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赵飞只好带着他的骂人王媳妇王红红回了老家,从此断送了在城市转正定居的美好生活。那时候建筑工人还是端着铁饭碗。个体户才刚刚开始,市场经济才刚刚运作,对于农村人出身的赵飞这样的人来说,能到城市定居或者转正那都是特别让人羡慕的事。所以那时对赵一丹的影响也很大。
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声:“傻子,这样的好事都不干,真是一个没有富气的人。如果遇上他肯定会找城里的这位干妹妹。他会尽着心搞定这位妹妹,他就不信不听话,是人那有不听话,那有那样娇气,那样让人受不了的事。
不过,赵飞那时能来到城里,虽然大字不识一个,但只要能坚持就能转正,如那些老工人一样,一干一二十年,最后熬个退体,这一辈子就算是端上铁饭碗了。
但时代不断地在变,赵一丹还单纯地认为,如果是他,肯定会干的不错的,不会放掉这个机会的。他一定要抓住这个救命稻草,并且遇到这样的好人家,为什么不依靠一下呢?
当然,城市里人才济济,在这个人海大潮中并不是那么好混的。要出人投地并非易事。对于赵飞来说,他已经很不错了。一没实力,二没背景。但赵一丹至少读过高中,至少还有一个自认为了不起的特长,写作。上中学时发表过诗、散文、小说,这给他增长了好多信心和不切实际的幻想,想着那么一个繁华的天地里,定会有更多的机会等着他。
只要他肯坚持,就他这个水平,熬个几年也成为一个诗人,或者文人。
另外,赵一丹还放不下圆他的大学梦。于是在出门之前把他所学过的初一到高三的语文、数学、英语、政治、地理、历史课本满满的一背包。悄悄地摸了把泪,恨下一条心:“我一定要考上大学。再用三年时间的自学定会圆了他的大学梦。
学费自然不愁打上三年工,再不行也可以够他上大学的钱了,其余的钱补贴家用也差不多了。当时富于幻想的赵一丹从来没有想过失败,坚信成功就是他的,功夫不负有心人。古话说的好,万事开头难,只要肯登攀。为了实现他的宏图大计,让全村人刮目相看,成就一个全新的自我。树立一种自强不息的精神,鼓舞一批象他这样自命不凡人的创业之路。
赵一丹睡了一个自然醒之后,感觉到精力充沛,精神饱满。于是对自己远行,信心百倍。
临行前,对母亲说:“妈,你放心,我在外创三年时间一定回来接你,或者我提前来接你,或者我干一件大事,让全家人扬眉吐气的大事。我走之后你要学会照顾好自己,其它的事我交待给我哥了,平时你的零花钱我会定时寄回来的。
老母亲说:“对着来娃。你现在长大了,妈听你的。你好好的去创吧,记得给妈寄些零花钱来就行了。”
赵强送赵一丹走时,发现背包里书说:“带这么多书干什么?你是去城里打工,又不是到城里去学习。书不能当吃当喝,还累死人。”
一丹说:“人穷不能没有梦想。这就是我的梦想!得空看看书,再圆我一个大学梦。”赵强劝不住赵一丹,反而劝得心里难受,哽咽道:“走,哥送你。”
第065章 北上征途
第065章北上征途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家家户户厨房顶上升起了吹烟,鸡鸣狗犬声相闻。
赵一丹突然觉得他对这一黑土地还是相当的留恋,这儿是生他养他的地方。这里有他的欢乐,有他的童年、少年,有他的玩伴,有他的快乐,有他的幸福,一生中这块土地他永远的忘不了。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
今后故乡就只能在梦中出现,或者只能在一年一度的大年节才能回到这儿,或者几年时间才能回到这儿。虽然山乡特别的贫穷,以前就想着什么时间快快离开这个鬼地方,可是当真正要离开时,这心里还是有好多牵扯不掉的思念,牵扯不掉的情感,难以忘却的记忆中的快乐。
将来自己有出息了,一定要来建设这个山乡,照顾这个山乡,让他们都富起来,过上好日子。或者多多少能帮助一下这儿的人们,赵一丹总会觉的心里舒服些。牵挂和思念本来就是一种付出,为了这份乡愁变成快乐,只有抽空为这儿创造一些财福。让山乡变化起来,看到那曾熟悉的一张张脸,洋溢在快乐时间光中那是多么令人心动神往的事。
哎,想多了,赵一丹总是一个感情丰富的人。正准备动身赶车时,彩花来了。快人快语的彩花老远地就说:“哥,听说你要出远门,我来看你啊。”
“呵呵,早就看到你来了。有什么好看,不就出门个打工嘛!”赵一丹说。“这是那里话,妹妹送送哥哥不好吗?”彩花调皮地说。“高兴啊,高兴。就是打个工,来这么多人,就有些兴师动众的感觉。”赵一丹笑道。“不过看得出,妹妹还是记挂着哥哥。”
