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无真心。”他自嘲一笑,“原本以为他会及时出现,没想到他慢一步,这封休书正好派上用场。”看着神经病受伤的样子,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坏。他处处为我想,我居然利用他,伤害他。在这样做完全是为自己,没有顾及他们的感受,没有估计他的尊严。
“又被休?慕容堂主是第几次被休了?”某人终于忍不住发表意见。
“不知道,江庄主好象是第二次休妻,而且休的都是同一个人。第一次没有拜堂就休,第二次刚拜完堂休,是不是大侠行事都那么古怪。”
“这个...有可能是。”
他们说什么我再也听不进去,只有心酸。他这样对我,我却那样对他,我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江大哥。”感动之余,眼泪忍不住掉出来。
“不要觉得对不起,我说过我欠你的。”他根本不欠我什么,即使以前欠过,现在早已经还清了。
独孤寒帮我擦去眼泪,道,“不准哭,你想儿子跟你一样苦瓜脸。”谁说一定是儿子。
“都是你啦,明明在我身边,不出来见我,否则我哪里需要这样。为了见你,我用自己下半生做赌注。”想到近来发生的一切,眼泪流个不停。我故意往他身上靠,把眼泪蹭在他衣服上。
“你算准了我会来?”他皱眉,略显不悦。
“这是我们之间的约定,你忘记了吗?”我扬起一张哭花的小脸看着他。
“什么约定。”
“大笨蛋,你说你不会让我嫁给江大哥。就是我第一次出嫁的时候,你给我的承诺。那是他休了我,你又没有抢亲。难道你知道我要嫁他,不来实现诺言吗?”我说着把头埋进他怀里,不敢看神经病的表情。这次我真的伤了他,他会原谅我吗?
“大哥,你和嫂子在这里拜堂吧。”独孤滢突然出声。
“好啊,好啊。”水妩媚惟恐天下不乱。
“好。”独孤寒小声问我,“还嫁不嫁我?”
“废话,当然嫁。”
“好哦,拜堂。”老天,我第四次结婚了。一天之内嫁两次,这世上也只有我一个。被休了三次还能活得那么潇洒的,恐怕也只有我一个。啧啧,现代人在古代就是好混,即使是弃妇,也是极品弃妇。
百晓堂堂主嫁人,到头来新郎换人,又是一大新闻,百晓堂借次机会又能大赚一笔。而这场婚礼,只是一场闹剧,轰动武林的大闹剧。
“我们第几次拜堂?”
“第三次。”不愧是天下第一的夫妻,异类。
“我第几次嫁人?”
“第四次。”不知道的还以为我靠聘礼吃饭,或者以为我专业结婚。
“我被休了三次,以后还会不会有?”
“不会。”
“你发誓。”不可靠的男人,明明喜欢我,却休了我。
“我发誓,我不能失去你。”
新房内,红罗帐中映出两个影子,互相偎依,像交颈的鸳鸯。红烛高照,幔帐上的‘喜’字,以及那对龙凤和鸣绣花十分显眼。
我靠在他肩膀上,幽怨地道,“我爱你,我宁愿跟你死在一起,也不想失去你。”这段日子我尝过什么叫刻骨铭心的痛,尝过什么叫失去。我要他在身边,永远不愿意再尝那种失去的痛苦。
他轻叹,“真傻。”搂在我腰上的手不由自主收紧。
“流月十八式到底是什么?”他那么顾及,应该是很厉害。
独孤寒语气微变,“谁告诉你的?”
我看着他,“你自己告诉我的。”是他自己告诉我的没错。那天晚上我想找独孤滢聊聊,转回去的时候正好看到他们兄妹聊天。所以,他们的话我一字不落的全听见。我现在内力深厚,又学过轻功,加上他们没有防备,根本没发现我。
“你听到我们说话?”他没有生气,细腻的问。
我点点头,“是,我全知道。”
“所以你设局引我出来?”设这个局我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用了多少力气。他太了解我,我不想他看出破绽。
“谁叫你躲着我。”我说得理所当然,其实稍稍心虚。
“我要惩罚你。”他唇灼热覆上来,灵活的舌撬开我的牙齿,霸道的滑进我口中,纠缠着小香舌。原来,这就是他的惩罚。
手在我身上游走,隔着衣服抚遍我全身。
“什么时候才能碰你?”他双眼充满欲望,一手轻抚在我的小腹上。
“现在就可以。”
“现在?”他在我耳边小声道,“会不会伤到孩子?”
