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坐在地上目瞪口呆的望着天上,虽然那一闪而逝的倩影早就不见了,但他还是楞楞的望着。细不可闻的说道“好快”,也不知道是在说刚才那雷电快,还是在说严瑛姆的身法快。众人见他半天没起身还以为受伤了,赶紧过篱看问候。徐清这才回过神来,站起身来干笑了两声。他也知被雷电打到定是没个好结果,直摆弄了半天才擦去脸上黑灰,将头发抹平。
正在这时忽然间从那高台上,又钻出来一个幼年的童子合着一个童。看去容貌端正,气息灵透,根骨俱佳。上前询问才知那童名叫南姑,另一个是她的弟弟名叫虎儿,都是被妖道摞上山来,准备抽取生魂祭炼法器。众心善,见二童生的灵秀,十分可怜,不忍弃在荒野,便要呆在身边。若日后还有福缘,给教中哪位长老看上,收入门下自然是大机缘,若是不行能拜入后辈的门下自也不亏了他们弟俩。
其实刚才众人也都看见徐清收了太乙五烟罗,只不过都没主动提起罢了。在场的哪个不是冰雪聪明,长的一颗玲珑心眼!虽然徐清一劲大喊“妖孽同党”,但明眼人也不难看出那后来的金光巨手,绝非是妖道朱洪的同路人。多半是哪位不好表明身份的前辈,大约奔着太乙五烟罗来的。既然他们能看出来,难道徐清就炕出来!如此还玩了命的与之相斗,摆明了就是要宝不要命,谁还敢跟他争夺。
徐清见众人要走,他心里却另有打算,如今太乙五烟罗已经到手。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带着此等重宝,若不赶快以元神炼化。可就绝非幸事了。而且刚才跟紫铃约定的交易,没拿到千里户庭囊中缩影的法诀,也实在让不能安心。徐清沉吟片终于在即将要走之际喝住众人,道:“师且慢,我还有话说。”
本来此间吴文琪年纪最大,徐清那声师也是叫她的,偏偏寒萼生好诙谐。不等吴文琪应答,就抢着应道:“你又有何事,难道不能容后再说!如今青螺山情况不明,同门安危难测,却在此处磨磨蹭蹭!”徐清瞥她一眼,竟没生气,反倒绽开了满脸地笑容。这反映却让寒萼本能的一阵恶寒。她终究也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罢了。见那不怀好意地笑容,赶紧躲到了身后。
徐清不以为意的说道:“刚才与妖人大战已经费了不少法力,不想后来竟然又出了一个帮凶,连番斗法已受了内伤,恐怕需些时辰调息片刻。”刚才徐清确实被闪电击中,至于到底受没受伤也说不清。徐清又接道:“而且刚才从那妖道手上还得了一件护身的法宝,若就放在身上又恐不妥,还需先行祭炼一番,免得日后遇上那妖道同党。懂得御宝之法再强行收回去。”
本来众人对徐清得了太乙五烟罗多少也有些不愈,此刻他直说出来,倒让别人说不出来什么。仿佛那宝物理所应当就是他的,毫没矫揉造作之态,更有一番坦坦荡荡的男儿气概。
紫铃也马上就领会了徐清的意思。道:“既然师兄身子不便。还需有人护法,不如小留下帮着师兄看顾片刻。”回头又对吴周二人道:“二位也与寒萼同乘神鹫。我有弥尘幡代步,只待师兄调息妥当自会尾随追上。寒萼子跳脱,还请二位多家看顾。”又对司徒平道:“那青螺山崇山恶岭,妖孽甚众,平弟还得照顾着寒萼才是。”
司徒平心里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虽然只是名义上的夫,但紫铃也终归是他地子。而此时却主动留下为另一个男人护法,若说同门之谊,那吴文琪、周轻云谁留下不行。此刻司徒平还不不知道徐清与紫铃的交易,他为人又阴翳内向,也不会主动询问,只知心里胡思乱想,便将误会越积越深。
待众人走后徐清笑眯眯的望着紫铃,调侃道:“秦师也真是爽利之人,不过刚才我看司徒平的脸可不怎看,只怕过了今日师还需费一番唇舌解释啊!”
