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琼见敌人竟也打出剑光,不由冷笑出来。她对自己剑术有绝对信心,且坚信紫郢剑天下无敌,一剑下去管教要妖尸吃不了兜着走。哪里知道那黑剑光,乃是妖尸谷辰过去就祭炼的一柄宝剑,名为黑煞,当初与长眉真人相斗,也并非没对上过紫青双剑,全不落半点下风。
只见那黑煞剑闪烁暗金光芒,与紫光绞在一起,上下翻飞竟不分高下。徐清心想:“幸亏老妖尸被困多年,磨去了不少修为,若是全盛时的能耐,只怕我俩全上也挡不住他十招。”不由催动法力更盛,霜蛟剑越过二剑锋芒,直接朝妖尸头上打去。
刚才翼枉然放出的黑煞丝还有不少未被毁去,只是没人操纵全都散在空中。谷辰眼睛一立,挥手将其全都招来,就朝霜蛟剑迎了上去。其实他也看出此对手飞剑甚是奇异,但如今玄阴聚兽翻尚未练成,早年那些趁手的法宝全都失去,也只有黑煞剑同黑煞丝堪堪御敌。别看老妖尸叫嚣的凶狠,面对敌人宝剑锋利,他心里也没底。
霜蛟剑一遇上黑煞丝的阻截,就放出无限黑气,竟比那黑煞丝还阴戾!两者一碰高下立判,混元血魂珠上乌光大放,瞬间就将一团黑煞丝吞噬干净。又待剑光一转,旋风般就朝谷辰胸间卷去。那老妖尸没想到敌人竟如此凶悍,“哎呀”一声惊呼,赶紧撤回黑煞剑抵挡。当即把心一横,心中暗道:“好啊!看来真是要将我逼到绝处啊!我需得赶快稳住阵脚,将玄阴聚兽翻使出来,非要将两个峨嵋派的小狗崽子碎尸万段不可!”
原来那玄阴聚兽幡一共又九九八十一柄,十柄一套,分九子一母,一共八套。可分开施展也能联合使用。若要八套幡帐联合使用,还需的炼制一柄主幡,从中控制全局,组成幡阵。届时幡幡相扣。互为犄角,有万般生生幻化之能。现在谷辰这套玄阴聚兽翻万事俱备,只欠了一柄主幡未成。他畏惧敌人飞剑锋利。一直不舍使用,生恐再折损一二,日后练成了主幡,也还需麻烦增补。但敌人逼人太甚,也由不得他不用了。
然而谷辰虽有决心,却也得徐清和英琼答应。见黑煞剑回防而来,徐清嘴角终于显出了得逞的笑容,低声喝道:“师斩他手臂!”英琼早知道徐清的打算,见机会来了还哪有犹豫。立刻劈出一道紫长虹。比闪电还快就朝妖尸谷辰的左臂斩去。
刚才翼枉然施展天魔解体昏死过去之后,就被妖尸谷辰半抱半稼手上。妖尸谷辰虽然厉害,但面对两面夹击,还是有些措手不及。眼见紫郢剑劈来,下意识的将怀里地弟子往身后推去,同时扬起左手打出一团尸煞,才挡住凌厉而来的剑光。
徐清眼睛一亮,他救谷辰将昏迷的翼枉然放下的机会,毫不犹豫就将早就备好地乾坤针打了出去。漫天红芒雨点般射向妖尸。“乾坤针!”谷辰惊呼一声。他与极乐真人也是老相识,怎会不认识此宝。咬牙切齿恨道:“好啊!极乐老鬼!你竟也遣弟子来跟我作对!”
谷辰看出敌人虽然年纪不大,但一身法宝全是极品,万万不可小窥。他也真拼了老命,把脖子一扬,“哗啦啦”一阵脆响,竟把拴在脖子上那火云链给抖了起来。以为武器朝徐清打去。此时这小小一个山洞之内。紫、黑、银三剑光,无尽红芒的乾坤针。再加上火云镣尸煞,局势已经混乱到了几点。纵使修真之人耳聪目明,也有些眼缭乱应接不暇了。
徐清看准机会,忽然虚点一剑将飞剑收来,以精妙剑术,身剑合一,旋即就施展出琮离遁光。那妖尸谷辰一直都盯着徐清,忽然见金光一闪,竟没了踪影!他立刻大吃一惊,还没来得及寻找,就听见身后“轰”的一声。回头一炕知怎地石壁上竟被打出一个洞,再一找护在身后的徒弟,可哪还有人影!
谷辰这才明白上当,哀嚎一声:“哎呀!小辈还我徒儿!”回身就要往里追去,英琼焉能容他走脱,也使出人剑合一之法冲上去。只见一道紫红夭矫如龙,威力更盛刚才。昨日谷辰的本命尸煞差点被混元血魂珠收去,他还哪敢再随便放出来。普通的尸煞如何是紫郢剑的对手,眼看就要坚持不住。
就在这时“轰隆”一声飞石四溅,徐清竟从旁边开了个石洞,转了一圈又飞了回来,只不过这次他手上还多了一个昏迷不醒的翼枉然。高声喝道:“师!谷辰前辈!我看二位是否先且住手说话?”
