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这里没有变成水库时,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来过,怎么这么恐怖的人皮山洞,可以保留到现在都没有被破坏?难道还没有被人发现吗?
老古在我的肩膀上没有动静,我看他就是半梦半醒的,快要晕过去了,看看周围连一点线索都没有,让我分辨不出是古代还是近代的东西,阴森森的人皮,黏在墙上默不作声的瞅着我,让我的心口蓬蓬直跳,再不想办法脱身,眼看麻烦就要上身了。
缩回手的我,脑子里有点焦急,紧张的为老古和我的前途绞尽脑汁,想来想去,不如潜下水去看看是个什么环境,我真怕老古早早昏过去,那可是拖累了我。
吸足一口气,我就想下潜,哗啦,一个东西非常突然的蒙上了我和老古,把我和老古连头都包了起来,我一紧张,鼻子里吸到的全是硝石的味道,而蒙在身上的东西冰凉滑腻,所以我立刻有点乱了方寸,想都不想肯定是墙上的人皮脱落下来一张,无巧不巧的,刚好盖住了我和背上的老古。
妈呀——我一声惨叫,再不敢停留,驮着老古死命往下沉去,刚潜到水中,正要庆幸人皮被水流冲走,就觉浑身一轻,我和老古顺着一个瀑布,人仰马翻的滚落下去。
看起来,这个所谓的石头山下边都被水流掏空了,我和老古所在的周围到底是个什么状况,根本想不出来,借着豁口的一点亮光,我只能看到不太远的地方,而且那亮光越来越黯淡,似乎豁口就要被堆积起来的沼泽给堵上了。
翻落瀑布的一刹那,我知道我俩十有八九是死路一条。
老古在半昏迷中略微变的清醒,只知道趴在我背上,紧紧抱住我的脖子,我被急流一冲,根本就无法立足,慌乱间,脚尖踢住了一块水下的石头,手指头抠住石头,稍微延缓了一点下坠的速度,抽冷子往下一看,下头的水潭里万头攒动,黑糊糊的全是些长胡子的塘虱垃圾鱼。
一条条也看不清楚有多长,有多少,听着水里使劲扑腾的声音,肯定不少!水潭里还隐约有些森森白骨,在塘虱鱼的长胡子间抛来抛去,我浑身麻酥酥的极不舒服,这些喜欢吃腐肉的垃圾鱼,一旦我俩掉下去,很可能给当成美味佳肴,扑上来啃的我们啥也剩不下!
咕嘎——咕嘎——
几声癞蛤蟆的大叫声,差点没把我腿肚子叫转了筋,沼泽上潜藏的毒蛤蟆终于给惊动了,听着扑扑腾腾的跳水声,此起彼伏的蛙鸣声,我心头一阵苍凉,觉得自己很可能要在这个地方归天了。
我两手拼命挥舞,想抠住石头爬到两边去,但是老古在我背上,坠的我无法用劲,这厮的胳膊紧紧抠住我脖子,都快把我给掐的窒息过去,我想起这厮进洞前,哀求我不要抛下他,结果现在连累的我也没个好下场,不由心头恼怒之极,一咬牙一狠心,我就想把老古扔下去,反正他看起来也是不行了!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我立刻向后伸手,去揪老古的脑袋,却被一根手臂粗的树枝给挡住了,我一转念,伸过去的手趁势抓住了树枝,双脚一蹬,翻身抱住了晃悠悠的树枝,手脚并用的拼命往上爬。
背着的活人要是变成死尸,那重量几乎是活着的两倍,这个怪现象我都一直没弄明白。但是此刻到了生死关头,我感觉身体的潜能被激发到极限,背上还背着个百多斤的人,往一棵树上爬的高难度动作,平时根本不敢想像,这会儿竟然成功了。
我抱着树枝,头晕目眩的说不出话,低着头只是大口大口的喘粗气。
背上的老古耷拉着腿在下头,不知道是死是活,刚才脑子里闪过的恶念,让我有点内疚了,原来我不止是个生性多疑的人,内心深处竟然还有如此歹毒的念头,我真惭愧。
看着老古耷拉的腿,我吃惊的发现他一只脚上的鞋子不见了,光着的脚丫子上似乎有些东西,就在我准备仔细瞅瞅清楚时,仅有的一丝光亮猛然消失了,那个透光的豁口彻底被堵住,而且瀑布中的水流也逐渐变的若有若无。
黑暗彻底笼罩前的一刹那,我的眼角余光,本来想瞅清楚老古的脚丫子,却意外看见一个事儿,那些瀑布上方成疙瘩的癞蛤蟆,大部分都往下跌落入水潭,和成百条的臭塘虱鱼缠在一起,没有跌下去的,在水流变缓的一刻,竟然都扭头看着我和老古所在的树枝,这就太意外了!
真要只是这样倒还罢了,大不了给这些毒蛤蟆的红眼睛吓一跳,我就不信它们能蹦这么高,这么远,要知道我当时死命往前爬时,已经爬出去好远,都快接近树干了。
我心中的嘲笑还没有消失,就发现事情不对劲了,随着黑暗的来临,那些闪着凶光的红眼珠子,竟然一个摞一个的搭起梯子来,他娘的这臭大粪一样的东西有这么聪明?它们要干什么?
