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据急忙起身,作了个揖道:“兄长在上,请受小弟一拜!”扶苏也连忙起身回了一礼道:“贤弟!”然后扶苏又和刘据坐了下来,等两人都坐定了,扶苏才接着说:“其实今日为兄找贤弟主要还是为了公事。”
“公事?”刘据有些不解。
“是公事。刚才我也说了这地府中主要由阎王掌管,地藏菩萨为冤魂超度,所以阎王又设立了十位判官,为兄就是其中的一个,我们每人都掌管一部分生死薄,等这些生死薄中的人都到地府报道,我们的任务也就算完成了。之后,阎王会再选定一位新的判官,并让原来的判官重新投胎做人。贤弟便是我所掌管的生死薄中的最后一人,同时贤弟也是接替我的新任判官。一会我就带你去找师爷,办完交接手续,为兄就要转生去了。”
刘据听了这话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刚才还在为自己要永远困在枉死城要痛苦,现在却有机会可以出去,虽然可能要等一两百年,不过总比不知期限的好。想到这刘据又急忙站起身,向扶苏再施一礼:“但凭兄长指引。”扶苏也不再客套,起身拉起刘据的手向地府深处走去。
一路上,扶苏不断地向刘据介绍这是哪,那是哪,只可惜周围雾气太重,刘据什么也没看清。也不知走了多长时间,扶苏才领着刘据来到了森罗宝殿。
进了偏殿,迎面走来一位长者,扶苏忙向刘据引见:“这位就是齐师爷。”刘据连忙行礼,齐师爷也拱手回礼道:“这位想必就是新任的刘判官吧。”
“正是,”扶苏答道,“刘判官的情况师爷也已经清楚了,我就不多说了。他对地府还有许多不明白的地方,以后就全仗师爷指点了。”
“怎么,你马上就要走?”齐师爷对扶苏的情况十分熟悉。
“是的,我马上就要回去准备一下,然后就要去六道轮回池去了。”
刘据也听出来扶苏马上就要转生了,对扶苏道:“兄长,今日刚见面就要分别了,恐怕以后再难相见了。”
扶苏点点头:“是啊,到了六道轮回池我也要去喝孟婆汤,以后就算你我再相见也不会再相认了。”
“不知兄长投胎何处?”
扶苏摇摇头:“不说也罢。”刘据见扶苏似乎不愿多讲,也就没再多问。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扶苏就别过二人离开偏殿向六道轮回池而去。刘据和齐师爷一直送到门外,待他走远了,才又转回头了。
齐师爷向刘据介绍了一些相关的情况,然后又捧出一摞生死薄交与刘据:“这是你所要掌管的生死薄,以后那些与生死薄记载不符的人就会被送到你这来,你要根据不同情况进行分类,由小鬼送到枉死城的东门或西门。不管是直接投胎的,还是进入枉死城的,他的名字都会从生死薄中消失,这里所有的名字都消失了,你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就可以象扶苏一样选一个身份投胎去。”
“噢?!可以自己选?那不知道扶苏选择了何处?”
“呵呵……他前生没能当成皇帝,无法施展自己的抱负,所以他选择了做你们刘家的子孙,希望来世能有所作为。”
“噢,怪不得他刚才不愿说。”刘据心想,刘家与大秦朝也算是一对冤家,现在让他投胎到去做仇家的子孙的确让他不好开口。仇敌竟然能成为一家人,还真是世事难料。
刘据又想起面前的生死薄,动手翻开一页,却见每页上都密密麻麻写了许多名字,名字下方还写着日期,不过有的名字下方写了两个日期,有的却写了三个,齐师爷在一旁解释道:“这第一个日期是出生日期,第二个是正常死亡的日期,而这第三个是真正死亡的日期。这生死薄上的日期都是天地灵气的显现,天地可以预测未来十年之内每个人死亡的日期,无论是不是正常死亡,十年之内都能显现出来,超过十年就只能空着,所以有人现在只有两个日期,到了一定时候自然会出现第三个日期了。如果这两个死亡日期相同,那他就可以直接从奈何桥到六道轮回池投胎去了。”
“那是不是两个日期不一样就只能到枉死城?”刘据问道。
“也不是,”齐师爷耐心的解释道,“也有人会被人或上仙施展法术,增加寿命,这种情况也不会去枉死城,查清楚之后也会送他去转生的。”
齐师爷又说:“你所掌管生死薄都是未来二十年内要出生的人,估计也就百八十年,你就能投胎做人去了。”
齐师爷把刘据送到他的房间,一路上又提醒了许多需要注意的事项,最后他说:“这阴曹地府分为前后两部分,虽然我在这呆了三百多年,可后面什么样从来没见过,这前面一片你都可以去,这后面是地藏菩萨的修行之所,千万不可乱闯。以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就来问我。”
刘据再一次向齐师爷致谢。心想:“看来我要在这呆上一百年了。”可他没想到的是,他不是要在这呆一百年,而是要呆上两千年!
