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强在这一连串的经历中,对自己的认识也在逐渐加深,他像是个沉睡了多年的死灵,开始慢慢的复苏了??禁锢身体的棺材正在被撬开!他已经能听棺木四分五裂的声音了。
华强跟随叶亭,赶到守易才警车爆炸的地方。
果然,地上有一个活动的井盖。华强抬起细长的嘴唇微微一笑,他立刻明白,这是老贼在玩金蝉脱壳。
那两个穿制服的人也是他找人扮演的,想想看,如果,他真的像他说的那么厉害,对待国际通缉犯,不可能只有警察会这么大摇大摆的过来。如果是便衣突然出现在他身后,还差不多。
华强在网上一查交通线路,发现,包头尔特是个内蒙偏僻的小城,叶亭根本没有兴起她在停留,来回的路线也没有可供选择的。守易才很容易就能恰准,那么为什么要委托叶亭去看望鼠牙呢?还好心的给她打国际电话呢?是他自己害怕暴漏吗?但为什么要找叶亭呢?华强看着电脑屏幕,一时还难以理出头绪,但有一点可以跟定,他送电话卡给叶亭和鼠牙,绝不是发善心。
于是,华强在对着电脑屏幕一阵沉默之后,冷冷的对叶亭说,“守易才一定还活着。他正在精心安排他的计划。”
“计划?什么计划?”
华强暂时对着计划没有多大兴趣,他没有回答什么,也没有多想什么,因为,他不行让刘叶亭的问题干扰他的思维。他目前所关心的只是叶亭的安全,他担心守易才还来找叶亭的麻烦,会不会威胁到她的生命。
这时是凌晨5点零3分,离叶亭的死期还有10个小时零5分钟。
于是,华强锁定“守易才”,对他进一步调查。
华强在网上一搜索,果然,悬赏找守易才的国际不明组织不下20个,而且,悬金都1000万美金以上。
正像叶亭所说的,悬赏网页上没有他的照片,关于描述也极为简单,“鬼手易财不易名。”他总是以各种方式,和不同的面孔出现,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真正的面孔,但是总是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守易才。
凭借丰富的经历,和对国际各大秘密机构的了解,华强认为,很多秘密机构找他,并不一定是想杀他。他们的悬金,从某种角度上,可以理解为一个价钱,它们想找一个“工具”,或者说是一种“武器”。这就是守易才的价码。
华强又进一步大胆的设想。
守易才让叶亭去把电话卡可给鼠牙,是个信号,暗示他开始或准备某项行动,然后,让人再杀叶亭灭口。
而这张电话卡,又十分重要,当然肯定不是因为它能有大量余额金,能打电话。所以守易才要亲自偷回去。如果这么想,很可能在鼠牙使用之后,电话卡就不再是原来那张了。鼠牙拿着守易才必须要的东西,而被叶亭带回来之后,守易才就去偷出来,这样叶亭也不会想到他,因为他已经“死了”。而同时,又给夜总会的人杀叶亭找到了借口。
这时,叶亭还在兴奋的浏览网页,她的眼睛越来越亮,她丝毫没有注意到这背后隐藏的杀机,而是高兴的大叫:“哇塞,我以为他只是个普通的通缉犯,到穷途末路了,没想到这么值钱。”
是啊,谁能对着着1000万美金而不动心呢?只是叶亭不知道,她只有不到一天的寿命了,即是能得到,她也根本没时间去享受……
但是,他还是,盯着网上的举报电话,拿起了手机。
叶亭迟疑的片刻,就开始坚定的按号码。
“滴滴……你所拨打的号码已停止使用,请检查所拨的号码……”
“见鬼!”叶亭“啪”的合上手机,扔到一边。
正在她想去网页上找其它号码的时候,突然那她的手机“滴滴……”响了。
叶亭和华强对视了一眼,慢慢的拿起手机:
“Yes……hallo……”
叶亭一开始没说出话来,冷静了片刻,舔了舔嘴唇:“I-have--information-about-yicai-shou.(我有守易才的消息)”
“Have-you-shared-your-information-with-the-police,-sir?I’m-required-to-encourage-you-to-do-so.
(请问你是否跟警方联络过,我鼓励你这么做)”
“ah……”叶亭舔了舔红红的嘴唇,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华强,“I-mean……Is-the-reward-payable-under-special-circumstances?
(我的意思是……在什么情况下你们才会支付悬赏金?)”
