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急忙忙的找出了那本《拉雅大陆详史》,用笔记录了这样一段话。冰落苏汶,神历190年出现,神历195年失踪,原因不详。记完这段话我叹了口气,原来我的那些祖先也是来到了这里又回到了原来的世界,不知道他们离开的时候是不是也像我这么不心甘情愿呢。想着想着我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而且觉得睡了很久很久。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闻到了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屋子里的东西几乎都是白色的,一个熟悉的面孔正惊喜的看着我。
“苏汶,你醒了?”姜源问。
“这里是哪里?”
“医院,你掉进河里昏迷了五天,真是吓死我了。”姜源拉着我的手激动的说。
“不是五年吗?”我问。
“你在说什么?”
“没有,只是做了个梦,很漫长的梦。”我苦笑,低头的瞬间却看见了手上戴着的象征逆时针身份的戒指,“原来不是梦。”我自言自语。
“大夫,她醒了,可是脑子好像…”姜源对赶来的大夫说。
“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吗?”大夫一边帮我做常规检查一边问。
“冰落苏汶。”我习惯成自然的回答。
“啊?”大夫和姜源吓了一跳。
“苏汶,姓苏名汶。”
“年龄。”大夫接着问。
“21.”
“什么?!”
“16,我16.”
“护士,带这个病人去脑科检查。”大夫说完皱着眉头离开了。
第五十二回 梦醒
因为医生的强烈建议,我被送进了神经科进行彻底的检查,为什么那些人要把我当成疯子呢,我觉得自己看起来很正常。
“苏汶,太好了,检查结果出来了,你的脑子没有问题。”姜源跑进来兴高采烈的说。
“你在兴奋什么啊,本来就没问题。”我白了姜源一眼。
“苏汶,你脖子上的钻石项链是怎么回事?我送你的链子怎么不见了?”姜源盯着我的脖子问。
我一愣,摘下了脖子上的钻石项链,那正是破天喜送给我的那条,然后破天喜的一切都清晰的浮现在脑中,那一刻我第一次理解了一个词,那就是潸然泪下。
“汶汶,你怎么了,为什么哭啊?”姜源看见我这个样子有些慌了。
“没什么。”我摇摇头。
“真的没事吗?”姜源不放心的看着我。
“真的没事,可是你为什么在这,你的飞机不是几天前的吗?”我转移了话题。
“你这个样子,我怎么能放心走呢。”姜源毫不在意的笑着说。
“对不起,是我害你不能去澳大利亚的。”
“没关系,而且我爸妈也说了,他们说他们愿意抚养你,希望你可以跟我一起去澳大利亚。汶汶,我们再也不用分开了,我们可以生活在一起,我们可以这样生活一辈子,我们会结婚、生很多的孩子,我们会幸福。”姜源拉着我的手激动的说,眼睛里闪着亮亮的光芒。
“姜源,谢谢你。”我轻轻的抽出了自己的手,“谢谢你和叔叔阿姨的好意,可是我对你只是友情而已,并不是你想像的那种感情,而且我也决定要面对自己的生活。”
“汶汶,跟我去澳大利亚就不用面对那些痛苦了,你在固执什么,又在坚持什么呢?”姜源不解的看着我。
“我有勇气去面对那一切,不是什么事情都有捷径的,姜源,真的谢谢你,你离开的时候,我会去送你的,我们也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你有喜欢的人吗?”姜源愣愣的问。
“是,包括你在内有很多很多,他们都是我重要的伙伴。”
“那爱的人呢?”
“有一个,而且是永远无法从我心里搬出去的一个。”
“他爱你吗?”
“爱。”
“汶汶,你确定吗?”
