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直僵持了一天两夜,他们轮着班睡觉,我就在这里强打着精神,硬挺着。我的精神快要崩溃了,但我还是强驽着,不管他们怎么绕,我就是不说话。
我的意识正在迷离中,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推门进来了。他身材偏高且不缺乏风度,脸色白净而帅气,看气势应该属于秘书之流。
那眼镜见他进来,赶紧起来,笑道:"你怎么来了?"
小伙子斜眼撒了我一下,凑到眼镜的跟前,附耳说了几句话,转身走了。
眼镜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清理了两声嗓子,又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道:"我们的问话就到这儿吧,关于你的事情,我们还会接着调查的,希望你这一段时间不要外出,有什么情况了,我们会再找你的。"
说完,他和那个书记员卷了卷桌子上的东西,很快的从审讯室里消失了。接着又进来了两个人,给我打开手拷,带着我办理了一些手续,就把我推出了大门。
我高兴,觉得自己没白抗,但心里隐隐约约的又有点纳闷。他们还没给我上什么手段呢,就这么轻易的把我给放了,不合情理啊。但我的脑子已经是一团糊了,无法再去思考任何的问题。唯一的想法就是倒在路边睡上一大觉。
精神恍惚的走出公安局的大门;迷离着眼睛回头瞧了一眼熠熠生辉的国徽,心中又升起了无限的怨气。可怨归怨,能走出这个大门,就已经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了。
我拖着沉重的脚步,向前走着,马路对面一辆黑色的轿车按了两声喇叭,这声音显得是那么的突凡,惹的我冲那里看了一眼,没看出什么门道,接着向前走去。
那车见我没有反应,缓缓的调了个头,向我身边逼了过来。近了之后,透过已经摇下来的副驾驶的车窗看到里面,杨春生坐在驾驶位子上,正冲着我笑。
难道是他帮我了?我拽开车门,侧身坐在位子上说道:"杨哥,感谢的话我不多说了。先给我找个地方,我要睡一觉。"
杨春生点了点头道:"行,去我家吧。你小子可够厉害的啊,我听他们说,本打算要把你这个案子定成涉黑性质的案子的,没想到还是让你给鼓捣完了,呵呵。我估计王俊杰这次要气死了。"
我本已经闭了眼睛,听他一说,我又睁开了,侧身对了他问道:"不是你帮我的?"
杨春生呵呵一笑道:"就我这点道行,你还不知道啊?我听他们说,是部里有个人追你这个事情,所以才算作罢,要不是这个,我估计你怎么着也得在里面呆上几年。"
我冷笑道:"未必,我看他们没我得口供,也拿我没办法。"
杨春生斜了我一眼,笑道:"兄弟,你太幼稚了吧。要不你改天跟我干两天看看!呵呵。好了,不说这个了,出来就好,在里面没少受罪吧,我告诉你先到外地躲两天,你偏不听,是怎么让他们给瞄上的啊?"
我摇了摇头,没再说话。这些我还纳闷呢。我住的那地方就只有燕子和高佩佩知道,要说燕子出卖我,那不可能。因为她要卖我,机会多了,何必再这么费周折的帮我啊!
高佩佩卖我?可能性也不大,她要是有这个心计,就不会把我留在她家里了。那是谁啊。我脑子里依旧是乱着。想不通。干脆不想,也不理会杨春生,把座位向后放了放,躺了下去。不一会微微的呼噜声就充斥了这个"房间",惹的杨春生无奈的苦笑一下,专心的驾起车来。
~
第八十四章柳暗花明(四)~
睡中一片的空白,当睁开眼的时候,四周漆黑,我竟有点不知身处何方的恐惧。猛的坐起身来,惹的在旁边困着的杨春生一阵慌张,接着按亮车内的顶灯,打了个哈久说道:"醒拉?"
汽车的发动机带的车身微微的颤抖,暖风炙烈的吹着,使得车内如春股的舒坦。
这一觉起来,脑袋觉得酣畅了许多,惟肚子在咕咕叫唤。杨春生递给了我两片湿纸巾接着说道:"饿了吧,先吃点饭去。你小子睡的可真死,叫你半天都不带醒的。"
我嘴里滋味寡涩,使劲的挫了两下,用舌头上下扫了一下牙齿,羞振的笑道:"呵呵,太困了。现在几点了?"一边说着,一边用湿巾擦了一把脸,感觉舒服了许多,那湿巾清薰而自然的薄荷香味,留在脸上,凉丝丝的,熏着我的鼻子唤起了脑子更多的思维。
杨春生不搭我的话,把车熄火了,推开车门,挪出身子说道:"咱走着出去吧,车里的油已经用的差不多了,你……"说到这儿,把门子一推,"嘭"的一声闷响,把他后边的话语掩盖住。我也随着推开车门,一股清冷的空气马上袭击了我的全身,爽爽的,就如笼子里的鸟得了自由,翱翔在天空一样的感觉。
我是早上离开局子的,看现在的天色,应该是傍晚了,也就是说,我在车里整整睡了一天,而杨春生也在车里陪了我一天。一种被关爱的感觉,冉冉升起,惹的我差点掉几滴眼泪。
我沉默的随着杨春生慢慢的向外走着。清风吹的脑袋也渐渐的清楚了起来,说道:"叫上我姐吧。"
杨春生步子不停,笑道:叫她干嘛,麻烦。还有个人等着咱们呢,决点吧。"
我眉头一皱问道:"谁啊?"
