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那里打量了一下这个传说中的人物,个头不是很高大概有175左右,但人很精神,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皮笑肉不笑的伸过手来,跟我握了握说道:“我经常听红红说你啊,说你很有魄力,现在自己开了个店,是吗?”
我跟着真诚的笑笑说道:“姐姐就会夸我啊,我现在也只不过是能填饱肚子,瞎混吧。”我也顺着杆爬,承认了他干妹夫的角色。
老太太大概是看不上肖永,拐着走进了自己的屋子。其实也是,让老一辈的人接受这个新鲜事物,还真有点为难了。
许姐蹭在肖永的身边说道:“我弟弟过来是问问你关于杨春生的案子的。”
肖永警惕的问道:“你跟他什么关系啊?”
我只好说了个瞎话说道:“哎,他是我的亲戚,我到北京,多亏了他照顾我。”办事的时候,尽量的把关系拉近一点,这样才容易把事儿促成。
肖永沉思了半天打官腔的说道:“他的这个事,是大事,我不好随便说的。”
我拿眼看了一下许姐。
许姐心领神会的凑到他的跟前说道:“肖永,我就这么一个弟弟,他的事也就是我的事,你要不帮我,谁帮我啊。你就给指条路吧。”
肖永无奈的推了他一把说道:“你先去厨房忙活去吧。”
等许姐走了,我赶紧的拿出了烟递给了他一支。然后帮他点上。
他闷头在那里抽了半天,等烟快烧到他的手指头了,他好象才下定了决心说道:“你是红红的弟弟,我也就不顾及其他的了,这个杨春生太狂,上面有人对他不满,发了话,要整他,而且还有人死了心的告他,我们现在只是办事的,没办法把这个事情压了,所以我也无能为力。”
我听他开口这样说,就觉得这事一定有回转的余地,要是一点回转的余地也没有了,他们这些官场混久了的人,就不会这么直白的向我说这些,而是应该隐晦的暗示我,不会有结果。现在他能这样说,一个说明杨春生的口还没有吐开,再就是上面的人意志也并不是很坚决,于是接着问道:“那现在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
他从兜里拿出了自己的烟,本来我看他的动作,知道要吸烟,赶紧的打开自己的那盒,打算再给他递上一根,可是看到他拿出来的烟,我的手又缩了回来,差别太大了。他扔给我一根,自己也叼了一根,点上说道:“现在只能让上面的人说话才管用,如果你能让上面的人撤劲,我可以把这个事情拖一拖,你们最好再做做下面人的工作,做的通就做,做不通就算,想来也起不了什么大浪,,其他的一些匿名的东西我还可以压住。但你们要做这个工作,最好快点做,涉及这个案子的人不是我一个,夜长梦多啊。”
我听他这么一说,知道他也要要东西,然后说道:“行啊,放心,我会尽快处理这个事情的。放心吧,你帮了我,不会让你没面子的。”
他呵呵的一笑说道:“算了,我这里没什么,你姐明白我的用心就行了。”
其实说到这里,他把事情就说的很明白了,按说我也不应该在追什么根了,但听他这么一说,也有和我套近乎的意思,我干脆就省点劲,把这个根刨出来得了,于是我接着问道:“那上面是谁这么大劲呢?”
他显然也没想到我有这么一问,又沉思了半天才说道:“这个,哎,怎么说呢,听说他曾经处理过区里的一个书记的侄子,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
他话说到这份上已经说的很透彻了,再问也就显得太不识趣了,于是我站起身来说道:“姐夫,你先在这里歇着吧,我还有点事要去办一下,等这个事情了了,咱们再好好的坐坐。”我叫他这一声姐夫叫的他有点心花怒放。他的笑容这才真实了起来。
他大概也知道我走是什么意思,只是客气的说了句:“吃了再走吧。”
我对他笑了笑说道:“改天吧。”然后冲着厨房喊道:“姐我先走了。”
许姐从厨房里跑了出来,说道:“怎么可就走啊,我已经把东西都做好了,做了这么多,那吃的了啊。”
我笑了一下说道:“你们吃吧,我还有点事,改天我再来。”
回到店里,我凭着记忆赶紧的摸索着去了房东的大姐家。
大概就是这家吧,我按了按墙上的门铃,然后恶作剧的把猫眼用手堵住了,等了老半天,里面没有声音传出,我这才把手从猫眼上拿开,冲着门喊了一嗓子:“有人吗?”本来楼道里的感应灯已经熄了,被我这一嗓子震的,全楼道里的灯都亮了起来。
她的门还没开,她邻居家的门到是开了一个小缝,从里面探出一个小孩的脑袋来好奇的看我,没看两眼,里面的一只大手抓着他的脖领子子,把他抓了进去,接着传出了巴掌和肉亲密接触的声音,再接着就是小孩的哭喊声,再接着,声音渐渐的淡去。
我又按了半天的门铃,房东大姐才怯怯的把门打开,四下里看了两眼,把我拽了进去。
只有门厅里亮着一盏混暗的灯,随着我的进来,她才把客厅里的灯也打开了,从黑暗到光明,眼睛一下子还受不了,用胳膊遮了一下眼睛,才慢慢的适应了过来。四周打量了一下,感觉都有点不认识了,以前的整洁和光亮都已经不在了。房子虽然还是那么大,但到处扔着东西,显得比以前拥挤了。房东大姐把我让到了客厅,她把扔在沙发上的东西搜罗了一下,腾出了一个空间,让我坐了下来。她也顺势的坐在了我的旁边。
我问道:“大姐,怎么这么长时间才过来开门啊?”
