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婚礼非常热闹,不过与祝琪祯无关,她只请了一个钟诚,还是因为需要伴娘才请的。小时候的朋友到了大学也都失去了联系,大学同学她又不愿意请,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她和郑昕彦的关系,她不想找这些同学来给自己心里添堵。
这场婚礼祝琪祯原本就不期待,加上心情不好,更是看什么都不顺眼。
她现在的感觉就像身处人民代表大会,场上人员不是穿军装的就是穿西装的,没见几个穿休闲服的,她想,喝个喜酒用得着穿这么正式吗?还到处立着标枪一样的警卫员,光给这些警卫员就留了五桌。她邪恶地想:他们不会是来蹭吃的吧?喝个喜酒用得着带警卫员吗?
只是让她感到奇怪的是,东方干并没有穿那套定做的西装,反而穿着上尉礼服出席,她偷偷问东方干为什么,东方干不以为然地说:“这是荣耀!”
那你没事定一件那么贵的西服干嘛?祝琪祯在内心独白着。
婚礼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新人交换戒指时,祝琪祯那仅此一只的大钻戒由于没有试戴过,结果……太小了。
东方干想使劲又怕弄疼她,祝琪祯嘴里一直嘀咕着:“完了完了,这下糗大了。”
这可苦了边上的司仪,他七七八八的好话已经讲得江郎才尽,最后连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都说出来了。
东方干无法,只能一狠心,用力地塞了进去,疼得祝琪祯马上飙泪。东方干见此,立即伸手抚上她的脸,亲吻她的脸颊,顺势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
台下立刻响起热烈的掌声,声音之大堪比电影首映。
更让祝琪祯费解的是,敬酒时,伴娘钟诚诡异的消失了,一直过了一个多小时才重新出现,问她去了哪里,她却只是敷衍地说,有事离开了一下。可钟诚第一次来这个城市,能有什么事?
好在这天实在太忙,转眼她就将这件想不通的事抛之脑后。
一场领导聚会似的婚礼总算结束,司机将两人送进一个住宅小区,祝琪祯一阵欣喜,不用住进那个大院啊?真是太好了!
到了一栋住宅楼前,司机交给他们两把钥匙,说了几句祝贺的话,乐呵呵地开着车走了。
两人拿着钥匙刚刚走两步,停了下来,东方干问:“知道几楼吗?”
祝琪祯摇摇头,“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她在心里大呼:苍天啊!有这样的新人么?结婚了还没见过自己的新房?!
东方干打了个电话,才领着祝琪祯进入楼道。
刚踏出电梯,祝琪祯就皱眉了,这是一层一户式的房子,万一要是有歹徒,那不是叫个帮忙的人都没有?
进了房子,有刚装修过的气息,好在里面设计都非常时尚,她开始还担心会像大院那边一样,通通是红木家具呢。
进屋后,东方干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进去,祝琪祯坐在沙发上想,您的心理也太阴暗了吧?哪个贼会进一个没人住的房子啊?
只见他出来,手里拿了套睡衣,扔给祝琪祯,“洗澡去。”
祝琪祯马上红了脸,攥着睡衣不知如何是好。洗澡?洗干净了他是不是就要对自己做该做的事了?要是自己不依,死鱼脸会不会使用暴力?
她偷偷瞄了一眼,赶紧收回目光,心想,看这死鱼脸的样子,就是个狂暴之徒。要不……说自己阿信来了不方便?不行不行,他那么聪明,肯定有办法揭穿自己,到时被整得可能更惨。
“干什么,要我抱你进去?”
祝琪祯噌地站起来,拔腿就跑。
她才不要。
她洗了一个半小时,头发也吹干了,连脚指甲都修了一遍,已经实在无事可做,于是只能坐在浴缸边数墙上的瓷砖。
敲门声响起,东方干不耐烦的声音传来,“没晕就赶紧给我出来。”
对于这个声音,她现在简直如临大敌,搓了搓手,她壮着胆子说:“我还没洗好,你用另一个洗手间洗吧!”
“你没发现里面没有马桶?另一个只有马桶没喷头。”
祝琪祯一看,还真是,自己坐了这么久,怎么没发现?
