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一是顾国平,贾明鎏让他栽了个大跟头,他一直想要伺机报复,而且在临江市场上,还处处与他们为难;再一个还是叶一丹,贾明鎏拒绝与她合作搞垮关海峰,又多次在床上戏弄她,她完全有可能恼羞成怒,记得离开别墅时,叶一丹冷冷地叫他滚蛋,此时想起来似乎是个警示;还有一个就是林腾飞,他对贾明鎏抢了总经理的位置一直心怀不满,只是凭他一己之力,既没这个胆识,也没这个本事。
有可能能制作这些照片的只有叶一丹!这一点毋庸置疑。
贾明鎏心乱如麻,自己与叶一丹的事情不方便,不然就算警方这边能蒙混过关,出去之后关海峰也不会放过自己。
从此前发生的种种事件来看,还是顾国平一伙最有可能,他们对于打击竞争对手几乎到了不折手段的地步,栽赃陷害、嫁祸于人他们干得出来,相比于叶一丹或林腾飞,他们更有能力把事情办得如此天衣无缝,可是,贾明鎏没有任何的证据,这种信口开河的猜测,警方根本不会采信。
难道一场含冤的牢狱之灾又在所难免了。
第二天上午,贾明鎏又被传讯了一次,问他的账户上前些天为什么转出了十万块钱,是不是用来雇人行凶了?贾明鎏如实交代,为了帮周茵茵妈妈治病,这笔钱划到了周茵茵的账户上,大概周茵茵也没有乱咬一气,所以问话的警官又颠来倒去的还是第一次问的那些内容,后来看实在是问不出更多的了,就懒得再有人搭理他了。
傍晚时分,贾明鎏正在无聊和胡思乱想之际,一个警官将他提了出去,是有人想见他。贾明鎏心中很是纳闷,这个时候大家都恨不得躲他远远的,谁还会来看他呢?
随着那警官走进刑警大队的会见室里,贾明鎏抬头一看,竟然是靳斌一脸坏笑地在看着他。
贾明鎏吃了一惊,这家伙怎么来了?不过,他的心里还是充满了希望,他坚信靳斌是来救他的。
“老贾,没想到你又进去了,废话少,我是受人委托来看你的。”靳斌笑着,象征性与贾明鎏握了握手。
“你小子总是比我过得潇洒啊,请问是谁委托你来的?”贾明鎏很惊讶,这个时候谁肯委托靳斌来看自己呢,难道是李雅来临江了。
“叶一丹。”
“啊?”贾明鎏张大了嘴,她委托靳斌来干什么,就是为了看我的笑话?!
“她自己不方便过来,就委托我来找你件事情。”靳斌看贾明鎏惊奇的样子,依旧是一脸坏笑。
“你吧。”贾明鎏振作起精神,尽力要装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
靳斌才懒得注意贾明鎏的神情,他很认真地:“叶小姐让我问问你,在江北新城项目工地开工之前,某个晚上和你商量的事情,你想好了没有。”
这个时候贾明鎏才突然注意到,带自己进来的警官早已退到了一旁,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和靳斌的对话,毫无疑问,只有李建军能再次提供这个方便。
“想好了什么?”其实贾明鎏心里清楚,叶一丹要自己答应帮她整垮关海峰,但是他并不急于正面回答,想知道叶一丹是否告诉了靳斌多少底细。
靳斌可不是吃干饭的,他笑道:“这个,叶小姐没有告诉我,她只让我来问你这句话。”
“呵呵,想好了怎样,没有想好又怎样呢?”既然靳斌不肯透露,贾明鎏就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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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贾,你不要装腔作势了,李建军肯帮忙了,难道你还看不出来事情有了转机吗?”贾明鎏恶劣的态度让靳斌又好气又好笑,干脆把话直接挑明了:“叶一丹了,你要是想好了,那她可以帮助你度过这次危难;要是没有想好呢,48小时传讯时间一到就改为刑拘了,那你就坐在监狱里再慢慢去想。”
贾明鎏突然感到有些悲哀,这一切情况好像叶一丹都了如指掌,自己无论怎么折腾,都被她**于股掌之间。
“贾明鎏,你是个聪明人,总不会为了一时赌气而想不开,主动放弃自由的机会吧。”看贾明鎏还犹豫不决地胡思乱想,靳斌都有点着急了。
“靳斌,我想知道她叶一丹怎样帮助我度过这个难关?”贾明鎏试探着问。
“我真的不知道,这也不是你要关心的,我受委托只是来问你一句话,想好了还是没想好。”不知道靳斌是真不知道还是滴水不漏。
贾明鎏在心中暗自一笑,叶一丹虽是艺术院校跳舞的出身,但论起心智来,绝对是个厉害的角色,今后和她打交道更要当心了。
