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颜示意罗密丽小声些:“他们是我们同一个小区的。应该就住我们同一栋楼,那男的应该是她老公,听说她老公经常打她呢。”
罗密丽:“啊?”。
再看看,男人的声音越来越大。“你是干什么的?这也做不好那也做不好,你不如去死了算了。”语气很凶恶,似乎还不解恨。
女人低着头没说话,刘颜仿佛看见她的眼泪夺眶而出。男人看了更加受不了了:“哭什么,整天一幅衷样,做妓(鸡)都好过你。”
男人讲的是广州话。这时候,罗密丽看不下去了。手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刘颜也紧接着跟上去。
只见罗密丽极其优雅地走到男子面前,问他:“请问,你是男人吗?”
男人没料到会走来一位这么漂亮的摩登女郎,显然很吃惊。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这是来管闲事来的了。
“请问,你是小……姐吗?”男人学着罗密丽说话的句式,嬉皮笑脸地说,他还故意将“小姐”这俩个字间拖得很长。
罗密丽恨得牙痒痒,开始了嘴上不留情:“你他妈的嘴上放干净一点,在女人面前吼吼喝喝,有什么出息,有本事和他打一架?”说着罗密丽指向了餐厅一位高大威猛的壮汉,那壮汉见到如此漂亮的女人指向自己,居然高兴地径直走了过来。
男人的吼叫本来就引起了餐厅客人的关注和不满,罗密丽的插手更是引起了大家的好奇围观,连餐厅服务员都停下手中的活,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他们真的不知道,眼前这位漂亮女人的插手,会让事情发展成什么样。
节外生枝(下)
男人见这么多人一下子围了上来,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同时,心底也有些发虚。他冲着女人吼了一声:“好好好,我管不了你,回家再说。”于是气冲冲地拿起桌上的公文包和小车钥匙,大摇大摆地夺门而出。
自始至终,作为女主角的女人,一直坐在位置上,低着头小声的抽泣着,没有和男人争吵一句,更没有向旁人说过什么。众人见男人走了,便知道接下来的戏精彩不到哪儿去,于是,忙活的忙活,吃饭的吃饭去了。
餐厅又恢复了平静。这样的城市,这样的闹剧,每天都在发生着。看看热闹还可以,但很少会有人去关注这类事情的始末,毕竟,太平凡,太微不足道了。男人和女人,结了婚的没结婚的,在一起过日子,总会有些碰撞。争吵过后,日子依旧,这个世界依旧歌舞升平,车水马龙的,并不会因为一个人而改变。
罗密丽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虽然脸色不大好,但从她的眉眼之间,还是可以看出她的年轻,美丽。刘颜上前去,打算安慰安慰她:“你好,我们见过的,我们在同一个小区啊。”
谁知女人突然蹭的一声起来,抓起旁边的手提包,朝罗密丽吼了一声:“谁让你多管闲事的。”然后便低着头走了,泪水一直没有止过。
听到女子的责备,罗密丽顿时感觉到心拨凉拨凉的,主动为她解围,结果好心没好报,还招来一记白眼。不过她很快便理解了,就刚才那男人那副嘴脸,在公共场合都能如此大吼大叫,私下还不知道怎么折磨她呢。她这么柔弱,回去肯定又少不了一番辱骂,甚至还有可能是一顿毒打。
罗密丽忽然觉得自己的这个闲事管得有点过火了,但她实在受不了刚才那个男人,居然可以骂自己的老婆为妓。这是对女性的不尊重,对爱情的不尊重,换句话来说,即便是他们之间没有爱情,那么总还有一纸婚约吧,这是对婚姻的不尊重。想到这儿,她心中的那根刺又涌了上来,扎在她的胸口,隐隐作疼。
刘颜没有注意到罗密丽的表情变化,而是在一旁嘀咕开来:“这男人也太过分了,居然说自己的老婆是妓。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
罗密丽叹了一口气:“刘颜,你老是问我为什么不肯结婚,看看吧,这就是所谓婚姻的真实与残酷。”
刘颜也不寒而粟:“如果婚姻的结局是这样,那么,真是太可怕了。”
罗密丽也是这样想的,但她知道,不能过多在刘颜的身上灌输这种思想,毕竟她是一个刚刚结婚的女人。于是便笑笑说:“还好,你家展鹏不是这样的人。”
一提到易展鹏,刘颜的心又宽了些:“是啊,还好我遇到展鹏,我要遇到这样的男人啊,还真不知怎么办,欲哭无泪了。”
回去的路上,刘颜一直在思考餐厅里发生的事。女人的忍让,屈辱她都看在眼里,可是她却一点儿不表示反抗。她为什么不反抗呢?妓啊,什么概念,她居然还能忍耐,要是自己的话,早就扑上去打起来了,如果手中有刀的话,她肯定得拿刀砍了。再说了,她还还那么年轻,即使有一天离开了那个男人,她依旧可以生活得很滋润啊!