房东大姐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问我道:“怎么样啊?有希望吗?”
我只好放弃好奇的追问,把这次听到的跟她汇报了一遍道:“这个事情是他们直接抓的,但他的意思是大哥得罪了上面的人,现在上面有人出面干涉这个事情,所以他不敢给办,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把上面的事情平息一下,这样才有可能把他保住啊,另外还听说有别人告他,你了解一下,看看能不能平息啊。”
她可能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惊奇的问道:“上面的人,得罪谁了啊?”好象是问我也好象是自问。
我拿出了烟点上了一根说道:“具体的是谁我也不知道,他只是听说了一些,你最好是找大哥以前的同事,当然是关系铁的问问,看他处理过的人当中有没有根茬硬的啊,知道具体的人了,咱再想办法看看怎么对付啊。”
她听我这么一说,马上上站起了身来说道:“那行,我去打听一下。”
我跟着她走出了她的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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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房东的烦恼(四)~
回到店里,天色已经不早了,我收拾了一下,准备睡觉,刚躺下,房东姐姐又给我打来了电话,告诉我查到了,区里的一个副书记,姓胡,还有告他的人叫李哲。
我胡乱的应了一声说道:“好的,我知道了,明天咱们再细说吧。”说完把电话挂了。
早上,天刚蒙蒙亮,我起身打算出去跑步,打开门,房东姐姐已经站在门口了。
天气虽然变暖了,但早上还是很冷的,我看她瑟瑟发抖的样子不禁的可怜了起来,忙把她让进了屋子里面。说道:“大姐,你过来就给我打个电话啊,我手机24小时不观机的,再说了你过来了敲门不就行了啊,还在外面站着。天气多冷啊,要把你冻感冒了,该怎么办啊。”
坐在沙发呆了一会,大概也暖和过来了,她才说道:“我找了以前他的一个铁哥们,他告诉我,前一段时间他们所里处理了一个案子,有个叫李哲的偷东西,结果他死不认帐,老杨就让人打了他一顿,当时他也认了,但移交检察院的时候,说是证据不足,检察院又拨了回来,后来这个案子也就没法查了,罚了他点钱,把他放了。后来这个小偷就开始告老杨。当时也没有把这个事儿当事!结果就闹成这样了。”
我问道:“这个李哲是干什么的啊?”
她说道:“我不知道。”
我接着问道:“他在哪儿住啊?”
她接着说道:“我没问。”
看她的样子我有点来气,但看她楚楚可怜的神情又有点可怜她,于是我说道:“你最好去问一下,看看他在什么地方住,跟什么人关系不错,这样也好做他的工作啊,他不告了,肖哥那里也好说话啊。还有你说的哪个姓胡的是什么情况啊?”
她怯怯的说道:“我没问出来呢。”
我说道:“你最好把事情都问清楚了,这样才好解决这个事啊,你说是不是啊大姐。”
她这才站起身来说道:“那好吧,我再去找找。”
望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我觉得我插手这个事都有点多余,管了能有我什么好处啊,但现在已经管了,再让我撤出来,又觉得不太合适,哎,自己给自己栓了个套。
看她走了,我收拾了一下,出门去跑步了。
出了一身臭汗,回来洗了一下,打算到老陈的厂子里去看看,他告诉我,今天开始生产的,这是最重要的事儿了。
还得打车啊,我要是骑车子两个小时也不见得能到。心里虽然嘀咕,还是伸手拦了一辆,坐了上去出,闲着没什么事,四周又没有风景,只好看着记价器蹭蹭的蹦字,心疼不已,有种要吐血的感觉,虽然现在手里有点钱,有的时候吃顿饭花个千八百的也没什么感觉,但这种钝刀子割肉,就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