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尤其手指那么修长好看,真不知那里来的蛮力,老是弄坏我的乐器,害我损失惨重。”范修罗一双眼睛夸张的扫向李承烈,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的扫了好几遍,脸上写着百思不解的表情。
君莫忧听不得别人说自己的心上人,又碍于身份不便直截了当的帮腔,只好故做惊讶状,“没那么夸张吧?”
她记得承烈以前虽然也常弄坏小提琴、指挥棒、钢琴什么的,但那全是因为他对音乐太狂热执着的关系,无伤大雅,这小子干麻故意找碴?范修罗大不以为然的说∶“我才没夸张,就拿这半年来说,光是被这家伙弄坏送修或重新购置乐器就高达十次耶!”
“你别那幺小器,那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为了不给坏心眼的范修罗有机会再糗她的系列,她马上挽起李承别的手臂,道∶“我们来合奏一曲如何?你拉小提琴我弹钢琴。”自从承烈“诈死”消失至今已四年了,她终于能够和他再一次合奏,她的内心真是有说不出的快乐。
“那我们就洗耳恭听了。”李承瀚率先附和。
范修罗也很好奇他们的合奏,所以不再和老友拌嘴。
当君莫忧坐在白色的钢琴前,指法轻快灵活的弹奏钢琴,李承烈伫立在琴旁,优雅迷人的拉着小提琴,那幕情景看起来就像一幅昼,令人眼光怎么也舍不得移开。
李承瀚愈看心中那般决心就愈坚定——这一次我一定要让承烈得到应得的幸福!
范修罗则静静站在一旁仔细聆听。
浪漫的夜就在浪漫的乐声里愈沈愈深,一屋的人都沉醉在魅惑人心的旋律中。
※※※※※李承烈通过君莫忧的小提琴考验已经足足三天,这三天里君莫忧没有再要求他陪她出游,两个人大部份的时间都待在忘忧小筑。
他本以为她会立即兑现,好好的实行和他的约定,但事实上,三天下来,她都拉着他玩遍忘忧小筑中的种种好玩的事,就是独缺练习发声和练琴两项。
晚餐后李承烈终于忍不住,趁着李承瀚和范修罗都在场可当证人,从容不迫的问道∶“你不是答应要让我捧你,那就立刻开始练习发声和钢琴。”他脸上虽挂着温和的笑意,却散发出不容拒绝的气势。
“现在?!”君莫忧本想反抗,偏又一不小心想起他一向是个对音乐非常严格而执着的“音乐狂”,惹毛他绝对只有自讨苦吃的份儿,聪明人自然不好干这种傻事,她鬼脑筋转念一想,温驯的笑道∶“好,本姑娘一向信守重诺,我这就上楼去做发声练习。”
“乖孩子。”李承烈满意的摸摸她的头。
君莫忧随后便乖巧至极的飞奔上楼去。
留下来的李承烈则继续和李承瀚以及范修罗商讨那天在希尔顿饭店遇到娜薇亚的事。
“娜薇亚那件事你们打算如何处理?”他问。
“对付那种女人就该以牙还牙。”范修罗磨拳擦掌、跃跃欲试。
李承翰接着道∶“我赞成你的看法,不过我们都有很多事得做,只怕没有多余的精力陪那女人耗,所以我不是说过,我找了一对搭档专门来对付那个女人,现在那对搭档——”
“那对搭档是指我和我老婆吗?不过很可惜,只有我来而已。”
一个陌生的声音在完全不惊动忘忧小篆的警卫系统下,出现在他们三人身后。
“人来就来,干嘛怪腔怪调,你以为你还是﹃变声期﹄的少年家不成?”李承烈连头都没回就平静的说。
那男子走到他身后,两手搭在椅背上,赞道∶“你的耳朵还是那么灵,我虽然不像希文那个﹃偏执狂﹄那么擅长﹃变声﹄,不过我都已经卯尽全力﹃变声﹄,没想到还是被你﹃一耳听破﹄了,﹃神耳承烈﹄果然不是盖的,所以我说你实在该加入Kevin的阵容,和他一起干国际刑警才对。”
他可不是胡乱吹捧,李承烈就是有那种本事,无论别人如何改变声调,他都能轻易辨别出来,电脑合成的人工声音在他面前也无所遁形,连像Kevin那样威震八方的国际刑警也曾多次借由这小子这份奇特的本事,才破了好几宗有名的跨国大案子,而轰动国际警界哩!
