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爱爱定定的看着他,一言不发的沉下脸色,放下餐具,“我知道你不相信我。”她失意的说。
这种难过的感觉难以形容,好像除非父亲登报宣布,否则她不会被众人承认是王轮的女儿,即使她身上流有和他相同的血液,也下足以证明。
她阖上眼,表面上平静但心中波涛起伏,深吸口气,她站起身,“我回房休息了。”她声音里有着颤抖。
她只想回房间,趴在床上,用力放声的痛哭一场。
但当她踏出第一步时,霎时眼前天旋地转一片黑暗,跟着她只觉得身体摇摇欲坠的不听使唤,之后她就什么知觉也没了。
她昏倒了。
还好杨烽眼明手快,及时出手接住了她,他轻拍她的双颊唤醒她,可是仍然无效。
他伸手摸摸她的额头,被那高温吓了一跳。
唉!她真是又倔强、又爱钱,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不过杨烽却被她异于常人的特质给深深吸引,一颗原本宁静的心,开始蠢蠢欲动,像等待春天来临的新芽般。
为了照顾王爱爱,杨烽特别向公司告假。
三天以来,他不眠不休的守在她的床前,依医师指定的时间喂她吃药,将她照顾的无微下至。
“阿烽,你诚实告诉妈妈,你是下是很喜欢爱爱?”杨母替王爱爱擦净身体后,忍不住对儿子问。
她光是看这三天以来,儿子对王爱爱的忧心程度,就心知肚明了。
如此明显易见吗?他轻笑,笑自己的笨拙。“妈妈,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很特别,像磁铁吸引着我,和以前我认识的女孩不同,很可爱。”他凝视她熟睡的睑。
“说实话,妈倒是觉得她是一个很奇怪的女孩子,很爱钱也很努力赚钱。她家里的经济环境很差吗?”
他摇头不语。对于她的事,杨烽一无所知。
其实,王爱爱告诉过他了,只是他并下相信。
他静静的看着她,用最深情的眼眸,半年多来他从未认真凝视她,现在,却为她的容颜屏息敛声。天哪!美丽两字也不足以形容她的好。
他的柔情蜜意化做一道意念穿入沉睡的王爱爱梦中。
她的眼皮轻轻颤动著,喉咙则发出微弱的呻吟,缓缓的睁开眼,却因不适应光线而皱紧眉头。
“你总算醒来了。”杨烽上前欣喜的说。
醒来见到他的刹那,王爱爱神情有些错愕,“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里?”话问完,她急忙起身,“现在几点了?”
杨烽应对不上,不知该先回答哪个问题。
“现在几点了?”她重复再问。
“下午四点十二分。”
“什么?!”她吓得弹起身来,掀开棉被赶紧跳下床,“我竟然睡过头了,完蛋了,我的全勤奖金泡汤了。”她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心中直惦记著工作。
她才大病痊愈,他怎么可能让她即刻工作,“你别下床,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你生病了你知道吗?昏睡了三天三夜,现在好不容易醒来,应该要多休息。”他将她赶回床上,阻止她去工作。
昏迷三天三夜?
她紧抓住他的手,激动的问:“你是说我昏睡在床上三天三夜都没有去工作?”她真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么好事。
“你放心,我已经帮你打电话向餐厅请假了。”他办事一向很周详的。
王爱爱的心正流着血,她的钞票全长了翅膀飞走了,任她如何抓也抓下到。
“你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不叫醒我?我不过是生病了又下是要死了,我不工作赚钱谁来养我啊!”一想到平白无故损失了这么多钱,她就禁不住心疼。
他被她的蛮横下讲理给气炸了,忍下住光火的说了她几句重话,“钱钱钱!你心里除了钱还有没有别的?你要钱不要命啦!你讲点道理行不行?我为了照顾你也向公司请了三天假没去上班,那谁来补偿我的损失呢?好!你只要钱不要命是下是?既然你都不爱惜自己我又何必在乎呢?你去工作呀!我不会阻拦你,你就做到死好了,你这个无聊又笨蛋的白痴,根本不值得我浪费唇舌!去呀!去赚钱啊!赚到你趴下去一动也下动为止。”他怒火中烧的指责,然而在心底深处却怜惜着她。
王爱爱不懂他的反应为何如此激动,错愕的盯着他。她明白他的用意,但是,她有下得已的苦衷和辛酸呐!她不想离开她深爱的家人独自在外流浪,她不想做一叶浮萍啊!
