,猝然给了我一个吻。在嘴唇上,灼烧一下,像火焰便燃了起来。“这是本王对你的惩罚!”
“啊……”
“下次记得,不要跨过红色警戒线,否则……”他斜睨我一眼,对我坦言,“本王不能保证,还会这样轻易放过你,小丫环。”
“奴婢知道了。”
“不要对一个受了伤的男人好,因为,你会成为替代品!”在我面前,他竟然承认自己受过伤,而且还如此坦率,我瞠目结舌瞥向呼赫在雨中消逝的背影。转眉一看,他竟然送我到了房门前……
看样,他并不是那般的难相处,而且霸道却有风度,迷人的光彩,褶褶的聚拢。倘若说落无双背后有令人惊叹的故事,那呼赫,也一定有!忽然,有点佩服,还有点对这个对手有好感了。我推开房门,忽然门内,冒出一颗人头来。我吓退一步,惊呼:“谁?”
“淋了雨了?”一块干洁的手帕,诡异递到我跟前。打眼一瞧,是那个风流倜傥,邪笑非笑的状元爷公孙颜。
第一次未看清他模样,这一次见,惊为天人。不为他俊美的容颜,而为他眉目间那种敏锐,安知天命一般的邪气。“王的御袍,都裹你身上,看样未来的国母,非你莫属了。”公孙颜的口吻,很平和,但却也不寻常。总感觉,他的目光窥探我,比其他人更深。真怕,一不小心,被他算准了什么?
我故作镇定,浅笑:“奴婢不知状元爷驾到,失礼了。”
“不敢,不敢,未来的王母,让我好好讨好一下,来把手伸过来,我替你好好的……把把脉。”他的手,忽然摸向我手腕。刹那间,勾起的邪笑,将日月星辰比失色。这样厉害的男人,是想试探我?
不愧为公孙世家,自古“公孙”一姓,便不是王侯将相,便是谋臣举士,这个更甚,竟是个博学多识,火眼晶晶的状元爷。
从少年包青天中认识公孙策,到如今的公孙颜。我忽然发现,公孙这个姓,果真是不简单,他眼眸一转,便是令人猜不透的鬼魅……
那眉目间,探知天命,能转乾坤的韵味,和相爷很是相似。只除了,他的较锐利,较邪气,较咄咄逼人。
第104章 曾经的凌辱
而相爷,则是那种拎着酒壶闯天下,即使扔大街,也不会有谁觉得他是当朝宰相的无庸相,辅国命。公孙颜则是,无论走在何处,皆像从天而派下的神者,掐指一算,细眼一眯,令似惊胆战。
看样,他比呼赫难对付。
因为,他的眸底,我看到了猜疑,他是怀疑我了,不是个算命的,却比算命相士更精,我不由得对他警惕几分……
“状元爷,您这是……”我忙抽回手,怕被他看出破绽,有些羞答答的略红了脸,好似小女儿的娇羞姿态。
对他不卑不亢,好似谴责他的轻薄,故意将手挪开。低下眉,双手无措揉搓,竭力躲避他的试探……
“王母果真是矜持,生怕我对你有所不轨。我以项上人头担保,对你,我绝是恭恭敬敬,不敢造次的,不过未来王母命格如何,体质,我倒是该有义务替可汗照顾一番的……”
闻言,我皱皱眉,心念,横着,竖着,他的话都有理有据。可我,万一被他把到脉搏,抓到把柄,那岂不是惹了大麻烦?
“请状元爷别折杀奴婢,奴婢哪有未来王母的命?”我羞答答的颔首,不想和他对视。只因他的眼眸,和相爷一般,太过透视。而且,犹为锐利。此时,真想念相爷,他若在,定能知如何对付公孙颜……
他们,是属于不同性格的一种人,都极尽聪明,绝顶聪明,目光独到,料知如神。可性格迥异,公孙颜太过邪恶。对付他,恐怕难上加难……忽然觉得,他很棘手,一个不留神,我便粉身碎骨了……
“青荷姑娘不必谦逊,王的斗篷都穿你身上,未来王母的冠冕还逃的掉?”他故意戏耍我,观察我表情。
我淡定自若,抬眸一笑,顿为天生。好似那,不畏不怕也不惊的大胆丫环,嘴角勾起的笑意嫣然动心魂。或许,我连自己都不知,在我身上,有种很特别的东西流窜,那便是一种暖人的光环……
无论是谁,在我眼前,都能感触到那番的温暖射透心房。公孙颜,也不例外。蹙起耐看的眉,一张柳般随风的俊美容颜上,布满更深的疑惑。
他不信,一个丫环,能有这番的气质。
他更不信,一个小小丫环,能勾的可汗那道红色警戒线歪曲,探过手,伸向我手腕,带着半柔情,半强硬……
那儒雅的公子形象,逐渐被邪魅取代。他的一笑,能颠覆众生,邪入骨中的气息,捕捉猎物于无形。难怪有在世诸葛的称呼,他那番惊人的洞察力,恐怕世上不多人及的上……他笃定,我有诡异,甚至在心中,为了画定了危险的范围……
“状元爷!”我躲了躲,心中惊讶,他该不是想霸王硬摸脉吧?“您这是……奴婢被您吓到了……”我低眉,顺势挤出两滴泪,好似楚楚动人的展现在他眼前。刘海被泪珠滴湿,蜷卷在睫毛间,看似可怜兮兮,委屈的比窦娥更甚……
“未来国母……”
“别叫国母,也别叫王母。奴婢就是一个小丫环,不大不小,正好够栖身在王的身边伺候。奴婢是大不过状元爷,没有办法打印纸您的……可奴婢有权决定自个的命运。倘若您觉得,我是蛊惑了可汗,造成您的困扰,那便治奴婢的罪。请别用您状元爷的头衔,压的奴婢喘气不得……奴婢照顾可汗,仅因为可汗身边,没一个可贴心,暖心的,知心的丫环。奴婢也是造次了,也是攀高枝了,也是自以为是了,才叫状元爷您误解……从今儿开始,奴婢尽量、尽量做好份内的事,不再做违背状元爷意愿的事,可以吗?”看似一番火气万丈的话,从眼泪和红唇的蠕动中吞吐邮,却是那般的悲愤决绝。好似他再强逼我,我能三尺白陵,吊死于他眼前。
这般烈性,知分寸,却又勇于争取的女子,确实不多见。见你泪眼汪汪,神情悲愤,仿佛被羞辱一般。公孙颜忽而有些后悔,好象咄咄进逼了些。即使可疑,也该循序渐进,而不该冒然交锋……
蹙了蹙眉,伸手抚了下我眼角的泪痕。邪笑一抹,半弯下腰,倾身凝视我眼瞳。真好似童话中的白马王子,画卷中完美无暇的智者,给予人逼人的贵气和帅气。倘若一般,估计会晕倒于他的怀中,不能自拔。甚至连我,都不得不赞叹他的魅力。只不过,他是青鸾曾经迫害的对象,他对青鸾的恨,恐怕比呼赫来的甚……
拉拢他,除非非常手段。
否则,只有做梦的份儿。相爷,是靠宝宝拉来的,而且不是敌人。而他,这么聪明,要用何方法才能将敌人变成知己?
一时间,真是为他迷惑了。半响,听他悄悄说:“别哭,王很心疼你,只要你不做出伤王的事,我自然,会对我未来的王母,礼遇有加。”他戏谑抬起身,指腹中尽是我的泪痕。抬起脚步,迈出房门的刹那,我的心才松了下……
公孙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