“你少不要脸了,承烈才不适合干那种粗暴野蛮的工作,要干还是和我搞充满文化气息的影视音乐界才好,承烈的哥,你说是不是。”范修罗马上掺一嘴,顺便把李承瀚托下水。
李承瀚一派中立者的姿态,不表示任何意见。
“大哥所说的秘密战友就是指叙飏?”李承烈这才注意到事情的重点。
“应该是说他们夫妻,而且他们夫妻俩也是装设这屋子﹃警卫系统﹄的人。”
事实上包括说这话的李承瀚在内的三个男人都知道,凭武叙飏的本事,就算那套“警备系统”不是出自他和他的爱妻之手,他还是能不惊动任何警戒装置,毫发无伤的闯进来——“纪录狂”这名号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你从认识叙飏时就知道他是﹃狂党﹄的一员吗?”范修罗好奇的问道。
“不,我和叙飏是以企业家和名作家的身份认识的,至于知道他和他老婆是你们同伙的,则是最近的事。”李承瀚据实以告。
武叙飏点头附和。
“看来这个世界真的很校”李承烈轻叹一声,没想到修罗和叙飏都是大哥的朋友,或许真是缘份吧!
在场的人对他的话都有同感,人与人之间的缘实在真的很奇妙哪!
“对了,你的老婆大人怎么没和你一齐来?”
“她回风谷去探望她父亲了。”武叙飏用和他那张令人“印象深刻”的脸,完全不相称的温柔表情说道∶“不过她过几天就会赶回来和我会合,对付TCM那个女人的事交给我们夫妻俩就好,你们尽管忙你们的事。”武叙飏很有责任感的保证。
“那就交给你了!”另外三个对“纪录狂”武叙飏他们夫妻这封搭档的办事能力都是无条件信任。
李承烈放松心情后,突然听到楼上有奇怪的动静,起身道∶“你们聊,我去看一下莫忧练得如何。”
※※※※※君莫忧上楼后,找了一卷以前练习发声时的录音带,放进录音机播放代唱,自个儿则乐得躺在床上休息撒懒,谁会那么乖的练习发声啊!
呵呵,看我多聪明。
躺了一会儿,觉得全身都是汗味又黏黏的很难过,于是乎就溜进浴室泡她的花香调香水浴去。
李承烈在外头敲了几下门,不见回应,又唤了几声依然没人搭理他,他试着旋转门把,真幸运,门没上锁,他坏心眼一转,决定偷袭她,给她来个“人证确凿”,看她如何脱罪,想用录音带蒙混他的耳朵,未免太小看他了。
谁知门打开后,房里却空无一人,只有录音带尽忠职守的播放着。
“莫忧?”
很快的他听到来自浴室的快乐歌声而明白了所以然。
很好!我就坐在这儿等你出来“解释”,他邪里邪气的窃笑。
半顷,君莫忧心情大好的出浴,和往常一样什么都没穿就跑出来,打开浴室的门看见李承烈的刹那,赫然放声尖叫∶“蔼—色狼——”
她连忙躲回浴室去。
“不,不是,稍安勿燥,不是的——”李承烈急得像铁板上的蚂蚁。
“什么不是,不要脸的大色狼!”
“我真的什么都没有看见!”其实他已大饱艳福,不过不可说。
此时楼下那三个男人已闻声赶到惊叫现常“你还睁眼说瞎话!”她在浴室里一面穿衣服,一面破口大骂。
“是真的!”李承烈瞄了一下窗外的夜色,灵机一动,信口掰了一个理由,“因为我有﹃夜盲症﹄!”
“夜盲症?!”
“对啊!就是晚上或光线太弱就看不见的那种眼病!”他愈掰愈像那么一回事。
君莫忧一时有点被他唬到,但很快又说∶“你乱说,如果你晚上看不到,那你的动作怎么还会那么灵活?”
“那是因为艾森有一双非常了不起的耳朵,而且他罹患夜盲症已经两、三年了,早就习惯在晚上靠耳朵行动的生活方式,所以你才没有发现,我和他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不会骗你的,你相信我!”范修罗出乎意外的好心,忙着替李承烈说情。
李承烈虽然不知道他为何要帮他,此时此刻倒是很感谢他,顺势加把劲说∶“莫忧,你听到修罗说的话没,就算你认为我骗你,修罗也没有必要骗你吧!”
“你们是一丘之貉,他当然帮你。”君莫忧嘴巴上虽这么说,但心里已经开始斟酌范修罗那番话的可靠性,到目前为止,他都是她的“盟友”,没理由临时倒戈,这么说来——范修罗见状,把李承瀚也拖下水,小声在他耳边道:“难道你不帮你弟弟一把?”
李承瀚清了情喉咙,也下海帮忙啦!改牵憔捅鸸职耍娴挠笑暌姑ぶⅵ耄退隳悴幌嘈潘橇礁鐾馊耍懿荒芰蟾绲幕岸疾恍牛阆胂耄绻祷眩夷挠胁唤萄邓牡览※?”
大哥!君莫忧更加动摇,咀嚼着李承瀚那番话的可信度,就算她不相信范修罗,但若连李承瀚也这么说,那就表示“夜盲症”的可信度相当高了,她了解李承瀚的个性,他虽然冷漠,但对于他不想说的事只会不表示意见,不致于对她说谎。
这么说来,承烈真的患了夜盲症罗?她愈想愈肯定这个答案。莫非这就是他四年前“诈死”消失的另一个原因?她反复思量,怒气降了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