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莲根、有丝多少?莲心知为谁苦。
双花脉脉娇相向,只是旧家儿女。
天已许,甚不教、白头生死鸳鸯浦。夕阳无语。
算谢客烟中,湘妃江上,未是断肠处。
香奁梦,好在灵芝瑞露。 人间俯仰今古。
海枯石烂情缘在,幽恨不埋黄土。
相思树,流年度,无端又被西风误。兰舟少住。
怕载酒重来,红衣半落,狼藉卧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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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白色烟雾,袅绕在房间各处,散发着淡淡的檀香。两名丫环直直地站在房间的门口,等待着随时被叫唤。房间中央,摆着一张小巧玲珑的长桌,上面静静地放着一具长琴。琴身呈暗红色,上面雕刻着许多漂亮的图纹。
长桌旁边,一张玲珑的小椅,已经放了好久了,却没人去坐。更没有谁去碰那张似乎已经沉睡的长琴。
一位全身白衣的女孩,伏在窗台上,双手托着下巴,凝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偶尔一丝微风吹过,撩起几缕亮丽的发丝,轻轻摇摆。
一位看上去大约三十多岁的女人走了进来,丫环正欲行礼,却被她挥手止住了。她含笑地看了看伏在窗台上的女孩,轻轻地走了进去。
她的身体随着轻轻迈出的小步,轻轻摇摆。头上扎着一个漂亮的凤尾模样的发髻,高高耸起。上面沾满了各种各样的装饰品,在温和的光线下,闪闪发亮。白皙的脸庞,如冰雪一般,高贵而典雅。一双清澈的双眼,布满了柔情。
翠绿的衣袍,绣着许多金色凤凰,一只接一只,一只伴一只,紧紧地包裹着娇美的身段,每动一下,都焕发着美人应有的光彩。
“昕儿,在想谁呢?”女人轻轻走到女孩的身后,轻轻拍了一下后者的肩膀,戏谑地问道。说话间,如柔水一般温柔、祥和。
女孩突然回过头来,脸颊有些红色,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站起身来,轻声叫道。“母亲,你来啦。”这女孩正是王昕,自从她被郝天诚带回来以后,开始一两天还没什么变化,和这个亲人玩玩,与那个朋友呆呆。可那股回家的热情一过,就变得沉默寡言了,整天呆在房间里,有时看着长琴发呆,有时伏在窗台上凝望。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嗯,是不是我家昕儿在想朋友呢?”那女人含笑点头应道,还故意将那“朋友”二字说得重了些许。她正是王昕的母亲――赵旖斓。
“母亲,你又取笑昕儿了。”王昕拉着赵旖斓的衣袖,满脸羞涩地摇晃着说道。
“哦,那你倒是说说,这些天里,你发的是什么呆啊?” 赵旖斓是过来人,自然看得出王昕在想些什么。
“母亲……要不我给你弹首歌吧。”王昕身体一晃,径直跑向长琴面前,赶紧坐下,已经做好了弹琴的准备。
“不听!我要听你想的什么。” 赵旖斓也赶紧跟了过去,右手按住王昕即将弹奏的双手,假装生气地说道。“告诉母亲,那人是谁啊?”
“你在想什么呢?才没有。”王昕将头扭向一边,不看赵旖斓的眼睛,撒娇道。
“好啊,你要是不说,等两天,我就把你嫁出去!” 赵旖斓娇嗔道。生气时的双眼,似乎更加美丽动人。
“不要,不要,我才不要嫁呢,昕儿啊,要一直陪在母亲身边,伺候母亲。”王昕噘了噘嘴,赶紧站起来,将赵旖斓按坐在椅子上,双手不停地在赵旖斓的香肩上按着。
“这哪行啊。女孩子迟早都要嫁人的。” 赵旖斓反手拍了拍王昕的右,轻声说道。
“怎么不行!”王昕嘟着嘴道。“我说行就行!谁敢把我怎么样啊!”
“是是……昕儿厉害,行了吧?” 赵旖斓赶紧应道,突然眉头一皱,觉得不太对劲,催促道。“嗯?不对啊,我怎么被你绕进去了啊。快说,你在想谁呢?”
