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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皇病毒》二十六

作者:向量 字数:4498 书籍:始皇病毒

  3个人中只有2个人坐小舟逃生,这的确是个痛苦的选择。但现在这个选择没有必要了。

  因为华强逃生用的小舟自动裂开了,很快分成很多瓣,都随水飘浮而去,最后只剩下一个小小的船头和绳索连着,系在岩石上。

  原来,那个接应我的人,自己留了一手,在他身体离开座位的时候同时也启动了开关,这个小舟的所有接缝自动打开,很快四分五裂……

  看来,hi社会上的人,每时每刻都会提防着别人,尤其是跟守易才打交道的人。

  “怎么办?小船坏了!……”许智像小孩一样怯生生的问。

  华强跟柱子相互看了看,不约而同的说:

  “游!”

  其实,在华强参加过的探险活动中,一点都不缺少地下暗河洞穴的经历。他去过著名的巴布亚纽几内亚渗穴,它在新不列颠岛上雨林中张着大口,从高空上看下去,就像是上帝的咬着雪茄在地面上戳出的一个大窟窿,黑乎乎的总是冒着白烟,恐怖极了。然而,华强在英国的洞穴探险家大卫?吉尔的再三邀请和苦苦哀求下,参加了他的探险队。本来那几天,他是想帮老爸和老孙头做一笔跨国生意,把运输集团上升一个台阶,但是,还是忍不住一个个骇人听闻数字的诱惑,不但没有给家里的企业争钱,反倒花了不少钱……咳,怎么说呢,只能说吉尔这个家伙,太了解他了。

  不过,今天看来华强还的感谢吉尔。正是那次探险给我带来的丰富的经验。

  那次探险有两个月之久,他们考察了约13公里的地下河洞穴,发现了瀑布、湖泊,以及壮观的矿物层。那时他们设备齐全,身上还穿着高质量的防水隔热服,(地下水很多地方不是过热就是过冷),当然,华强那时还有超人般的体能,这也是吉尔非要拉他去的主要原因。当没有河岸的时候,必须横渡激流,而横渡既复杂又危险。这时,总是由华强前先游过激流,为其它人牵起绳索。吉尔还说,在许多年前在另一座渗穴,就有一名瑞士籍的洞穴探勘者在渡河的时候丧生,他因为同伴来不及营救而溺毙。

  除此之外,华强还赶在中美联合探险队之前,去过号称“世界最长的地下暗河”的攸县禹王洞地下河。华强还去过奉节小寨天坑,帮助一位地理学教授考察,水电站对地下河自然水系的破坏程度。

  所以,华强知道地下河并不因为在地下,就变得沉寂而温顺,相反很多地方都是湍流翻腾,白浪滔滔,神秘和诡异的程度令人生畏。

  而现在,华强往日的体能已经在改变叶亭和郭飞的“死期”中消耗殆尽,又被杜勇刚捅了一刀,虽然在彩云的“特殊”帮助之下,已经回复到了一个特种兵的水平,但是刚刚又在改变许智的“生命轨迹”中消耗了很多。而且,他们还没有“工具”,没有设备,有的只是我保存在大脑中的探险经验。

  来接应的人为华强提供了一个“结实”的小舟,顺流而飘,我不知道如果改成徒步和游泳需要多久,所以,我先把三个人的矿灯收集在一起,为了省电,先关掉其中两个。

  开始我打头阵,但华强明显体力不行,然后就改成是柱子,他跟在柱子后面,许智跟在他后面。

  刚才在岩石上仅存的绳索在华强看来,也是宝贵的工具。有时把它栓在两个岩石之间,能防止他们被水冲跑;有时把他抛向高处,能帮助他们逾越障碍;有时踩在脚底下防滑……

  华强遇到的第一个困难就是“冷”。他们时而在河边走,时而在岩石缝中攀岩,时而在水里游。因为只敢亮着一盏矿灯,所以他们前进的速度并不快,大约过了3个小时的时候,他们不得不打开第二盏矿灯,那时华强已经疲惫不堪了,他趴在一块暗紫色的石灰岩上喘着气,他感到实在是走不动了。

