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娇睁开眼睛,轻轻在软棍上击了一掌,便见屋梁上的隐蔽处翻下来一个身着紧身装的人。“去查一下是怎么回事?”这动静也太大了点。
“是!”那人领命而去,拓拔娇又闭着眼睛睡。过了片刻,那人便回来了,跪在地上说道,“回主子,呼延伦提前举兵发难,李忠良和公孙义派兵全抗,此刻全城的兵马都打了起来。”
“城门呢?城门关了没有?”拓拔娇一下子翻身跳起来急问道。
“没关!”
拓拔急叫道,“你去给我探一下草原十八部那边的动静,快去!”全城都打了起来,要是这时候草原十八部攻进来那还得了!她估模着,这几天草原十八部就会有一次大行动过来(奇*书*网^_^整*理*提*供),所以才想着尽早把兵权收拢。
“是!”那人领命又飞了出去。
拓拔娇坐在软榻边,只听得喊杀声已经到了院门口了。
“活捉拓拔娇!”屋子里有人大声喊了起来。拓拔娇的眼中蓦地射出一道精光,从剑架上取了剑就直奔屋外而去,满身的杀气。她一下子冲出院门,她的侍卫死伤过半,只剩下十余名堵在院门口死守,有一些士兵已经翻墙进来了,院内的几个侍卫家仆杀都杀不过来。拓拔娇冲出去,拔剑出鞘,将冲在最前面的几个士兵砍倒,再在人群中找到杀得正勇的呼延亭,她运剑如风,劲直朝呼延亭杀去。
剑光闪烁,血光飞溅,凡剑光所及之处定有血光,血光之中,定有人倒下。拓拔娇硬生生的杀出一条血路砍到呼延亭的身边,抬腿一脚踢在他的腰上将他踹飞了出去,未等呼延亭反应过来,便一把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厉声吼道,“都给我住手。”
所有的人都一下子被这声震耳欲聋的吼声给震住了,纷纷扭头看向拓拔娇。几名侍卫上前齐齐把剑指向呼延亭。呼延亭傻眼了,这拓拔娇什么时候冒出来的?自己又是怎么给她制住的?他到现在都不明白。
拓拔娇冷眼扫了圈周围,“想造反是不是?要造反就给我滚出天也城,天也城不养你们这些叛逆的东西!”
士兵们面面相觑,个个不知所措地望向拓拔娇。带头的呼延亭被抓住了,他们一下子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禀主子,草原十八骑在十里外,半刻后即可到达!”拓拔娇派出的暗隐护士跑回来在她的身边跪下说道。
拓拔娇扭头冲那些士兵叫道,“还愣着做什么?去城门口,封闭四方内外门!”她指着在场的几个百夫长说道,“你,你们四个,分别带上自己的人去东西南北四个城门。你们几个,马上去给那几个营的城主说,让他们立即迎敌。若击退草原十八部,此次兵变除呼延兄弟外一概不究;若是草原十八部攻破哪一个城门,我就要哪个城门守城主将全族人的性命。他全家老小,一个也别想活命。”
“是!”那几名百夫长立即领命去了。数百号人,一下子走得光光的,不剩一个。
拓拔娇沉着脸,领着侍卫就朝东城门去了。踏上东城门,只见城门口乱成一团,有的还在打,有一些本属西南北其他几城的,此刻正挤在东城门,然后还有些将领正在点兵。城头上,歪七乱八地站着一些人。不时还有人吼着,“大家别中计,这是少城主骗人的把戏,她看咱们占了上风,想骗咱们停手然后再杀咱们。”拓拔娇冲过去,一把揪着喊话的那个千总,直接拧着她就飞上了城楼,叫道,“好,我骗你,那你现在给我滚到城外去!”一把将他丢到护城河里,“碰”地一声,溅起一朵巨大的水花。那千总掉入水口,立即拼命地往岸上游,河里跟着就冒出许多泡泡和水流。那千总爬上岸一回头就看到里面浮出一些大鳄鱼和食人小鱼。他抹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看看高耸的城楼,拔腿就朝草原十八骑奔来的方向跑去。
“原来是个叛徒!”她就奇怪草原十八部怎么来得这么快、这么巧,猜想肯定城内兵变的时候就有人报信给草原十八部,现在一看这千总奔跑的方向,就算不是他报的信也跟他脱不了关系!她一把夺过旁边士兵手中的箭,拉弦,瞄准,“咻!”地一箭射出去,直接把人射了个透心凉。那人在转地转了个圈,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远处马蹄声响起,浓烟翻滚。
“是草原十八部,草原十八部的人来了。”人群中有人大吼。士兵们不敢再战,马上拿着兵器各回各自的城门。四个城门的狼烟台也都燃起了滚滚狼烟。
