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他装傻地问唐龙箱子里是什么,招来了唐龙的一顿训斥,还踹了他一脚,告诉他,想要命长,就学会把嘴巴闭上。
酒店关门后,他就回到他的那棵大树。因为他再也不敢回到码头的破船上。他在那里看到了廖氏兄弟从他不远处的一条破船上下来,廖氏的一只脚还跛着。便知道他们住在那上面。没办法高粱悄悄地离开了码头,另觅他处。
他发现帝都东部有一个好地方,那是一处大宅,四周围着高高地院墙,围墙附近到处是怪藤缠绕的奇树,树木繁茂,枝杈一直伸到街上。高粱觉得这儿简直就像一个原始丛林。后来他才知道,这座大宅是一个大珠宝商凤天宝的府邸。
他在府邸的后面找了棵满意的树住下,这棵树刚好在墙内,和府里的房子隔着一个杂草丛生的大园子,所以这个地方很隐蔽。这棵树在离地约六米高的主干上方长出了三个粗壮的枝杈,高粱捡了些木板在上面搭了个平台,又在上方搭了几块木板挡雨,从此便在这里住了下来。有几个晚上他远远地听见屋子里有人说话,但是没有人走到他这边来。
深夜,远处的屋子常常传来笛声,高粱躺在那儿,听着那柔美悠长的笛声飘过“丛林”,他觉得一切都顺利极了。他从来没有这么安逸过,二十年前是不停的修炼,接着又是二十年的流浪生涯,而现在一切都如此舒适,就这样他生活了近两个月。都差点把来小酒店的目的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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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陈国和大杨国又开战了,欧阳老将军带着二儿子欧阳啸天领兵出征了,将大儿子欧阳阔海留在了帝都。而此时,南宫国和北极国在大陈国的边境也有了些异动,所以朝中的西门老将军和司徒老将军也分别带兵前往边境驻守。朝中只留下了郑振国老将军镇守帝都。
凤天宝府邸。
吃罢饭,林如儿把一切收拾妥当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说是佣人房,却是一个套间,一个外间可以作一个小客厅,一个里间作睡房。
林如儿打了一桶水,脱下了衣服刚要洗个澡,凤天宝就开门走了进来。他倚在门框上,手里端着杯酒,吓得林如儿一把从旁边抓过一件衣服挡在胸前。
“没事,如儿,我只想问一下,你想不想喝点酒,你也挺辛苦的。”
林如儿清楚,凤天宝关心的并不是她是否辛苦,从凤天宝盯着她的眼神,特别是他喝酒时的眼神看得出他到底想要什么。每次林如儿一个人在厨房干活,他就会走进来凑在她身边,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盯着她看。
林如儿紧紧地将衣服攥在胸前说:
“不用了,谢谢老爷。”
凤天宝一把将门从身后关上,又朝前凑了一点,
“你应该放松一下。”说着将手搭在她赤裸的肩上,再慢慢滑向乳房,他的手心湿湿的,在冒汗。
林如儿慌忙闪开他的双手,向后退了几步,背靠着里间的门。
“老爷,要是夫人知道你在这儿,她一定会不高兴的。”
凤天宝一下子拉长了脸。
“她睡了,我没告诉她我到这儿的,你也不会对她说的,对吧,如儿?”
林如儿当然不会,凤天宝是这儿的主人,自己不过是被他买回来的下人。
“对不起。”林如儿说着,闪身进了里间,迅速关上门差上锁。
凤天宝使劲推着们,“如儿,你给我出来!”
林如儿屏住呼吸,盯着门,她感到凤天宝手上的汗凝结在碰过她的部位。
“林如儿,”凤天宝提高了嗓门,“这是我的府邸,你是我买来的下人,我现在要你给我出来!”
林如儿依旧木然地望着门。
“臭婊子!”
接着林如儿听到杯子的破碎声,然后是“嘭”的一声走廊门被拉开了。再等了一阵子,她才打开里间的门,只见地上有一个破碎的酒杯,林如儿去打扫这些碎瓷片时,脚也被划破了。
第六十五章 刺杀
第二天林如儿给凤天宝上茶时,凤天宝的夫人周嫣也在,凤天宝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但是林如儿依旧能感觉到凤天宝在盯着自己,于是她回来后就将门紧紧地插上。
林如儿尽管很讨厌凤天宝,可是她只是个被买来的下人,只能被动地躲避着凤天宝,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这就是做下人的悲哀。
其实在这里也有令她满意的地方,这栋房子大的像个城堡,老夫人周嫣既漂亮又和蔼,他们的女儿凤仪儿对她也很好,凤仪儿大部分的时间都不在家里,林如儿真不知道像她这样一个大家闺秀整天呆在外面干什么?
