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和她——”
“她不爱我——”说到心痛处,他变得苦涩自嘲,“她的心早给了另一个男人,只爱那个男人,一点机会都不肯给我……可是我就是不能不爱她——”
这个男人怎么会和她这么相似,一样的痴傻、一样的死心眼,一样的死守着一份无法实现的恋情不肯放弃。如果维平也像他一样,她不知会有多么幸福……
朱海薇无限感慨,对眼前这个和她同样为情所困、为爱所苦的男人,又增加了一份同病相怜的亲近感。
“所以你想找个替身来寻求慰藉,正好结识了和你的她同名的我?”她了解的摩挲他的双颊,总觉得他快哭出来了,只是一直强忍着,他压抑痛楚的模样,令她心生爱怜。胥维平反握她摩挲他双颊的双手,避免好不容易克制的情欲在她的挑弄之下,再度被撩拨狂啸。“你不只名字和我的她一样,连人都有几分神似。”
“所以你才会接受我的邀约?”朱海薇自以为是的下了注解。
这个男人真的和她好像啊!
一直到这个时候,她才肯承认自己这么执着于钓眼前这个男人,并不只是为了报复胥维平、或者达成可笑的“公平”。
她不否认这两样的确是她当初前来“秘密花园”的主要动机,但是,当她第一眼看见艾迪时,她的动机便已彻头彻尾的改变。她之所以会那么强烈的想要艾迪,是因为想把他当成心上人的替身,在他身上寻求爱的补偿。
只是高傲的自尊心让她硬是忽略、刻意的否定了这个最真切的事实。
“我们就当作彼此的替身,互相慰藉吧!”说着,她顺势奉上一记温柔深情的香吻,接着便把他拉上床。
虽然只是颊上的一记轻吻,胥维平却如获至宝似的,高兴得大声尖叫。
“你躺在床的中央。”面对偌大的水床,朱海薇的注意力又被拉回才演了一半的“床戏”。
在她那如临大敌,慎重其事的表现影响所及,胥维平也跟着回过神来完全合作的配合她的指示,平躺在柔软的水床中央。
“别动!”她深吸一口气,把勇气提升到满格,一鼓作气的跃上床,跨坐在他的小腹上。
接着,她祭出一副上战场似的严肃表情,开始探出纤纤柔荑去挑开他上衣胸口的钮扣,与其说她是在调情,不如说她像要和人拼命。
胥维平愈看愈不对劲,但还是按捺住蠢蠢欲动的心,按兵不动的等着看她究竟要搞什么名堂。
好不容易把他的上衣扣子全数解开,胥维平的胸膛因而扬眉吐气的和朱海薇裸裎相对。
他那健康匀称的裸体,比电视上的男模特儿还吸引人,看得她满面羞红,好生不自在;她不禁垂下眼帘,不敢再逼视他的裸体,更甭说和他眼波交会。
为了避免时间拖得愈久,愈令自己尴尬,朱海薇紧接着后续的步骤——脱他的裤子。
老天爷!她长这么大以来,除了自己穿的长裤和内裤外,也只有在海茵还是幼孩时期,帮海茵洗澡时才替海茵脱过内裤。还有在两年前,回朱家老家去时,帮一位小外甥女换过尿片,而现在居然要她替一个大男人脱裤子。
光是脱外裤也就罢了,问题是令人害羞的内裤,万一不小心碰到“那个”怎么办?
胥维平的处境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一样为接下来的发展伤透脑筋——
怎么办?当她取下浴巾,酥胸乍现的时候,他应该怎么办?
闭着眼睛不看嘛!只怕会忍欲过头而得内伤。看了嘛,又怕会克制不住自己,不顾一切的和她云雨巫山。
这一关也就罢了,只要他振作一点,强迫自己称开视线,大不了内出血而已。最严苛的考验是,当她替他脱内裤时,万一碰到他的“那个”,那……
另一方面,胥维平又不情愿的想起她和希尔威相处的种种——难道海薇和那个男人在一起时,都是这么相处的吗?她床上功夫全是受教于那个男人?
该死!该死!想到这点,他就心痛妒忌得有种呕血般的割心之痛。
“我自己来好了。”挣扎到最后,胥维平做了这样的决定。
无论如何,他都不愿意“趁火打劫”,挟着替身的“优势”,占有他的阿尔缇米丝。他傲视群峰的强烈自尊心无法允许这样卑鄙的情事发生。
他是很想要她,但一定要是以胥维平的身份!
“也好!”他的话像及时雨一样,化解了朱海薇的焦急与踟蹰。
难关已渡,接下来就好办了!朱海薇兴高采烈的抓了身旁的丝被,覆盖在他们两人的身体——电影上都是这么演的,应该不会错,她信心满满。
“好了吗?”她一副很行很老练的口吻问道。
“好了!”把外裤和内裤脱光的胥维平愈来愈觉得奇怪,她拿被子盖着做什么?有这么冷吗?可是她全身都在发烫啊!