难道这些癞蛤蟆有智商?这个念头一转而过,我马上嘲笑自己怎么变得这么软弱,碰到困难先去认定是不是对手太强大了,这可不是我的一贯作风,再说这么毒的癞蛤蟆毕竟是癞蛤蟆,连哺乳动物都算不上,要说是猴子之类的有智商我还可以相信。
想到这里,我更加疑惑它们一个个摞起来要干啥了,是要往我和老古的树枝上蹦吗?但是它们的位置在上头,我们抱着的树枝在下头,就算要蹦也不应该摞起来啊,只用使劲跳就是了,那它们到底是要干什么呢?
我这时才注意到一个更加怪异的现象,那就是救了我和老古的树枝,我们顺着石头山滑进来的豁口到底是什么地方,溶洞?还是被水刷掉一半的山石,但不管何种情况,洞里都不应该出现一棵大树啊?
小学生都知道,树木是需要太阳光照射,才能光合作用,继续生长存活的,这一片黑暗中的溶洞或者别的什么地方,怎么会长的有大树,我摸摸抱住的粗树枝子,心里充满了怀疑。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上头那些拼命摞梯子的癞蛤蟆,随着水流的彻底断绝,已经略有小成。
咕嘎——咕嘎——
不少红眼珠子癞蛤蟆奋力跳了起来,却没有朝我们栖身的树枝上蹦,听声音似乎是在我们的头顶上还有树枝,离那些癞蛤蟆近的多,这些蠢物蹦上去把那树枝的末梢压的往下弯曲,然后一个个闷声不吭的爬了上来。
我紧张起来,汗毛有点直竖,这些东西难道准备来个迂回包抄?知道我们离的太远,干脆从最近的树枝想办法?
看来这树枝上也不能停了,我揪揪老古的头发:“老古!快他娘醒醒,咱们要完蛋了,快起来!”
老古哼哼唧唧的只是呻吟:“腿!腿!我的腿……疼啊!”
我没好气的说道:“知道你腿疼,我这不是还背着你吗?可你也得争点气呀,不搭把手万一给掉到下头去,到时我可真的救不了你!”
老古闻言紧紧抠住我的脖子,我立刻脸红脖子粗的骂道:“你松点!我都快上不来气了!”
老古轻声说道:“别动,我感觉有东西在我脚丫子上!糟了,我明明穿的有鞋啊?”
上有蛤蟆,下有深潭,这个时候老古告诉我,说他脚丫子上有东西,险些没把我给气晕了过去。
正文 第十一章 寄生
深渊空屋(打捞员的奇遇)
第十一章寄生
我没好气的骂他:“你个老古咋就这么不开眼呢?鞋子啥时候掉的都不知道,敢情你一早就知道咱们要游泳还是咋地?你那破脚丫上能有啥东西?是不是沾了泥巴?”
老古不吭气,只是抓住我肩膀的胳膊用力了许多,似乎在使劲蹬脚,想甩掉什么东西。
整个树枝都晃悠的一荡一荡,我赶紧制止老古的蹬脚动作:“别了,老古,再晃悠咱俩就下去了,你扒好了先别动,我再往里爬爬,看能不能上到那边去。”
这见鬼的大树真的很大,我驮着老古慢慢往前爬,刚挪个窝儿,就听身后啪嗒一声——。
啪嗒——又一声,很象头顶树枝上的癞蛤蟆掉了下来,前仆后继的落向我俩的身后。
我立刻手脚并用的再次拼命往前爬,而老古在后边就喊:“兄弟你慢点,撑不住了,脚趾头痒的厉害,等下,我要挠挠!不挠我马上活不成了!”
我没理他,继续往前爬,因为树枝的缝隙间,似乎有线光亮透了进来,这可是光明的福音,老古拜托了,就算等会儿,你的脚趾头给剁掉,我现在也不会停下来让你挠的,你没有见过癞蛤蟆的毒wrshǚ.сōm,我脸上可是还有火烧火燎的大泡呢!
印象里癞蛤蟆是不会爬树的,为什么这里的肥大癞蛤蟆会爬树?我感觉自己很多观念都受到严峻的挑战,自从进入这个山洞后,很多现象都不可思议,水潭里的垃圾鱼那么多,个个膘肥体胖的,吃了什么东西成这样?难道和墙上钉的人皮有关,人皮里头的瓤都给这些垃圾鱼吃了不成?
最不可思议的就是癞蛤蟆,有毒不说,还挺聪明的,难道是什么变种不成?
身后扑扑腾腾的癞蛤蟆声音,越来越近,而我就终于看到前头粗壮的大树主干,笔直挺拔,上头也不知道有多高,本来仅有的一丝光明,到了这里又是被树枝树叶遮挡的若明若暗。
我攀着主干,就想往上继续爬,等等!
是往上还是往下?猜测一下这妖树,或许上头撑起的就是石头溶洞的穹顶?我觉得不如往下爬,至少目前确定的是上头有癞蛤蟆,而下头是一些臭鱼,两相比较,我更愿意对付垃圾鱼,再说,有树就有泥巴土壤,我还真就不信这树是长在水潭里的,那可就真的成了妖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