  “哈哈……”死灵在华强的耳边又出现了,“小子,我开始喜欢你了,你这样的人,死了太可惜了,还是来当我的奴仆吧。”

  华强趴在冰凉的石头上,他薄薄的眼帘微微拉紧,咬着牙看了看远处昏暗的石穴,他不想再跟死灵争辩什么了,他要节约所有的体能,一定要走出这里。不能死!

  “华强,我们一定的逃出去,要坚持!”柱子过来搀扶华强。

  “坚持?”华强看着柱子的嘴唇,发紫泛白。

  “是的,只要坚持我们就有可能逃出去,如果不坚持,就一定逃不出去!”柱子拨开被水打湿的头发,显出硬朗的脸颊。

  “呵呵,没劲了,该吃饭了,呵呵……”许智却在后面发笑。

  柱子和华强看了看这个在监狱中变成傻瓜的天才,苦涩的笑了笑。

  “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呵呵……”许智突然把自己手中的另一盏灯也打开,照着水面傻笑。

  “傻子,快把灯关上,别费电!”柱子冲着许智大喊。

  华强知道这是《乐府》里的民歌“江南可采莲”,中学语文课本上都有。看着许智开心的傻笑,觉得好奇,就顺他拿灯照的地方看去,果然,在我们身边的水池中央,生出一个宽大而扁平的岩石,上面有石钟乳不停的向下滴水,正好落在岩石的中央,长年腐蚀,形成一个浅浅圆滑的坑,挤满的水,又向四周满处,流淌到下面水池里。灯光一打,它还显出淡淡的绿色,加上水池上折射出的晃动的水影,真的很像一个“荷叶”!

  然而,华强迅速意识到,下面有鱼,他们又饿又冷,为什么不抓几条鱼来吃,补充一下能量呢?!

  华强给柱子一说,他兴奋了拍着傻乎乎的许智的头,就要往水池里跳。当时,幸亏华强眼疾手快,一下子把他拦住了!

  怎么回事?

  这“莲叶”下戏玩的鱼,华强听吉尔给我讲过,叫黑盲鱼。盲是因为他没有眼睛,黑是代表他凶狠!

  黑盲鱼所在水池里,往往看不到其他的鱼,也不会有任何虾蟹。它们虽然没有长着眼睛,但长着锋利的小牙齿,像电锯杀人狂一样嗜血成性!如果水池其他鱼吃完了,他们就吃同类中的弱者!

  所以,别说人跳到水里去了,只要你敢把胳膊放进水里一分钟,再拎上来,就是血淋淋的一根骨头了!

  但是,靠残忍活着的东西,必定有残忍的下场。今天老子吃的就是它!

  他们把那盏坏灯的安全帽翻过来,用绳索兜住,放到水里,想兜上来几条。可是,这些家伙又贼又精,他们对不能吃的东西,好无兴趣,他们急了半天,没有捞着一条。

  最后,柱子生气了,发扬了一下,他的“大哥”风范,把指头咬破,把热乎乎的鲜血滴在安全帽里。这下子,再把安全帽放到水里的时候,黑盲鱼就像赶集一样,闻着血性的味道就往安全帽里拼命的钻。

  这些水里的“小霸王”,一旦上了岸,可就没那么张狂了。他们把安全帽猛的提出水面,狠狠的往岩石上一扣,闷了不到10分钟,帽子里就没动静了,它们忪了……

  虽然华强身上有个神奇的打火机,但他并不打算用,再说,这里没有柴火!

  对了,生吃!

  三个人,都急需要补充能量,那管得了那么多,直接在石头上砸两下,不等它死彻底就放在嘴里啃。这种靠吃其他鱼长大的鱼,他们自己的肉也很鲜美,而且野性十足,营养格外丰富。这些黑盲鱼不知道在地下养了多少年!