“哥,你来,我给你说个悄悄话?”彩花神秘地说。赵一丹附身过去:“什么话?”“哪个彩娥答应你的事怎么办?给她一个警告不?”彩花诡秘地说。
一提彩娥赵一丹心头火起。要不是彩花提起,他真把这事给忘了。随之对着彩花说:“妹子,你帮哥修理修理那个臭女人。这事就交给你了。呵呵。”
“妹子就是等着哥的这句话来。没问题,这事全包在我身上。你放心去吧!”彩花笑着说。赵一丹对彩花扮了个鬼脸道:“哥再不说第二遍。哪以后有啥事就找哥。哥有出息了,那小外甥将来有啥事也找哥。好,哥走了。”
赵强顺手扛起赵一丹的背包。感觉沉甸甸的,如背一包石头。心里不由地叹气:“自己没有能力供地弟弟上学,心里还是过意不去。让他复读上个几年那也心里安然。不过,考上不上也没关系,自己也不是创业成功了嘛!这人生的路有好几种走法,看如何安排了。”
赵一丹看赵强沉思的样子说:“三哥,书包我背,你帮我背铺盖吧。”两人谦让一阵子,还是赵一丹抢过来背在肩上。这沉甸甸的感觉就如他此时的心情。赵一丹有些想流泪的感觉。
老大,老二没送赵一丹的原因是,他们两个离的远一些。再着他与老三分家后,关系还是比较好,老大,老二就有些心事,那你们两个觉的好,还分家,那你有事就找老三吧!他们也不送了。
花白头花的母亲,叫住赵一丹,从他的衣服上捡下一根头发,然后拍了拍赵一丹身上土。又仔细地端详了儿子一阵说:“男人志在四方,妈知道你想啥!你就去吧,妈能自己照顾自己。再着你三哥也在我身边,有啥事我就找他。”
赵一丹强忍着没有流泪,对自己是在创事业去。于是头一甩背包就走。老母亲又向前冲了两步,拉着赵一丹的手,泪眼婆娑地说:“我娃,娘就是这个苦命。你父亲走的早,娘身体又不行,没有供娃考上大学。俗话说的好出门不如穷家里坐。你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已。出了门不能称强,别人骂你,欺负你,你听着,不要同人家还口还手……”
赵一丹的眼泪就至不住了,忙恨声说:“妈,你相信儿子,我一定会有大出息的,到时我开着自己的小轿车来接你老人家。”
赵强兄弟二人扛着背包,走二三十里山路,才能坐上去县城的公共汽车,幸亏赶上点,才得以坐上,一天走县城的车就一趟。沉重的背包,早已压肿了赵一丹的双肩。但是这书包就如赵一丹的命一样,他割舍不下。
人生就象爬坡,只有你坡上一层就能看得更高更远,如果老在山沟里呆着,永远不知道山顶上的风光。所以他赵一丹必需去爬坡,这人生就是一个奋斗的过程。如果老坐在安乐窝里,生活也显得没啥意思。都不知道贫穷和痛苦是什么,那这就不知道幸福是什么。就是活得很幸福,他也找不到幸福的感觉,你说这样的生活有意思吗?
大千世界,贫穷的居多。每一个成功的人,不就是一步步走出来的。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就是掉下来,赵一丹知道也不会掉给他的。因为上帝不会给他这个馅饼的,他的人生就需要自己挣取了。
万事开头难,那能不吃苦。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上好日子,那是天方夜谈。这一走,就决定了赵一丹从此开始他的打工生涯。人间的酸甜苦辣,人情世故的冷暖,大千世界的百态都需得经历了。在农村的赵一丹对外面的花花世界,就如一张白纸。在这张白纸上,画什么图案呢?就看都市里的生存环境了。
如果遇到黑心老板老吭人,或者都市人老欺辱赵一丹这样的打工仔,在他们洁白的心灵中,定然会埋下不良的影响。随着这种仇恨集聚的多,说不定他会集结成一个偷、抢、盗的黑社会团伙。为了生存,他们就学会了以破坏这个城市,报复这些人群为主攻对象。
所以,为什么在繁华的都市里,犯罪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年轻化呢?
但是当时,赵一丹还没有想到这些,这只是他后悟出来的。那天他是第一次出这样的远门,离开家乡之后,远行的新鲜刺激着他。无论是面对茫茫人海,还是陌生环境,陌生的生活,他总有一种茫茫然的新鲜感。
在县城倒了一次车,才坐上去银城的火车。在火车上足足坐了十个小时,那时赵一丹的体质还不好,以前的那个晕车病还没有跟除。他只觉得车油刺鼻,五脏六腑翻江倒海,头疼眼花,鼻孔辛辣抽风,头里面嗡嗡的如有人拿汽车车顶和他的头皮一并抓起来,在那儿揉啊揉,赵一丹有一种自杀般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