我脸一红,摇摇头,“妩媚说小心点就可以。”
独孤寒低笑,“你问过她?”
我脸红得更厉害,咬着嘴唇轻轻点头,“就知道你会来。”
“不能让你失望。”
细腻的柔情,在幔帐内化开,一室春光旖旎,无尽的爱恋尽在不言中.....
每天早上醒来,能看到他的面容,是我最大的愿望,他的胸膛,是我今生最大的眷恋。经过休息,我已经恢复体力。他睡得很熟,像个婴儿。我撑起身子,凝视着他的睡颜,悄悄亲了一下。他突然动了,手揽住我的背,轻轻一推,我整个人倒在他身上。抬起眼睛,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眸子。丢脸,明明早醒了,却不睁开眼睛。
“你早醒了?为什么睁开眼睛?”我噘着嘴,非常不乐意。
独孤寒的手指抚过我的樱唇,“都快做娘了,还跟孩子一样。”比起古代女孩,我是很老。我从来就不会撒娇,不懂得撒娇为何物,甚至觉得撒娇太做作。直到遇到上他,我才觉得女孩有时撒撒娇也很好,夫妻情趣而已。
遇上他,我变得太多了。不说粗口,暴躁的脾气收敛许多,身上那股子小儿女的姿态尽情显露。若是我那帮死党知道我因为一个男人变成这样,一定会给我上三天课。
我佯装生气,“你应该觉得荣幸,在外人面前我都是强势的领导者架势,只有在你面前,我才会流露出小儿女姿态。你不喜欢吗?那我像对待外人一样对你好了。”
“拿你没办法。”他的大掌抚过我的裸背,酥麻的感觉让我全身放松,懒懒的想睡觉。
我双手交叠在下巴,趴在他身上,“流月十八式到底是什么?”
他淡淡道,“一种武功。”
“到底是什么样的武功,你害怕成那样?”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武功可以比落花流水更厉害。
“流月十八式是你师丈悟出的武功,专克落花流水。”时空?这家伙是个武学奇材,真是厉害。
我翻起来跨坐在他身上,不满地道,“你说话说清楚,我现在很不满,你什么都是说一半。那天晚上你和滢儿的话我全部听到,你不想我挺着大肚子去追查的话,全部说出来。”受不了,还是那副样子。
“你知道先祖独孤空空前辈为什么晚年会突然退隐江湖吗?”我又不是时空,我怎么知道?
我翻大白眼,表示对他说话太少的不满,“我怎么知道,最好把故事讲完整。”既然又是从独孤空空讲起,必然是一个故事,准备好倾听时空的事迹。
“独孤空空爱武成痴,他和妻子创出落花流水,得到天下第一的美誉,而武功是永无止境的。在他晚年时,不小心受了重伤走火入魔。无意见妻子练剑,悟出专克落花流水的流月十八式。”有没有搞错,为什么是专克落花流水,跟我作对啊。
我赶紧八卦的问,“哦哦,我明白了。因为他走火入魔,所以流月十八式成了不正派的武功?”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奚落他。
“不是。”呃,我还以为自己多聪明呢。我不说话,以目光示意他继续。我什么都好,就是太八卦。
“也不算是邪门武功,流月十八式一旦使出来,会失去心志,不杀人绝对无法收招,即使是自己的亲生父母都会杀。独孤空空因此错杀了许多人,最终携妻到山中隐居。流月十八式虽邪,却是他苦心钻研的结果,他不忍心毁去,写成秘籍留在独孤家。”还不够邪门啊。呃,据说邪门武功一般是指用人血练功等等。
我睁大眼睛,“你不会说慕容义练了流月十八式吧?”难道他偷了独孤家的东西?
他无辜的看着我,点点头,“没错,我当初跟你说过,我记得其中一人的招式,他所使用的,正是流月十八式。”
“你疯了是不是?居然敢给他下挑战书?”我倒抽一口凉气,不明白他怎么想的。
“我故意要将此事闹得尽人皆知。”他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哎呀...你又说话说半截。”我受不了的朝他大喊,又是这样。
独孤寒很老实的回答,“你姐姐要我这么做的。”
我猛眨眼,“姐姐?她疯了吗?”想害我变寡妇也不需要这样吧。
“云儿,你是谁的女儿无所谓,我只是生气你欺骗我,知不知道?”