第3章 离奇命案
公元2005年夏季的一天。
程安国是某大厦的保安队长,这幢大厦是全市最高的商业大楼,足有43层。这天晚上十点之后,程安国和保安小刘一起巡视了整幢大楼,在确定所有的工作人员都下班后他们关闭了除大门以外的所有出口,然后回到了顶楼的监控室,这里可以通过100多部监视器观察大厦的所有进出口和主要通道,还可以把其中两个监视器的图像放大在正中的大屏幕上。除了他们俩之外,在大门口还有另外两名保安,虽然只有四人,但众多的报警设备足以把各个房间监控起来,所有的探头都连接着警察局的报警中心,一但有事,巡警可以在五分钟内赶到。所以,虽然是夜班,他们四个却要比上白班的更加轻松。
程安国靠在椅子背上,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小刘聊着天。程安国当过侦察连长,小刘曾经是他得力的部下,虽然退伍几年了,两人还是经常在一起回忆部队的生活。
不知不觉到了十二点,有人送来了外卖,程安国和小刘总是轮流去门口值班室拿,今天轮到程安国,他乘电梯下到一楼,从老王手里接过他和小刘的宵夜,刚出值班室的门就听到有人在敲玻璃大门。
程安国回头一看,玻璃门外有一个穿白衬衣的中年人,大概40岁左右的样子,挥着手,似乎是让程安国开一下门有话要和他说。
程安国并不担心有什么危险,凭他的身手三五个人都近不了身,而且老王他们两个也把头伸了出来,小刘也通过对讲机通知他有人在门口。
程安国打开玻璃门,中年人有礼貌地向他点头示意了一下,问道:“请问一下艺术学校怎么走?”程安国知道他所说的艺术学校就在他们大厦的不远处,于是他给中年人指了路,最后还好心的提醒他:“这么晚了,艺术学校恐怕不让进了。”
“没办法,孩子明天毕业,非要我给他送套衣服来。”说完,又向程安国道了谢,转身离开了。
程安国锁好门,又和老王打了个招呼,告诉他没事了,然后乘电梯回到了顶层。到了监控室门口,程安国拿出钥匙打开门,虽然屋内有监视器可以看到门口的情况,不过按规定所有保安进出都应该自己开门,所以程安国也没敲门让小刘来开。
程安国进了门,把饭盒随手放在了桌上,说了句:“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然后他又把对讲机从腰间解下来放在了桌上。突然,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如果是往常,小刘一定会窜过来急不可耐的吃起来,可今天他却没有一点动静,程安国慢慢地转过身来,走过去看小刘,他这才发现小刘仰头靠在椅背上,瞪着眼睛,张着大嘴,早已停止了呼吸。
十分钟后,警察封锁了现场,法医已经对小刘的尸体进行了初步的检查,其他干警也在周围寻找着蛛丝马迹。刑警队周队长匆匆赶到了现场,他在来的路上就通过电话向部下了解了情况,一进门,就有人把他带到了程安国身边。
程安国又一次讲述了他所知道的情况,周队长没有说什么,只是不断思考着案情。这起案件的确有些奇怪,这么严密的保安还会发生命案,听程安国的介绍,他与小刘关系不错,没有杀人的动机,而现场也不会有第三个人出现。
这时,法医走过来报告他初步的勘查结果:“死者叫刘云亮,今年26岁,现场没有发现打斗的痕迹。初步判定,死者是受到惊吓死亡的,当然,最后的结果要等解剖后才能知道。”
“吓死的?”程安国吃了一惊,接着又反驳道,“不可能,小刘当过侦察兵,他敢一个人在坟地里过夜,鬼都吓不死他!”
听了他所说的情况,周队长再次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儿,他问:“你和他在对讲机里最后一次通话是在那个中年人问路之前?”
“是的,当时那个中年人在敲门,小刘用对讲机提醒的我。后来我们就没有通话了,不过这也正常,没有情况的时候不需要联系的。”
周队长抬头看了看面前众多的监视器:“我能不能看当时的录像?”
“行。”程安国答应着,动手调起了监控器,很快,他用同步播放装置把所有的监控都调到了案发时的情景。
随着录像的播放,程安国不断解释当时所发生的情景:“……这是我下楼去拿宵夜……这是我从门口值班室出来……这就是那个问路的人……我还能把镜头调大一点……他在问我……”
突然,程安国停了下来,他感觉到安静,绝对的安静,轻微的机器声根本盖不住自己的心跳,甚至于他能听到周队长他们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