英琼见目的已成,心中大喜赶紧收了剑光回到徐清身边。那妖尸谷辰心忧弟子安危,也不得不息了法术,恶狠狠的盯着徐清咬牙切齿道:“小辈!你若敢伤我徒儿一根汗毛,本座对九天真魔发誓,定要叫你身遭万蚁嗜心之苦,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徐清微笑道:“前辈何必说的如此狠毒,虽然我家长眉祖师与前辈有些嫌怨,但那都是上辈地事,与我们这些小辈有何干系。算起来晚辈与谷辰前辈无冤无愁,若非万不得已也不会来打扰前辈清修。”
谷辰冷哼一声,道:“你到想底要如何?”
徐清也不急着回答,笑着从兜里取出一个瓷瓶,倾出一颗黑的丹丸,掰开翼枉然的嘴就给塞了进去。从头到尾谷辰都冷眼旁观,没有一点要阻拦的意思。待徐清收起瓷瓶,微笑道:“前辈就不问问刚才我给他吃了什么?”
谷辰冷道:“如今枉然乃是你们与本座说话的筹码,你会伤害他吗?”
徐清微笑道:“前辈睿智,刚才这位仁兄法术反噬受了内伤,我峨嵋派的六阳和合丹最能滋补血气,先服了一颗免得日后留下暗伤。”
谷辰又再次打量徐清,眼神中也流露出稍许欣赏,冷道:“有话就说。莫要拐弯抹角,在本作看来,万事万物皆有价值,虽然枉然与我情同父子。但你若漫天要价本座亦只得忍痛割爱。”
徐清道:“前辈这话说的可真伤人心啊!生意人讲究漫天要价矩还钱,若一会前辈感觉我所提要求过分您再杀价不迟啊,又何必说的如此决绝。”说着又一指谷辰颈上挂着的温玉吊坠。道:“其实我等此番前来所图就是这块万年温玉。在下有个师年幼无知,误入后山冰晶寒穴,冻僵了身子。若前辈能割爱赐下,我等自当感激不尽。”
谷辰眉头紧锁即又哈哈大笑道:“真是笑话!峨嵋派素来贪图天才地宝,后山寒穴有个冰蚕我也知道,那等凶险之地岂是好闯地!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本来天经地义,你那同门既然贪心宝物。就要有必死地觉悟。寒穴冰风何其厉害,没直接冻死已经大幸,还敢奢求复原吗?”
“你……”英琼大怒就要上前辩驳,却被徐清一把拉住。他笑容不改道:“前辈所言乃是至理明言,不过今天咱们不论孰是孰非,前辈只说给还是不给便是。”
谷辰道:“如今本座被长眉老狗困在地底,日日承受地煞阴风煎熬,若没这块温玉,只怕早就成了一撮骨灰。还能活到今天吗!你要万年温玉就是要我老命。你觉得我会答应吗?速速将我徒儿放下,本座容你二人平安离去。若是不然索就拼个鱼死网破,本座豁出费去十年修为,施展九转天魔祀身也要将尔等轰杀成渣,搅碎三魂,离散七魄!”
徐清沉吟道:“这样啊……既然温玉乃是前辈保命之物,送给我们确实不妥。要不……”徐清沉吟着。四下打量道:“我看这地方又阴又潮。哪里寻个仙府灵山不比这强啊!虽然有落地生根,不离故土的说法。但我看前辈就换个洞府安家也未尝不可啊!届时寻个鸟语之地,既无地穴阴风之虞,那万年温玉于前辈也无甚大用,赏给我等带去救人,岂不大善!”
那妖尸谷辰好悬没气的背过气去,心道:“这小子说话可真够损的啊!没看见老子身上拴了条狗链子吗,要是能走龟儿子才留恋这鬼地方呢!”但同时他也听出徐清地言外之意,不由得眼睛一亮,道:“你到底是何用意且直说来!”
徐清道:“难道刚才说的还不明白吗?前辈搬家让玉,我们矩放人。”说罢忽然脸一变,沉着声音阴戾道:“若是不然就先灭了此人元神,我倒要见识见识妖尸谷辰的九转天魔祀身如何让我徐清魂飞魄散!”
谷辰见眼前地少年竟突然变了一个人似地,他活了千年也算见多识广,但如此年少就能完全控制自身气势的还真不多见。老妖尸“嘎嘎”大笑道:“小辈!看你这股凶狠劲,我倒有些怀疑你是不是峨眉弟子了!长眉那老鬼不一直标榜峨嵋派全是谦逊地君子吗?怎么你竟会与我这个老妖魔谈交易,你就不怕传扬出去被人诟病吗?”