  第二“帽”下水,柱子还想抛血引鱼,但又立刻被我拦住了,华强把刚才吃剩下的残渣鱼骨,扔到安全帽里,往水池里一放,天啊!有什么能比吃“同类的肉”更能令他们兴奋的呢?!

  就这样,这些水中的怪兽都成了他们的美餐,经过他们牙齿的咀嚼,胃液的分解统统化成他们身体中的能量。有了能量他们就不觉得那么冷了,但是他们这番折腾也耗尽了我们手中的一盏矿灯,用一盏矿灯换取能量,值!

  有了体能之后,他们前进的速度大大加快了。

  又不知道走了多久,暗河的河道变得越来越宽,河水越来越深,河边已经没有容我们落脚的地方了,他们只能下河游。但华强感到心头一阵喜悦,他告诉柱子和许智,根据他的经验,这里离出口不远了。

  其实,如果河水不是特别湍急,游比走省劲多了,因为他们是顺流而下,而且,华强早就练就了一身浪里白条的本事,有一次他参加横渡大西洋翻船比赛,在途中看到一个条鲨鱼正在靠近落水的队友,华强硬是靠自己游泳的速度和灵活的转弯,把鲨鱼引向海底的杂草丛,然后又用海带把它缠死。现在,虽然华强没有当年的体能了,但是技能还在,像这样“随波逐流”还是很简单的,只要避开“恶流”,控制自己的身体,不要乱动就行了。就像当社会中善良的普通人遇到大恶人一样,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去理他”,力量都是相互制衡的,老天爷不会因为你的善良而增大你的力量,相反,你会因为你的善良而付出代价,不懂得自我控制的善良是短暂而无力的。

  所以,只要,你得到力量的相互制衡,在这样的暗河里,顺流飘荡,简直是一种享受。

  当然,河水中有不少横突竖出的岩石,他们必须小心翼翼的避开它。

  这段路上,最兴奋的是许智,他不想是在逃命,到像是小孩子刚刚学会了游泳,兴高采烈的在前面游玩,只是时不时的回头看看,如果我和柱子在休息,他就等一会,直到我们开始游,他就也开始游。

  许智始终能保持这强盛的体力,一手把拴着矿灯的安全帽高高举起。另一只手,在水中保护身体。

  终于,但最糟糕的事情发生了。第三盏矿灯灭了。

  不知道是因为时间太久了,电池没电了,还是因为溅上去的水太多,短路坏了,总之,最后一盏灯不亮了,光没了,我们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当中。

  他们必须把速度彻底降下来,用绳索把三个人连起来,摸着石头小心往下游。因为,河水中突然伸出的石头都非常危险,有的还很锋利,如果被撞死,跟被淹死、饿死、冻死都是一样的,都是死,他们不能死,必须活着!

  也许最黑暗的时候,就是离光明最近的时候,灯灭了没多久,他们就有了令人惊喜的发现。

  最先是许智,开始他还是像孩子一样对华强说,他怕黑。

  华强说没事,手在最见面摸着就行了。

  他问华强,为什么?华强说是为了保护身体。

  他一听,就马上躲到华强身后,紧紧的靠近他。华强能感觉到,他的双手在“下面”摸着,保护自己的裆部。

  华强当时笑的不行了,黑暗中,柱子看不到,问他为什么发笑,华强说许智在水里为了保护自己的身体,手不往前摸石头,而是往下摸*!

  “哈哈……”柱子听到也朗声大笑。

  但是许智却在紧张的大叫,“魔鬼,我听到魔鬼的声音了!”

  “魔鬼?!”华强侧耳一听,这分明是“哗哗”的水流声,随着我们慢慢向前,声音越来越大,“这不是魔鬼,这是瀑布!”我高兴的大叫。

  这时,柱子也在反应过来,对华强兴奋的说,“华强,你说根据你的经验,这里快靠近出口了,那么瀑布不就是出口吗?!”

