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叶亭和华强坐在出租车里,她显然心不在焉,当华强看她时,她说话就敷衍的笑一下,迅速把目光移到一旁,看着车窗外闪过的都市琉璃,灯红酒绿,紧紧要紧嘴唇,时不时的会在脸颊上飘过一丝绯红。
华强用冷漠的眼神看着这浮躁的都市,简单回忆了前两次失败的原因。
首先,他能完全肯定,当他用这个特殊的打火机点燃“死灵火焰”的时候,看到的确实是对方的死期,无论他能不能改变,它都存在。
华强接着想:
“其次,上两次,特别是第二次,我都是想尽了办法逃避死亡,看到危险,马上采取措施避免危险……也许我这次应该换种思维方式,当死亡来临的时候,最好的办法难道只有‘逃避’吗?”
他们走进了一家叫“醉香居”的饭店。华强用刀锋般锐利的目光扫过门口的一切,把他所有的现象都转化为信息,在脑海中分门别类。
首先是门口的两名轿车一辆小货车。
根据小货车轮胎被压扁的程度,可以估算出,里面积压了2到2点3吨的货物,如果公路上有车飞来撞叶亭,我应该用这辆小货车去当。以它的重量完全可以抵消一般轿车在120马内所产生的冲量。
他注意到车牌号都很平常,饭店里不会有重要的政治人物,如果有,他们也不会乔装来这里说些桌子底下的事情,因为,这个饭店的玻璃墙很大。而这个玻璃墙,华强也根据透光度估算过,以40牛的力量可以击碎,也就是说抡起里面的椅子,以10米每秒平方的加速度可以把玻璃砸开,这个叶亭自己应该可以办到。
这些思绪完全是自动出现在华强脑海里的。一旦他的脑子里有了一个明确的目标??“保护叶亭”,所有的脑细胞就像接到了一个命令,马上统一行动起来了,而且,这些运算、推理和分析进行的有条不紊,毫不费力。
华强还注意到了,“醉香居”牌匾下的对联,“天下有菜,于斯为盛”。我立刻就明白这幅对联源自于“天下有才,于斯为盛。”这是长沙岳麓山上岳麓书院门上的对联,可以看出老板的性格偏好。
华强看了看手表,然后走进饭店。
手表的显示屏幕分成两块,一半显示着时间“21:09”,另一半是倒计时:还有“40分钟”。
华强靠着墙坐下,以便可以看到屋里的一切,和玻璃墙外的马路。
“我有个朋友约我在这里见面,但时候还早,你想喝点什么?我请客。”叶亭笑着说。
“咖啡,Espresso,如果有的话。”
“喂,12年不见,你变得这么有品味。”叶亭瞪大眼睛看着华强。
其实,这只是一种习惯,随口说出而已。华强知道一般咖啡店都有,但这里是中式餐馆,所以又多说了5个字。
但是这不是调情的时候,所以,华强只是看着叶亭微笑了一下,又继续观察屋里的人。
华强毫不费力的计算出这里人的数量,和每个人的身高重量,又推断出他们的力量大小、动作习惯等等一切和杀人有关的因素。
这些对于华强来说,就像呼吸空气一样自然。
“哦,我去下卫生间。”叶亭拎着小跨包,站起来说。
华强看了一下表,现在是“21:13”,还有36分钟!
他说:“如果超过5分钟你不出来,我就去找你。”
这时,华强紧了紧休闲小西装,系好口子,做好随时站起来的准本。看到有两个人对着饭店的落地窗,他们看着街道,背对着华强,在对话中,混合着大声咀嚼的声音:
“二蛋,你不觉得自己寒酸吧?”
“不觉得,就是对你来说有点委屈了,怎么说,你也是国家干部……”
“干部?呵呵……”
“唉,你别笑,村长,你和******总理也只差四级啊……你看,一个手扳着指头就能差过来了……乡长、县长、市长、省长……,嗯,就是四级,村长你在升四次官儿就是总理了!”
