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额前便浮起几道黑线……“是谁通风报信的?”
“有!”花骨朵忙站出来,伸出一只手臂,认罪态度良好地承认,“是我,我叫青竹跟我们一起走。”
“朵朵!”我咬牙切齿,恨不得咬掉他小耳朵。“你这个小坏蛋,我、我……”不待我出手,风流忙顶雨挤过来,撑起伞把小宝抱住。搂了搂那小肉球,见他非便不哭,反而笑嘻嘻的,“我来抱,我来抱……”
“青竹,你或者跟我走,或者我绑了你,扔马厩睡一晚。”
青竹揉了揉太阳穴,搂住我肩不放,“果然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他皮皮的逗了我下颌一下,像是调戏小丫头。
我撑着伞,将青竹甩外面,暼了暼被淋了满脸黑的小青云,“宝贝不气,娘不抛下你,别气,别气。”
那小脾气一上来,可不得了。扁了扁嘴,擦掉嘴上的雨点,赌气钻进了路青霖的伞中。“爹爹,云儿要抱。”
路青霖哪敢说不?酒壶掖起来,宠溺地抱入怀中,“儿子不气……”
“打打娘亲,爹爹不会抛下云儿,娘亲总忘了我……”
我无语,低眉忏悔。实在是,他个头,忒、忒小了点,长的忒、忒瘦小了一点,我悔的肠子也青了。半响,出了别馆外,正好撞上一堵肉墙……
“艾小姐要走了?”杨如柳带一大堆的家丁,堵在门口。
“你们……”
“这可不行,才没住几天,扬州城都没玩遍。我和我爹怎么能让你们走,还是多留几日,好好尽尽地主之宜吧!”
“多谢杨小姐美意,不了,我们还有急事……”
“什么急事?逃吗?”杨如柳走近慕容萧何身边,一把搂住他肩,“别躲了,我都看到萧哥哥你了。”
“噗嗤”众人笑趴下了……
只见那慕容萧何挣也挣不开,被个庞然大物给圈着。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却厚颜无耻的喊着要啵啵,“萧哥哥,你要走也不亲人家一下?”
“杨小姐!”
“我那么爱你,你怎么可以走呢?不然,你给我留下一男半女的,再走好不好?”她暧昧迷离的扑进慕容萧何怀中。慕容萧何那脸,已变成青铜,眉黛飞扬,头发眼见便要翘起来了。我一把推开杨如柳,不知为何,挡在慕容萧何前,“杨小姐,你看他骨瘦如柴,没有半两肉的,也禁不起你压。不如,我再帮你介绍几个,又帅,又有型,又不至于被小姐你压死的如何?”
“不行,我就要这个……”
“杨小姐,天涯何处无花草,况且这一根,也不怎样。”我竭力地眨低慕容萧何,替他解解围,偶尔瞥向他,只是嗤笑,活该,谁叫你和人家情哥哥长,好妹妹短的……“他脾气坏,性子差,又霸道,又无礼,又毒嘴。从他嘴中,你听不到一句好话,天天得被他贬低,侮辱,跟他生气。和他一起的人哪,活不到寿,准保得被气归西。我劝杨小姐你,还是别看外表,看看内在。他就是那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臭蛤蟆……”
“艾青青----”
“又小气,又闷骚,又不招人待见。”
“你说够了吗?”慕容萧何的脸气的绿了,将他贬的一文不值,他好歹也是叱咤风云的大将军。即使最近不悟正业,却也不至不堪至此……
“没关系,慕容哥哥,我不介意你有缺点。我们不如……”
一听杨如柳根本不上道,我也懒得再客气。一挥衣袖,“打晕她----”然后一具身体,“扑通”倒入雨中,我冷凝眉,“还不把你家小姐抬回去,等着被淋成冻猪肉吗?”
想逃,也这般难。
趁大半夜的,一群夜猫子拦路。
一个,两个,三个,这不是成心和我过不去?我便不信她杨如柳有这个心眼,能猜出我要逃,铁定有鬼。
果真,出了别馆,走了不甚远。前面站着一个人,撑着水蓝色雨伞。一身的白衣,幽若自在,邪魅地扬眉,似已等候多时……
我撇撇嘴,冷嗤道:“果真是你这阴魂不散的鬼,状元爷!”
“本相早说,逃走不如喝酒。”便是浪费气力,他太了解公孙颜。想从他手心逃出,除非要“绝”……
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渴睡的很。太了解青儿,也看的穿那压抑的疼痛,这般两败俱伤,倒不如了结彻底!
依他看来,起早动程去呼赫,倒不失为放了彼此的好办法。只可惜,女人这东西,和男人的想法不同,太过感情化。况且,是个爱逞强,宁可受伤,也不卸掉尊严的女人……
“小东西,我早替你亲合力好了上好的宅子,有十几间厢房,还有个小花园。来吧,里面请……”颜伸手一指,宅门便打开,深更半夜的,无处可逃,我仅有忍气吞声的踏入其中。“公孙颜,算你狠!”
