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度劫失败,凝碧针不知去向。”
“第二支出现在南宋末年,一位正道修真偶然得之,而与第一支的凶煞之气完全相反,第二支生气密布,专于医疗治伤上有奇效。那人借用凝碧针之力医治了数千名饱受瘟疫之苦的百姓,在兵荒马乱的年代尤为显贵。后来蒙古入主中原,他作为修真者虽不便直接介入人间争斗,但于军队肆虐之后疗伤制药,安抚民心,大大减损了百姓伤亡。后来他飞升仙界,将凝碧针留了下来,但由于门派内讧,双方大打出手,凝碧针被反徒带走,最后也消失了。”
“原来竟有此秘闻,”我看着手心里的玉针,蹙眉道,“那这支究竟是凶针还是和针呢?”
朱凡摇头道:“这我可就分辨不出了。”
“对了,你是怎么知道这是凝碧针的呢?”
“傻丫头,”他笑道,“唯有世上罕有的神兵利器方能通灵,而能影响我等空灵期修真灵识的物品更是少之又少,再加上玉针的形状,答案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
“那这玉针岂非十分珍贵?大师兄不动心吗?”
朱凡笑骂道:“小丫头片子,还跟师兄动心思。放心,这是师妹先发现的,师兄不会抢的。”
我微微一笑,对摊主道:“这位道友,如今你应该已经知道这是名震天下的凝碧针了,那么你还坚持刚才的说法吗?”
“破铜烂铁,身外之物,想要就拿去,哪儿那么多废话?”
“不错的心境,”朱凡抱拳道,“不知阁下是哪一派前辈?”
“狗屁!都是狗屁!”摊主突然大骂起来,“老子就是老子,什么派不派,门不门的!”
我默然一笑,低语道:“不乐之境前辈还差了一些。”
摊主忽的坐起,大惊道:“你怎知我心境?”
“不乐之境我也经历过,”我淡淡笑道,“强行违逆心意固然有助长心境之效,可惜与不乐之境仍有很大距离。与其故意为之,不如率性而行,随波而动。”
摊主叹道:“道友心境高深,在下受教了。”说完大笑几声瞬移离开。
“告辞。”我遥遥喊道。
朱凡见摊主离开,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件圆形物事递给我。
“离合阵?”我微一错愕,心领神会,收入菩提子中,“难道我已经到了这种时候了?”
“你太小看自己了。”朱凡闻言道,“以你的境界早该有了。”
“静静,你在跟谁说话?”秦朵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转过身,见秦时等人移近,道:“我来介绍一下吧,这是我的大师兄朱凡。大师兄,这些都是天枢部中人。”
秦朵警惕地看了朱凡一眼,道:“我听说过你,修真界大名鼎鼎的不凡仙——朱凡。”
“那是朋友过誉,”朱凡谦道,“修真者哪配称得上仙人。”
朱凡看了一眼秦时,道:“想必这位便是小师弟了。”
“不错。”秦时虽觉别扭,但还是乖乖地应道,“见过大师兄。”
“很好。”朱凡赞赏道,“根基稳健,心境也非浅,是个难得的人中之杰。”
“大师兄过奖。”
“师妹,师弟,”朱凡一摆手道,“我还有要事在身,今日就此别过。小师妹,有空就回师门看看,青麟那小子可想念你呢。”
#奇#“嗯。”
#书#一道黄影闪过,朱凡消失了踪影。
“静静,”秦朵轻轻捏了一下我的手,问道,“他说的青麟是谁啊?”
“青麟?”我微愣道,“他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
“那就是青梅竹马喽?”秦朵哼道,“下次我要和你一起去看他哦,免得他把你拐走了。”
“知道啦。”我无奈道。
“安抚”好秦朵,我视线又投到手中的凝碧针上。
这支凝碧针表面暗淡无光,怎么看也不像是传说中的绝世神兵。
我探入灵识,却如泥牛入海一般消弭一空,大惊之后,这才明白其中厉害。
“真是太邪门了。”我暗暗想道。
既然无法探知,我在针上打了一个强度极高的禁制,收入菩提子中打算带回去让师尊看一看。
众人见我如此动作都觉奇怪,秦朵忍不住好奇心首先开口问我。
我将此间种种跟他们说了一遍,顿时引得秦朵大呼小叫,秦时大皱眉头。不过最好的解决办法除了带回去给长老们过目也没什么了。
众人一边游逛,一边兴致勃勃地猜测凝碧针的来历,越说越夸张,甚至最后还扯到了神界,不用说,自然是秦大小姐了。
这时,我们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上官博。
原来,他亦想在修真聚会上搜罗些罕见的药材,只不过他那天外出,秦时没能找到他,所以他是今日自己来的。
我们逛了近千家摊位,对于药摊倒也记得不少,于是便决定和上官博一起走。
不过一天下来,除了两棵甘灵草和一颗阴阳莓之外,也没有找到什么罕有的药物。
秦朵早就一张小嘴翘得老高了,不过上官博倒是乐呵呵的,殊不在意。
皇天不负有心人,就在易市将尽之处,上官博发现了一根稀有的诸子木。秦朵这才满意地咧开了嘴。
“静静,”秦朵望着面前的会武园入口,“终于到了打架的地方了。”
“打架?”秦时嗤笑道,“我看你是挨打吧!”