“哈哈……傻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你看看这大城市,看看这路上的轿车,看人家用的东西,就让我在升8次官我也弄不会啊!唉,不过,城里就是好,我每次来都这样,自己带烧饼,坐到饭店里,闻着香味,看着街上的好看东西,可美了,方正坐坐又要钱,唉,二蛋,来给你烧饼里再抹点辣椒油,这不要钱。”
“嗯,村长,你也再来点胡椒粉。”
“好好,大城市就是好,饭店里桌子上的东西也全。”
“你别羡慕他们了,等咱们的水坝建好了,我给把这城市里好的东西都搬的咱们村里去……”
“你要是真有这能力,还是把咱们村搬到这吧……”
5分钟后,华强立刻站起来。
但就在这时候饭店里的有个服务员开始轰二蛋和村长走人,他俩还一个比一个犟,反而跟服务员吵起来了,服务员急了,看来他也不是第一来请二位“大神”离座了。
但更糟糕的是,二蛋看见华强了,他和村长像是看到老乡一样,喊着“老乡见老乡两眼汪汪汪!”就跑过来,拉住华强。
“唉,你们好,我急事,对不起,我的马上去办!”
华强说着,从兜里掏出出一张100块钱,递给服务员,可是服务员没接钱,出乎意料的伸开双臂,大声喊着“山贼!”向他抱来。
处于多年训练的习惯反应,华强往旁边一闪,揪住他手腕,转身朝他后肩一推,将对方死死的摁在桌子上。然后十分警惕的听着身后的动静。
“靠,华强,几年没见面,你小子的去少林寺了!”他正面朝下,侧着头,贴在桌子上喊。
“你是谁?”我注意到老板走过来了的时候,老板娘拿起了电话,如果有必要的话,她会立刻报警。
“妈的,你什么脑子,小时候我们一起偷玉米,上山找孙悟空,还有你往老师茶叶水里撒盐,是我去顶的罪,妈的你都忘了,我是郭飞,是你的死党,郭飞啊!”
啊,郭飞?华强突然回忆起来,小时候确实有这么一个伙伴。
华强慢慢的把郭飞放开,勉强跟他拥抱了一下。
华强瞟了一眼表,“21:23”,还有“26分钟”。时间不等人,他根本来不及绕弯子了,立刻直截了当的问:
“郭飞,你和刘叶亭有任何关系吗?”
说着,华强往卫生间的方向走。
突然,老板把他拦住,“叶亭是个好女孩,在我这里,你别想占她一点便宜!”
“杨伯,这是我小学最好的朋友。”郭飞马上过来劝解,他瞄我一眼,“这小子虽然一脸贼相,但是人的心事还不赖!”
“老伯,我是来救叶亭的,她在半个小时内有生命危险!快告诉我她在哪里!”
“胡扯,你怎么知道,追他的男生都是这么编的,有的比你说的还吓人!”老板挺直了腰杆说,晃着脑袋说,“我杨某人可不是傻瓜!”
“什么?这时候,我哪里有时间给你解释证明。”华强细长的眉毛微微一横,“哐”的一下就把老板娘的头压倒在柜台上,另一手随即从桌子上捻起一根牙签,抵到离她左眼睛不到2毫米的地方。在这个距离下,他连闭眼睛的机会都没有。她得手还抓着电话,悬在空中不停的发抖。
“叶亭去哪里了,快说!”
“哦,哦,她从厨房偷跑出去了,这个时候应该在对面的夜总会上班。”
华强“啪”的一个箭步就飞跑出去,只听到后面喊,“哎呀,老伴啊……”
夜荧灯清楚的照着大招牌,一朵血红色的玫瑰,在黑暗中绽放,压住三个大字“玫瑰坊”。
华强伴着强劲而低俗的音乐走进大厅,酒鬼们喷出的烟雾和气味在周围肆意弥漫。他们来这里不管是喝、是看、是叫、是摸、还是……但目的只有一个??“发泄”,乱七八糟的座位向中间靠拢,围着一个1.6米高的台子。台子上性感的女人,正晃着大胸脯围着一跟钢管跳来跳去。她的任务就是脱,有节奏的脱!
叶亭,我日思夜想的女孩,那个可爱纯真的“未婚妻”,怎么会在这中地方工作呢?!
华强转向傍边一个路过的服务生,“美女,我找一个女人!”
服务生上下打量了一下他,挑逗性的说,“哦,是吗,来这儿的,都是要找一个人。”
“哈。”华强机械的笑了一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找刘叶亭。”
“噢,紫罗兰!”她挑挑眉毛,向台子上头歪了一下,“她刚做完热身。”
紫罗兰?怪不得在火车上的时候,铁牛和小梅叫她小兰呢?
这时“21:27”,还剩下“22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