“是的,我确定。”
“那我只好选择放手了。”姜源突然如释重负的笑了。
“姜源?”我试探的叫他。
“我没事,虽然你被抢走了很不甘心,可是两情相悦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所以我决定放手了,等你出院我就会去澳大利亚,可是你要常常联系我,如果做不了情人的话,我就要做你最好的朋友。”姜源拍拍我的脑袋笑着说。
“好。”我笑着点点头。
“汶汶,你…笑…笑了。”姜源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那怎么了?”我又露出了一个更大更夸张的笑脸。
“没怎么,只是从来没见你笑过,能让你学会笑的家伙一定很了不起吧。”姜源微微一笑。
“没错,是一群了不起的家伙。”我悄声说。
“什么?”姜源没听清楚。
“没什么。”我笑着摇摇头。
◎◎◎
后来姜源自己一个人离开了这里去了澳大利亚,在上飞机前姜源紧紧的抱着我说他会等我五年,只要我回心转意,一定要告诉他,他会第一时间冲到我面前的。我只是苦笑着摇摇头告诉他不用浪费那五年的时间了,我想不管五年、五十年还是五百年,我都没有办法忘记破天喜吧,那个温柔的笑容,温暖的手掌,还有令人安心的肩膀,身上散发着淡淡药香,让人觉得很舒服,这一切都那么的真实,真实到我无法把深陷在心里的一切遗忘,如果硬要把他们从心里拔出来,一定会通彻心扉、血肉模糊。
出院后我回到了家里,父亲也许是因为觉得亏欠我和母亲,所以对我特别好,那个女人却是一贯的冷言冷语,我不想和她发生争执,因为夹在中间的父亲会很为难,我已经不再恨父亲了,所以一切都算了。我在和父亲交涉后,父亲最终同意了我自己在外面住,这样就不会再见到那个女人了,这也许就是我和她能够保持和平的唯一方法吧。在旷学半个月后,我终于回到了其实阔别了五年的学校,坐在了几乎记不清了的自己的座位上。我一坐下,李雅和她的三个跟班就惹人厌的围了上来。
“苏汶,听说你玩自杀啊,实在太帅了。”李雅挖苦人的说。
“是不小心掉下去的。”我平淡的说。
“从桥上掉下去,那不是像白痴一样?!”李雅和她的同伴故意笑得很夸张。
“恩,确实,差点就跟你们一样白痴了。”我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看着她们说。
“啊!”李雅和她的跟班吓的后退了好几步。
“她…她…还口了。”
“还…笑了!!!”李雅的跟班指手画脚的在一般忙活着表达自己的思想感情。
“你是不是掉河里把脑子摔坏了?”李雅瞪着眼睛看我。
“是呢,不知道为什么脾气就暴躁了很多。”我微微笑着说,一只手把一支笔折成了两半。
“不可理喻。”李雅说完立刻撤退了,她的小跟班们也跟着走掉了。
周围的同学都像看新大陆一样的看我,有人还对我伸出了大拇指,也许那些人也不那么难相处吧,我在心里盘算。到放学的铃声响起的时候为止,我已经和很多人说了话,其实他们还是很友善的,也许以前我真的是太封闭自己了。就在我和几个人约定一起回家的时候,四五个打扮很夸张的女混混堵住了班级的门口,叫嚣的到处找李雅,大家都不敢开口,李雅也吓的脸色发白的慢慢往后躲,不敢承认自己就是祸根。真不知道学校的保全在干什么,怎么样这些人进来的。我背起书包对那些人视若无睹的往外走,班里的同学吓的小声在后面叫我回去,我只当没听见。
“喂,我说你可以走了吗?”其中一个大块头是女的用力推了我肩膀一下,但是没推动,看她痛苦的表情我猜她的手一定有些疼吧,力是相互的,她受了多大伤害就要看她刚刚想把我推成什么样了。我自己停住了脚步看着她们。
“你知道谁是李雅吗?”其中一个看起来像头头的女人问。
“知道。”
“你指一下给我看。”那个头头命令的说。
“我心情不好,不想指。”我说着径自往外走,另外一个女人拉住了我的书包,我停了下来回头看着她。
“我们说你可以走了吗?”那女人恶狠狠的问。
“我也没说你们可以来这里,你们还不是来了。”我淡淡的笑着说。
“你欠打吗?!”那女人一拳挥来,这和拉雅大陆的那些人等级也差太多了吧。我打了哈欠,略微偏了一下头,那人的拳头打空,直接撞击在了墙上。看起来应该很疼吧,就是有这种白痴,我叹了口气。
“我们不想找不痛快,你告诉我们你马上就可以离开。”头头似乎发现了我有那么几下子,缓和了态度。
“我不告诉你们就走不了吗,真是笑话。”我冷笑了一声。
“你别太猖狂了。”另一个没有和我说过话的女的又挤到了前面。
“你们都是省队的业余选手吧?”我问。
“你怎么知道的?”那个头头皱着眉头打量着我。
“这么乱来会被取消比赛资格的吧。”我笑着说。
“你是谁?”那些人警觉的看着我。
“啊,她是苏汶!”
“真的,好像真的是苏汶!”那些人里面终于有几个狗眼识泰山的了。
“知道了就快走吧,别在我这找不痛快。”我冷冷的说。
“我们这么多人未必打不过你,而且我们打起来都会被取消比赛资格吧,我们是业余的,无所谓,你不是专业组的吗?”那个头头自鸣得意的说。
“不要自以为是了,谁会在乎那些,我只不过是想打人泄愤,在哪打、打谁对我来说都一样。”