“靳斌,你真是一个守信用的生意人,怪不得生意那么火。我想,这次的事情和叶一丹有没有关系,这你总能回答我吧。”贾明鎏一本正经的问道。
靳斌回答得更爽快:“不能。”
贾明鎏笑出声来:“靳斌,真有你的,叶一丹找你来办事太对了。”
靳斌笑而不语。
靠!好汉不吃眼前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答应就答应了吧,浪费点体力和精子在床上被叶一丹折腾,总比在这里面受警方和嫌犯折磨强。
“我如果想好了,要多久我就能从这里出去?”贾明鎏试探着问。
“明天早上,48小时一到你就可以出去了。”靳斌看贾明鎏动心了,心情也轻松起来。
“你那么自信?”贾明鎏有些怀疑。
“是的,你知道我是干什么出身,对我你还信不过吗?”靳斌非常肯定的。
“那好,靳斌,我这会儿最信不过的就是你。麻烦你转告叶一丹,就老贾我已经想好了,希望她不会食言。”贾明鎏淡淡一笑,完转头离开了会见室。
第二天上午九点左右,贾明鎏被靳斌从公安局刑警大队的拘留室里领了出来,与他同时出来的还有周茵茵,他们两人因涉嫌赌博和制作黄色录像违反了治安管理条例,各自被罚款了五千元和三千元。
走出刑警大队的铁门,贾明鎏感觉整个人无比的轻松与坦然,但没有上一次出来时的兴奋和激动,还能微笑着拥抱了一下惊魂未定的周茵茵,她披头散发脸色憔悴,伏在贾明鎏的怀里,咧咧嘴想笑,眼泪却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贾明鎏拍打着周茵茵的后背,轻声细语地安慰她:“茵茵,让你受苦了,别哭,一切都过去了。”
贾明鎏让鲁云飞打车送她去医院,两天不见她的踪影,她妈妈和弟弟恐怕要急疯了。周茵茵本来已经抹去了脸上的泪水,听了贾明鎏的安排,感动得再次泪流满面。
今天是腊月二十四,农历小年,临江的街头已经有了点喜庆的气氛,到处悬挂着五颜六色的条幅和标语,沿街的商家打折和放血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可贾明鎏的心情怎么也快乐不起来,不管怎样,虽是免了一场不必要的牢狱之灾,但那种受羁押的生活的确很压抑,想起来就有些后怕。这两天竟然像做了一场恶梦,稀里糊涂地进去了,又不明不白地出来了。
坐着靳斌的车,照例去名士俱乐部压惊洗尘,贾明鎏忍不住笑出声来了:妈的,这这世道太蹊跷,像是画了一个圈又重新回到了起点。
车上,贾明鎏念念不忘的想知道叶一丹是如何把自己从里面捞出来的,靳斌却一脸正义地表示真的不知情,贾明鎏就骂他见钱眼开,见利忘义,重色轻友,但是无论贾明鎏如何的奚落、谩骂甚至诅咒,靳斌只是作无辜状,一点消息都没有透露,只叶一丹过会告诉你的,急得贾明鎏几次都要跳车,靳斌还是无动于衷。
看来,这家伙确实不知情,否则,岂不是还要加上一条十恶不赦的罪名:见死不救。
到了名士俱乐部,并没有热烈欢迎的场面,连段小薇和慕容健都没到场,靳斌叶一丹没让通知其他的人,公司方面还不知道贾明鎏已经出来了。
由于出来得莫名其妙,贾明鎏觉得十分的憋闷,拒绝了靳斌喝酒庆贺的提议,只是冲着一桌子的菜肴大嚼起来,好像是要拿大鱼大肉撒气,正甩开腮帮子大吃呢,骂骂咧咧地猛一抬头,惊异地发现赵若琳微笑着站在门口朝自己打招呼,今天她扎着马尾辫,一件瘦紧的牛仔裤,裤脚塞进灰色靴子里,一件灰白色大毛衣罩到了臀部,装束简洁,显得纯情而又干练。
美女驾临,贾明鎏必须要维护光辉形象,他冲赵若琳点点头,转过身子去含含糊糊地问靳斌:“哎,靳斌,你不是没人知道吗?赵大小姐怎么来了?”然后趁机咽了满嘴的食物,擦去了嘴角上流淌着的油水。
靳斌挤眉弄眼地笑骂道:“靠,老贾,你这不是胡搅蛮缠吗?她怎么来的,我怎么知道,你得问她呀。”完,赶紧给赵若琳让座。
赵若琳没有坐下,而是走过来站在了贾明鎏的面前,打趣道:“老贾,你也太不够意思了,一个人吃得这么香,还偷偷摸摸地好像怕我跟你抢似的,至于嘛,你。”
贾明鎏被赵若琳的话挤兑得只剩下“嘿嘿”乐的份。
送周茵茵回来的鲁云飞连忙帮着解围:“赵小姐,刚出来的人都这样,特别馋,我还见到过撑死的呢。”
这话有点弄巧成拙,惹得靳斌哈哈大笑,赵若琳捂着嘴笑弯了腰,鲁云飞抓着后脑勺嘿嘿直乐,贾明鎏也憋不住指着鲁云飞笑出声来了。
笑够了,赵若琳很认真地问贾明鎏:“老贾,吃好了之后你能接受我的采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