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雅最后提醒说:“明鎏,你还是给董事长汇报一下吧,别光干不说,这种花钱公关的事极其敏感,得让董事长心中有数。”
贾明鎏觉得有理,正好还想汇报一下昨晚上有人通风报信,给公司带来损失和工作被动的情况,于是就问:“丫丫,这个时间董事长休息了吗?”
“还没有,我和他都在公司呢,林腾飞报告说,村民那边有动作了,董事长很震惊。”李雅的话让贾明鎏惊出一身冷汗,怪不得李雅要专门打来电话提醒,自己忍辱负重陪着乡村干部干着粗俗无聊的勾当,说不定林腾飞那边已经在关海峰面前给自己上了眼药。
果不其然,听说贾明鎏斗地主输了六万块,两个乡村干部还没有彻底摆平,关海峰语气中的不满就流露出来了。贾明鎏接着报告说,昨晚上工地有人去村民家里实施威胁,惊动了村民,他们才连夜种树建房,所以工作十分的被动。
关海峰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道:“贾总,老林一大早就来电话报告了,我们准备从那里打通施工便道的事只有你我四个人知道,老林连夜赶回工地守着,工地上的人绝对没有出去过。你是望江县的人,对农村的什么支书应该有所了解吧,他会不会随口编个什么由头来糊弄你呀?”
贾明鎏哑口无言了,关海峰当然不会泄密,李雅更不可能,林腾飞已经洗清了自己,那未必是怀疑我贾明鎏为了照顾乡里乡亲的,故意唆使村民扯理由让公司放血。想到这,贾明鎏倍感悲哀,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关海峰亲疏远近分得清楚,无非还是更信任合作了十几年的林腾飞。
见贾明鎏不做声,关海峰放缓了口气说:“贾总,事已至此,也只能面对现实了,你那边还是抓紧推进吧。”
贾明鎏又汇报了口头答应捐助几万块钱修缮乡小学的事,对此,关海峰立即表示了赞许:“这样最好。对于村民的狡诈行为就是不能姑息迁就,否则助长了这种歪风邪气,会给以后的工作留下后遗症。至于捐资助学这种善事,我倒是很赞同的,把钱花在孩子身上,花多少都值得。”
以后的工作?难道李雅将自己反包围的计划透露给了关海峰。
贾明鎏一时顾不得那么多了,既然该说的都要说,他还是硬着头皮把温、牛二人对洋妞的兴趣比对钱的兴趣还大,自己信口开河许诺过,如果三天之内能把事办好,就请他们来临江潇洒一回,找两个洋妞陪一陪,顺便借这个机会捏点把柄在手上,不然的话,输出去的钱怕打了水漂。
关海峰明显对此龌龊招数不屑一顾,他淡淡地说,知道了,这种事情你看着办吧,不用汇报了。
是啊,这种拉皮条的龌龊事情谁也不愿意干,关海峰是个有尊严的人,我贾明鎏难道就没有脸面?
说来说去,有钱才有讲究尊严的资本啊。要不,凭什么你关海峰带着我的心上人,坐在办公室里指手画脚,我贾明鎏还在小县城里给一个老农民支书陪喝陪赌笑脸,还要忍受猜疑和指责。
贾明鎏的心情陷入了从未有过的低谷,恨不得早点带上李雅远走高飞,他坐在床边,没有了睡意,随手摁开电视,一对傻老头傻老太在手舞足蹈地高叫:“今年过节不收礼,收礼只收脑白金呀。”
靠,还不如直接说,送礼就送人民币好了。
贾明鎏用力一按遥控器,又换了一个台,一个光着脑袋的男人神秘地说:“神州行,我看行。”
娘希匹的,就你那瘦不拉几的样,让你来对付村干部,我看你就未必行。
再换一个台,又是一个令人浮想联翩的广告:“难言之隐,一洗了之。”
妈个B的,老子现在就有难言之隐,是不是洗洗更健康?
还没等贾明鎏换台,一个娇滴滴的女人近乎无耻地:“我好,他也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去你妈的个蛋吧,你好,他好,都他妈好,就是老子最不好。”贾明鎏有气没处撒,啪地把电视关了,将遥控器重重地甩在了床头柜上,三下五除二把自己扒了个精光,冲进卫生间痛痛洗了个澡。
刚在被窝里躺下,房门被人轻轻地敲响,贾明鎏看看表,快十一点,突然想到莫非是周茵茵?连忙下床打开了门,外面却是一个妆化得很浓的女孩,一看就知道的。她一见开了门缝就要往里挤:“先生,能进来陪你坐坐吗?”