倏地,她的眼眶流出泪水,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诉起,“是!我是很爱钱,我是很不可理喻!那是因为你不是我,不懂也下明白我的辛酸与痛苦,你活在幸福里,可我很惨的,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山穷水尽的感觉?我要付房租、我要吃饭、我要生活,我还要赚够了一百万才能够见到我的家人,你知不知道……”她低下头,双手掩面,发抖著,忍着不敢放声大哭,把数不清的委屈吞进肚子。
天哪!自己做了什么事?看见她伤痛欲绝的模样,他的心就犹如被一团火燃烧著。
杨烽心疼的拥住她,埋首于她发问,“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努力,你放心好了,从现在开始我会用我一切的力量来保护你。”他真心诚意的说出肺腑之言。
王爱爱猝然打住泪水,冲动的想告诉他:如果你想保护我,就给我一百万。但她憋住没说,因为她知道他是一个榨不出汁来的穷光蛋。
他柔情的捧起她的睑,深情款款的拿出勇气说:“我爱你!”
什么?!他在说什么?王爱爱瞠口结舌,皱起眉头看着他。他是不是发疯了?胡言乱语的。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他一定是在戏弄她。她猜疑着。
“你不相信我?”唉!真心换绝情。
“我……我不是不相信你,不过……时机不对嘛!”靠人不如靠己,想当初家中的财产还不是富可敌国,结果呢?这世界现实得很,只有钱才是最实际的。还是工作要紧。
见她想下床,他忙扶着她,“你想去哪里?我扶你去。”
“不用了,我要去工作。”
“工作?我浪费这么多唇舌还是说服下了你?”
“你不会明白我的处境,我真的很需要钱的,你成全我吧!”她心意已定。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真是个顽固的女人,他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唯今之计,只有投其所好。“好,你告诉我你一天工作有多少收入?”
“服务中心加上餐馆和手工……大约是六千多吧!”她约略估个数字。
可怕的女人,做几个月就足够他买辆车了,他对她生出敬佩之意。“好,一口价,我给你七千,你这个月就别去上班,在家里好好的休息把身子调养好。”他忍痛割舍辛苦擭来的钱。
“你……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她受宠若惊,但是——能捞就捞,“那还有房租……”她嗫嗫的说。
“这个月的房租分文不收,行了吧!”他爽快的允诺。
“哇!我削爆了。”她笑得阖不拢嘴。
杨烽事先言明,“但如果你去工作,我一毛也不会给你,而且你也没有鸡汤喝。I他表现的相当坚决。
两相比较之下,她当然选择有利于自己的条件,有吃、有暍,不用工作又有钱拿,如此优渥的待遇谁会放弃呢?
“成交。”她笑着给他答案。
第十章
男人之间的事要用男人的方法来处理。
人生于世,爱情虽然重要,但,友情也不可缺少,尤其是相交多年的好友,倘若只因小事而反目相向,岂不可惜?
所以,陈少军、方沛文决定联手化解洪伟明和杨烽之间的芥蒂。
其实,事隔多日,杨烽早已下再介意,只不过双方谁也没有勇气先向对方道歉。男人有的时候比女人还忸呢!
方沛文一手举起喝香槟的高脚杯,另一手持着夹冰块的铁夹子敲在杯上,铿铿锵锵的引起在座人的注意。
“各位兄弟,再过几天呢就要过年了,我们的友谊年资也增加一年,实在可喜可贺。我们四个人打从大学时代就相互扶持、情如兄弟,实属难得。不过,现在我们内部出现了一点小小的裂痕,让我们的友谊有了缺口。大家是好兄弟、好哥儿们有什么话不能摊开来说呢?不过就是个女人嘛!兄弟为了个女人反目成仇,值得吗?今天在此聚会、说这段话,无非是希望能消除不愉快的芥蒂,找回往日的兄弟之情,让我们能再一起共度这个新的年度,谢谢!”他感性的说,句句由衷使人铭感五内。
洪伟明举起酒杯,率先赔罪,“牛郎,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应该瞒你先签下租赁合约才说出房客是谁,更不应该为巩固自己的私情而说你是同性恋,我早就想道歉了,可是又没有勇气,希望你接受我的道歉。”他诚心的说。
“我也不好,冲动的打了你一顿,咱们扯平了。”他也自我反省。
大功告成。
陈少军比了个V的手势给方沛文,然后拍手说:“好了,风雨已过,又恢复太平了,我们兄弟一场总算没白费。今晚,不醉不归,尽情享乐吧!过了年以后,继续努力,别忘了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他喊著,把气氛带进高潮。
他们举杯祝贺,纷纷预祝其他人在未来一年里有更好的机会及表现,更重要的是,不论如何——友谊长存。
“喂!凯子,你喝多了不怕回去被阿珍修理吗?”方沛文怕他得意忘形,回去得跪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