可是刘颜不是事件中的那个女人,她不是她,所以,她就不懂得她。
这个世间,每个人的命动和遭遇都是不同的,独特的,所以,每个人的对待事物的处理方式也不同。
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红杏出墙的女人(上)
庄若诗颓丧地走在大街上,看着前面人潮拥挤,左右车水马龙,脚下踏着沥青的石子路,头顶是蓝天白云。这一切,是多么的自然。是啊,风轻云淡。就在一个小时前,她还和张重阳在那间装修豪华的潮州餐厅吃饭,她还试图,用他的生日,挽回他那颗离她越来越远的心。
今天是张重洋三十五岁的生日,她兴致勃勃地提前在那儿定好了位,点好了菜,就想为他过一个生日。她的心愿如此简单,仅此而已。可是,他还是不满意,说她铺张浪费,说她没事找事,他当着那么多人骂她,羞辱她,然后拂袖而去。
她难堪,痛苦。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呢?两年了,两年都过来了,她还能怎么样呢?
她不是没有爱过,她不是没有享受过幸福,她不是没有风光过。可是,对她来说,爱是短暂的,幸福是短暂的,风光也是短暂的。她的所有幸福和风光,在一个酒醉后的夜晚,给无情催毁了。
时光如流水,一转眼,和张重洋认识五年。
认识的第一年,他疯狂地追求她,她嗤之以鼻,毫不在乎。那时候,她年轻漂亮,一张脸充满了生机,可以说,整个人像一朵花一般。他送花,她塞到垃圾桶里,他请客,她应允,人却从来不到场。她甚至还捉弄过他,让他在人民公园等了一个昼夜,并以此为乐。
第二年,她发现了他的好,朋友也说,多温柔的一个男子,性格好,脾气好,还有耐心。因而逐渐接受了他。和他手牵手,上街购物散步,郎才女貌人见人羡。那时候,她爱得欢喜呵。
第三年,他们结婚,生下了女儿青青。嫁给他的那一年,她二十七,他三十三。他创办的手机电池加工厂生意兴隆,订单倍增,应酬的次数多了,回家的次数少了。尽管忙碌,他还是爱她,呵护他,一有时间就守在家里,为她做这做那。而她,从一无所知的小女人,学会了相夫教子,最初的锐气没了,傲气没了,爱多了,母性多了。夜深人静,她总是要为张重阳留着一盏灯,温暖而幸福。
第四年,是最痛苦的一年。因为,她庄若诗出轨了。
如果时光可以再重来,她一定不会参加那个该死的高中同学聚会。可是,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不能后悔,更不能装假没发生或者一笔抹去。
是啊,这世间的事就真的那么巧,那个月,张重洋的母亲也就是她的婆婆想念孙女青青,把青青接回潮州老家去了。而张重阳也忙,每天天没亮人就走了,大半夜还没回来。感受到丈夫的忙碌和冷落的她,女儿又不在,她倍感寂寞和孤独,
这时候,一场同学聚会恰到好处地设地广州。
负责聚会的同学说,庄若诗,你来吧。钟大明也会从深圳赶来呢,他还说,是为了见你才赶来的呢。
对方在电话里暧昧地笑,庄若诗的心里却掀起了万丈狂澜。
钟大明是一般的同学也就罢了,可他是她的初恋。
于是,她忐忑不安却又满怀期待地去了。于是,故事就发生了。
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见到自己的妻子和别人男人混在一起还无动于衷,而且,还是当场撞见。张重明的反应很大,庄若诗知道,爱得越深恨得越深这个道理,所以她完全能理解张重阳的态度。尽管后来,张重阳对她讽刺,漫骂,并用尽人世间最难听的词语来污辱她,但她从来没有反驳过。在庄若诗看来,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谁让她不守妇道,嫁作人妻还在外头红杏出墙,让张重阳抹尽了面子。
红杏出墙的女人(中)
对于那一晚与钟大明的事,庄若诗至今还在悔恨中。她怎么也弄不明白,好好的一个同学聚会,怎么就得喝那么多,怎么到了最后,居然聚到床上去了。
一别十年,再次见到钟大明,庄若诗则是多了一份淡然。她成家了,有了自己的丈夫和女儿,而钟大明,也在深圳娶妻生子,买了房子,开了一间小小的贸易公司。
两人再见面,起初是尴尬。然后在同学的簇拥下,就聊开了。对于庄若诗和钟大明的一段小故事,在班里同学中可谓是人尽皆知的。当年,庄若诗成绩好,相貌好,而钟大明长得高大、帅气,还对庄若诗一往情深。为她写诗吟词,后来庄若诗就和他好上了。当然,学生时代的好,仅仅是局限于两人之间传递些小纸条,小礼物,没有任何身体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