“不如你狠,那日,你可让我吃了个大亏啊!”
“呵呵,放心,你这般待我,不肯放过我。来日,我会多招待招待你的,譬如那个杨小姐,我会整日向你房中送,让你好好风流快活,忘了跟我过不去……”我笑眯眯地松开伞,走进他伞中,点起脚尖,啄了下他嘴唇。然后,顺手折了折他衣领,按了下他喉结。见他倒吸一口气,才坏坏的抿唇扬笑,暗夜雨淅沥,如一朵被雨滋润的娇花,妩媚迷人的绽放。“你太缺女人了……”
他很顺其自然地勾住我纤腰,和我靠的很近。四片唇,只需一股气,便黏贴在一起。半响,凝视够本,他才松开我。舔了舔嘴唇道:“恭喜你,你的吻,足够有吻醒可汗的魅力……里面请……”
我狠跺了下脚,一脚踩上他长靴。“公孙颜,你千万,不要后悔……”今日拦住了我,改日有的你好受……
“请----”
“好,很好!”和平年代,不打仗了,和他一斗,我却有那种继续勾心斗角的感觉。总感觉,内心的叛逆因子,被他给挑的怒火高涨。我愤怒踏入宅子中,推开一道门,把丹苏给牵了进去……
门要掩上的刹那,公孙颜却忽然钻进门缝,邪笑道:“小心身子,别过度劳累,我会……心疼的!”
“谢谢!”我将门“砰”一摔,他被隔在门外。结果那晚,我果真是兴致,全被那只狐狸给破坏殆尽。丹苏替我铺好床,我便如小猫一样,跳上床调皮的钻进他被窝。然后和他抢一条被子,枕着他的胳膊,抢着他的呼吸,呼呼地睡了着……
听着那小小的呼噜声,丹苏拨了拨我鼻尖,轻唤道:“青儿……青儿……”
我却睡的死猪一般,只怪他怀中太暖,他的体香太催眠。不必警惕,也不必半睁着眼,不必拎起刀剑随时准备应敌,熟睡的羡煞丹苏。“我们何时,能有小宝宝呢?”丹苏抚着我刘海,悄悄地问。
“是不是要十年以后?”丹苏身子如僵尸一般,一动也不敢动,胳膊酸麻的血液不流通。脸红红的,眉目间有种无奈,更多的是宠溺。“到那时,你要生,我也不舍得你生了。”靳了靳鼻子,勉强逼自己入睡……他最大的好处,便是做一颗,随枕,随搁的枕头。柔软,舒坦,温暖……
后来,我便在那宅子住下了……
因为我猜,公孙颜不肯放弃,我便逃不出。倒不如,悠闲的住,再过两个月,月食日时,他在抓恐怕也抓不住了。
既来之,则安之。
错的不是我,我又何必费劲心思逃?
随遇而安,玩遍扬州。再挥身再见,从此,和呼赫国,和那传闻中的原,再没任何关系……
扬州,是个人杰地灵之处。
不止远离硝烟,常年和平,也孕育出包括政治,经济,教学,宗教等各种传统文化。听闻,扬州静安寺中有尊菩萨像,常年供奉烟火,接受人气,时常显灵……
我和丹苏在午时,便前去菩萨。
到了静安寺,发现吃斋念佛的还真不少。寺院很大,打扫的干干净净,大香炉前,跪到一群虔诚者。
有专抽签的老僧,据闻十个有九个准……我和丹苏拜完菩萨,求完子嗣后,便到那去抽签。“请问师傅……”
“抽根签!”
我顺手抽了一根签,递给老僧。他扫了扫签,再用异样的眼神看了一下我。“两位施主想求什么?”
“求子……”
“那倒不必着急,施主你一年没有子,两年稳保有一个。依签上显示,施主你近来有桃花劫啊!”
“桃花劫?”我愣了愣,等待那老僧解签。
“施主你乃天马之命,戎马半生,桃花朵朵啊!签上说,桃花美且艳,摘了是运,不摘是劫,上半年运多,下半年劫多啊!”
听那老僧解,我听的云里雾里。摘了是运,不摘是劫?和丹苏面面相觑,半响,我仍是参不透禅语。再去问时,那老僧已挥了挥衣袖……我也不好再死皮赖脸,硬叫他讲白话,只有纳闷的走出禅堂……
“丹苏,你懂吗?”
“懂!”丹苏淡泊一笑,“我有儿子,是一定了!”
我翻了个白眼,在寺中漫步,“我是说关于姻缘的……”
“我猜,意思是,青儿你上半年桃花运旺盛,能摘则摘,不摘的话,下半年将都成为劫。桃花开的美,不摘便枯了……”
听罢,我竖起了大拇指,不得不赞叹丹苏,心思缜密,了然禅语。签中之意,是我上半年能收得收,否则半下年,便得桃花劫不断吗?
如今,我身边还有何桃花未折?慕容萧何?那毒嘴,我可不想收!可不收,又不愿他和别人打情骂俏!
萧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