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小漂亮重金求子后跑路了 第2章 第 2 章

  “唔……好热。”

  乱成一团的床帐内,层层叠叠的薄被小毯下响起破碎的哼唧声,被角的缝隙里隐约露出一截手腕。

  这截手腕白皙漂亮极了,指尖无力地展着,炽热的温度扩散到指尖,凝成莹润的粉红色。

  一角薄毯随着他的动作,簌簌一声,沿床边滑下来,露出了一双染上红痕的精致眉眼。

  不多时,又一只肤色略深而修长分明的手追了出来,与他十指相扣,将他往怀里一拉。

  声音低沉:“乖,马上。”

  ——热,四肢百骸都燃烧不尽的燥热,还有紧紧勒住自己的沉重感。

  屋中四处弥漫着没有消散干净的甜腻香味。

  ……

  直到稀薄微光透进来。

  亓深雪是被热醒的,但区别于昨晚肌骨间绵延不断的热流,现在的热,就是黏糊糊的闷热。像是暴雨前的夏夜,夹杂着他很不喜欢的汗水的味道。

  他一向爱洁,睡前必会沐浴,身上的湿热让他很不高兴。亓深雪皱了皱眉,想远离这个热源,但一动,搭在身上的手臂就将他用力一箍。

  亓深雪一下子被搂了回去,那只孔武有力的手勒得他快喘不过气来。

  “疼……”

  一出声,发觉自己嗓音是沙哑的,喉咙里干得要冒火。

  亓深雪迷茫地睁开眼,视野里毫无阻碍地撞进了一面结实的胸膛。

  鼻尖除了甜腻味之外,还多了一股淡淡的说不上来的味道,热烘烘的。他意识还有些混乱,盯着这胸发了好一会愣,才有一段段破碎灼热的记忆翻腾起来,频频闪过。

  亓深雪在迷思中终于恢复一点清醒,随即一同恢复的,还有身上牵扯着的密密麻麻的疼。

  脑海里倏忽闪过的几段画面,让亓深雪耳根红了起来,他慢慢回忆起来。

  ——昨夜,他与千挑百选的小李公子……

  小李公子是他在湖心偶遇的,其人风度翩翩,温文尔雅。他当时正与老爷子赌气,不顾身体多喝了两口酒,结果果然牵扯出了宿疾发作。在他不慎将小舟弄翻险些沉入湖底时,是这位小李公子路过并救起了他。

  小李公子对他好一番悉心照料,嘘寒问暖。

  烈酒真正是个好东西,缘分也果真妙不可言,亓深雪那定海神针似的毫无动摇的心旌,就在这一刻,有了一丝丝的松动。

  总之,他自觉与小李公子十分投缘,小李也对他欲说还休,两人相互试探了一下,一拍即合,就约好了第二天晚上到小李房间去……那个。

  虽然也谈不上对小李有多情根深种,小李公子距亓深雪心目中完美的真命天子还差着一截,只是单纯不讨厌而已。亓深雪知道,因为自己的病,早晚会被老爷子塞一个男妻进来,与其和别的他看不上眼的歪瓜裂枣,还不如和小李公子呢。

  至少小李救过他的命,而且看起来还算温顺,他就当报恩了,事后,亓府也不会亏待了他。

  等事成了,亓深雪顺利活过了二十岁,要是小李公子想走,就给他一笔银子,也不耽误什么,他也不会去纠缠人家。从此大家天高海阔,各自安好。

  亓深雪就是如此说服了自己。

  这是亓深雪第一次办这事,他之前连话本都没看过几册,虽然与人约好了,但到了傍晚,还是有些打退堂鼓。

  可这事好歹是自己挑起来的,不能先露了怯,于是去之前,他专门找认识的歌妓打听了一下,那歌妓二话不说,便送了他一篮子“好东西”。

  秦楼楚馆亓深雪常去,但他年纪尚小,家里小厮们盯得紧,听曲看舞可以,从不让他在里头过夜,所以他认识的歌姬舞姬不少,认识的“好东西”却不多,也不知道篮子里都是什么。

  那歌妓一脸羞红,讲得也含糊,总之是些什么香粉、香药、香蜡烛,还有加了料的春日醉,告诉他:“有了这些,顺其自然就好。”

  为了壮胆,亓深雪先是喝光了一整坛春日醉,才提着食盒、抱着一兜好东西,晃晃悠悠去了小李暂住的画舫上。

  之后的事,亓深雪记不太清楚了,好像是他进门以后,点上了香、燃起了蜡烛,摆上了好酒好菜……然后,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等到蜡烛都烧尽了,他热得把外衣都脱了,才有人回来。

  那时,亓深雪已经被香药香酒熏得意识朦胧,浑身燥热,呼吸都不稳了,咬着枕头几欲在崩溃边缘,模糊中感到有人将他抱起来了。

  之后顺其自然的过程不是很愉快……晃得厉害,像是要散架一般,可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也控制不了对方。那人先开始还哄两句,后来连话都懒得说,只剩粗鲁,像只饿极了的雄狮猛兽,他被掐得生疼,跑也跑不了,腰反而被攥青了。

  可无论他说什么,嗓子都求哑了,还顺着对方说了很多乱七八糟的话,可对方就是不肯停下来。

  这“小李公子”看着温柔文雅,怎么力气这么大,腰还这么粗,真是人不可貌相!