她不得不郁闷地开门,开门前深吸了口气,然后昂首阔步地走出去,还伸着大拇指向脑后甩甩,“你用吧!”
东方干却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面前,恶狠狠地说:“警告过你不许说谎,没记住?”
祝琪祯愣住,她刚刚有说谎吗?转着眼睛使劲想了一会儿,不确定地问:“没有吧?什么时候?”
“没有?你说你还没洗好,几秒后就好了?”
“那个……”祝琪祯苦笑,“那个也算啊?不算行吗?”
东方干低头吻下去,用力的亲吻她的双唇,祝琪祯拼命摇着头,却被他的大手掌固定住后脑,一阵压迫与反压迫后,东方干放开她的唇,却依然抵着她的额:“你说行吗?”
“我……我我再也不说谎了,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
东方干低低地笑起来,听在祝琪祯耳朵里却异常恐怖,她想完了完了,就说个小谎,这个小心眼不知道该怎么折磨自己了,看来刚刚的惩罚还不算完。
就在她担惊受怕的想着办法时,东方干突然放开双手,转身进了浴室。
祝琪祯不敢去躺床上,跑去沙发坐着。这时她感觉手指隐隐作痛,抬手一看,那个戴着大钻戒的无名指因为被水浸泡太久已经发肿,而且明显血液不循环,感觉神经都突突地跳着。
她用力拔着戒指,却怎么也不行。许久之后,她已经感觉不仅仅是隐隐作痛了,而是非常疼痛。
这时东方干洗完澡,穿着睡衣从浴室出来,见祝琪祯和自己的戒指较劲,缓缓走过去,说:“拔不下来就戴着吧!”
祝琪祯带着哭腔说:“很痛。”
东方干走过去蹲下身,拉过她的手指,拔了几下,发现真的不行,又用了点力,最后干脆大力地扯。
“啊!”祝琪祯尖叫,“痛!”
东方干赶紧拉着她去洗手间,放她在身前,从身后环握住她的手,不停的在上面撮洗手液,然后再拔,发现还是纹丝不动。
祝琪祯早已泪流满面,哭喊着痛死了。
东方干真的紧张了,他赶紧又放水,把她的手弄湿,继续涂了一手掌的洗手液,使了大力开始拔。
“啊!死鱼脸你谋杀啊,出人命了……”她用另一只手拍打着东方乾,惊声尖叫着。
试了大半个小时,用冰块也试了,却没有任何结果。祝琪祯已经哭到喉咙发哑,却还是靠着东方干的胸口,站在洗手台前不依不饶的大哭。
“真的很疼?”东方干紧张地问,还真没什么事能让他这么力不从心的。
“疼死了疼死了,东方乾,我的手指会不会被挤坏?要真拿不下来是不是就要把手锯了?呜呜呜……我不要变残废……”她断断续续,害怕地说着,呜呜地哭了许久又说:“东方乾,你真的不是一般小气,为了不让贼把这戒指给抢了,就故意买个这幺小的,戒指能有我的手重要吗?死鱼脸,我要变残废了我做鬼也不放过你……”说完又放声大哭。
东方干哭笑不得,“你开一辆□□,谁能信你手上的戒指是真的?”说着伸手笨拙地擦她的眼泪,“别哭了,我们马上去医院,先去换衣服。”
祝琪祯愤怒地一声大吼:“我的手都快断了,还换什么衣服!”
东方干眉头一皱,一把横抱起她就往门外走,边走边说:“你说的,抓紧时间,别后悔!”
他快速奔跑着,没坐电梯,而是沿着楼梯三步并作两步的往下跑,往往每次最后几节台阶都是一个跳跃,吓得祝琪祯哇哇大叫。
“东方乾,你故意的吧?你要摔死我?你报复心怎么这么强?心理怎么这么阴暗?我不就是没让你换衣服嘛!我……你把我摔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好再娶一个?休想,我做鬼也不放过你。”她尖叫加唠叨断断续续说着,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心想要摔也两人一起摔。
“你在向我告白?”东方干淡淡地微笑着,脚步却丝毫没有因此放缓。
“我就是向山顶洞人告白,也不向你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