朱海薇觉得自己的臀部好像被一根烫烫的、软中带硬的棒子顶到,背脊顿时一凉,逃命似的从小腹“移驾”到人家肚脐以上的胃重新坐定。
这样一来就不会碰到“那个”了。
“你别动哦!我马上让你见识我的高超技巧。”她眉飞色舞的扬言。
然后,在胥维平还没机会反应之前,她已经像在骑马一样,坐在他有胃部上下猛晃动,并张开朱唇,一脸很陶醉的学电影上的女人娇嗲暖昧的叫道:“啊——啊——啊——”
胥维平看得目瞪口要。
朱海薇看他一副“大开眼界”的呆头鹅样,不禁得意洋洋的说:“怎么样,我的技术很好吧!这个就是‘叫床’,知道了吧!”臭屁完,她又变本加厉,“叫”得更带劲:“啊——啊——啊——”
胥维平终于忍俊不住,发出惊天动地的大爆笑。
原来如此,原来……愈想,他就愈笑得前俯后仰。
“你笑什么!?”朱海薇被他笑得有些恼怒,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处男竟敢笑她,她岂不太没立场了。
“没事……没事——哈——”胥维平很想停止爆笑,偏又被她那副杏眼大瞪的可爱模样逗得双唇无法闭合。
“你再笑我可就不教你了!”她使出自以为是王牌的杀手锏。
换来的却是胥维平更为过分夸张的轩渠大笑。
“可恶——我真的不教你了——”该杀的处男,自己什么都不懂,她心好教他,他竟然还敢笑她技术不够好!朱海薇的自尊心大受打击,恼羞成怒奋力离开他的身上。
偏偏祸不单行,在动作间用力过猛,顺势滚下床去,碰咚的一声,臀部重重的着地。
“阿尔缇米丝——”胥维平见状,立刻停止爆笑,关怀备至的跳下床关照她。
“好痛哦……”朱海薇却在不小心看到他从天而降的“那个”之后,惊吓过度,加上浓烈的酒意作祟,昏厥过去、不醒人事。
“海薇——”胥维平确定她没有受伤之后,便深情款款的将昏睡过去的心爱人儿紧紧的抱在怀中。“我爱你……我好爱你啊……为什么你就这么讨厌我,不肯爱我……海薇……”
他强烈颤抖的唇瓣,盛满柔情与爱意的贴上她的,一颗晶的泪珠,在四片唇瓣贴合之际,悄悄的滑下他无奈、苦不堪言的眼眶……
宿醉过后的早晨是最令人痛苦难挨的,朱海薇当然也不例外,只不过她痛不是只有头,还包括下体。
“好痛哦——”翻身所牵动的下体疼痛,逼得尚有几分睡意朦胧的朱海薇完全清醒过来。
昨夜昏倒前的种种,放肆张狂的在她脑海迅速炸开,酡红了她的双颊,害她全身发烫、慌乱羞涩的垂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把身子蜷缩成一团,看起来十分无助又楚楚可怜。
和四年前那一夜过后醒来时一样,下体剧烈疼痛,唯一的不同是,四年前那一次有流血,这一次没有。
听人家说处女第一次时会流血,之后就不会了,所以这一次没有流血而只会痛是很正常的,也就是说,她昨夜真的和艾迪发生关系了!
“天啊!我真的偷情了——”朱海薇不敢置信的捂住自己的小嘴。
最糟糕的是,和那一夜一样,她又因为喝醉而对最重要的部分完全没有记忆了!后悔、自责和羞愧融合成一股浩浩洪水,在她体内四处奔窜,滚烫的热泪簌簌的淌落。
她背叛了希尔威……她终于背叛她的希尔威……成了一个红杏出墙、不懂得洁身自爱的女人……
这样的她,已经和维平一样花心风流了,她还有什么资格责怪他对她的不忠,责怪他流连花丛?
愈是这么想,她就愈伤心悔恨,而且心里对胥维平的怨恨反而有增无减——
都是维平不好,全是维平不爱她、不把她放在心坎里,无情的粉碎她小心珍藏的宝贝初恋,四处拈花惹草,她才会……
“希尔威……希尔威……我该怎么办……”倔强的固执和顽强的自尊,硬是让她把心中设想的那个爱她的“希尔威”和现实中不爱她的“胥维平”,当成不同的两个人来看待。
噙泪的眼角余光,透过剔透的泪珠,发现床头小几上的一张信笺,是艾迪的留言。
给美丽的月神:
昨夜我并不是笑你,而是因为太高兴了,你别生气。
我每天晚上八点以后都会来这里,希望能再见到你。
银色艾迪留
看完艾迪的留言,朱海薇更加茫然失措。
怎么办?她为了自己一时的冲动,而害艾迪失去了童贞,破坏了艾迪对他的月神那份完美无瑕的爱,真是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