“我是否可以建议您在采取行动之前先和律师联络一下?在日内瓦,又一个律师专精这类案件。我可以给你一个免费电话电话号码是0041-962465谢谢你打电话过来。”
叶亭听着电话,眼睛中混杂着惊讶、迟疑和兴奋。她猛地拿起桌子上的口红,立刻就记下了电话号码。
看来是真的,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似乎发现了某个宝藏,那是未来幸福的保障。她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深深喘口气,马山又拨通了日内瓦的电话,“有人向我建议……”
“我们提供的预付金是10万美金,为了符合预付金的条件您必须先提供目标物的真实指纹,等身份确认真实无误后,余款将存入瑞士银行交由代书保管,你可以随时检查只需要在24小时之前通知即可。如需要法文重复,请按2,西班牙语,请按3,德语……”
叶亭的眼珠在眼眶里跳动,也似乎他已经看到一个银行职员彬彬有礼额把一大盒子美金推到她面前了。财富在她招手。
“哇塞,我说为什么守易才总是拿丝巾握着高脚杯喝酒呢?我还暗自赞叹他的绅士风度和高雅作风呢?没想到他的一个指头印就是10万刀啊!”
叶亭激动的跳过来,抓住华强冰凉的手,“华强,我们一定要搞到这笔钱,我们去夏威夷,在海边买个别墅,夜里在沙滩上点篝火,你弹吉它,我唱歌,孩子们围着火堆玩耍……”叶亭兴奋的自己都控制不住大笑起来,她全然不知自己的生命已经接近了终点,只是拼命的摇着华强,“华强,我们一定的找到他……”
华强眼神中依然保持着他素有饿冷酷,他只是对叶亭描述的那个梦有些兴趣,对钱点都没有,他一项认为,在自己对自然和社会,以及自身体能的所有挑战中,猎取财富是最简单的,只须要,你放弃一些道德标准就行了。
华强和叶亭又一次来到井盖处,他想,守易才一手导演的金蝉脱壳“戏”,刚刚过去不久,井盖下他们躲过的地方,一定会留下些蛛丝马迹。
想到这儿,华强突然问,“叶亭,你们学校有化学系吗?”
叶亭没有回答他,只是淡淡的反问,“北大?”
没想到北大的校园布局就像是往硬壳箱子里存东西,老楼新搂硬往一块塞。叶亭不是这个专业,所以,她也不是很清楚,但最终,他们还是找到了一个生化实验所,这是个3层红瓦顶小楼改装的,还好,里面的设施还过的去。
这时天光刚蒙蒙亮,还没到上班的时候了,但在一间靠东的屋子里,已经有一个勤奋的学生,穿着白大褂在忙碌。
“哎,同学,我能打听点事情吗?”叶亭趴在门口,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问。
“哦。”显然,那个学生被叶亭的美貌所吸引,马上出来结结巴巴的问,“什??什么事?”呵,他时还是慢害羞的大男生,在叶亭看着他眼睛说话的时候他的脸都红了。
而华强则趁机溜进去,“借用”他需要的设备:小毛刷,简易密封袋,小镊子,切片……
当华强出来的时候,那个小伙子面红耳赤的,一边跟叶亭握手,一边抢着说,“我,我叫马不文,骏马的‘马’,不会骗人的‘不’,文武双全的‘文’,哦,我们老板正缺人……”
“谢谢,一定一定。”
路上,华强好奇的问叶亭跟他谈什么,能让他这么高兴和专注。
“我说我想考他们导师的研究生,当然主要是因为我张的漂亮。”
“呵呵。”华强抬起尖尖的鼻子下、细长的嘴唇,直言不讳的对叶亭笑了一下,“那,你到底是学什么专业的?”
“英美文学。”
这时“7:10”,离叶亭的死亡时间还有“7个小时59分钟”。
回到井盖处,这时已经天光大亮,街道上,已经人头攒动,赶早班的人裹着围巾拎着包,在公交车上、地铁上进进出出熙来攘往。然而,夜总会玫瑰坊却门厅冷落,本来嘛,夜总会就是这样。早晨正是他们下班的时候。
华强光着脚,把探照灯拴在身上,迅速钻下井盖。叶亭带着墨镜坐在出租车里,让司机立刻开车到半开的井盖儿上方停稳。
果然,华强小心翼翼的在下面攀伏在扶手梯上,踩在以常人习惯不大会接触的地方。他在井盖槽下,和扶手梯上果然搜集到一些东西。
他们马上又回到那个实验室。
看见大美女又来找他,那个叫马不文的博士生简直是高兴死了。就像是叶亭要嫁给一样,迫不及待的主动迎上来,给自己的导师介绍刘叶亭。
嘿嘿,这次不知道叶亭干怎么应付,因为如果是导师亲自跟这个一心想投奔她的美女学生交谈的话,就免不了谈及些专业的东西,而刘叶亭两英美文学的本科还没搞定呢!
