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园中,雪啸一边探听着西园的动静,一边和烈空讨论着如何考验这个三殿下。他们在屋里闲着,对园中凡凇敷衍了事的字画点评一点都不感兴趣。
“那小子现在坐立不安呢,两次走到门口又坐了回去,哈哈”雪啸兴高采烈的对烈空描述着西院的情况,“我敢打赌他肯定马上偷偷差人过来察看情况,嘿嘿他修养再高也忍不住吧。”
这时烈空突然想到了一个“考验”三殿下的好办法,他压低声音,故作神秘的对雪啸说道:“我有个主意,等下园子里那些人走了就让大哥宣称有事要办,七天内不见客怎么样?他要事路过这里,肯定没打算逗留太久。”
“不错,他现在对大哥非常好奇,这种场合他方便过来过来,但之后肯定找时机过来和大哥见一面,嘿嘿,不错,就拖他几天,看看他心性如何,大哥如今没什么修为,一切还是小心为上。”雪啸点头赞同道,他和烈空都没发现自己跟着凡凇“学坏”了。
一曲寒梅映雪从东园飘荡到西园,曲子已经被凡凇改的面目全非了,但是听的人都觉得凡淞弹的是寒梅映雪,确实是非常玄妙。用凡凇的话说,曲子重要的是意境,每个人对曲子领悟的意境不同,弹出来自然不同,如果按谱照搬,就落为下乘了,永远到不了大成境界。曲终人散,凡凇自然免不了一番客套,又称赞碧心城的才子们俱是悟性超卓,才学过人云云,直把众人夸的找不找北,最后则十分“遗憾”的同大家宣布近几日要闭关,无法见客,短则一天长则半月,嘱咐老王不要让人打扰他。
众人散去,桌椅也撤走,几个伙计将院子打扫干净后也退了出去,东园又恢复了安宁,凡凇早已进入了雪啸和烈空的房间,商量他们的“阴谋”。
“老大我们太佩服你了,你说短则一日长则半月,这期间那小子可是要天天等着你出关呢,刚才他想来看你评画谈曲,两次走到门口又回去了,这小子太有意思了,哈哈。”雪啸高兴的说道,无聊的他一直用心神查探西院的情况,他和烈空聊天也没耽误他了解西院的最新情况。
“哈哈,这是你们想出来的啊,你们感觉这小子怎么样?我觉得他虽然不够沉稳,还有点死板,不过蛮有原则的,到底都没过来看看。”凡凇笑了笑,对两人说道,他觉得这个三殿下至少不是那种城府极深、喜欢耍阴谋诡计的人。
“确实,他问了大哥的写的字和琴后,便很有礼貌的停下了,没再追问其他的事,刚才一大群人在东园,虽然他很感兴趣,但自己不方便过来,也没派人过来。”烈空赞同的对两人说道,现在他看人也变的细致起来,他和雪啸在不知不觉间被凡凇影响着、同化着。
“他刚才让随从传信回梁都说要推迟十到十五天回去,看来他本来打算在这呆三天。”雪啸汇报似的对两人说着,他最近很喜欢使用心神观察周围的人,毕竟在森林里用不到这种能力。
“呦,没想到二哥算术水平这么高啊,实在是佩服,佩服。”烈空不屑的对雪啸说道,显然他在妒忌雪啸雪啸的心神能力比他高一点,虽然他也在努力修行,但是在心神发面总赶不上雪啸,让他非常不解。
“等你学会算术就会明白,你不应该佩服我,而应该为自己的无知感到羞愧。嘿嘿,当然如果你学的会的话。”雪啸毫不客气的回应道,他目前心情大好,灵识覆盖下,那种无所不知的感觉让他很高兴,对于烈空的不屑也不是太在意,否则再恶毒的回应也有可能出现。
凡凇哑然失笑,他发觉雪啸和烈空比以前开朗多了,两个人一上午除了讨论那个不知道谁家王爷的三殿下,就是斗嘴。因为实在无聊,雪啸要监视西园,烈空自然陪他聊天。
两天后,凡淞发现那个三殿下居然真的哪里都没去过,虽然没有主动打听,但是他们也了解了凡淞在碧心城的一些事迹,酒店可以散布消息最快的地方,如果消息的焦点就住在酒店,效果会更佳。
雪啸略微感叹的说道,“那小子的跟班又在用白犀角的簪子试毒呢,也不嫌麻烦。”中午了,雪啸发现西园那边开始吃饭了。
凡凇哈哈一笑,站起身对两人说道,“我倒要看看,他是吃饭重要还是见我重要,还有,我倒的酒他不试毒到底敢不敢喝。”说完往大堂走去,雪啸和烈空只是觉得好玩,而凡凇则是想早点去梁都安顿下,散掉仙元重新修炼,这样的实力在下界同修真者势力敌对实在是太危险了。
跟上次一样,凡凇随便找了个桌子,让三子随便上几个菜,然后就开始慢慢喝茶。果然,菜还没上,一身白色锦服,一脸淡然的三殿下出现了。这三殿下看样子正是弱冠之年,虽然出身皇族,但是却没有丝毫的倨傲之色,跟平常的公子文人没多大区别。
“梁公子你好”凡淞远远的便笑着对对梁云打了个招呼。
梁云连忙紧赶几步上前回礼,恭敬的对凡淞说道,“敢问您就是那位琴艺高超的凡凇先生吗,在下久仰先生大名。”
“在下正是凡凇,琴艺谈不上高超,不过梁王朝内应该没有能超过在下的。梁公子请坐,我们随便聊聊可好?”凡凇一点也不谦虚,不过他说的是事实,只有百年寿命的凡人,就算穷其毕生又能达到什么地步呢,的确没人能超过凡凇了。说着凡淞对小二顺子一招手,后者早已准备好了一套餐具,就等凡淞招呼他送过来。
“先生相邀,在下受宠若惊,如此便打扰了。”梁云脸上有着一丝兴奋,却不是假意做作,他便是梁王朝国君梁江的三子梁云。因为他大哥梁珲一直借故排挤他,所以梁云经常找借口在外有礼,此次也是他找了个借口出来散心。他本来觉得凡凇就是个精通六艺的大师,但真正见到凡凇后,梁云直觉的认为凡淞不是一般人,他觉得凡凇似乎是个江湖隐士,这种人能够对自己另眼相看,绝对不会是聊天吃饭这么简单,想到此处,梁云那冰冷的内心有了一丝波动。
“不打扰,我正好想你聊聊呢。”凡淞说着给梁云倒了杯茶。
“不知先生想聊什么呢。”梁云平静的答到,双手接过茶水,满满的一杯热茶没有洒出一滴,片刻间他已经从凡凇邀请他的激动中平复下来了。
“聊聊梁都如何。”凡凇笑着说,不由得暗赞梁云的定力过人,几息间已经平静下来。随着凡淞开口,一场上演在碧湖酒楼的‘阴谋’在这一刻正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