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刺客
听了丁老板的话,我知道这赫巴察也到绒花铺来打听我的下落,他怎么知道到这儿来呢?望着柜台上放置的各式绒花,我恍然大悟,是绒花,记得与顺治的第一次见面就是在此处,因为一朵绒花,两人才相识,以后我们从不相干的两个世界慢慢走到了一起。当时那个赫巴察应该跟在左右吧,当然啦!人家是贴身侍卫,哪能离开主子半步,我记得后来顺治到五台山清凉寺出家做了和尚,那个赫巴察也跟着一起出了家,真是够忠心的。想到此处脑中浮现了一件我最想弄明白的事情,就是我为何会被弃在小船上,当时的情形究竟怎样?这一切的答案,那个顺治贴身侍卫赫巴察应该都知晓。由此而断,要想明了,找赫巴察,准错不了。看来这一路上,我有事情做了,就是让赫巴察把这事件说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奇怪了,马车上为什么只有索南一人坐在上面,赫巴察到哪儿去了?我掂起脚尖四下张望,嘴里问道:“索南,那个人到哪儿去了?”“你一下车,他就跟着你了,你回来了,他就会回来了。”什么,他居然跟踪我,是不是怕我一人跑路?嘿嘿!大内侍卫总管赫巴察,这一路上,我是不会让你歇着的,看着向马车走来的赫巴察,我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坏笑。
马车又开始往前行驶,我时不时地探出头来,“喂!那个叫什么的,我饿了。”“那个叫什么的,我要方便。”“那什么什么,你能不能让马车慢点,我晕车。”“那什么,你怎么把车赶得那么慢,……”看见他的脸越来越臭,我心中却乐开了花,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好像不是我平日为人处世之道。不过这漫漫长途实在是太难熬了,又没电视,报纸,游戏机MP3解闷,我只能玩玩人了。也只能拿赫巴察来解闷了。,索南他一路上只知道念经。
你们看看就这么坐了一天马车,我已经是双腿发麻,以后的长途,我该怎么办呢?谁来救救我呀?好不容易等到黄昏,我在赫巴察耳边唠叨了几十次:“我要住店,我要住店……”马车终于停在了一家客栈门口,我是被索南掺扶着进了店堂,没法子呀,我的腿实在是迈不开。
叫了一大桌好吃的,不顾旁人诧异的眼光,不顾仪态,甩开腮帮子,大快朵颐。人生在世,吃喝玩乐!又不用我付银子,吃!
这个赫巴察坐在旁边的桌上,自己一人吃着饭,这家伙不敢和我同桌,是因为今天一天,他就领教了我韦春花无事生非没事找事的功夫吗?唉!漫漫长途我也只能将就一下,把你赫巴察戏耍戏耍了。还在打着嗝时,伙计领着我来到了客房,不错,这完全是四星级酒店嘛!房内还有洗浴设施(一只大木桶),见此我是欣喜若狂,三下五除二将衣服脱下,泡在热气腾腾的木桶中,身体是完全放松了,心中却在盘算着一件事,如何让赫巴察把当时的情形说出来呢?看起来要费一些功夫,你看今日一天下来,他是躲得我远远的,你问他话,他总是点头说是,绝不肯多说一个字,我是个难缠的主吗?不觉得呀,自我感觉我还是很好相处的,这家伙受封建礼教毒害太深,主次有别嘛!
如何让男人说出藏在心中的秘密,来自现代社会的我可知道不少招数哦!最缺乏人道主义的逼供方式就是严刑逼供,最普遍的就是酒醉之后吐真言,还有就是在床上,翻云覆雨之后,男人的心理防线将会达到零哦!(这招也就是□□),该用哪招呢?在前思后想不知不觉中,我居然在木桶中睡着了。
恍惚中,就觉得脖子上凉凉的,我打了冷颤,睁开眼,一个蒙面的黑衣人手持宝剑,那宝剑就架在我脖子上,见我睁开了眼,低声喝道:“你是谁?”不对呀!这句台词应该是我说才符合剧情,这黑衣人居然抢了我的台词,有没有搞错!不行,我也不能示弱呀,“你是谁?想要干什么?”说完这句,就觉得肩上一沉,黑衣人再次低声斥道:“快说,你是谁?那个赶车的为何会有大内侍卫的腰牌?那人对你如此恭敬,你是那满洲小皇帝的什么人?”
这赫巴察还真是有勇无谋之辈,是不是把那大内牌子拿出来唬人了,这里可不比北京城,可以拿牌子四处张扬,这是在江南,到处是反清复明的爱国义士,就算把牌子拿出来瞧一眼,恐怕没多久就要身首异处了。
“这位英雄,你怕是弄错了吧!小女子名叫向茜,我可是地地道道的汉人,据我爷爷讲,我们家祖宗十八代都是汉人,从没有与外族通婚的,我哪会与满人扯上关系呢,对了,你是那一派,哪一团的,是反清复明同盟会的,还是云南沐家,又或者是天地会的弟兄,地振高岗,一派溪水千古秀,门朝大海,三河合水万年流。”怎么样,我胡搅蛮缠的功力渐长哦!居然想到拿天地会的切口来做挡箭牌。
黑衣人撤下手中的宝剑,冲着我说;“我回过身去,你快把衣服穿上吧!”我边穿衣服边用眼斜视着黑衣人,他不会是天地会的人吧,我一说切口,他就马上撤了宝剑。
甩了甩有些湿的长发,走到黑衣人面前,“你是谁呀?为何半夜拿剑架在我脖子上?”“姑娘,请恕在下不便露出身份,你既以说出天地会的切口,就是和天地会有些渊源,打扰了,姑娘!”眼看着他像老鹰似的,从窗户飞出,再飞上屋顶,一眨眼就消失茫茫的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