华强趁机溜进实验室,戴上手套,调配试剂,在电子显微镜下做纳米级微切片……华强感到实验室对他来说,就像是厨房,他就想是炒菜,调色拉一样,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这些“残渣”一一鉴定出来了。
华强通过投射电镜在电脑屏幕清晰的分辨出他的内部结构,进而断定出它们的主要成份是:“不屑、墨汁、书画印尼。”
20分钟后,华强出来了,这下他更奇怪了。
叶亭不仅应付自如,而且,教授乐的都合不上嘴了,马不文更是笑得跟看到王母娘娘下蛋一样。不仅如此,等最后跟教授握手离别时,叶亭大大方方的伸出右手,而教授则热情洋溢的伸出了左右双手!
华强免不了又奇怪的问叶亭,怎么应付他不懂得专业名词。
“咳,关于专业的东西,我们一个字都没说,我只是说,我本来在一个生物公司里读研究生,想跟他的实验室搞合作,我们公司每年有多少多少经费,多少多少盈利,给科研人员的待遇,等等,总之,听得他们两眼放光!”
“呵呵。”华强微微一笑,“怪不得赵自求出来单干。”
“那么,华强,我们1000万美金有眉目了吗?”
“我似乎已经看到,守易才会和我们在哪里相遇了”华强用他那特有的沙哑嗓音,自信的说。
从这些痕迹看,那两个帮凶应该在跟书画有关的地方做过什么,而且不是匆匆而过,不然不会在手上留下这么深的墨迹和印尼。
他们在网上查询最近在北京各大书画店有无“发财”的机会。
果然,叶亭说,“哇,北京每天又这么多的书画展啊,哇,都是好值钱啊。”
华强用冰雪般的目光迅速扫过网页的页面,冷静的说,“这些都不可能。这都不值的鬼手亲自去偷。”
“莫非,那两个脱儿,都是守易才的朋友,碰巧他们在书画店工作,也没想偷什么东西。”
“不可能。”华强一挥手,略显细长的眼睛微微一眨,“鬼手只会干跟自己发财有关的事情!”
当他们从学校的机房出来,已经是“10:21”离叶亭的死亡时间还有“4个小时48分钟”。
就在这时,他们在一幢小楼前,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二蛋和他村长。
两人站在电话亭傍边,不时的看看电话,他们一看到华强和叶亭就大老远的吆喝,“哎呀,恩人啊,快来看看这电话亭上的表是不是坏了?我们跟汪教授约好的9点半见面,现在都快10点半了,怎么还不见人影啊?”
也许是村长的嗓门太大了,二楼的一扇窗户,“啪”的就打开了,一个女孩探出头来。
“汪教授出差了,你们改天再来吧。”她刚刚说完,一只大胳膊从屋里伸出来,搂着她的肩膀往回拉,同时一直大手伸出来“啪”的就把窗户关上了。
显然里面还有个男人。
原来,二蛋是村长是想找人帮他们画一张正规的图纸。华强虽然已经把数据给他们了,但是要形成正规的报告申请,还得有相关的鉴定和推荐,这样,申请项目成功的可能性才大。而这个汪教授是水利这方面的专家,二蛋和村长是老乡托老乡,熟人找熟人,好不容易在跟汪教授联系上的。
“唉,这不是蔡小蕾吗?岂有此理。”叶亭愤愤的说着,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喂,蔡小蕾,我有急事找你,就在楼下,下来一趟。”
原来,蔡小蕾也是穷地方考过来的学生,上次她把学费弄丢了,根本不敢给家里人说,家里也不可能再凑出钱来,是叶亭主动找几个朋友,帮她把钱凑出来的。所以,叶亭是她的恩人。叶亭对小蕾感觉也还好,她说,小蕾这姑娘不错,是个可交的朋友。
2分钟后,蔡小蕾披着衣服下来了,一见到叶亭就高兴的小声喊:“唉,叶亭,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啊?什么事情啊?”
