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塘一望无际的草原在汽车的前后左右泛滥开来。214国道一会笔直,一会弯到山丘下边不见了踪影,天还是蓝的让人心碎,牛羊马群习惯于懒洋洋地吃草或用它们自己的声音相互低声交流。格桑花密密麻麻地点缀在草原的每一个角落,风吹景动,展示着它们的美丽和兴奋。海拔4300米的尕日拉山垭口过去,就是荣郭峡谷。站在峡口远眺,山峰巍然屹立在峡谷两岸,溪流弯弯涓涓向远处的天边流去。白云在天际慢慢地下坠、下坠,最后和苍松翠柏融为一体。千百条从群山中蜿蜒跋涉而来的小溪,最终汇集成一条扎曲河,跳跃着流向云端,变成了波涛汹涌的澜沧江。一路上,百里画卷舒展眼前,山势雄伟、清水如织,一切显得原始而且悠远。老浪们不得一次次地停下脚步,与美景一次又一次地交融。
车过扎曲河大桥,向前20公里,到了囊谦县城所在地——香达镇。
囊谦县政府的接待人员介绍,囊谦是玉树地区文化发祥地,旅游资源十分丰富。六万多人口的囊谦县,却有70多座寺院。包括东仓文物遗址、达那寺和格萨尔与手下30名大将灵塔群、然察大峡谷等自然人文景观,在玉树乃至整个三江源地区都具有独特性。囊谦县总人口中,藏族占98%。这里藏传佛教文化源远流长,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达那寺、格萨尔王与手下30名大将的灵塔群更是被誉为格萨尔的博物馆和纪念馆,距今已有近千年历史。它是研究藏传佛教灵塔建筑及藏区历史发展的重要实物例证,也为世界文化遗产宝库“格萨尔”英雄史诗提供了极其重要的历史例证。
达那寺,当地人称“格萨尔王的寺院”,坐落在险峰独处的吉尼塞乡,周围群山相挽,连绵百里不绝。从香达镇到达那寺有一百多公里的距离,全是山路,路况极度恶劣,正在修的公路几乎都是碎石。最后的几十公里路程,只有骑马,要不就徒步,除此之外,只有羡慕鸟们可以在蓝天下快乐地飞过去。大家把装备、设备安在了马背上,沿着山谷中的小道,顺着麦曲河的激流,跋涉了两天以后,终于看到了云雾中的的达那山峰。达那寺被雪峰包围,在澜沧江岸边庄严肃穆地屹立不动。
据达那寺的僧侣介绍,该寺始建于公元686年,主要建筑包括尕五拉康,噶加麻大经堂,帕木竹巴灵塔殿及叶巴经堂。经堂共分两层,高十米,堂顶上边是一小型方亭,上置宝瓶。殿内现供奉三座灵塔,藏传佛教帕竹噶举派创始人帕木竹巴舍利居中,藏医学鼻祖宇妥元丁公波灵塔及希杰派集大成就者著名的女活佛玛吉拉卓灵堂分列两侧。叶巴经堂主要存放格萨尔王相关文物,藏有格萨尔王的盔甲及宝刀,神剑,长矛和岭国英雄的塑像。格萨尔王灵塔群建在寺院西侧山崖的半山腰,在海拔4700余米的两处山洞中总计有40余座。灵塔的大小大小依个人的地位高低而定。最大的当然是格萨尔王的灵塔,塔中藏有大量“擦擦”,做工异常细致考究。灵塔包括格萨尔王和他的手下三十员大将,还包括岭国国师晁通和格萨尔王的两个儿子。灵塔的建筑风格中含有很多的宋代塔式建筑造型,可见宋代当时对藏传佛教的影响非同一般。
达那寺的春天似乎来的比较迟一点,满眼的绿色刚刚露出嫩芽,四周的小溪还冒着热气云腾雾绕地顺着山岩从各个看不到的缝隙里边突然出现。寺院西南的几公里处的谷底温泉顺势而下,汇集成潭,周围是一片新绿。旁边的麦曲河水一会灰浑、一会湛蓝、一会又是满河的苍翠。动物们在水边嬉戏,青山绿水原野俨然成了他们广阔无边的家。
囊谦藏族人的生活很随意,除了几乎每天例行的佛事活动,就是牧场上的劳作,然后喝上一壶暖暖的酥油茶。男人们就像生活在天堂一样,从他们出生,就注定了在高原上放歌、玩乐。女人们站在远处,很开心地看着他们的孩子,并且操持着所有的农活和家务。在这个寺院林立的县,小孩子出家到寺院里做喇嘛,似乎是他们的家长最乐意的事情。据说,每个家庭几乎都会有一个孩子被送到寺院,在寺院里接受藏传佛教或其他的教育。由于高山的阻隔,这里的生活还是比较原始,没有现代化的工厂、城市、物质生活,所以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满足的微笑,显得无欲。女人们的工作就是挤牛奶、炼酥油奶渣、捡拾牛粪作燃料、放牧、给全家做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从不厌倦。这里还有一个很原始的流传下来的习俗,就是兄弟共妻。这样的家庭比比皆是,而且其乐融融,在现代社会发展到今天,着实让人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嘎尔寺是囊谦的另外一座名寺,修建在远处的一座山上,远远的十几公里外就可以看到。车队沿着峡谷前进,车轮在水中颠簸,四周都是奇花、绿野、瀑布、河流。整个嘎尔寺旁边就是一个长达四十余公里的峡谷,峡谷内空气清晰,夏天最高气温也就是二十二三度左右,人迹罕至,简直就是野生动物的天堂,就连嘎尔寺里也经常有野生动物出现。僧人们会像对待亲人一样善待它们,俨然是同在自然界的一个大家庭。
