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啊,你要是跟她提我的事情了,她一准就能想到杨哥跟我也站一溜的,这个事情要是一小事儿,她也就不放在心上了,可能就答应你了。但这个事情在他那里是奇耻大辱,你要这么一说,恐怕杨哥也跟着受牵累。你想是不是这个理儿啊?”
房东姐姐略微的沉思了一下,接着说道:“那好,我先试探一下吧,她人挺不错的,你先别着急……”
我心里道:“我不着急那才叫有鬼了呢。”但依旧笑道:“恩,我听姐姐的,那好,有什么事情,你及时的跟我联系。”
高佩佩已经把饭菜都端过来了。她坐在旁边,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我,见我把电话按了,才嬉笑着说道:“你的姐姐妹妹的不少啊,比我们燕子漂亮吗?是不是都对你的事业有帮助呢?”看来她是会错意了,但我也没必要跟她去解释这些,跟她一解释,没准就让她给我倒出一大堆的问题来,所以也只是笑了笑,拿起筷子,闷头的吃起饭来。
高佩佩见我不说话,认为我就是这样开始发家的了,脸上不由的起了鄙夷的颜色。但还是说道:“在她们和燕子之间,你觉得应该割舍哪个呢?”
看她现在才拿郝燕当她的朋友来关心,或者说根本就不是关心,只是对我吃软饭的行为有点不齿,我笑了道:“你觉得哪个重要啊?”
我这么一问,把高佩佩问得一愣,好象在思忖着什么似的,等了好一会儿才笑道:“呵呵,你到是很适合做个家庭保姆的。确实,无论你选择什么样的生活都是你的自由,我纳闷的是,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你该怎么处理你和燕子的关系。”
我笑道:“做记者的是不是总要想办法弄清楚别人的思想啊?你干工作的时候,这样做也就罢了,为什么休息的时候也要带着这个思想啊?难道你不觉得累吗?”
高佩佩笑道:“不累,我是觉得你这个人挺好玩的。”
我拿了手机,站起身来,不客气的说道:“刷碗更好玩,你先玩吧,我出去办点事儿去。”说完,向外走了去。
高佩佩冲我的背影喊道:“你干吗啊?是不是会你的情姐姐去啊?”
我使劲的把防盗门一甩,咣铛一声,把高佩佩剩余的语言也关在了门里面。
我换了手机卡,拨了我早熟稔了的手机号码,只嘟嘟的叫了两声,就传来另外王俊杰老婆刘洁的声音:“喂,谁啊?”
听到她的声音,我一阵的激动,但璇即就压制了自己的热,轻轻的道:“你好,是这样的,我今天下午睡觉的时候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一个白胡子老头跟我念了一溜号码,他说这是我的幸运号码,同时这个号码的主人在今年12月份的下旬有血光之灾。我马上就惊醒了,于是就把这个号码抄了下来,怎么看怎么象一个手机号,所以就拨打了一下。没想到还真有这个号码。”
刘洁打断我,有点气愤的嘟囔道:“你谁啊?无聊。”就把电话给挂了。
我会心的笑了笑,接着拨打这个号码。就再无人接听了,过了一会儿,竟然关机。我给她发了个短信:“你好,又要打搅你了,我说这话完全没有恶意的,只是纳闷而已,希望你不要误会。”
在我身后大概有不到五米的位置,黑糊糊的楼道口,一个人隐藏其中,惟露了头,向我这里张望着。
我全神贯注的看着手机,看到信息发送成功的提示,心里笑着,同时又琢磨着下一步该怎么走。这时候,那个黑影从我身后猫着腰摸了过来,在接近我身体的那一瞬间,爆发似的抢我的手机而去。
那一刹那,我心生警觉,在他手要接近我手机的那一瞬间,右手向怀里一躲,左手向前一探,正扣住他的手腕,然后向内侧一拽,顺势提起了左腿的膝盖,向了他侧倒过来的肋部。“哎呀。”发出这个声音的竟然是高佩佩,我赶紧的收住腿部的力气,变攻击为托扶。但我力气已经发出了,再收,使得自己身体失去了重心,向后倒去。高佩佩也随着我倒了下来,她侧着身子,也可能是自然的保护意识吧,肘部正好砸在了我的肚子上,只疼的我双手抱着肚子,心里可劲的唏嘘。多亏她的身体并不沉重,要是一两百斤的大汉,非把我压死不可。
高佩佩翻身推了我一把,站起来居高临下的对我怒道:“你干嘛啊,想摔死我啊?”
我蜷曲着身子,慢慢的爬起来,一只抱着肚子,一只手拄在地上,蹲在那里,大口的喘息了几下,才缓解了自己的疼痛。
高佩佩见我的模样,有点害怕,也蹲在了我的跟前,关切的说道:“你怎么拉?”