“少瞧不起人,”秦朵娇嗔道,“我打不过,还有静静顶上呢。”
秦时白眼一翻低语道:“脸皮还真厚。”
“走吧。”逛了几天无聊的易市,我不由得对会武园多了几份期待,于是率先道。
刚入园门,便见千米之内方方正正地摆了无数面积巨大的武台,台上电闪雷鸣,虹光飞射,已经有不少人在争斗之中。台边围观的人亦是不少,熙熙攘攘,聚集在擂台四面驻足观看。
恍惚中我又回想起了十几年前第一次在华山之巅争斗的情形。
一样的玉砖石壁,一样的人声鼎沸,我战战兢兢地立在擂台上,台下无数双眼睛盯着我,我紧张得全身发抖。
擂台仿佛成了洪水猛兽一般,择人而噬,见对手冲来,我吓得眼睛一闭,赤火诀倏然发动,意外地打在了对手的下阴处,顿时惹得台下观众哄堂大笑,第一次争斗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胜了。
估计再没比我更逊的了。
不过由于当时大师兄擂台上以一敌七,威震天下,更为众人津津乐道,所以我这件臭事并未流传多广,否则一定会被秦时兄妹笑死的。
“你们看!”秦朵突然尖叫一声,打断了我的思路。
我们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的大擂台上,两道虚影争斗正酣,每每交手如陨石冲撞一般,激起气流巨爆,连擂台都不住地震颤,损毁严重。
“好厉害。”我微叹道,“恐怕修为都不下于空灵初期。若不是擂台有防御壁隔着,这整个会武园也非彻底损毁不可。”
“非也非也,”上官博突然道,“你只看到表面罢了。这两人修为虽高,可是玄术不精,和你是一个毛病。以空灵期的修为,大至移山填海,小至滴水分毫,正至开山裂石,玄至化虚入微,俱不在话下,运功如行云流水,收放自如,何需如此以硬碰硬,纯以力、速逞威?”
“你说,我也是?”我疑道。
“我知道你会‘凰舞七式’,”上官博道,“但别以为‘凰舞七式’便是天下无敌了,它们充其量也不过是入门的粗浅功夫而已,尚未达到至精至微至纯至圣之境。要说‘凰舞七式’真正厉害之处,便是衍生出的招式将天下争斗总法尽数囊括在内,开辟了一条入门之路,但这一点你也还未掌握,更不必谈如何深入了。”
我默然无语,只抬起手轻轻划起一个小型“龙璇”。
“咦?”上官博诧异道,“原来你已经开始上路了。嗯,这样再好不过,不过就算如此对于空灵期修为来说仍有不及,我给你指一条道。”他指了指远处的一个擂台,续道:“你看那个人,他叫华天,你去和他切磋一番。”
我远远望去,那人一头短发,面孔也不出众,一双眼睛平淡无光,静静地坐在擂台上,尚未有人前去挑战。
我灵识扫过,便知他的修为在神念后期左右,不由得奇怪地瞟了上官博一眼。
“哼哼,”上官博戏谑地看着我,道,“你别看他修为比你差很多,可这人可不简单,去吧。”
我满腹疑问地登上擂台,高声道:“晚辈韩静,特来拜会华天华前辈。”
那人抬起头来,淡淡地看了我一眼,道:“你修为比我尚高一筹,‘前辈’二字如何敢当?既然上了擂台,那就切磋一下吧。”
“正合我意。”言罢,我飞身遁起,隔着三丈拍出一掌,一股浓浓的赤光化为掌影爆射而去,快若亟雷。
能被上官博评说“不简单”之人岂能等闲视之?甫一出击,我便全力应对,不敢有丝毫大意。
华天倏然站起,气势陡然一变,竟远远超过神念期界限!
我顿觉胸口一闷,竟有些喘不过气来的错觉,心中惊骇莫名。
未等我有所反应,忽见一道细微几不可见的虚影划过眼角,接着腹部一麻,我顿时如遭雷击,连身形都控制不得。
“静静,加油!”秦朵在擂台下兴奋地呼喊,话音未落,众人便听我突然惊呼一声,“扑通”一声跌倒在地,几个翻滚才彻底躺倒,先前所发的掌印撞到擂壁上,完全失了准头。
场面一时静极了,台下众人除了上官博之外,其他人包括秦时在内都张大了嘴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