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博里此举看似鲁莽,实际上却是最妥当地做法,这干阳雷火劫的厉害之处就是可以将劫云范围内的天地元气尽数转化成杀伤力,所以如果能在劫雷尚未完全爆开之时,提早将其引爆,那么威力就会减弱许多,而安博里显然已经发现了其中的关键,所以才会有此举动只见安博里在半空中猛地一挥手中的三叉戟,万千水珠立刻从大海中源源不断地飞射而出,一时间满天都是晶莹剔透的水珠,看上去蔚为奇观。
那些水珠在空中互相碰撞,越变越大,最后化作数十颗泛着奇异波光的大水珠,看起来安博里是打算将这一波的九颗劫雷一网打尽。
那九颗劫雷仿佛有灵性能够感觉到对方正在试图攻击自己一般,蓦地化九为一,变成一颗巨大的劫雷,速度也快了许多,安博里猝不及防之下,只得操纵着那些水珠迎击上去,只是方才为了同时引爆九颗劫雷,那些水珠散布的范围过大,虽然也有几颗命中,威力却尚不足将那颗大型的劫雷引爆,而在此时,曼努尔也发出一声怪叫,猛地一口咬在了女巨人的脖子上。
尽管全身上下全是由海水组成,安博里依然发出了一声惊怒的尖叫,这么多年以来,何尝有人敢于对她如此无礼,而这个小小地半神潮汐领主,不但拒绝自己的要求,甚至还敢亵渎自己的神躯,就算只是一个化身,依然令安博里感到无比的羞辱,暴怒之下,她发力一挣,竟将曼努尔的手臂都挣断开来,可是与此同时,那颗劫雷穿越了重重阻挠,也已经来到了她的头顶。
刘越在一旁看得清楚,曼努尔的手臂虽然被挣断,全身上下也布满了伤痕,可是那张脸上分明带着一丝狡诈的笑意,稍一思索,便明白过来,他显然是打算借安博里来渡过天劫啊,这么说来,先前他的诸般做作,只怕也是在为这一刻埋下伏笔,想到这里,不禁对这个曼努尔刮目相看。
其实他这倒是高看了曼努尔,虽然最后那一咬确实是他故意为之,可是能够走到这一步,却是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的,干阳雷火劫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根本就还是糊里糊涂的,更别谈利用安博里了,这不过是误打误撞的结果罢了。
眼看安博里避无可避,只听她怒喝一声,全身上下爆起一阵青绿色的光芒,由海水组成的身躯蓦地爆散开来,将那颗劫雷同时引爆,两股惊天动地的力量互相激荡,强烈的冲击波甚至可以用肉眼直接看到,而安博里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不过在一旁的刘越看得清楚,真正掌控这具化身的神力原质早已变成一个正常人大小的女子,闪电般离开了原地,刚才的爆炸看起来声势惊人,可是实际威力恐怕还比不上第一次。
即使如此,这一次的爆炸还是将迷雾岛破坏的满目疮痍,原本神庙所在的地方正处于爆破中心,看上去尤其凄惨,刘越无意中将视线投注到那里,不由发出一声惊咦。
穆托有刘越保护,倒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不过心灵上的冲击则是巨大的,原来,这就是神祇真正的力量,原来,人类在这样的战场上竟是如此的脆弱,如此的不堪一击,穆托心里清楚,即使是再来一千个一万个想自己这种等级的人物,在刚才那种环境下也只有闭目等死一条路,哪怕能够达到传说中超凡入圣的境界,也逃脱不了败亡的下场,想到这里,不由有些万念俱灰的感觉。
不过刘越并没有在意他的想法,因为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神庙的废墟吸引住了,剧烈的爆炸将地表的建筑完全摧毁,可是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的是,下面露出的竟是平整的石质地面,而且看起来丝毫没有受到破坏,隐隐还可以看见上面篆刻着某种字符。
“这是什么?”
刘越小心翼翼的放出神识,试图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隐约之间,他觉得这些字符似乎与自己有极为密切的联系,很难解释这种感觉,就像是两个久别重逢的老友一般,不需要过多的客套与寒暄,只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找回默契的感觉。
“咦?”刘越这一次终于忍不住发出了惊呼声,因为这些字符赫然是九黎特有的文字,这种文字即使是在华夏也已经湮灭无踪,谁能想到,在这个位面居然还能看到属于巫门的文字,事实上,那个神秘人留给他的神念中使用的就是这种九黎文字。
通过神识的扫描,刘越终于知道了这东西的真面目,实际上,这是一个直径有二十余米的石质圆盘,它的本名应该叫做“寰宇定星盘”,是一件巫门秘宝。
原来上古之时,那些超越了天人之境的大能们通常都会离开地球的主物质界,前往其他位面继续自己的修行,而类似寰宇定星盘这样的宝物就是他们必备的工具,因为宇宙中的位面数不胜数,没有这种宝物的话难免会有迷失的危险。
只是这件秘宝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倒是费人猜疑,不过此时刘越也终于知道了迷雾岛的秘密,与其说这是一座岛屿,倒不如说是一艘巨舰,而寰宇定星盘就是这艘“巨舰”的核心,通过这件宝物的力量,岛屿可以自由的在黄金海上来回移动,可以看出,这件宝物曾经受到过极大的损伤,不然的话,别说是小小的黄金海,就算是穿梭诸位面也不是什么难事。
想到这里,刘越心头一阵火热,如果能够修复这件宝物,自己岂不是有了回家的希望了吗?
回家!
这是一个多么令人心动的词汇,没有经历过这种在外漂泊的生活的人很难理解这种感觉,长期以来,刘越一直强行压抑着心底的这种情绪,因为他很清楚,想要在无数位面中找出一条回家的路,这实在是太困难了,稍不留神,也许就会迷失在宇宙中,所以他只能将这个念头隐藏起来,可是现在,似乎回家的机会就在眼前,又怎么能让他不激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