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邹鸢有些失望,“既然你们不想提孟芸,那就算了。”她的脸上写着她的不高兴与失望,可我能说的只有“抱歉”。
和邹鸢在一起的日子长了,我就会常常把她当作是孟芸,我知道谁也不愿意自己的朋友一直把自己当作是另一个人的替身。邹鸢也为这件事伤心过好几回,那时我发现自己真得好自私,完完全全没有顾及到邹鸢的感受与想法。
“邹鸢,你知道吗?”一次和她单独出去的时候,我们坐在路边的凳子上休息,我先开了口,“你很想知道关于孟芸的故事吗?”邹鸢先是很吃惊地看了看我,然后很腼腆地笑了,以前孟芸也是这样笑的。
“怎么了?”邹鸢望着远方说,“你和穆宜沁不是一直不愿意说吗?”
“我问你,你想知道吗?”我用很坚定的语气问道。
“想。”邹鸢肯定的豁达让有些措手不及。
就这样,我给她讲起了我、孟芸、穆宜沁在高中里疯狂的日子,讲着我们是怎样一起逃课,然后又怎么说服老师不惩罚我们的;讲着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也不忘记欣赏在一旁和我们一起进餐的帅哥,然后一起评论他们之间谁最帅;讲着我们曾经到悬臂玩的时候是怎样一起抓河里的蝌蚪的,然后在回家的路上却大发“慈悲”把它们全倒在了被太阳晒得干巴巴的大马路上;讲着……我没发现自己在说这些的时候却哭了,我也没有发现一旁的邹鸢也早已泣不成声了,我更没有发现原来这些回忆在自己的脑海里还是那么得清晰。孟芸那天真浪漫的笑容,穆宜沁那魔鬼般的笑声,还有我那久久回荡在山谷里的叫喊声,似乎此刻全在我的脑海里反复出现着。这些真的只剩下回忆了吗?再后来,我又讲起了孟芸和倪涛在一起的故事,当然这期间也有我。不知不觉的,就讲到了孟芸和倪涛被抓的那一段了,我发现自己居然讲这么流畅,好象真得像故事一样。我不知道一旁的邹鸢有何感想,但我肯定她一定很惊讶。
“原来,孟芸是你们六年的好朋友啊!”邹鸢脸上的泪痕还没有被风干,我知道她很感动,我也希望她能把我刚刚所讲的当作是故事,这样的话,她也许在不久以后就会忘记。“你可以带我见一见孟芸和倪涛吗?”什么?
“不可以。”我很直接地拒绝了,“穆宜沁会怪我的。”
我们再没有吭声,我知道我们都在沉思着……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我们谁也没有说什么,毕竟大学生就是这样。邹鸢在北京上大学,和孟芸一个城市。穆宜沁因为学校临时有事,所以提早走了,我没有去送她,因为她不让我去,她说她怕见到会哭,尤其是看见邹鸢就会想起孟芸,她会更受不了。她说这话的时候是笑着的,可我知道她是在伪装,其实伪装有时候也是一种坚强。
在嘉峪关呆了快有半个月了,这半个月我几乎每天都和邹鸢在一起,就连伊茹我也很少找她,我觉得她应该天天和王宇在一起。素芬更别提了,天天上班,只要一找她,她就说自己累得快不行了,要我陪她睡觉,没把我整死,就连过年那几天她都在一直加班,而且大部分都是夜班,够呛的!老妈说雨焓打了好几次电话给我,可我都不在。我表现得很平淡,其实我心里却很高兴。张泉几乎给我没打过几回电话,就大年三十那晚来过电话以外,就一直没有消息了。我也懒得去理会他,他一定和大杨哥那帮人杀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