我长长的叹了口气,拣起落在地上的手机,看了一眼,就收了起来,转身向楼道里走了去。高佩佩追着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说的是那么卑微,那么诚心。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女孩子了。生气是固然的,但结局却是让我无奈的。因为我还必须要在她这里住下去。所以进到她屋子里的时候,她的愧疚已经完全消失了,变成的是对我行为的不齿和劝慰。
我无聊得把被子盖在身上,听她慢慢的,琐碎的唠叨着。这个时候,她好象已经完全的掌握了我吃软饭的证据,循循善诱,因势利导,与刚才无所谓的态度截然的相反。
我就在她苦口婆心的劝导下睡着了,然后又被她一脚揣醒,接着又是睡下去,接着又是一脚揣醒。我已经有点抓狂了。但又不得不拿出吃软饭的姿态来对付她的行为,这样总比被她追着问我与郝燕那不得不说的关系要好的多。
天色已经麻麻亮了,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可那高佩佩还在说着。我头疼,不单纯的是因为没睡好而头疼,还有的是因为她的唠叨。
我丢开她,去厕所吁吁,她站在门口,为我守着门说。我刷牙,她为我拧开水管还是接着说。我洗脸,她递给我毛巾,还是接着说。
冬日的太阳出的晚,但升的却快。就怎么一会儿的时间,已经升了老高,斜着照进了屋子,明媚处,灰尘张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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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逃难(十)~
我把被子叠好,倒了杯茶水对着已经说了一晚上的高佩佩说到:“你困了吧,早点睡。”
高佩佩抢了我的水杯,说道:“你决定好了吗?你要是再这样,我就跟燕子说。”
我只好起身,又拿了一个杯子,重新倒了水,慢慢的吹了吹浮在表面的茶叶,轻轻的喝了一口道:“你为什么要说我啊?我看你跟燕子的关系并不是很好啊。甚至还可以说,你嫉妒她。也就是她那个笨丫头看不出来而已罢了。难道你喜欢我?”我说这话的时候,表情表现的煞是认真。
高佩佩听我这么一说,脸色瞬时带了黑雾道:“你怎么这么狼心狗肺啊,懒得说你。”说完径直的向了她的卧室走去。
我望着她的背影笑了。我知道她看不上我,她之所以对我越来越有兴趣,只是因为她终于找到燕子的软肋了,而这个软肋就是我。
我估计以前上学的时候,郝燕一定是一个很好的学生,老师夸奖,其他的家长也羡慕,自然就使得这些好强的女孩子把她当成了一座山,以翻越她为自己的目标。虽然毕业了,但这个阴影依旧留在心里。现在看到郝燕认为好的男人竟然是这个样子,难免要心花怒放,同时又怕失去了攀比郝燕的机会,所以才费尽心机的来规劝我。
没有她的骚扰,我终于也可以睡上一会儿了。那个美,就如热天钻进了冰柜里,舒坦。
悠悠的梦中,燕子来了,轻轻的,如一缕薄烟。我赶紧的站起身来,想拉她的手。这时候,刘洁横着站了过来,她身后还带了那么多人,有老疤,有公安的,个个凶神恶霸般,是那么的突然。燕子惊慌的护住我,喊道:“你们别打他,他还小,不懂事儿,你们要打就打我吧。”声音凄厉。
刘洁突然变成了我们村的丁假妮,刘洁后面的一群人也变成了丁假妮的四个儿子和儿媳妇,蜂拥着过来,挡在我面前的也不是郝燕了,突然变成了妈妈,瘦弱的身躯护着微薄的我,只是喊道:“你们别打他,他还小呢,不懂事儿。”
我倔强的想把挡在握面前的妈妈拉开,可我哪有那么大的力气,所以我哭着喊着:“妈妈,你让开,妈妈,你让开……”
躯体剧烈的挣扎着,努力的想摆脱妈妈的保护,可我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拳头,唾沫全招呼到了妈妈的身上。我使劲的喊道:“我X你们妈。”
这一嗓子,把我从恶梦中惊了过来。我警惕的看了看四周,静悄悄的,唯独墙上挂着的石英钟还发出轻微的滴答滴答的声音。
我意识到这是一场梦。挥手擦了一把余在头上的汗水,端起凉茶咕嘟咕嘟的灌了下去,这才压住了自己的烦恼。看看时间,已经过了午时。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活动了一下自己睡的有点僵硬的躯体,把手机换了卡,又拨打了刘洁的电话。
短暂的两声盲音后,就接了过来,语气淡淡地说道:“你谁啊?为什么老骚扰我?”
我想刘洁接我的电话一定是因为昨天晚上那个短信,看来她是一个很迷信的人。所以在她还没挂的时候,我赶紧地说道:“哦,我是安徽人,昨天我把我的梦跟你说了,但我也不知道我的梦准不准,他说这个灾难只有去泰山祈福才可以避免。算了,不说了,说了你也不相信。”
那边沉默了,静静的,我想她大概没有在医院吧,要是在医院,一定能听到其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