秦紫铃的反应相当稳重,既不返也不表态,直接将徐清的话当作了耳旁风,淡淡问道:“师兄借故留下莫非不是要与小交换阵图?”
徐清微笑道:“师这子也太冷淡,只怕日后难得夫君宠爱……”见紫铃作势走,徐清赶紧闪身拦住,笑道:“师勿恼!莫非是师以为我无缘无故说这些话戏耍人不成?”
紫铃面一紧,疑惑道:“不知师兄话中还有何玄机?”
徐清望着尚未消失的神鹫背影,淡淡道:“若非宝相夫人急于渡劫,推演天数表明,没有司徒平不行,你们还会嫁给他吗?”
紫铃脸一变,她早就打定了主意,一生追慕天道,是不会真与司徒平成为夫地。但哪个孩心底会没有一丝浪漫情怀,紫铃自然也不例外。她地心里总是尽量将这一段草率的婚姻,装点上丽的外衣。但谁也不能否认,如果没有宝相夫人渡劫,她们任何一个也不会嫁给司徒平,更何况是二人同嫁。如今又被徐清的拨开,即便紫铃心志坚韧,也不由得心激动情绪难控。徐清这次却难得的绅士了一次,竟没借机会在人家心灵的瑕疵上做些手脚。直等半晌之后紫铃才渐渐平静下来,问道:“师兄到底意何为,不要再跟小兜***了!”
徐清淡淡道:“无他,只是想跟师讨个人情罢了。”
紫铃一皱眉,道:“此话怎讲?”
徐清道:“虽然如今另姊与司徒平结为夫,但我看师还是心在天道,日后还想要修炼飞升。令年少贪玩应该还没有这些想法,但宝相夫人眼看就要渡劫。再过不多久也能飞升,想必也希望能日后在仙阙与儿团聚。但令孩童心若一旦喜欢上司徒平,以她肆无忌惮的子。恐怕就要做出恨事,毁了道基,那可就悔之晚矣了!”
紫铃厉声喝道:“你休要危言耸听!这点分寸寒萼还是知道,而且他又怎会喜欢上司徒平!”
徐清冷笑道:“如今恐怕是未必看得上司徒平那残废,若那司徒平并非断臂又当如何呢?已有夫之名,又朝夕相处,司徒平生懦弱平和。自然对寒萼千依百顺……”
紫铃脸愈发苍白,她自己的是个什么德行,紫铃是最清楚不过的。若真如徐清所言,司徒平并未断臂,人品端正,又英挺俊秀,寒萼几乎百分之百会司徒平。同时她也更加炕透徐清地意图。疑惑道:“师兄不会跟我说。是因为看透了这些,才会与人斩断他一臂吧!就算师兄地五行推衍之术多么玄妙,也未必能推算出这些小事吧!更何况师兄又为何要帮我们。”
徐清淡淡道:“那我若说是呢?”说罢之后有顿了顿,等着紫铃思量片刻,又道:“说起来我本来是打算直接将司徒平斩杀当场,那时他乃是许飞娘的弟子,就算杀了也绝无后患。不过知道令堂日后渡劫必须此人,又恐怕就此杀了却要断送了宝相夫人的一生修为。”
虽然听徐清之言,甚有些牵强附会之处。但紫铃娶未在这些细枝末节上纠缠,又问道:“即是如此小就先行谢谢师兄地扶照了。不过这世上总没有天上掉馅饼地好事,不知师兄到底有何所图,不妨直说,小也好权衡思量。”
徐清道:“我前番不是已经说了。只是想要师承我一番恩情。若日后万一有变,能雪中送炭帮衬一把。”
