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高原湖泊我可是心里没底的很。当时的我,哪里会想得到以后还有那么多光怪陆离的遭遇,只想着尽快解除这个说不清楚的毒素,就是谢天谢地了。
却是压根不知道就这么阴差阳错,我已经越来越深入的牵扯进去,直到卷入方方面面的许多人、许多事,都没有个最终的结果,这件事情更成了我这一生都摆脱不掉、挥之不去的阴影。
老古也凑上来说道:“黄宁啊,咱先不说是不是这个逃犯故意的危言耸听,瞅你这气色,满面红光的,怎么可能中毒?别信,咱们快点出去,爬山顶上晒晒太阳,什么霉气都晒没了,放心吧,我还知道不少偏方,对付水库里的病很有效,咱出去就试试,保管有效。”
我强颜欢笑的说道:“得了,得了,没事儿,我就算中点毒又怕什么,我说我是个萝卜,你俩就可着劲儿的浇大粪!烦不烦啊!”
豪言壮语就这样说出去了,我打起精神,再看看靠墙的这个黑影,猜测这到底是不是原本一个人死后留下的痕迹,如果是,又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们三个人都不敢靠近这滩黑影,上头那些污渍,这会儿基本可以确定就是一些碎肉和骨头屑,老古心有余悸的说道:“莫非是人体自燃?自己的细胞给烧着了?”
我一撇嘴:“别扯淡,照你这么说,找一胖子放这儿,再插根绳子点上就能当蜡烛了?什么人体自燃,那都是骗人的说法,我倒觉得这人是被杀死的,老古你不是说还有人追捕他吗?这人也说他在苏联一起执行任务时的朋友来追捕他,咱们刚才还捡着没爆的深水炸弹,根据这些线索,我看他八成是被人追上,逼出什么情报后给干掉的!”
张丽恒和老古都点头称是,但我总觉得他们的目光有些游移,似乎想把我的每个五官都观察一遍,这点意外的发现让我心情很是沮丧,感觉自己已经成了别人的研究对象。
我愤懑的带头往前走,也懒得和他们俩再打招呼,反正前边不远的地方就有太阳光从头顶照下来,怎么走都不会出什么意外。
我走到裂缝的地方抬头一看,呵!热乎乎的阳光照的我浑身舒坦,等他俩跟上来后,我们一个拉一个的相继爬了上去。
站在石头山上,沐浴在阳光下,我长出了一口气,真是太舒服了,就是肚子饿的要命,看时间估计是下午的三四点钟,从昨晚到现在,啥都没吃没喝,顿时一屁股坐在地上,软成一滩泥,疲倦的一动也不想动。
老古和张丽恒跟我的情况差不多,身上也是给泥污划的斑斑点点,神色委顿,老古还算好点,很快坐起来对着太阳光,抠他那脚丫子,皱着眉头仔细看受伤的脚趾头,还不时倒抽着冷气,而张丽恒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出神的看着阳光照耀下的水库,我心里一阵阵的憋屈,自己有那么倒霉吗?以前当兵那么多年都没有出个啥事儿,怎么退役才三年就惹上这档子事儿,等丁根这老伙计来了,非拉着他一探究竟,看这水库底下到底是咋回事儿,我可不想变成个长有鱼鳃的怪胎!
水面波光粼粼,泛起一片金黄色的亮点,反射的我眼睛很花,不由自主眨了下眼睛,心想这不是个事儿,可不能在这石头山上过夜了,就算没人来救援我们,我们自己也要找到那条船,看看到底还在不在,我还记得卡在那边的缝隙外头,万一没有沉没,也是个靠山,以老古的水平,定能开回家去,脚下这石头山充满了危险,我是一点都不想再呆下去了。
转念又想起驾驶舱那个奇怪的皮影脸和捶门声,心底顿时升起一丝凉意,尤其是那只窥探老古的人形四脚蛇,更是搅得我千头万绪,心乱如麻。
但是我实在感觉太瞌睡了,连续两个晚上都没睡好,温暖阳光的照射下,阵阵倦意让我直想一头睡倒。
闭眼过了一会儿,我怕再坐下去就要睡着了,赶紧站起身招呼他 俩,一瞅天空,心里一沉,坏了,天怎么又黑了!
却见水库里头的水,哗啦一下————全都落了下去,朝着中心一个巨大的漩涡流进去,露出了水底一座高大的水泥混凝土屋子,我心里一动,大叫道:“这怎么回事儿?难道老天有眼,看我黄宁一生行善,命不该绝,把深渊底下的实验室给露了出来,专门让条路给我,专门去找出解毒药?”
老古第一个窜了下去,跑的比兔子都快,也不顾漩涡还没有完全停止,直奔那水泥屋子的大门游去,一晃就不见了,而张丽恒就紧紧跟住我,我感动的说道:“我没事儿,小张同志你心地这么好,人又长的漂亮,不知道现在有没有男朋友?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对象?”
话刚说完,我却脚脖子一崴,踢到了一个凸起的石头块,呼哧一下脑袋就冲前头栽了过去!