她眼睛里虽然泛着血丝,但依然能够看出,那一双迷人眸子,就是一泓秋水,总是泛着若有若无的温情,当你专注的去看是,却怎么也看不到底,但那微微荡起的波纹却能牢牢抓住你的心魂。
他精致的鼻子和瘦瘦的脸颊,虽不像叶亭那么灵气十足,却也独有一种骨干之美,总能让人分外爱怜。
叶亭很气愤的把二蛋和村长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
蔡小蕾仰头看了看窗户小声的说:“叶亭你还不知道啊?这些教授们给公司做鉴定分析什么的不都是为了钱吗?”蔡小蕾又看看二蛋和村长,“汪教授是个大教授,他的时间可是宝贵了!”
“啥意思啊,你直接说吧?”二蛋迫不及待的问。
“嘘??”蔡小蕾赶紧把手指放在嘴前,又抬头看了看,用大大的眼睛看着二蛋小声的说,“小声点,看在叶亭的面子上,你把资料给我,我转交给汪教授。”
“不行,我必须亲自给他,我们村长都在这里等了一个小时了。既然是大教授,就应该说话算数,我们十里八乡几千口子人都指望这水库呢?我说什么也的把这件事情做成!”
“行行行了,好像你有这本事一样。”村长斜眼看着二蛋。
“本事都是干出来的。”二蛋摁着脑袋说,“我必须的见到汪教授亲自跟他谈,这资料根本不全。”
华强斜眼扫过那所谓的饿“资料”,那还是村长用两个鸡蛋跟小孬子换的作业本。那是他写的,他知道二蛋的意思,二蛋说的也对,很多现实的情况,都是数据难以表达的。
“唉。”蔡小蕾微微叹了口气,看着二蛋小声的说,“实话告诉你吧,汪教授昨夜根本就没走……”她的迟疑了一下,瘦小的脸颊上飞过一丝红霞,“其实,他一直在屋里呢!”
“啊,为什么?”
“托汪教授办事人都是先表示感谢,才跟他谈事情的。”
“啊,我们不是给他家送去了一筐鸡蛋吗?那可都是我们几个村儿里挑出来的最大个……”
蔡小蕾听了村长的话哭笑不得,看看叶亭。
“不管怎么说,我今天就在这里等他。”二蛋往楼道口一蹲。
“唉,实话告诉你吧,汪教授本来是10点钟要出门去看画展的,看到你们在门口,他才等到现在,等你们走了,他才出门……”
画展?叶亭眼睛一亮,看了一眼一直在倾听的华强,她马上接着问,“什么画展?”
“北京画店啊,国宝展览?”
“唉,我怎么不知道?”叶亭突然惊叫,但马上紧接着说,“哦,我是说我刚刚给人做翻译,查询所有的网站,怎么没有看到,今天,北京的哪家画店有国宝展出。”
“哦,其实,这是介于合法和非法之间的事情,画店通过中间人,把博物馆里的东西,借过来展览,一来是曾加画店的知名度,二来是吸引一些大客户。而这次展出的东西听说是刚刚出土的,是级别非常高的国宝,画店为了不找麻烦所以只是私底下送票,不公开买票,也不会有公开的广告。”
国宝!这肯定是守易才的目标。
华强细长的眼中闪过一道清辉,他伸出修长的胳膊扶着村长的肩膀,小声点说,“上次,是我们的不对,在你们村放了把火……”
“哪里哪里,你是我们恩人,这个水库的方案比什么都值!”
“哦,这样说吧,我们朋友,我会帮你的,但是,请你先和二蛋回去,好吗?”说完,华强看着村长,冰冷的目光中不容任何质疑。
村长看着华强,若有所悟的笑了笑,他知道,华强是个有钱人。他相信有钱人都会有赚钱的办法,拥有金钱的多少就是对一个人能力的最好衡量,所以他完全相信华强的能力,他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对方才好,只是拉着华强的手说:“唉,又让你花钱……”
“你可以把它当成我的投资。”华强利索而清晰的回应了一句。
村长使劲握住华强的手,又激动的晃了两下。然后,把二蛋从地上拽起来,敲着他脑壳,把他拉走了。
华强扭头问蔡小蕾:
“怎么?汪教授对书法也有兴趣?”
“狗屁!”叶亭直接骂了一句,“他就是想去,趁这个机会跟一些上流社会的人交际。”
蔡小蕾听了,看着华强怯生生的点了点头。
“哦,蔡小蕾,你把我名片递上去,我汪教授一起去参加这次画展。”
叶亭和蔡小蕾都吃惊的看着华强的名片。
名片上写着,“任我行运输集团董事长:华强。”
这当然不是假的,自从父亲死后,公司的生意都交给老孙头打点了,华强只是挂个名头儿而已,但是,名头儿对于某些人来说是非常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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