跟着,四个城门都陆续有人来报,说四城已经准备好迎敌。不过,西门有人来报,说之前死伤太多,需要增援。拓拔娇冷笑一声,他们也好意思求援。不过,却还是下了道命令,让内廷护卫军留意四门情况,随时准备调援。、
城门上,侍兵拉弓上弦,高举战刀。城门下,铁骑部队也已经上马就位。不过,经过刚才的一场激战,个个都显得有些疲累。拓拔娇扫了他们一眼,叫道,“怎么?打自己人就打得过瘾,杀得痛痛快快,现在敌人来侵,就都累了?我告诉你们,在这城里面,住着你们的父母妻儿,要是城破了,你们的家也没了,家人都得跟着遭难。”众人闻言又是羞愧又是气愤,一边羞愧自己的行为,一边气愤草原十八部跑来捡漏、趁火打劫的行为。个个打起十二分精神准备迎战,这一战不仅关系着荣辱,还关系着全家的性命和天也城的未来。
轰隆的马蹄声渐渐平息,草原十八部的兵力已经到了城下,列兵就位。
拓拔娇转身看去,这东城门这边来的果然是草原十八部的主力军。领兵的是浑灵王的长子阿吉塔利,她在领兵的将领中搜寻一遍,并未找到破邪王。
第九章
阿吉塔利拍马上前,站在队伍前面,举着手中的马鞭指着拓拔娇,大声叫道,“拓拔小儿,还不打开城门下来授死,偿我父亲性命。”
拓拔娇含笑登上城楼的高点,趴在城楼上方,对旁边的一个弓箭手轻声说道,“你过来,替我向阿吉塔利喊,就喊,‘阿吉塔利,你眼睛让马屎糊住啦,连男女都不分。’”说完,她又对已经赶到她身边的护卫说道,“你们去把我的那弓射日神弓拿来!”护卫领命而去。
那弓箭手结结巴巴地对拓拔娇说道,“报……报……报……报少……少城……城城城……城主……,我……我……我……我……”一着急,半天“我”不出来,急得满头大汗。
拓拔娇的额头上浮起一条条的黑线,也跟着他结巴着说道,替他说了,“我……我是结……结巴!”
“呃,对……对!”那弓箭手羞愧地低头。
拓拔娇调过头,对站在她左边的人说道,“你不会也是结巴吧?”
“回少城主,我不是!”
“那你喊!”
“是!”那人朗声应道,然后冲着阿吉塔利大喊。
拓拔娇见那结巴把头低得都快贴着胸前了,拓拔娇扭头看着那人,笑着问,“你叫什么名字?”
“回……回……回……回少城……城主,我……我……我叫……叫琅……琅巴……琅巴图!”琅巴图把头垂得更低了,脸涨得通红。
拓拔娇听他说话都替他着急,这话也说得太痛苦了。她拍拍他的肩膀,说道,“男儿在沙场上是用手杀敌,杀敌用不上舌头,只要勇猛,结巴照样可以成为人人嘱目的英雄。琅巴图,我记住你的名字了,就等着看你杀敌建功给我看。”
琅巴图闻言顿时抬起头来,望向拓拔娇,然后重重的点头。难得啊,少城主居然不嫌弃他是结巴!想到这些天在军中受到的嘲笑,他只觉得这少城主人真的挺好。
拓拔娇再拍拍他的肩膀,扭头看向城下,草原十八部的人已经把军队全部展开了,蓄势待发。拓拔娇扭头对旁边的人说道,“你再替我喊,就喊,阿吉塔利,你父亲是骗子,说话不算话,言而无信,出而反而,做买卖交易,拿了人家的钱不给人家东西,丢我们大漠儿女的脸。”
“阿吉塔利,你父亲是骗子,说话不算话,言而无信,出而反而,做买卖交易,拿了人家的钱不给人家东西,丢我们大漠儿女的脸。”那人的嗓门特大,吼得三军都听得到。
阿吉塔利气得直跳脚,“拓拔娇,你侮辱我的父亲,我誓死用你的鲜血洗我父亲的耻辱。”气得拔出刀就要准备号令进攻。
拓拔娇说道,“你再喊,恼羞成怒,狗急跳墙啦!”
“恼羞成怒,狗急跳墙啦;恼羞成怒,狗急跳墙啦;”弓箭手像喊号子一样大喊。
“给我杀,杀进去活捉拓拔娇!”阿吉塔利怒声暴吼,怒不可遏。身后,草原十八部的人大声地吼了起来,然后,弓箭手上前,就开始放箭。
拓拔娇冷笑一声,你捉得了吗?下面那养满鳄鱼和食人鱼的十米深的护城河就能让你死不少人。见到放箭,拓拔娇一声令下,“防御、射击!”后排的士兵立即上前,两个人一队,每人的手中都举起一个大铁牌,把铁牌下方的架子打开,刚好挡在众人的上前,离头部就两尺远。无数从墙外射出来的箭从天下落下,就掉在铁牌上。这铁牌是她特意令人打铸的,当时打铸的时候,许多人反对,在草原上是严重缺铁的,大家都认为她这样子做是浪费铁。
这边的弓箭也如潮水般射去,那边可没有什么盾牌可挡,只见人群一泼又一泼地倒下。不过,人冲得太猛了,很快就冲到城楼下,搭着超级长梯就往城楼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