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灵是一个很乐观健谈的人,平常她也是如此热心的跟客人寒暄。
来松糕店买糕点的顾客,都是冲招牌来的。
汪灵没有离开过小镇,她就喜欢向游客们打听。
前女友的话题,将两人的谈话终结。
糕点一时半会不会熟,汪灵给陆景轩倒了水:“还有二十分钟就好了,刚出笼的松糕,口感是最好的。”
“谢谢。”陆景轩说:“我妹妹肯定很喜欢。”
汪灵问:“你们下一站去哪里?”
“五仙山,听说那里的寺庙很灵验,我带着妹妹去拜拜,烧烧香。”
汪灵笑道:“你想求什么?”
陆景轩没好意思说求姻缘,说:“就是随便拜拜。”
汪灵笑着戳穿道:“在佛面前,可不能不诚心,得虔诚才会灵验,更不能撒谎哦。”
陆景轩笑笑:“求姻缘。”
汪灵笑了:“你今年多大了?”
“23岁。”
“这么年轻,你这么帅,人这么老实,姻缘肯定没问题。”
陆景轩有点丧:“我二哥说我,长得一脸桃花面相,开花容易,结果难。”
汪灵被逗笑了,两人聊得很投机,不知不觉,松糕就好了。
陆景轩提着松糕,都有点不舍得走了。
陆颜见陆景轩回来时脸上笑嘻嘻的,好奇问:“三哥,有什么喜事吗?”
陆景轩顺口就说:“碰到一个有趣的女孩子……”
意识到说漏嘴了,陆景轩赶紧不说了。
陆颜打趣道:“原来三哥是有桃花运了,我看啊,都不用去五仙山了,多买几次松糕,比什么都灵验。”
“妹妹,你多吃点,我出去逛逛。”
陆颜不戳破陆景轩的目的,任由他去。
翌日。
两人很早就起来了,朝五仙山去。
这五仙山没有索道,只能走上去,步行最快也需要两个小时,所以没什么人愿意去。
这也是为什么都说五仙山寺庙灵验,没有那么大的虔诚,一般人都不去。
上山的路有两条,陆景轩带着陆颜抄近道,从后山上去。
此时的五仙山寺庙里,住持找到正在扫地的萧湛,让他下山帮一位阿婆送物资。
随后,萧湛背着物资朝山下走。
萧湛选择的是前山的路,阿婆住在半山腰的一间土砖房里。
就在萧湛下山不久,陆颜与陆景轩也就到了寺庙,两人完美的错过。
寺庙没什么人,陆景轩去烧香拜佛,陆颜去观景台转了转。
她站在了曾经萧湛喜欢站的位置,眺望着远处云海。
身后有一棵非常大的银杏树,独木成林,一阵风吹来,绿叶沙沙作响,别有一番意境。
陆颜站了一会儿,又去寺庙里面逛了逛。
寺庙不大,很快就逛完了。
陆景轩找到陆颜:“妹妹,要不我们住几天才下山?这里风景太美了。”
“都可以。”陆颜他们并不赶时间。
住持安排两人去禅院住下,而巧合的是,陆颜的房间正在萧湛房间旁边。
东禅院的客房没了,陆景轩就只能被安排到西禅院。
东禅院的客房推开窗户就能看到银杏树与云海,风景特别好。
陆颜累了,就在床榻上休息,不知不觉中,她真睡着了。 g
半梦半醒间,她忽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院子里,萧湛送完物资回来,碰上寺庙其他僧人。
僧人问:“你去给阿婆送物资,怎么这么久,吃午饭没有?”
萧湛说:“吃了,阿婆腿脚有些不便,我帮着干了点活。”
“那好,我先去前院了,住持找我了。”
萧湛:“好。”
屋内的陆颜睁眼醒了,她好像听到了萧湛的声音。
陆颜神情恍惚的在床沿坐了一会儿,仔细去听外面,没有了声音。
陆颜起身去开窗户,院子里空荡荡的,就在十几秒前,萧湛已经进入旁边的房间,打算换身衣服。
陆颜一度以为是自己幻听,萧湛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陆颜眼神黯然,又关上了窗户,随后她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也没有过多关注了。
住持安排她住进来时,她就知道旁边房间是有人住的,东禅院四个房间,都是住了人的,外面有脚步声很正常。
天色很快暗下来。
住客与寺庙僧人在同一个餐厅用餐。
陆颜没有胃口,也没有出去吃,陆景轩打包带了一些小米粥和小菜之类的给陆颜送过去。
陆颜不怎么出门,吃了晚饭,她就睡了。
陆景轩走的时候,还在她耳边唠叨:“妹妹,五仙山的日出很漂亮,一定要看啊,明天我若是起不来,你记得叫我啊。”
翌日。
陆颜很早就醒了,她警惕性太强,被隔壁房间的开门声给惊醒的。
那是萧湛拿着扫帚出去扫地了。
陆颜看了眼时间,想到陆景轩说的话,也就穿上衣服准备去看看日收。
陆颜来到昨天的银杏树下,院子很大,只有一位僧人在扫地。
陆颜并没有过多注意僧人,走向观景台,眺望远方。
陆景轩说的没错,这里的日出真的是一绝。
壮丽的日出景观,让人叹为观止,心情也跟着大好。
陆颜拿出手机出来随手拍照片,拍视频,分享在群里,让万一一与秦璐她们也能看到。
手机镜头慢移,从云海到日出再到落叶,最后镜头停留在扫地僧人身上,陆颜整个人愣住了……
镜头里,僧人抬头,那张熟悉的脸就那样猝不及防的涌入视线里。
陆颜惊讶得忘记了反应,仿佛时间定格在这一刻。
身穿僧服的萧湛,手拿着扫帚站在距离她十米左右。
一阵风吹来,银杏树叶纷纷扬扬,陆颜慢慢地放下手机,目光与同样愣住的萧湛对上。
两人从来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再次相遇。
有些人,就算是错过千次万次,却还是会在某一个时间,某一个地点相遇,那是注定的。
陆颜心里惊喜与错愕交加。
曾经部队里的神,却在这里做了一位扫地僧人,无数感慨一并涌上心头。
萧湛下意识握紧了手里的扫帚,曾经拿枪的手,却拿了扫帚。
他自己都觉得有那么一丝讽刺。
他看着她,连声声好久不见,你还好吗,都无法说出口。
她一步步的走过去,走到他面前,仔仔细细的看清眼前这个男人。
她声音微颤:“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不应该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