杨春生笑道:"你到了就知道拉。"率先走出了小区门,招手上了一辆出相绝尘而去。
这个时候,要在我们乡下,早就街清人净了,但冬日的北京,繁华依旧。班驳的灯影照在我身上,就如我的心思一股,阴晴不定。去见的是谁啊?跟我出来有什么关系啊?是好是坏啊?我心里猜疑着,但没问。只是拿眼望着窗外,想抛开这些去享受这繁华的乐趣。
笔直的马路直通前门,路边有一座构建雄伟的酒店。酒店前面近千平方米的广场上停满了各色的轿车,满满的,再找不到任伺的缝隙。
我们顺着两边的回廊来到酒店门前。光洁的如无物的玻璃转门前站着两个穿红衣服的服务生,见我们两个过来,赶紧的推了一把转门,把我们让了进去。
看这规格,应该不是普通人能来得地方。我对杨春生所说的哪个神秘人物更加的带了一点向往和恐惧。在一个服务员的带领下,上了八楼。808号房间。
房间是日式的推拉门,六米的跨度,古铜色的门框,中间镶着毛玻璃。从外面看,这个房间一定不小。在这个地方,这个楼层,这个房间,这个门牌号码我估计不是一股人可以混进来的。所以我心里更加的纳闷了。会是谁呢?
站在门口,穿着喜庆旗袍的小姐见我们过来,浅笑着对我们鞠躬,然后推开门,又站在了一边。杨春生对这些好象无睹一般,率先走了进去,然后就是卑微的笑道:"黄局,丁老弟来了。"这话里没有跟我的亲密,也显不出什么淡薄。
里面坐着一个四十多岁,宽额高鼻,五官周正,头发理成板寸,两鬓已略带花白的中年人。他斜倚在一张面南的椅子上,目光盯着自己的右手。那白嫩的右手把耍着桌子上的茶杯,眉头微微的皱着,似乎在考虑着什么事情。当听到杨春生的招呼,才抬头向这里迷茫的望了一眼,旋即站起,笑道:"呵呵,来了,里面坐。"
我思忖着,黄局?应该就是杨春生他们局长吧,他找我干嘛?
杨春生拽了我一把,把我拉到了他的前面,笑道:"这是我们黄局,中午就打电话让我找你,可听说你还睡着,就没让我打搅。"
我现在自由了,就必须面对自己以后的路,而在以后的路上跋涉,还必须要用到他。所以我放弃了所有的疑虑,洋溢起了感激的笑容,伸出双手,与他伸过来的一只手握住,说道:"黄局,这……这……,怎么能让您等我呢,有什么话,让杨队跟我说一声不就完了,我立马的跑来见您。"
黄局似乎很满意我的表现,伸手做了个请的姿态,让我向里面坐。
我赶紧的推他道:"您又笑话我不懂礼貌了,有您在这儿,哪有我的座儿啊,就是有,也只能坐在下首,您决里面坐吧。"
黄局笑道:"行了,今天咱这里他没外人,大家都是兄弟,随便坐吧。小杨叫他们过来,点菜。"说着顺着我的力气,坐进了里面的正位。
我坐在了他的身边,把他刚才用的茶杯递了过去,然后又续了点水。
黄局拿起自己的烟,递给了我一根说道:"以前就见小杨给我说你,一直都没见过,说来惭愧啊。今天见了,没想到兄弟你这么年轻,年轻有为,年轻有为啊,呵呵。"
我双手恭敬的接过了他递来的烟,笑道:"黄局长是在怪嫌我了吧。其实我早就有心思去拜访您,可又怕打搅您,所以一直拖,这不又赶上这事儿,就更加的不敢去了。"
我是故意的往我这事儿上扯的。因为我觉得他今天见我,不是为了我许诺给他的那些股份。如果是为了钱,他大可不必见我,直接让杨春生捎个话就得了。
黄局长眉头微微的皱起,拿起火柴盒,专心的从里面抽出一根火柴。那动作就如在拆一颗地雷慢慢的拿出,又轻轻的冲着磷面划了两下,没着,到第三下的时候,动作上带了力气和速度,火柴滋的冒出了火焰。他捧着这火焰,送到嘴边,脸颊瘪动,随着,冒出了一股青烟。
黄局长摇灭火柴,扔进了烟灰缸笑道:"我今天找你,就是为了这个事情。以前大家相互了解的不够,才弄出了这场误会,希望老弟多多谅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