紫铃心中更疑。暗道:“这徐清地修为了得,又是教中的嫡门弟子,能有什么事会求到我地头上?不过看他推算未来福的本事,难保会看出日后的玄妙,莫非真有用到我地时候?只是司徒平也太可怜了,若真因为这样的理由就被斩去一臂,他岂不是要恨死我和寒萼了,可万万不可让他知晓此事。”想罢又望了徐清一眼,心想:“这位徐清师兄根基颇深,法力又强,今日得了那五岚烟的防御法宝,再加上三阳十龙大阵和我们家的千里户庭囊中缩影的遁术,日后的成就恐怕不可限量。我与寒萼都是异类出身,日后入了峨眉门墙恐怕也难保不受排挤,若是能与这位师兄结成密友,也能算是一份照应吧!”思量明白之后紫铃微笑道:“小明白师兄的意思,心里也承了师兄地恩情,日后上凝碧崖还请师兄多多照应才是。”
徐清点了点头,也未再多言,直接就将太乙五烟罗取出祭炼,甚至连简单地护阵也没有布置,也是表示对紫铃的信任。紫铃也没干呆着,从兜里取出一卷薄绢,指尖点出一线青光为笔,刷刷点点就将那千里缩影遁术的法诀写了下来。
如今那朱洪已死,太乙五烟罗失了旧主也不难祭炼。徐清直接以强大的元神冲入其中,甚至连当初太乙混元祖师留下的元神烙印也都给抹去了。原来那朱洪虽然得了法宝,但他精神修为不强,根本没法将混元老祖的元神烙印抹去。只能依着办法驾驭,若是遇上许飞娘或者是林渊、千晓,这些同门之中比他还强的师兄,难保不被人将宝物摄去了。如今那混元祖师死去日久,太乙五烟罗之中的元神烙印也不如当初坚固,加之徐清的元神比常人强大地多,这才能将此宝炼化完全收为己用。
足足过了两个时辰,徐清才缓缓舒了一口气。他手上五彩霞光一闪,那太乙五烟罗上秘泛起彩光,再炕见本体模样。旋即一闪就消失不见,也不知藏去了何处。白灵看似懒洋洋的趴在旁边,实则无时无刻不在盯着紫铃的动静。若是没有白灵在身边,徐清多半也不会将自己的安危交给一个才认识不久的外人手上。他有自信若万一有变,只要白灵稍微抵挡一下,他就能醒过神来应对变故。
紫铃站在一旁,捧着一方白绢,微笑道:“恭喜师兄炼化法宝,这就是小家里千里缩影地法诀精要,先交给师兄参看。”
徐清微笑着接过白绢,扫视一眼就放在一旁,道:“师身上可还有书写之物?”
紫铃沉吟片刻,忽然手上一闪,现出一条尺长绒缎,俏脸微微发红递给徐清。看那绒缎非丝非帛,入手柔软,还有淡淡地麝。见徐清这家伙竟然还将其放在鼻下嗅嗅,紫铃的脸更红,娇羞之态媚意横生,微嗔道:“还请师兄快些!”
徐清微微一愣,不知紫铃为何露出这般儿态,也赶紧将三阳十龙大阵地图样画出。书中暗表,原来紫铃取出那绒缎并非是一般物件。前文说过她乃是天狐之,虽然如今看去与常人无异,但臀后却真的长了三条毛绒绒的大尾巴,只是被法术掩去罢了。也不知是他们家自己的规矩,还是天狐本来就有这传统。每年到了暖三月,那尾巴总要蜕毛,而且一蜕就不少。那些落下来的毛就纺成毛线,等积攒的足够多时就再织成毛绒缎。本来这些料子都是她们最私密的物件,今日也是权宜之计,生恐徐清再借口没有书写之物,将阵图拖延下去,这才毅然拿了出来。却没想到徐清竟然好死不死的,还去闻闻,弄得紫铃娇羞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