徐清敛去阴容,微笑道:“天下间谁不知前辈是魔道枭首,出名的老奸巨猾。不才在下也算个正道新秀,这些年还有些行侠之举。只要我矢口否认,天下有几人会信谣言?”顿了顿又接道:“前辈也不用再做试探,此番我等前来就为盗玉救人,我峨嵋派教祖未有法谕说一定要与前辈斗个你死我活。只有依此办法,你我两家才能各取所需,互无妨害。至于日后是敌是友,又何妨容得以后再论。”
谷辰笑道:“好!你这小孩倒有些魄力,若日后在正道混不下去就来投我,本座必不亏待。”
徐清微笑道:“那就先谢谢谷前辈抬爱了!既然前辈同意,就让我师先斩断了火云链。”
英琼还有些担心,小声道:“师弟啊!这些魔徒都是薄情寡意之人,若我们先断了枷锁,他不顾人质,带着温玉跑了怎么办?”
谷辰眼中凶光一闪,复又压下怒火,他倒要看看徐清如何抉择。
徐清瞟了一眼妖尸谷辰。道:“我看谷辰前辈对这人感情真挚,不像是假装的。不过万一断了枷锁之后他转身就走,那也只能怪英男命里该绝。”说着又拍了拍翼枉然的脑袋,接道:“到时候带着他陪葬。黄泉路上也不太孤单。”
英琼本不是拖泥带水的格,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便把银牙一咬。双指一并朝地上拖着地铁燎了一声“疾”。紫光飞去“当”一声砍在那铁链上,崩起无数火星竟然没断!火云链乃是一件至宝,一受重击立刻燃气红紫火焰,“哗呤呤”急急跳动,竟引得妖尸颈上也烧起来!他那一身绿毛蘸火就着,“刺啦啦”烧得恶臭熏天,闻者呕。火云链上烧得乃是三昧真火,任凭铜筋铁骨也受不了。谷辰疼垫容扭曲,好像个地狱的恶鬼。却忍住不出一声惨呼,两眼放出更兴奋地精光。
“用全力!”徐清赶紧催促道。其实英琼也不是故意的,只因要为妖尸解困,心中自然而然的有些懈怠。这回运足了真元再挥剑斩下,耳听“锵”的一声,暴起万千火星。那整条铁链从中断去,紫红火焰瞬间湮灭,宝光流失已成了两截凡铁。
妖尸谷辰微微一愣,似还有些不信。即又仰天狂笑。声如轰雷,尽情发泄这些年地囚之苦。半晌之后才收声望向徐清,道:“本座言而有信,温玉这就给你。”说着就将挂在颈上的玉坠子扯下扬手抛来。
英琼见之大喜过望,就要迈步上前去接。谷辰这一抛可大有讲究的,既不太近也不太远。徐清二人若要去接,必须向前迈出一小步才行。见英琼身子千倾。那谷辰双眼中微不可查地闪过两道精光。他素来都不是个遵守规矩地人。温玉已经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只等英琼卖出那一步。就要打出雷霆暴雨般的袭击。
但就在此时徐清忽然一闪身,横在了英琼前面,眼神如冰冷冷盯着谷辰。那翼枉然的头上竟闪出一点红光,不知何时悬了一枚乾坤针。英琼猝不及防,胸脯正好顶在徐清背上,又羞又恼,刚要娇嗔就发现气氛不叮这才恍然觉得自己刚才有多大意,看着徐清的脸颊,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师弟,如何就如此睿智沉稳呢?
谷辰笑着收了备好的妖法,道:“你竟早就看出本座地意图了?”
徐清不喜不怒地应道:“交易还没开始,我怎会把自己的筹码给弄丢了。我希望谷前辈不要再有非分之想,前辈与我比不了!我要救地余英男只勉强算个同门,我们甚至没说过一句话,她若死了我也不会如何。但翼枉然与前辈情同父子,若因此而死只怕前辈要悔恨终生。”
“嘶!”妖尸谷辰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道:“好个小辈!竟让你抓住了我心里的疙瘩,也罢!今日就算你赢了一朝。”话音未了见他抬手一指地上的温玉,忽然从那玉上飞出来一缕极细的青丝。原来这老妖尸竟暗中将一根黑煞丝藏在了温玉背面,英琼不知厉害若用手一接,立刻被阴煞所伤。谷辰再趁机袭来,只怕徐清和英琼谁也活不了。
徐清依然紧盯着谷辰,道:“师以真元护在手上再捡,再用《九天玄经》驱除温玉内所有异类真元。”英琼刚才险些吃了大亏,也更习惯听从徐清发号施令,乖乖依然而行。谷辰道:“你们已得了温玉,还不快将我徒儿放来!”
只等英琼点了点头,确定温玉无碍,徐清才道:“这是自然,不过前辈还需再等片刻,到了外头我自会放人。前辈修为高出我二人甚多,此处洞穴狭窄不易逃生,若在此放人只怕咱们师弟再也炕见外边的太阳了。”
谷辰叹道:“罢了!今日就由得你这小辈做主,本座就跟你们到外边!”
妖尸谷辰虽然同意,却还有人不答应,就听一声断喝:“呔!谷辰道兄我来助你!一干峨嵋小辈还不与我束手就擒!”话音未歇,一道银光就从右边的洞穴内激射而出,直朝徐清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