  “对!”

  可是,就在这时,水流明显加快,急流中他们已经无法控制速度了。他们被绑在一起,被冲击的面积也变得更大。“啊??”他们一路喊叫着被冲了下去。

  华强只觉得脚突然碰在一个石棱上,他想蹬住,但是冲量太大,而他的力量又不够大,华强顺着水流,就被冲了过去,紧接着他感到周围的水在外散,身体陡然向下落。华强本能的伸手乱抓,但没有抓到任何攀岩物,反而抓到另一只手,那是柱子熊掌般的大手。

  幸好,柱子的另一只手就抓在刚才那块石头上,可能是他刚才没有蹬住那块石头,也可能是因为连在华强身上的绳索,也把他一同拉下来了。

  现在,他的另一只胳膊,紧紧的抓住那块是石头,承载着两个人的重量。不知道,柱子的这的只胳膊能撑多久,或者应该问那块石头能撑多久。

  “啊??许智,你踩到我的手了,啊??”柱子突然大叫,“听到没有,许智,你这个傻瓜,快把脚拿开!”

  虽然许智的力量足够让他在高速冲刺中蹬住那块石头,但是许智他的一只脚却正好踩在柱子的手上,而且许智是个傻瓜,他这会根本不会理会柱子的惨叫,只是踩着他的手上不停的大声哭喊,“爷爷奶奶救救我??”

  “救你个屁!现在就你在上边,还没掉下来。”柱子在生气的大叫。

  上面,许智还在叫着爷爷奶奶,大声哭喊。下面,水流“哗哗”巨大的声音,像是从很深的地狱中传上来。估计再强壮的身体落下去,也会粉身碎骨。华强抬头看了看,周围依然是一片漆黑,是啊,他们走了很久了,现在已经是夜里了,可能正好是个大阴天,所以,看不到任何星光。

  这会儿柱子的另一只手还许智的脚底下遭受着折磨。华强也急的扒着柱子的一只手向许智大喊,让他把脚先挪开,然后,把帮着华强和柱子爬上去。可是,许智在惊吓中完全失去了理智,只是像小孩子一样,哭爹叫娘的大嚷。

  一只手臂还能撑多久?一根绳子还能撑多久?那块石头还能撑多久?黑暗中一切都看不到,只能听到许智在“哗哗”的水流声中哭喊……

  突然,华强的感到柱子的手臂猛的一震,那块是石头终于撑不住了,他们突然又向下坠落。

  “啊??”

  砰!华强感到身上的绳子猛的一紧,他和柱子又被猛地一?,我们悬在空中,下落的时候,许智本能的抓住了石壁上的一块石头,是许智的力量阻止了坠落,栓在一起的绳子又拉住了我和柱子。

  与此同时,落下的那块石头,刚好擦着华强耳边,“嗖”的一下消失之后,他再也没有听到它在落到下面水潭里返回的任何回响。

  柱子和华强,紧紧拉着绳子,在下落的水流中荡了两下,很快也攀岩到石壁上。

  “许智,我们不是要找金子吗?你爷爷和奶奶还等着你的金子呢,我们的往上爬,爬上去就有金子了!”华强和柱子哄着许智,同时也靠着他的力量,往水少的地方攀岩。

  没有灯,没有星光,只有黑夜中的冷风和水流,他们几乎耗尽的身上所有的体力,爬到了一块平地上。

  柱子和华强都累成了一滩泥,一下子就仰面朝天的躺下。

  “唉,华强,怎么还是黑乎乎的一片!我们会不会还在地下?刚才我们经过的地方也看到过瀑布,还有水池……”柱子突然问。

  “不会。”华强笑了笑,“你摸摸地上是什么?”

  “草?……是啊,草!哈哈……”

  “金子,金子呢?”许智还坐在地上傻傻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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