“我知道。”可是也不需要发那么大的火。
“后来我将计就计,让你讨厌我,恨我。你说你不是慕容义的女儿,我相信你不是。我早就觉得你们父女的感情未免太浅,即使你不说我也不会因为他迁怒你。在幽冥鬼蜮的时候,我并不知道慕容义练过流月十八式。但是我知道,我要找他报仇,我不能连累你。以你的性子,若是知道我要报仇,一定会义无返顾的帮我。尤其是我知道你有身孕以后,更不想你危险。”我知道他不会说甜言蜜语,但是平实的语气之间,包含着浓浓神情。
我皱皱鼻子,“大坏蛋,落花流水那么厉害,我帮你岂不是很轻松就解决了?”
“在外人眼里,你始终是他的女儿。为我,你已经声名扫地,我不想你再为我背负弑父的骂名。即使你不是慕容义的女儿,和若颜姑娘却是姐妹情深,我不想你为难。所以...我只能给你一纸休书,让你暂时忘记我。”哼,以为这样对我很好吗?与其山上以泪洗面,我宁可被天下人唾骂。
“你为什么又改变主意呢?为什么会和若颜扯上关系。”我仰起小脸,凝望着他。
“我下山之前,和江秋颜有一个约定。她要我保住慕容家的声名,她会替我治好你的伤,更会好好照顾你。”好会做生意的江秋颜,灵蛇明明已经是我们的了,既然还有条件。
“我回云霄谷以后,无意遇到若颜姑娘。得知慕容义近来脾气暴戾,慕容山庄经常有人死于非命。据她的描述,我猜测慕容义有可能练流月十八式,而且已经练到第十八式,那些死人是慕容义练剑时无意杀害的。若颜姑娘回去以后立刻遣散仆人,却遭到慕容义责骂。情急之下,她向我求助。我故意给慕容义挑战书,吓跑慕容家家仆。我是武林中著名的杀人不眨眼,我相信慕容山庄的家仆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离开。”有没有搞错,美女姐姐居然拿我老公的名声开玩笑。
我嘀咕道,“你怎么知道他练的是流月十八式?还有啊,为什么要做那么蠢的事?你嫌自己名声不够滥吗?”
“忘了告诉你,很多年前,我无意中在神兵山庄废弃的院子里找到一本家谱,上面对流月十八有记载。慕容义一生看重名利,绝对不允许你姐姐遣散众人,别无他法。”这个家伙,我还以为他记性有多好,原来很多事情通过家谱知道。
“有没有效果?挑战书的事情怎么样?”奇怪,这么久以来,我好象没有听到半点风声。
“慕容义害怕他的恶行公诸于事,不愿让人知道。我派人散播谣言,他居然亲口告诉百晓堂记者没有此事。你的妹妹们为了我维护我的名誉,到处澄清。”百晓堂已经掌握了整个武林的言论,果然非同小可。或许是我看报纸的时候没有仔细,所以没注意到这事吧。
我哈哈一笑,“现在知道少了不我了吧?我跟你说过本堂主不是....不对,我已经不是堂主了,但是我慕容意云的名字,永远是百晓堂的象征。我现在已经没有任何身份,唯一的身份只是独孤夫人。”不是百晓堂的堂主,不是明月仙子(都是孩子他娘还仙子呢。)
我突然想起正事,赶紧收住笑容,“那现在怎么把办?慕容义不会继续拿活人练剑吧?好残忍呢。”该死的时空,为什么会创出那种害人的剑法?下次我揍他。
独孤寒淡淡道,“若颜姑娘慢慢遣散家仆,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杀了他。”他又飘出一句,“每次练剑必须杀人。”我最近都闷在江家不出,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什么。
“那就杀吧。”我楞了楞,“呃...流月十八式很厉害,落花流水又无法克制....怎么杀?”
“原本我的武功应该和他不相上下,我和江子昂联手,或许几有分胜算。”什么什么?神经病也要参加?呃,父母之仇,当然要报。
我微微皱眉,“不相上下?我知道,你上次说除了内力其他应该比他略胜一畴,但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你为什么被打伤?还那么狼狈?”
“慕容二小姐出嫁,慕容山庄自然会有众多宾客。”直接说人多欺负人少不就可以了,为什么那么多废话?
“哦,你的意思是几个人欺负你一个?”
“是。”我就说,慕容义没有本事把他伤成那样。
“呃,江子昂不是一心要慕容义付出沉重的代价吗?为什么会听从你的建议私下解决?”神经病心理阴暗,不会那么容易请情敌的话。
“因为江秋颜。”江秋颜,都是该死的江秋颜。
我用耍赖的语气抗议,“不要,我不要这样,我要公开慕容义的恶行,让他声名扫地,让那些自诩名门正派的人来处置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