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第十二个人
死鱼被处理了,钥匙也洗净了。高平膺靠在沙发上,看着手里的钥匙思考着,是谁把这把古老的钥匙放在鱼缸底部?是哪里的钥匙?为什么放在那里?叶婉也坐在沙发上思考,将钥匙放在鱼缸里,会是什么情况下的无奈之举。难道是查房时,有人偷偷把钥匙藏到鱼缸里,不太像是这么回事,查房只是查房,并没有搜身。而且,就算抽屉里有一把古老的钥匙,也可以是个人收藏品,没必要为此逃避藏匿。难道这把钥匙就是复仇者要找的东西,是姑姑或沈华起将它藏在那里?也不太像,如果是,他们两个人离开时一定会带走钥匙。
这时,楼梯上下来一个人,是何俑。高平膺马上将钥匙握在手心,又顺手放进口袋,并用眼神示意叶婉,不要说出钥匙的事。何俑从楼梯上下来,平和地朝他们微笑,看他的表情,应该没有看到高平膺手里的钥匙。
“何医生怎么还不休息?“高平膺问何俑。
“喝了咖啡,精神有些亢奋,睡不着。“何俑在沙发上坐下,伤脑筋地说,“对于平时不喝咖啡的人来说,很难抵抗咖啡的兴奋度。“
这是他下来的真实目的吗?高平膺和叶婉沉默着,三个人待在客厅,气氛反倒不和谐了。何俑是个特殊的人物,他不跟任何人沾边,独立的个体,性格又那么内敛沉静,很难分析这个人的内心世界。
“啊,“高平膺突然想到什么,问何俑,“听张妈说,22号下午,叶先生来这里时,何医生在客厅,你一直没有离开过客厅吗?“
何俑很认真地回想了一下后告诉高平膺,那天下午他是离开过客厅,但依然可以证明叶先生没有离开住宅。下午三点左右,守在大门口的张伯进来说不舒服,想进房躺一下,让他帮着看一下大门。这是常有的事,张伯有事时,都是他帮着看大门。一个多小时后,张伯就出来换他了,虽然他离开过客厅,但也是守在大门,叶先生是否出去,他自然清楚。
无论何俑还是张妈,他们的话都说明她的父亲的确没有离开,22号就是她父亲的遇害日。姑姑有秘密在父亲手里,恐吓信究竟是针对姑姑还是父亲?这是叶婉不明白的地方。如果是针对父亲,他找姑姑干吗?如果是针对姑姑,为什么恐吓信要给她父亲?
晚餐时,高平膺忽然一反常态地问何俑,如何能最简捷明确地分辨天主教与基督教,叶婉明白高平膺的一反常态,是因为那把钥匙,那把钥匙不是基督教的东西,就是天主教的东西。
何俑犹豫了一下,以他特有的谦逊口气表明,他懂的也不多,这两教之间有很大的区别,如果说最简明扼要的分辨方法,那就是从表面的饰物。天主教不但装饰各类大小十字架,往往还要恭奉耶稣背负十字架的雕像或画像,还有圣母马利亚及圣徒的画像。而基督教,就是单纯的十字架,也不恭奉圣母或圣徒,他们只敬拜三位一体的神。
高平膺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叶婉也明白了,那把钥匙,应该是天主教的钥匙,因为钥匙柄的圆圈里面,是耶稣背负十字架的雕像。天主教的古老钥匙,竟然会在姑姑家的鱼缸底部,真是令人迷惑不已。钥匙与那首耶稣诗,是不是有着某种联系?叶婉觉得更不安了。
“叶小姐的脸色好差啊,现在可不是生病的时候。不如我代你守夜,你去休息吧,反正我也不想睡。“何俑看着脸色憔悴灰暗的叶婉,突然表达了关怀。
听到如此温暖的话,叶婉觉得心头一股暖流冲上来,她向何俑道了谢,并问自己的搭档,可不可以接受对方的好意。
得到高平膺的允许,叶婉放心地上楼,走到二楼,寂静中她听到三楼有声响,声响好像来自姑姑的房间。叶婉的神经一下绷紧了,她犹豫着要不要叫高平膺,如果房间里是姑姑,叫高平膺就会给姑姑带来麻烦。叶婉决定还是先由自己来确定一下上面的人是谁。
她将脚步放得很轻很轻,不想把对方惊吓着。走到房门前贴耳一听,里面的确有声响,这让叶婉的心跳加快,她轻轻去扭门把手。在姑姑消失后,这房间的门就没有锁。其实就算有锁也是多余,封闭者能把每个人房里的手机拿走,等于他有打开每扇门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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