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怀疑那帮从大塘公司他花高价挖过来的“技术总监”的实力,但是一切都已经晚了。在3G牌照发放的同时,他的企业并没有出现在设备供应商的名单上,这就意味着,他的所有投资都打了水漂,到此被强行给画了个句号。瀛海威公司的垮塌也是从这里开始,并且一发而不可收。这一次陆戈拆东墙补西墙再也无法起到力挽狂澜的作用。最让他感到气恼的是,那些昔日围在他身边的官宦、商人等唯恐远离之而不及,他在心里狠狠地把这些人一个一个地骂了一遍,接着又笑了笑在心里原谅了他们。心里想着换谁都一样,谁愿意去接济一个没有前途破落户,不乘火打劫就算不错了。
一个月过去后,一切都归于平静,陆戈有一次想起了刘颖。他拨通了王湖黎的电话:“你好!是我,老席。”
王湖黎惊讶的口气:“吆,是陆总啊!怎么?有事啊?听说你的那辆大奔给卖了?可惜了!还不如送人落个人情,你说那?”
陆戈笑道:“我现在是彻底的平民了,你就别取笑我了。我想打听一下刘颖的近况。”
王湖黎说到:“我正想找你问她的下落那!我不知道她在哪里。怎么?对她还念念不忘啊?”
陆戈说:“那就算了。对不起打扰了,谢谢了。”
王湖黎似乎还想说些什么,陆戈挂了电话。他躺在床上,长长地叹了口气,拿起电话给他以前的酒吧里的朋友打电话。终于有一人邀请他晚上一起去酒吧喝酒。他赶紧起来,把自己上上下下仔细地打扮了一番,然后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机,一个人也不想吃饭,等着夜幕的降临。
今夜鹰归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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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三
六十三
当雄的早晨被一曲曲清脆的歌声叫醒。青年男女的歌声随着太阳的升起,踏云而来,沥沥入耳。刘颖穿着睡衣睡眼朦胧地跑出了招待所,循着歌声望去,一间藏民居平方的顶上,一群穿着民族服饰的青年男女,每个人右手上拿着一根类似拐杖的木棍,整齐划一地朝着太阳升起的东方舞动长袖边歌边舞,手中的木棍整齐划一地随着歌声的节奏杵在房顶上。刘颖看的入了迷,心想:这就是传说中的锅庄吧?
一匹高大的骏马迎着彩霞向刘颖飞奔过来,刘颖后退几步想让开道路,谁知那马在她眼前原地刹车,后蹄直立,前蹄腾空而起,马背上的人也立了起来,高举着马鞭,嘴里打着呼哨。刘颖定睛一看:“确吉!是你?!你吓死我吧!快下来!”
确吉飞身跃下马背:“怎么样?昨天晚上睡得还好吗?”
刘颖笑着回答:“没睡好,尽做梦了!昨晚上骑了那么一圈马,还没过瘾哩!好嘛,害得我做了一晚上的梦,整个一晚上都骑着马在云彩眼里飞那!”
确吉爽朗地大笑:“哈哈,今天就让你好好地骑个够!瞧,还没洗脸吧?你这发型挺古怪啊!你不会就这个样子去骑马吧?我等你,你收拾利落咱们先吃饭去,吃完饭马上就去马场。”
刘颖俨然已经忘掉了所有的一切,满脑子都是在马背上飞驰的幻影。她高叫一声:“耶!太棒啦!等我啊!我马上!”说完飞奔回房间,把头发一梳扎在了脑后,换上一身冲锋衣裤,三下五除二地刷牙洗完脸跑了出去。
确吉的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了一匹马。刘颖定睛一瞧,正是昨天她骑的那匹“雄鹰”。“雄鹰”看见刘颖,兴奋地喷着响鼻,刨着前蹄,确吉把马缰交给刘颖说:“瞧!它还认识你那!高原的马,都是情种,都特别懂感情。它八成是看上你了!走吧,上马吧!”
刘颖怀疑又带兴奋的表情看看马又看看确吉:“不会吧?!”她拍拍“雄鹰”的脸颊,又亲了亲它:“好!那我就嫁给你好了!走,驮我回家吧!”
两人来到了马场,下马进入了一个敞开着门的房间。房间看似一个小小的餐厅,几张座椅整齐地摆在那里,其中一个桌子上边摆放着油条、包子,还有豆浆小菜。刘颖一看,惊奇地瞪大了眼睛:“哪来的油条豆浆啊?”
确吉说:“我昨晚上专门交代厨师给做的。我这里的厨师是四川的,这些北方的吃的他都会做。来吧,请坐吧?”
刘颖没想到,在青藏高原上还能喝到豆浆吃上有条。她上下打量着确吉:“真有你的啊!多谢了!”
刘颖吃着咸菜喝着豆浆狼吞虎咽,似乎一年都没有吃过东西了。自从踏上青藏高原,一路上除了川菜馆就是众车友自助烧烤,要不就是方便面,几乎没有吃过可口的东西。再加上前两天的时间几乎都没有吃过一口饭,这第一口豆浆下去,肚子马上恢复了饥饿感,她嘴里衔着半根油条,看着确吉说:“不许笑我啊!”迅即左右手开工,也不再用筷子,吃的是风卷残云,煞是痛快淋漓。五六分钟的功夫,桌子上所有的包子、油条豆浆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刘颖嘴里咬着半拉包子,扭头看着确吉问道:“还有吗?”