冰凉坚硬的地面把我给摔的七荤八素,脑袋晕了好一阵儿才回过神来,睁眼一看,居然没有一个人在身边,连张丽恒也不见踪影,我独个趴在阴暗寒冷的水泥地面上,顿时心里那个冰凉啊,奇*.*书^网差点把肺都给气炸了!摔了一跤后,居然没有人照顾我,就这么快把我给放弃了?让我在这里自生自灭,都是些什么人啊?!
按捺住突突乱跳的心脏,我缓缓坐起身子,打量四周,不对劲啊,难道我晕过去那阵,给人运到了别的地方?这里明明就是刚才看到那个水泥混凝土的空房子!
前头不远处,地上放倒了一个大柜子,旁边站着三个人,听到我醒转,一起扭过头来,我一看是丁根、老古和张丽恒,心里的气这才平静下来,原来没把我一个人丢下不管啊,是我多疑了,拍拍脑袋,大叫道:“丁根你小子是什么时候来的?难道我晕了很久吗?也不过来扶我一把!”
丁根跑过来瞅瞅我却没有接我的话茬:“老黄你身体咋这么差,摔一跤就趴下了?告诉你,张丽恒小丫头真是了不得,深渊的谜底已经解开了,快过来看!”说罢拽起我就跑。
我脚疼的钻心,忍不住大叫道:“你这厮快点松手,老子的脚脖儿要给你扯断了!”
丁根不理我,三步并做两步,就把我给拖到了大柜子旁边,扒在柜子边上,我低头一看,柜子里头有具尸体面朝下卧着,身宽体胖的不成比例,而且浑身上下没有一寸皮肤,光溜溜的露出殷红的肌肉血管,实在是扎眼的很。
这时候脚也不疼了,我就想扳过那尸体看看面孔是谁,就见旁边的丁根一伸手,使劲把我摁在了柜子边上,让我动弹不得,而脸上表情更是怪异,似笑非笑的。
老古在旁边说道:“黄宁!你做下了什么好事?自己心里清楚吧?见死不救、落井下石、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你干尽了坏事你!仔细看看躺在里头的是谁?都是因为你,我们大伙才最终一起死在这里!”
正文 第二十一章 眨眨眼睛
深渊空屋(打捞员的奇遇)
第二十一章眨眨眼睛
丁根象个木偶一样,机械的用另一支手扳过那具俯伏的尸体,我一瞧是老教官邓建国,不由心中大骇!而且邓建国的下边,还仰面朝天睡着一人,脸上的皮和邓建国一样,刚刚剥掉了一半,这人我也认识,是邓建国的哥们儿罗队!
老古说道:“这个实验室的宝贝必须要活人生祭,才能放我们一条生路,小黄同志啊,对不住了,你干脆做件好事,帮帮大伙吧!死前先来个试镜吧!”
试镜?啥意思?我没闹明白。
耐着性子听他说完,突然,两个人影从旁边窜过来摁住了我肩膀,我拼命扭头想看清楚是什么人,却怎么也看不到,只看到张丽恒在一边掩面抽泣,不由心下恼怒:“小娘儿们哭个屁的哭,赶紧劝劝丁根,他是不是疯了!”
我脑袋嗡嗡作响,心想今儿个这是怎么了?丁根可是我的死党铁哥们儿,从来和我是一条心,今天怎么转了性,学会背后算计我了?真是打死我也不相信,至于老古更是处心积虑的一脑门心思要害我,在山洞里肯定是他故意要害我的,真应该当时就干掉他!
我一边恼怒破口大骂一边拼命挣扎,老古皱眉想了想,一挥手,旁边又过来俩穿军装的人,等他们走近了我才看清,却是两个英挺的军人,但是军装却是苏联的服装,原来老古他们都是一伙的,这东西竟然是克格勃的特务,和我一路上纯粹是满口谎话!
满腹恼怒也只有眼睁睁看着两个年轻的军人,推搡着一个人走近大柜子。
那个被推搡着的人大张着嘴,不停的一路哭喊,那张脸我一眼就认出来了,是我塞进裤兜里遗像上的那个女人,这妞儿咋还没死呢?我有点魂不附体。
这个可怜的女人被连踹带揍,摁成个头朝下的姿势,嘴里渗着血丝一通挣扎,好像是在破口大骂。我心下不忍,叫道:“你们要干什么?冲着我来就是!”
看没有人理我,我就骂丁根这厮:“丁根你好啊!不错啊!枉我跟你朋友一场,做下这等龌龊事儿,你还算是个人吗?”
老古抬脚把我踢到一边,笑道:“省点力气吧,下一个轮到你,丁根现在是我的人了,哼,你当苏联人都是傻瓜吗?会把这么重要的宝贝留在这里给你!”
说话间,两个军人一拥而上把那女人使劲摁到了柜子边上,一个人抽出一把雪亮的军用匕首,二话不说,对着女人鼓囊囊的胸口就是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