“母亲,我认了个哥哥,他对我很好!”在赵旖斓‘严厉’的目光下,王昕终于还是说出来了。“在沙漠里的时候,有好几次,他都救了我的命,否则我就见不到母亲了……”
“哦,真的?那他叫什么名字?” 赵旖斓一听,不由得大惊,赶紧问道。
“王炎。”王昕顿了顿,还是说了出来。
“王炎?也姓王啊?那他人呢” 赵旖斓似乎对姓王的有些抵触,脸色不由得变得有些阴沉。
“不知道,当时郝叔叔带我回来时,他还在流云剑宗。刘云叔叔是他的老师。也许他现在回学校了。”王昕想起了当时为了急切回家,居然忘了问杨炎打算去哪里。
“哦,那他有什么优点啊?”赵旖斓轻轻地应了一声,问道。
“优点?很多啦。反正就是个好人。不过他也一直把我当妹妹看待,似乎并不喜欢我。对了,郝叔叔还说,他学的剑法中,有玉卓剑法呢。”一提到杨炎,王昕就一脸的激动,恨不得将他所有的好处都一一列举出来。
“什么?玉卓剑法?!”赵旖斓大叫道,门口的两个丫环也大惊,生怕这主子一气之下,降罪于她们身上。
“难道……”赵旖斓觉得脑海里一片混乱,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不行……”
“母亲,你怎么啦?”看着语无伦次的赵旖斓,王昕惶恐地问道,赶紧叫丫环,将赵旖斓扶下去。
“昕儿,你们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走到门口时,赵旖斓突然转过身来,对着王昕吼道,双眼之中,无不是诧异与恐慌之色。
房间里,王昕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望着赵旖斓消失的背影,突然之间,觉得好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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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房间内,两名黑衣人,行色勿勿地走了进来,对着房间里,高大的背影行礼道。“大人,我们已经找到了您要找的人。”
“哦?在哪?”高大的背景轻轻一颤,赶紧问道。
“在纹思镇边沿的维纳村,不过……”黑衣甲低头说道。
“没想到,他还藏得那么远?不过什么?”
“冰雪神殿的人也找到了他,还大打出手。后来,出现了另外一个人,您也认识他……”黑衣甲将那天偷偷看到的情况一一说了出来。
“什么?王炎?”高大的背景原地跺了跺脚,沉声道。“没想到他又找了一个好帮手。好好,既然冰雪神殿也来了,那我们就坐收渔翁之利吧。哈哈……”
“你们继续监视,不要轻举妄动,有什么重要的情况,立即回报。到时,你们的奖赏可比你们想象的好!”高大的背景大笑后,厉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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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炎三人一路直飞,一个时辰后,便到了学院。将田璐安顿好以后,再与宋筌说了一下在维纳村发生的情况。
作为杨呈秋的老师,杨炎的院长,宋筌可谓是深感荣幸。可听到杨呈秋说出现在的情形,不由得有些不安起来。
冰雪神殿,太庞大了!
“呈秋,炎儿,现在的情况,你们已经越来越被动了。”宋筌捋了捋胡须,沉声说道。“现在,你们唯有变被动为主动,否则,十多年前的事情将可能重演!”
“还请老师说得明白一些。”杨呈秋一个激灵,看了看旁边的杨炎,问道。
“去方家!”宋筌毫不含糊地说道。
“什么?方家?”不仅是杨呈秋,杨炎一听,也诧异地盯着宋筌,不可思议的叫道。“当初我母亲生死未卜,他们也坐视不理,现在找他们有什么用!”
“我理解你们的想法,但是,你们别忘了,作为帝国四大家族之一,方家的单体力量或许不行,但总的力量却是排在第一位啊。”宋筌不卑不亢地说道。“现在唯有借助于方家庞大的力量来为你们掩护,你们也才有变成主动的机会。”
“老师,我明白了!”杨呈秋想了想,点头说道。
“父亲!难道你真的还要去求他们?别忘了母亲!”杨炎怒气冲冲地瞪着杨呈秋,说道。
“炎儿,有些事,你不能明白。”杨呈秋叹了叹气,有些无奈地说道。
“杨炎,当时的情况并非表面这样简单啊。先别冲动,等时机到了,一切自然就会明了。”宋筌淡笑道。
杨炎没有作声,只是静静地望着窗外,面色也变得越来越凝重……
然而,杨炎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失去了母亲,他可不想再失去父亲。看着杨呈秋花白的头发,杨炎就觉得一阵心酸,他也深知,杨呈秋走到今天,所花的代价,绝对是常人所不能比拟的。
“父亲,对不起!”杨炎对杨呈秋深深地行了个礼,说道。“是我太偏执了,我们这就走吧。”
“你想好了?”杨呈秋问道。他可不想,杨炎此时表面同意,而到方家去大闹。
“嗯。”杨炎点头说道。
随后,杨呈秋和杨炎向宋筌道了别,化作两道光芒,消失在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