这女孩长得还不错,贾明鎏哪里有这个兴致,也懒得说话,便摇了摇头要把门关上。
女孩是熟练工种,她的小皮鞋早已顶在了门缝中,她不甘心地说:“我可是桂花村里出来的。”趁贾明鎏,女孩瘦小柔软的身子就挤进来了。
女孩一进门丢下手里的小包就开始脱衣服,贾明鎏惊呆了,难道还真有正宗桂花村的姑娘出来做皮肉生意……
两男女醉酒开房,桂花村野鸡敲门。
明枪暗箭勇往直前 正人君子受煎熬,车内失态吻美女
见那女孩毫无顾忌地脱衣服,贾明鎏气愤至极,他大声地说:“出去,出去,老子不需要。”
女孩在贾明鎏的大腿上捏了一把,又把自己的大腿抬了抬,浪笑着说:“别假正经了,帅哥,你到了望江县,没听说过桂花村的姑娘身上有香香啊,别急啊,等下子我会让你闻到香香的。”
如果女孩子不提香香也就罢了,一提香香的事,贾明鎏就想起了那个猥琐的牛大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涌上心头,嗓子眼里像吞了个大苍蝇,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贾明鎏压抑了许久的愤怒终于爆发了出来,对着那女孩大吼:“你她妈的别不要脸了,还敢冒充桂花村的姑娘,滚吧,给老子滚出去。”
被贾明鎏这么一骂,女孩还在迟疑,她不知道自己哪里露馅儿,贾明鎏用力抓起她的细胳膊,一把把她推出了门外,骂道:“快滚吧你,少给老子装B!”
贾明鎏的声音很响,明显是惊动了许多房客,但估计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没有一个人探出头来,贾明鎏重重地关上房门,无力地靠在了门后,这一刻,他突然有了欲哭无泪的难受。
贾明鎏再次上床躺下,脑子里昏昏沉沉的,睡得迷迷糊糊时,门又被轻轻地敲响了,贾明鎏简直要气急败坏了,心想这野鸡太猖狂,还没完没了了,他跳下床去猛地打开门,准备大发雷霆,却一下子呆在了那儿。
门外站着的竟然是周茵茵!
等贾明鎏觉得冷时才想起自己只穿了条裤衩,忙狼狈地跳上了床,拉上被子盖住了身体。
周茵茵走进来关上了门,贾明鎏居然有点莫名的紧张,他结结巴巴地说:“你……来干什么?”
周茵茵没有说话,慢慢地脱着身上的毛衣,贾明鎏木然地说:“喂,你……”眼睛却紧盯着她的身体。周茵茵终于脱得只剩下内衣,她很快地钻进了他的被窝,贾明鎏下意识地向边上让了让。
周茵茵平躺在床上,闭着双眼,露出被外的脸庞毫无表情,胸部却在被里不停起伏。
贾明鎏终于按捺不住了,他问道:“茵茵,你这是怎么了?”
周茵茵眼中突然流下了泪来,贾明鎏才注意到她的眼睛红肿,想必刚才还哭了一场,哽噎了一会儿,她才抽泣着说:“你知道吗,打我懂事以来,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对我这么好过,而且是那种毫无邪念的那种。”
贾明鎏惶然,原来他在周茵茵眼里有如此的高尚,心中的下子熄灭,无力地倒在她身边。
周茵茵见贾明鎏半天没动静,终于说话了:“你不要我吗?”
贾明鎏侧过脸去,轻声说:“你走吧,我真的不想伤害你。”
周茵茵睁开了眼,低声说:“谢谢你,我冷。”
贾明鎏突然对她怨恨起来,我有意在你心目中保持良好的男人形象,但是你不能逼我变成畜生啊。
周茵茵凝视着他:“你真的不想要我吗?”
贾明鎏不再掩饰:“我……想过,因为你这么温柔,漂亮,但是,我不想……那样的话,我们良好合作关系就彻底破灭了。”
周茵茵冷笑:“你们男人啊,比我们女人还没胆量。”
贾明鎏沉默了一会才说:“随你怎么想,我想你心里应该清楚,如果只是想得到你的身体,现在就不会放过你。”
周茵茵不再说话。
过了会,周茵茵轻轻说:“今晚我不走了。”
贾明鎏急忙问:“为什么?”
周茵茵回答:“什么也不为。”想不到她这时胆子越来越大,贾明鎏有点啼笑皆非了。
周茵茵又问:“你为什么不想要我?是嫌我脏吗?”
贾明鎏没有回答,从内心来讲,作为一个男人不可能对周茵茵这种尤物视而不见,但是他非常担心一旦和她发生了亲密接触,在公司里难免会有所流露,李雅的缜密很快就能猜得出其中的奥妙,甚至刚才的询问电话都暗含有类似的意思,当然,在贾明鎏的潜意识里,也许确实还有不能接受她跟崔文辉上过床的想法。
事实上,贾明鎏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正人君子,也无意去做,在吴旭之外,曾经和段小薇、张依然等等的女人有过的交往,做君子太辛苦,上一次也是在望江宾馆,曾经做过一回正人君子,只不过那一回是自己醉了,身边的女人叫朱莉,那种煎熬如千万只蚂蚁咬噬着心,欲罢不能。
正当贾明鎏犹豫彷徨中快要动摇的时候,周茵茵见他不说话,叹了口气,轻声说:“那么你能抱着我睡一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