  他气得在对方肩膀上狠狠咬了一串见血的牙印,以示报复。

  然后就是没有尽头的冲撞。

  再后来,亓深雪就昏过去了。

  闭上眼睛的时候,亓深雪还在迷迷糊糊地想,什么人间极乐,根本就是骗人的!这事又疼又累又脏,还时时担心床会散架……虽然后来也得了一些乐子,却完全抵不过他付出的辛劳!

  再有一次,他绝对不会再来了!

  亓深雪热得难受,艰难地把自己从对方臂弯里挣扎出来。

  功不抵过,亓深雪想过这一遭,只想先给这位“小李公子”一拳,以报昨天他弄疼了自己之仇。

  颤巍巍将自己撑起一个角度后,亓深雪去看躺在身边的人。男人肤色深邃,鼻梁高挺,眉若刀削,一双薄唇紧抿着,唇畔下冒着淡青色的胡茬……

  亓深雪脸色一变。

  不对啊,这男人是谁啊,这不是他前晚认识的小李公子啊!

  亓深雪不信邪,解开他身上的毛毯往下看了看,男人身上肌肉线条分明,处处都是陈伤旧疤,尤其是胸口横亘的一道,很是狰狞,手掌宽实,手指修长,但掌心却有硬邦邦的茧子。

  让人想起昨夜他手劲有多大,掐得自己有多疼。

  “……”

  亓深雪大惊失色,完了,这怎么看都不是他温婉贤淑的小李。

  身后部位异样的抽痛就令他脸色白了一白。亓深雪胳膊一酸,瘫了回去,面如死灰,真正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所以,睡,是真的睡了。

  但是睡错人了。

  自己一夜春宵的这个,别说是能稍微沾点“温婉”,这简直是照着亓深雪最讨厌的样子刻出来的。

  众所周知,亓深雪喜欢风花雪月,喜欢琴棋书画,喜欢文质彬彬、才思俊逸的雅客名士,再不济也应该是白细漂亮、温文尔雅的小书生,这样两人婚后就可以继续阳春白雪,吟风诵月,缱缱绻绻。

  他一点也不想娶个身长九尺,胸肌能夹碎核桃的“壮士”回家。

  这要是日后吵架动起手来,他一拳打上去,自己拳头会被打扁吧?!

  “……”别说是娶,现在多和壮士多待一刻,亓深雪都浑身冒冷汗。

  他很想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想闭上眼再睁开发现一切都是噩梦。可地上撕碎的衣裳、东倒西歪的鞋子、被扯破的床纱……这些无不提醒着,昨晚不仅发生了什么,而且还有多激烈。

  他捂住眼,企图掩耳盗铃。

  但床帐中的味道也骗不了人。

  亓深雪这下子才有点慌了。

  亓深雪痛定思痛,深呼吸了几次,强迫自己仔细回忆了一下:昨夜事情发生时,屋里烛火都烧净了,床帐深,天气又半阴不晴的,并没有月光透进船舱来。而且那药效上来,两人意识都有点模糊,几乎是凭本能摸黑行事。

  换言之,壮士应当并没有看清他的脸。

  想到这,亓深雪偷偷松了一口气。

  眼看着天要亮了,亓深雪担心被人发现,不敢继续胡思乱想拖延下去,等身上的疼痛些微缓过来一些,就忙不迭从榻上翻了下来。腿脚一软,还险些摔在地上。

  他白着脸捡起散落四处的衣裳匆匆穿上,忍着难言的酸痛,生怕弄出动静,鞋也不敢穿,老鼠似的蹑手蹑脚地往外走。

  好在此时天还未亮透,东湖画舫又是昼夜颠倒的地方,外面静悄悄的并没有声响。

  亓深雪抱着来不及穿的外袍和鹿皮小靴,刚走到门口,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又害怕他醒来看见一片狼藉,把这件事闹大,沉思了一会后,小心翼翼地踱了回去,从荷包里拿出了一张银票。

  他看了看男人的脸,又看看手上的银票。

  稍一忖度,亓深雪将银票塞回了荷包,然后把整个荷包塞到了男人的枕边,这荷包里足足有五百两,应该够封口的了吧……

  “你这样的,五两都嫌贵了!要学会知足,别不识抬举,懂吗!”

  亓深雪咬牙威胁了他一下,可话音未落,见他忽然一动,亓深雪吓得一个激灵,立刻闭上了嘴,踮着脚忍着痛飞快逃离作案现场。

  扒着门框小心翼翼四处张望了一下,见确实空无一人,心里才落了定。

  紧接着他一扭头,看到了挂在墙边的门牌号。

  东湖画舫无数,附庸风雅者比比皆是,此座画舫就是以阴阳八卦为题,舫内装饰颇有仙风,房间号自然也是以卦象代替。

  而这间房牌的一颗钉松了,门牌的“巽”卦,倒了下来,变成了“兑”卦。

  “……”

  所以确实不是小李公子放了他鸽子,也确实不是屋内男人占了他便宜。

  而是亓深雪喝多了眼花,走错了屋。

  他精心布置了一切,把自己亲手送上了别人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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