确吉先是惊异地一直盯着刘颖看,后来就开始笑:“有!我这里管饱没问题啊!没看出来啊,你还会有如此饭量!佩服!”
刘颖伸长了脖子,把最后半拉包子咽了下去:“不许取笑我啊!我都三天没吃饭了!真的饿了。我是不是特不淑女?”
确吉笑:“饿了就吃,又不是什么正式场合,那么淑女干什么?吃饱了总比饿着肚皮装淑女舒坦吧?”
厨师也很够哥们,把所有的包子和油条都端了出来,又端来一口大锅,大锅里是半锅的豆浆,统统地放在了刘颖的面前。刘颖一看,“扑哧”乐了:“这大叔今儿真拿我当饭桶了!得,我也豁出去了!瞧好了您那!”
刘颖一顿海吃,把剩下的几个包子油条全部塞进了胃里,过了一会她在确吉惊异的目光中抬起头来,声音发嗲:“确吉哥哥,还有吗?”确吉大惊:“我的天!你可真能吃啊!估计是没有了!”刘颖装模作样地伸长了舌头挨个地吸吮着手指“唉!只好这样了!好了,半饱。走,骑马喽!”
确吉家的马场其实就是一处空旷的草甸,周围有小片的树林,小河边的坡地平缓翠绿,马群自觉地集中在一片低洼的草地中,看起来足有几百匹之多。刘颖兴奋异常,两眼放光地看着确吉问:“我可以任意挑选吗?”
确吉笑了笑:“当然。看上哪一匹随便骑。”
刘颖说:“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确吉回答:“请随便问。”
刘颖问道:“你家这么有钱,你干嘛还要去教那些贫困孩子?”
确吉眼望着马群:“我只是给他们希望。我想教他们怎么才能像骏马一样奔跑。”
刘颖点了点头:“有钱有闲的人,开始玩境界了!”
确吉笑了笑:“不是。我只是喜欢而已。我喜欢流浪的感觉,自由自在,无拘无束,随心所欲。”确吉说完一抖马缰,扬起手中的马鞭,长啸一声,“祥云”奋蹄嘶鸣,像一道红色闪电,向着日出的方向一道山坡冲去。刘颖大喊:“确吉!等等!你不管我了?!”
确吉回头,声音渐渐变小:“你随便吧!这里的一切都是你的!天空、草原……”
刘颖只好自己在旁边马场工作人员的陪伴下挑选马匹。她挑中了一匹高大的没有一根杂毛的浑身雪白的公马。马场驯马师拿来了一套马具,那马被刘颖选中,似乎显得十分的高兴,不停地喷着响鼻,前蹄在草地上像敲鼓一样原地小跑。刘颖带好了护具,脚踩马蹬,拉着马缰飞身跃上马背,抖缰绳,扬马鞭一声高喊一声:“驾!去飞吧!”
刘颖半站在马蹬上,紧抓马缰,身体前倾,手中的马鞭不停地抽打着马背,朝着确吉奔跑的方向追去。
风刷刷地紧贴着刘颖头顶上十分专业的头盔周围向后流过,马蹄趟过小河溅起的水花打在刘颖的脸上,凉丝丝的如初冬的雨。青草的味道一阵阵荡过来,在地面上聚集,又被疾驰而来的马蹄激荡开来,在空气中形成大片飞溅的味蕾,夹着清晨的花露沁入心肺。刘颖被动地在马背上做着深呼吸,贪婪地吸吮着朝露中的雾珠,一片片的水务飞起,她只感觉自己在云中飞翔,在这片看不到人烟的世界里,她已经忘记了一切。
刘颖正在沿着小河边上忘情地打马飞奔,确吉忽然从旁边的小树林中提马斜着冲了过来。他一勒马头,“祥云”一声长嘶,调转马头,横在了刘颖前边。刘颖的马骤然停下,立在马背上的刘颖差一点一个前冲,从马头上边栽下去。刘颖站稳了仔细一瞧:“哈哈!我终于追上你了!”
确吉没有刘颖那样装备齐全,只是简单地穿着个T恤衫,一个马裤,一对马靴,卷曲的长发显得有点乱。他扬了扬马鞭:“我是在这里等你!不然,你怎么可能追上我?”
刘颖说:“人家明明是追上你的!你耍赖!我一直就看着你在前边跑那!”
确吉哈哈大笑:“那不可能!这么说,你肯定是骑马骑出幻觉来了!咱们压根就不是跑的一条道,你怎么可能看到我?”
刘颖明知自己在说谎,但是语气还是很坚定:“那我前边的人是谁?难道这块地儿还有其他人啊?”
确吉说:“那好吧!就当你看到的是‘幻影骑士’。怎么样?过瘾吧?”
刘颖取下头盔,甩了下头发:“不过瘾!我想和你比试比试。赛马,就沿这条河道边。”
确吉回答:“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