林如儿的父亲是一个乐师,临死的时侯什么也没有给她留下,只给她留下了一只玉笛。夜晚,她打开窗户,坐在窗台上,吹着父亲教给她的曲谱,泪水顺着面颊留下,那阵阵思绪随着悠长的笛声飘啊飘,她就不再感到孤单。
在院子另一边的树上,高粱听着这笛声,思绪也随着悠长的笛声飘啊飘,不再感到孤单。
在一个闷热的夜里,天上无星无月。欧阳铁衣和李智超按照杀手任务的介绍,摸到了凤天宝府邸的后院。凤天宝的府邸太大了,掩藏在树林中,外面围着一圈两米高的墙。两个人蹲在墙底下,欧阳铁衣望着李智超小声地问道:
“怎么办?”
“翻墙进去。”
“要是有狗怎么办?”
“没关系,我喜欢狗。”李智超嘴里虽然这么说,心里却一直发怵:他妈的,可千万不要有狗!
本来李智超和欧阳铁衣做杀手为的就是练杀气,使自己变得更强。以往李智超去杀人,都是面对面的正面搏杀。可是这次他俩越级接了这个银牌任务,没想到无论是凤天宝还是凤仪儿出行,周围都有一大群人护卫,这让他俩不得不改变方针,前来暗杀。可是他俩谁也没有这样干过,心里都没有底。
两个人找了个树木茂盛的地方,这段围墙紧贴着一棵大树。两个人一纵身,轻轻地越过了围墙,站在原地听了一会儿,结果只听到笛子的声音,确定真的没有狗之后,李智超才走在前头,欧阳铁衣跟在后面,两个人蹑手蹑脚地向着屋子摸去。
在六米高的树上,高粱盯着这两个身穿夜行衣,手里拿着刀剑的家伙消失在密密的灌木丛中,在短短的半小时之内,他看到已经有两拨人越墙而过,而且都带着兵器,他感到危了险,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第一拨也是两个人,他们也是月夜的杀手。月夜发放的任务是可以重复的,谁先完成就算谁的。这两个人一个叫白蛇,另一个叫黑蛇,两个人是真正的杀手。今晚两个人越过了围墙,刚进入到灌木丛中,便看到五条狗向着他们扑来,白蛇一甩手,五点寒星射入了五条狗的头颅,五条狗还没有来得及叫上一声,便倒在了灌木丛中死掉了。
远远的一个大屋子,灯火通明,门和四周的窗户都是开着的。凤天宝夫妇和凤仪儿正坐在屋里,好像在说着什么。白蛇和黑蛇悄悄地摸了过来。在一片灌木丛后,两个人远远地监视着屋里的人。两个人的手里都拿着一把短弩,驽尖上闪着黝黑的光芒,一看就知道上面浸了剧毒。
此时正至夏日,天气又闷热。不一会儿两个人的身上便落满了蚊子,它们正在贪婪地吸着两个杀手的血。两个杀手愣是忍着一动不动。
“我们开始吧。”白蛇小声地说。
“不行,现在里面有三个人,如果不能一次杀死,会很麻烦。等一会儿,他们回去睡觉的时候,我们再行动,分别杀死他们。”黑蛇小心地说道。
“再不马上行动,我就要被他妈的蚊子叮死了,”白蛇终于忍不住,他啪地打了一下,手上留下铜板大小的一滩血印和半截蚊子,“你看这蚊子,他妈的像那几条死狗那么大。”
“母的。”黑蛇一边说,一边通过窗户继续观察着屋里的凤天宝三人。
“母的?什么母的?”
“蚊子,我说蚊子是母的。”
白蛇仔仔细细辨认了一遍手上的那块血斑,没好气地问:
“你他妈的怎么知道?”
“我师傅告诉我的,只有母蚊子才吸血。”黑蛇骄傲地看了白蛇一眼。
“切。”白蛇冲着黑蛇比了比中指。
“可是我师傅没有告诉我公蚊子吃什么。”黑蛇说。
“怎么你还为公蚊子操心?”
“我不是为公蚊子操心,我是想说,如果它们不吸人血,那么他们吃什么?”
“也许它们抱在一起互相吸吧。”
两个人无声地笑着,浑身发颤,连短弩都随着颤动,在黑夜中闪动着渗人的青光。
屋里的三个人好像结束了谈话,凤仪儿和周嫣起身向门口走去,凤天宝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手里端着酒杯,似乎在想着心事。
“她们出来了!”刚摸过来的欧阳铁衣和李智超发现了正走出来的凤仪儿和周嫣。
“就他们三个人!”欧阳铁衣兴奋的说。
“周围会不会有埋伏!”李智超小心地向四周张望着。
“不管了,我们上!”
欧阳铁衣第一次当杀手,血液里的兴奋早就沸腾起来了,他才不管周围有没有埋伏,心里想着,大不了大干一场!这几日,若不是李智超拦着他,他早就当街冲着凤天宝和凤仪儿杀过去了,用他的话说,反正目的是要磨练自己,面前那么多练手的人,还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