囊谦就是一个由峡谷构成的一个城镇,各种各样清澈的河流沿着各种各样弯曲的峡谷汇集成澜沧江。除了嘎尔寺大峡谷外,另外一条很著名的峡谷叫做香龙沟,沟里有一处十分奇特的瀑布,奇Qīsūu.сom书垂直的峭壁上没有河没有水,但是在峭壁的腰间却涌出一股清泉,飞泄直下,声若轰雷。
从青海的囊谦到西藏的类乌齐县有一百九十四公里,全部是海拔4000多米的山路,崎岖、险峻。进入西藏就是著名的横断山脉,中间断断续续的有很多土路,伴有坍方路段。车队在悬崖旁边行驶,车身经常倾斜二三十度,令人心惊肉跳。好在带队的是当地的藏族司机,开着个破得掉渣的帕杰罗在前边很自信地走,后边的车才敢战战兢兢地跟随通过。没走多远,路被淹没在河水中,大家开足了马力,车轮趟过河水,溅起串串水花煞是好看。
老浪也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他知道,有朝一日,所有现代化的东西总会蜂拥而至,所有的丰富的物质和随之引发的欲望就会随着宽阔的柏油马路冲击而来。这些原始的舞蹈,会被交谊舞和街舞等等替代;藏族手工艺“黑陶”也会被光亮的瓷器所替代;骑马会被骑摩托车替代……。在这里,一架摄像机会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一部照相机会吸引很多人的驻足;甚至是一副墨镜都会引来好奇的目光。所有的木桥都将变成钢筋水泥;所有的庙宇不再是纯脆的木质结构;所有的食物不仅仅是面粉和牛羊肉;所有的房屋,不再是泥土和草窠;所有的欲望变得更多和更不容易得到满足。这里的人清静古朴的快乐生活,也许会有越来越多的压力和烦恼。是啊,没有欲望,就没有人类的进步。少些欲望,人却会生活的更加快乐。
但是,没有欲望的社会,人都是行尸走肉般地活着,那也是更加可怕啊!
今夜鹰归何处
五十一
五十一
老席是主动给罂粟花打的电话。罂粟花只是对他说:席总,不关机了?好吧,咱们需要好好谈谈。
老席很爽快:好吧!你定时间地点。
罂粟花在“永和豆浆”的一个角落里对席东迅说:“我还以为你准备玩失踪那!好吧,我也不想废话,你说,这事该怎么办吧。”
老席面无表情:“那天,我真的不知道!那帮家伙把我弄到了床上,我都没有记忆了。”
“行了吧你!千万别说‘我昨天晚上喝多了’啊!你这种一醉二睡三骚瑞我听多了!你他妈还是不是人?往酒里边放的什么药片,你最清楚!”
“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道!请你原谅。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你就等着坐牢吧!禽兽!”
老席笑了:“你这么说,我倒放心了,说明你看清了我的本质。得,咱就打开车窗说亮话,你打算怎么办吧。”
“呵!看来还是一正宗的流氓!这会还挺从容的啊!看我怎么把你送进监狱!”
“你不会的。我们谈谈条件吧。”
“别自以为是了!我找你来,就是要给你送个别。你就等着上法庭吧!臭流氓!”罂粟花呼地一下站起来,拎着包就要走。
老席眼疾手快,赶紧拉着她:“请别走!咱们需要好好谈谈!”
罂粟花皮笑肉不笑地说:“好!是不是想听听,我准备怎么把你送进牢房里吧?”
“特想听。不过,我可是什么都没干过,我也从来不认识你。”
罂粟花继续她的微笑,放下包重新坐了下来:“我早知道你会耍赖。想听听我怎么对付你这种不想认账的老流氓吗?”
老席喝着饮料:“洗耳恭听。”
“你的所有的资料,我都给你找齐了!这不,你要不要看一看啊?另外,那天去的每一个人,我都找他们聊了,而且都录了音。他们把咱们两个的关系和那天的事情的整个过程都做了详细的描述。另外,宾馆的服务员也给我朋友的朋友,当然了,是警察,写了一份证言。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罂粟花把嘴凑近了老席脸前:“我的内裤上留有你的罪证,足以判你个8年以上!”罂粟花冷笑着:“还有,你到房间里以后喝的饮料,我找人化验了,那里边含有什么你心里非常清楚!”罂粟花坐直了身子:“你是不是需要做个DNA确认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